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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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有强迫症◎

    未等祁川开口, 苏阮就抢先道,“祁世子,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不光人美而且心善, 最重要的是我会是一个很贴心的好室友。”着苏阮伸手帮祁川翻动了书本的一页, 以证明她确实十分贴心。

    祁川面无表情看着书面上不久前刚看过的文字, 淡然道, “你翻反了。”

    “哦, 抱歉。”苏阮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将那页又翻了回来。

    祁川:“……”

    祁川去看苏阮, 她正用狗一般的眼神看着他,让他根本没办法忽视。

    祁川沉默了会,才道, “你要和我住?”

    苏阮疯狂点头, 学着刘昀,推销了下自己, “我什么都会,铺床洗衣叠被,还有暖床……”她又把凳子挪得离祁川近点,“你确定不考虑下么祁川?”

    他们二人此刻离得近, 祁川能清楚地看到苏阮水汪汪的眼里正倒影着他稍显冷峻的面容, 与他冷淡的面庞相比,她的脸却是精致柔和的,似乎每个毛孔都透着温暖, 吸引着他的关注。

    祁川微微撇开目光, “为何是我?”

    苏阮以为祁川会拒绝,心里死缠烂的剧本都写好了, 却没想到祁川会这么问, 没有丝毫准备的大脑一下子就卡壳了。

    祁川见其呆愣无言, 脸倏地就沉了,捏着书的手指紧了紧,苏阮感觉到不妙,赶忙找个理由,“就……就是想和你一起住啊,因为我觉得祁世子很好……”

    “好?”祁川冷笑。

    这个词来形容他,真是稀奇,她以为他会信么?

    祁川的目光陡然变得阴冷,看得苏阮瑟缩了一下脖子。

    这点动作逃不过祁川的眼睛。

    她在怕他。

    迄今为止,恐怕对他所的话,都没有一句是真的。

    唯独对他的恐惧,在此刻显得如此真实。

    “出去。”祁川冷淡出声。

    这突入其来的逐客令给苏阮整懵了,但她不想半途而废,于是收敛神色,认真道,“祁川,可能我想和你住确实有些别有用心,上次你救了我,你应该知道我虽有神力却不会使用神术这件事,若是和其他人住,这个秘密一定瞒不住……”

    所以,她想和他住,就是因为他不过是个质子,就算和别人此事也不会有人信他?

    苏阮见祁川因为她这段肺腑之言,脸色反而更难看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下去。

    “出去。”祁川抬头看她,那双黑眸之中除了冷似乎还有一丝怒气蕴在其中。

    好像除了在她抢走祁川兵书时候,在祁川眼中看到怒火,后面他都是冷冰冰的,对她有不耐烦,但绝没有发怒的迹象。

    看来这次祁川是真生气了。

    苏阮吞了吞口水,赶忙道,“好好好,那我先走了,此事我们下次再议论如何?”

    她都要走了,按理祁川的火气该消点了,但他的唇却绷的更紧,脸部线条也比之前又冷了几分。

    得,总之她什么都是错的。

    苏阮觉得此事还得先等祁川火消了再论也不迟,于是没敢再看祁川的脸色,怕多多错,便沉默地飞快退了出去。

    祁川见苏阮脚底抹油的同时还不忘轻轻将门带了起来。

    门扉与墙壁碰撞的声音,更添烦躁。

    她走了,他的心情明明该是轻松、宁静才是。

    但为何手中的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

    ……

    慈宁宫。

    静谧且空旷的宫室内每一处都透着华美,夜里的风吹着红玛瑙制成的珠帘,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叶昭低着头跪在冰冷的地面之上,头垂的很低,肩膀微微恐惧颤抖着,她的手死死地抓住两膝之上的衣摆,牙齿将下唇咬的很紧。

    “昭儿,本宫过,你可以任性妄为,但决不可做蠢事。”卓幼仪不失优雅地拿着一根藤条,红唇咬字清晰,出来的话也是极致温柔,但那双眼睛看着叶昭时,却无半点疼惜。

    “母后,儿臣知错了。”叶昭忍住想要颤的牙关,她知道卓幼仪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忍受她失了作为公主的仪态。

