第十六章 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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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条如江皓,也看出来事情有点不对。
冷辞虽然看着十分害怕老岑的样子,怎么又像是要和老岑硬杠呢?
老岑也是,哪有这样的,冷辞再怎样也是个Omega,对待Omega的态度怎么能这样粗鲁,这方面还是要和成衍学一学的。
成衍你他虚情假意也好,他花心薄情也好,他确实能够做到对所有Omega都温柔以待。
想到这里,江皓忽然张口就吆喝成衍:“阿衍,你快两句,让老岑别在你的地盘吓唬Omega了。这像什么样子。”
可是,显然成衍只要一遇到冷辞,他的绅士风度就会无影无踪。
手掌撑着下巴,成衍若有似无的:“老岑,我在他们花店订过不少花,好像每一张上面都画着那个青蛙。”
冷辞真想翻个白眼,平常不觉得,成衍话怎么就那么多!
他现在直接装晕倒可不可以?不行,好像太夸张了。
于是冷辞拼命睁着他的眼睛,他平常就哈欠不断,眼泪汪汪,这会眼睛里的液体也给力,睁着睁着还真让冷辞给挤出来两滴眼泪。
眼泪就位,那演技冷辞更是信手拈来,惊恐、害怕、无助被冷辞诠释的很到位。
那在所有人的眼里,冷辞就是哭得梨花带雨,还是被岑远道和成衍联合吓哭的!
甚至连成衍都有那么一丁点的犹豫,冷辞真哭了吗?不应该呀~毕竟冷辞是能够攻略顾婉女士的人,不应该这样脆弱的呢~
疑惑之间,冷辞的电话声响起,他眨巴着眼睛接起了电话,唯恐眼睛里的眼泪因为接个电话就蒸发掉。
“辞吗,我是怀安医院的贾护士,你爸爸昨天就了喝一碗清粥,还吐了不少”电话那边照顾冷群的护士吞吞吐吐:“辞,阿姨有句话不知当不当……”
到这里,冷辞哪里不清楚护士想些什么,不外乎冷群的情况不大好,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稳住声音,冷辞甚至竭力让自己的语调听上去温和“贾阿姨,您不用了,我清楚,辛苦您了。”
“你这孩子……哎……”贾护士长叹一口气,终究没再什么。
像冷辞这个年纪的孩子,可能都还没出社会。尖锐又娇纵,哪里会像冷辞这般和气的像团雾,这孩子太不容易了。
若冷群不在,冷辞怕是以后就一个人了吧,贾护士是真的有些心疼冷辞。
然而,这边冷辞挂断电话,就迎上了成衍探究的目光。
冷辞忽然想到,对了,刚刚他还在装哭来着,装哭有什么难的。
甚至眼睛都不用睁到很大,冷辞的眼泪就倾泻而下,一滴一滴,眼睛通红,还有抑制不住的抽噎声。
冷辞一直在告诉自己,你只是装哭而已,才没有真哭,可是胸腔里真的好酸涩又是怎么回事?空落落的像是被世界遗弃了又是怎么回事?
冷辞有时在想,他真的想以最好的姿态去面对冷群,好让冷群放心的离开,可是真的好难好难,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难的事情呢?
此时,冷辞已经蹲到了地上,抱着膝盖,的一团,默默抽噎。
成衍办公室里,三个Alpha一片沉默,就连岑远道都在反思,刚刚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咄咄逼人了。不然为什么冷辞哭成那个样子。
刚才还在犹疑不决的成衍真的信了,冷辞是真的在哭,不仅仅躯壳,好似连灵魂都在哭泣,无比的无助。
成衍走上前去,微微弯腰,他伸手安抚的拍着冷辞薄薄的脊背,什么都没有,成衍只是觉得冷辞或许不需要什么安慰,他只需要有人在他身边而已。
哭泣声止,办公室里一片诡异的安静,冷辞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从地上站了起来,淡漠的道:“对不起,失态了。”
随后,冷辞感觉自己的态度不大好,他又怯怯的补充了一句:“我刚刚真的很害怕。”
随便扫了一下,冷辞看岑远道确实是不大好惹的样子,他又怕露了什么马脚,于是眼睛轻飘飘的看向了成衍,冷辞毫不愧疚的指责道:“你刚刚太凶了,我的眼泪就没绷住。”
着,顺着刚刚的势头,冷辞又抽噎了两下。
成衍:“???”他真的没有什么好吗?怎么就太凶了?这分明就岑远道的锅。
与此同时,成衍也感受到了冷辞身上刚刚那种灰败的情绪平缓了不少……哎,被冷辞污蔑就污蔑了吧,不然他真怕冷辞哭死在他的办公室。
此时,冷辞已经转身离开,什么都没有再多。
待冷辞将办公室的门关上。江皓终于回过神来,他愤愤的看着成衍和岑远道,不由控诉到:“你们两个太过分了,看把人家Omega吓成什么样子!”
只是岑远道目光冷凝,没有搭理江皓,停顿半响,岑远道忽然问成衍:“阿衍,你觉没觉得很奇怪。”
成衍笑了笑,眼里一片深邃:“是很奇怪,你加上我,愣是没问出关于那青蛙的半点东西,还让人这样的跑掉了。”
岑远道:“是啊~简直是没讨到半点信息。”
唯有江皓还在愤愤不平:“吼!你们还在琢磨人家Omega。”
成衍敷衍的拍了拍江皓的肩,眼睛却看向岑远道:“老岑,那青蛙?”
“那青蛙,是一个欠我债的人画的,画法习惯一模一样。”
成衍挑起唇角,看着不怎么善良:“老岑,作为一个奸诈的商人,欠了你的债得讨呀~”
岑远道语气森然:“那是必然。”
……
另一边,寒风之中,冷辞一手捧着烤红薯,一手把手机举到耳边:“白折,我好像见到你债主了。”
冷辞:“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了,他是不是见过你画的那个丑不拉几的青蛙。”
冷辞:“得了,你再在外面躲几天,先别回来了。”
冷辞“有间?你那个债主看着不好惹,过两天不行,有间我就先帮你关两天。”
……
没有理会白折在电话那边的静默,冷辞一把挂断电话。真的是……他都搞不清白折到底欠的是钱,还是情债了。
怎么感觉刚刚看到的那个叫老岑的男人,想要把白折挫骨扬灰呢?
不会是白折勾引了人家的情人吧?冷辞细想,又觉得不是,白折没钱去勾搭人家的情人。
胡思乱想之中,冷辞回到了家。
家里的猫主子嗷嗷待哺,给猫主子放上满满猫粮外加零食。
之后,冷辞没有理会自己只装了半个地瓜,此时有些饥饿的胃,他冲了一个热水澡,就把自己埋进了软绵绵的被子里。
此时太阳刚刚落山,万家灯火刚刚亮起。
冷辞的屋子中却一片黑暗,他闭着眼睛,在默默的筹划着他的花房子。
在S市城郊的一块空地上,冷辞建了一个温室,即便在冬季里也能温暖如春,若是冷群来不及等到春天,看百花争艳。那么在冬季里,冷辞也能满足冷群的热爱。
他已经运到花房子里很多花了,嗯~冷群还喜欢画。他要再收罗一些画才好。
花与画,那应当是冷群最喜欢的房子。
想到这里,冷群竟然有些睡不着觉,他翻看着冷群喜欢的画家。
有一些众甚至丝毫没有名气的画家,冷辞已经通过各种渠道积攒了一些画作。
可是今天他却发现,冷群最喜欢的那个画家,竟然有一幅画要进行拍卖。
不在别的城市,就在S市,无比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