    耳边传来响动,叶昭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卓幼仪正在朝她走过来,没多久,她的背上就挨了藤条。

    没有多疼,但叶昭的脸却白了个彻底。

    卓幼仪轻声缓语道,“昭儿,这是第七根藤条,等到第八根藤条,你该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

    “本宫已经给过你很多机会,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卓幼仪将藤条随手扔在叶昭眼前,“若你不能成为本宫的骄傲,只甘心作为惹人厌烦的污点,你知道本宫会如何做。”

    叶昭死死地盯着掉落在她眼前的那根藤条,咬住舌头,强作镇定道,“母后你放心,昭儿绝不会成为污点。”

    “如此甚好。”

    卓幼仪从广袖中取出绣工精细的手擦,仔细将碰过藤条的手指擦拭干净,每一根都没有落下,最后再把手帕丢弃。

    蚕丝制成的手帕伴随着卓幼仪离开的步伐,轻飘飘的落下,叶昭绷紧的肩膀终于缓缓松懈,但她的脸颊依然苍白。

    也在此刻,张培安才敢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快步到叶昭跟前扶住她,“公主,快快起来,地上寒气重,别冻着了。”

    叶昭麻木地任由张培安将她拉了起来,“张培安,若母后始终容不得我,你会帮我吗?”

    张培安搀扶着叶昭的手微顿,并未言语。

    叶昭了然地自嘲般笑了,“也是,你本就是母后的人。”

    她挣脱张培安的搀扶,脚步不稳地兀自走着。

    谁能知道她叶昭贵为西北狼族最尊贵的公主,尽得盛宠,却被自己的母后视为污点?

    连身边的管事公公也是卓幼仪自她幼时起就安插在她身边监视她的人。

    七根藤条,她已经折了六根。

    最后一根就像是悬在她脖子上的刀刃,再错,卓幼仪就会将她这污点毫不留情的抹去。

    这第六根藤条……

    顾苏阮和萧北的脸出现在叶昭脑海之中。

    她会被关禁闭,失了公主颜面,都因这二人所起。

    正如卓幼仪所言,是她的笨,使得事情演变至此。

    想到此,叶昭眼中最后一丝天真完全褪去,重新染上的是无穷无尽以及无处发泄的恨意。

    ……

    ……

    因为之前的冒失惹到了祁川,苏阮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去祁川那里,在她还没想到让祁川松口的法子前,她决定将此事暂且搁置。

    苏阮先前跟顾尘染过要去例行抽查他的吃饭情况,所以她决定今日去看看顾尘染。

    来到往昔苑,苏阮先去了顾尘染的书房,却发现里面竟没有人,连云戟也不在。

    苏阮闲着没事干,来了也就不想走了,算等顾尘染回来,蹭个晚饭再走,便自顾自在顾尘染的书房逛了起来。

    书房内书架上的书多数都是天文地理相关的书,再者就是兵书,苏阮的视线落在兵书上,觉得祁川应该是爱看的,不如跟顾尘染借两本,去应付祁川,那寝室的事情也许会有点希望。

    苏阮很轻松就抽了两本兵书出来,但由于书架上各类书籍之间挤在一起没有间隙,她这一抽,周围的书都开始倒了起来,竟然有摇摇欲坠之势。

    苏阮赶忙用手臂去挡,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那些书跟多米诺骨牌一样全都朝她倒了过来,为了避免自己的美貌遭到袭击,苏阮只好大步跳开,任由那些书砸在地上。

    心里安慰自己,以顾尘染的好脾气,应当是不会怪罪她的。

    不过最好她还是赶在顾尘染之前将书都放回架子上才是最好。

    苏阮将怀里的两本兵书放在一旁,蹲下身开始收拾地上散乱的书籍,拨开重重交叠在一块的书本,里面竟冒出一个长长的竹筒,苏阮将竹筒拿了起来,在竹筒的顶端有一个布包着的塞子。

    苏阮没忍住好奇,将塞子拔开,眼睛顺着竹筒的口子朝里面看去。

    在竹筒里存放着已经发黄的,卷起来的纸张。

    苏阮用手指将竹筒内的纸张取出,心的开,脸上的神情也从好奇转为震惊。

    纸张展开后是一副画,画的是一个女子。

    只是这女子的面容竟同她长得一模一样!

    苏阮又将卷起来的其他纸张开,每一张上面都是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区别只是神态表情不同而已。

    有喜悦、有忧伤、有怔愣、有难过……

    观赏着每一张画卷,这个与她长得一样的女子一下子就鲜活了起来,仿佛并非是画中人,而是就在她身边一般。

    可是,这并不是她。

    既然与她长得一样,那就不可能是巧合,必定是带有血缘关系的,抑或是双胞胎?

    但这画上的女子显然比她年长不少,怎么可能是同龄的双胞胎。

    那这女子到底是谁?

    苏阮边想边把所有画重新卷好放在竹筒里面,塞上塞子。

    等到顾尘染到的时候,苏阮已经将掉落的所有书都放回了架子上。

    “兄长,子珩来抽查兄长是否有好好吃饭。”苏阮见顾尘染目不斜视地走进书房,出声道。

    闻言,顾尘染才知道书房里多了个人,一旁的云戟将顾尘染搀扶进书房内,才将其手臂松开,退居一旁。

    顾尘染有些惊喜地向苏阮声音那边“看”过去,对她笑道,“兄长答应过你,自然会做到。”

    苏阮走过去,自然地捏了捏顾尘染的手腕处,他的手略微僵了一下,就听苏阮道,“可是兄长似乎又瘦了。”顿了顿,“所以子珩今日要和兄长一起用膳。”

    “好。”顾尘染柔声应下,命云戟去准备膳食,又转头对她道,“听闻子珩神力等级测定为大道级别,我近日繁忙都没有时间祝贺子珩,今日正好你过来,我们二人好好庆祝一番。”

    顾尘染温和话语中藏着的喜悦让苏阮沉默了。

    过了会,她才道,“兄长别这么,是子珩忘了第一时间告诉兄长这件事。”

    对于她来,要真正将顾尘染代入到“家人”果然还是很难,尽管她已经刻意提醒自己经常来看望顾尘染。但是在很多事情上她还是不会想到他,让哥哥通过传闻来知道她的事情,是她做的不到位。

    “我没有责怪子珩的意思。”顾尘染听着苏阮有些愧疚的语调,无奈道。

    “走吧。”顾尘染拉了拉苏阮的胳膊,嗓音带着安抚,“我们去吃饭。”

    “好。”苏阮笑着应声,手扶着顾尘染,带着他出了书房。

    二人移步去了膳厅。

    等云戟将饭菜盛上来,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这期间苏阮一直想提方才画卷的事情,却又不好断顾尘染的话题。

    直到桌子上的菜都齐了,安静吃饭的间隙,苏阮才找到机会问顾尘染,“兄长,今日我在你的书房,不心将书给碰倒了,和书一块掉下来的还有个竹筒……”

    到这,苏阮注意到顾尘染吞咽的动作停住了。

    他吃东西的状态很生硬,似乎是件很艰难的事情。

    每吃上一口到咽下去都需要很久,这跟祁川的挑食完全不一样。

    对于顾尘染,吃饭像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苏阮继续问下去,“因为好奇,我将竹筒开了,也看到了里面的画卷,兄长,为何那画卷上的女子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顾尘染将筷子放下,脸庞微顿,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沉默了会,才道,“子珩,如果我这是巧合,你信么?”

    苏阮没明白顾尘染的意思,就听顾尘染继续道,“这画卷上画的是圣上死去的宠妃,莫灵儿。”

    这话一出,苏阮的脑海中的线索就在一瞬间串联了起来。

    老皇帝看她的那种痴缠眼神也瞬间有了解释。

    所以就是因为她与宠妃莫灵儿很像,所以老皇帝才对她缠着不放?

    苏阮又想起画卷上的女子。

    不,不能像了,而是简直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苏阮问,“那为何莫灵儿的画卷会在兄长这里?”

    顾尘染道,“这些画都是圣上在莫灵儿生前请画师所画,后又怕睹物思人,就想把这些画给我,命我把这些画派给佛修,来替莫灵儿祈福。”

    苏阮点了点头,忽地想起一个可能,“兄长,你让我在进宫前扮男装,是否也是考虑到此原因?”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当时顾尘染又没见过莫灵儿的画像如何得此考虑?

    顾尘染却是点了点头,笑道,“子珩,我确实有此番考虑。在入宫前,我用天赋预知了事情的大概走向。”

    苏阮恍然,顾尘染的天赋是【预知】,所以即便他没见过莫灵儿,却也对未来有个模糊的判断,知晓她会遇到的危机,所以让她扮男装。

    这样就算叶永罡对她再觊觎,但考虑到她男子的身份,也不会有出格的行为。

    与顾尘染用完膳后,苏阮走在回去的路上,尽管顾尘染的解释已经将她的迷惑解开,但不知为何她心中还是隐隐不安。

    第二天,苏阮在宫中走动听了一番才知道,原来叶永罡在莫灵儿死后还临幸过好几个或多或少和莫灵儿长的很像的女子,但那几名女子却是没多久就死了。

    后来叶永罡宠幸了一位名叫夏迎春的宫女,这名宫女的眼睛和莫灵儿几乎一模一样,后来就被封为淑妃,诞下一女,叶永罡为其取名为叶之雨。

    这就解释了叶之雨的眼睛为何与她一模一样。

    原来叶之雨的母亲也是莫灵儿拼图中的一片,而叶之雨继承了其母亲的眼睛。

    但这恩宠并没有持续太久,夏迎春很快就失了宠爱。因为其原本就是宫女出身,在失宠之后就更加不受下人待见,有些职位高的公公,在明面上都不会给夏迎春面子。

    夏迎春和叶之雨二人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

    叶之雨与叶昭的地位也是天壤之别。

    不过在原书中,尽管叶之雨被如此对待,她的本性却一直保持着纯真善良,苏阮想到在神力测定时叶之雨对自己的露出的柔和笑容,真的就像言情中的白花女主一般,给人的感觉十分清新且舒适。

    如果按照她的推断,原书剧情有所崩坏,但人设却无任何改变的话。

    那么叶之雨应该称得上是个好的预备女主,也许她在去瑜山后可以结交一下叶之雨,万一叶之雨和祁川真会发展感情线,她让叶之雨替她美言几句,祁川会不会就忘了原主之前帮着叶昭对他的欺辱行为?

    这么想着,心里稍微觉得放松了些。

    但联想到顾尘染房内莫灵儿各种神态的画卷,又想起叶之雨与自己极其相似的眼睛,内心却还是残留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诡异。

    苏阮想起刚穿书过来,叶永罡叫她过去赏画,那妖娆的背影难道也是莫灵儿?

    那副艳图中最为让她印象深刻的就是腰侧处的那颗痣……

    似想起了什么,苏阮的眸子划过一丝惊骇。

    回去的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她必须尽快验证猜想。

    但刚踏进自己的院子,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苏阮察觉不对劲,就站在原地停止了行走。

    嬴湛显然也感受到了,沉声道,“周围有神力波动。”

    在皇宫,是禁止使用神力的。

    若是出现神力波动,必然来者不善。

    苏阮正要退出院子,刚踏出一步,迅猛的透明结界就从她的脚侧长了出来,不过眨眼功夫就在空中形成一个半圆屏障,将她的退路给封住了。

    嬴湛感知着结界中的神力波动,对苏阮道,“此结界完全将我们隐藏起来,从外面来看,不会发现结界,也不会看到我们,并且还能封住神力溢出。除非能将此结界破开,否则里面发生再大的神术斗,外界都不会感知到。”

    这与上次斗术场的透明结界完全不同,此结界就像一件隐形衣,将他们完全隐藏起来,无声无息,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在里面。

    根据原主阅读的神术书籍,能做出这种高级别结界的人,神力等级至少是大道以上的级别。

    一个大道级别以上的神术师,来到西北狼族皇宫,要么是敌国皇族手下最强神术师团队中的一员,要么就是西北狼族皇宫直属叶永罡管辖的玉令总司中的玄衣卫!

    要真是敌国的神术师,目标不可能是她。

    那么只有可能是叶永罡的玄衣卫!

    叶永罡是疯了吗?!

    她测出的神力等级是大道,所有人都会认为她日后会成为神族侍神。

    叶永罡竟然还敢来找她。

    就不怕她日后报复?

    苏阮连砸结界好几拳,但结界并没有像上次那个龙皇子的结界一般裂开。

    这明,此刻她遇到的敌人比那个龙皇子还要强!

    逃跑不能,苏阮只好全神贯注地梭巡着结界里的动静,没过多久,在结界的东北角,一名身着藏青色斗篷的男子正在缓步走进结界,宽大的兜帽之下,银质凹凸着雪狼图腾的面具泛着冷光。

    与龙皇子一样,他的衣裳和斗篷都是特制的,在臂膀处白色的神力能量如厚重的烟雾,滚滚输送向透明结界,衣裳却如静止一般,无所波澜。

    夜晚的风很大,苏阮的衣袍被卷起,但对面之人却仿佛身处真空之中,除了脚步在动,时间在他那边就好像停住了一般。

    “呵,这人恐怕有强迫症?似乎不能接受衣裳的凌乱,我能感受到他附着于布料上的神力,那些神力能让衣袍不受风的控制,停止摆动。”嬴湛嘲讽道。

    “这么强?”苏阮惊讶且羡慕道,“若是我有一天也能如此控制神力,那所有裙子岂不是都不会起褶皱,甚至还能无风自动,仙气飘飘?”

    企图找到共鸣却失败的嬴湛,“……?”

    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么?

    “顾苏阮。”那人开口了,字正腔圆,咬字清晰到苛刻,甚至语速都是精确而平均的,正如嬴湛所,这人确实有强迫症。

    “圣上,命我来请你过去。”

    “请?”苏阮抓了个重点字,对其冷笑道,“你将我困住,也算请?”

    而且大晚上,让她过去,安的什么心,不用想都知道。

    司徒骆并不想跟她废话,从斗篷之下取出一根绳索,这是尚方司造的缚形绳,用蕴含神力的藤蔓制成,可束缚住大道以下的神术师,不会被天赋所断。

    司徒骆将自己的神力与缚形绳产生链接,缚形绳便脱手而出,朝苏阮飞去。

    速度太快,苏阮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缚形绳给整个捆住,动弹不得。

    这……就是大道以上神术师的速度?

    太快了,这是体术根本没办法追上的速度。

    若是眼前之人想杀她,她根本毫无办法。

    司徒骆看着眼前挣扎不能的少年,听闻其测定的初始神力等级就为大道,但到底还未进行修行,不会运用纯粹度如此高的神力,此刻在他面前不过如同一只随时可以踩死的蝼蚁。

    天资卓越又如何。

    未经刻苦与雕琢,也不过是个可怜虫。

    就像多年以前,在瑜山学府被称之为天才的吕生,最后也沦为他的手下败将。

    司徒骆对神力下了指令,便转身抬步离去。

    但未走几步,却并未感知到缚形绳带着苏阮跟在他身后。

    于是回身,眼前这一幕却是让他大吃一惊!

    那能承受大道级别以上天赋的缚形绳竟然被顾苏阮徒手扯断成了好几截!

    且扯断的这几截断绳,长短不一,掉落的位置也是混乱不堪,更加令人无法忍受的是断绳的末端……竟然冒出一搓长长的藤蔓拉丝!

    这可是他从尚方司精挑细选,长度为整数的缚形绳。

    没想到刚出手就成了这样。

    司徒骆面具下的脸出现了一丝崩坏。

    顾苏阮等级没有超过大道,为何能轻易扯断缚形绳?

    司徒骆面色一变,他似乎遗忘了一点,顾苏阮会体术,她的力气很大,曾破过斗术场的结界,尽管缚形绳很结实,但千钧之力又如何承受。

    是他大意了。

    看来依然得让他亲自动手。

    作者有话:

    ◎最新评论:

    【耶】

    【加油加油加油!】

    【按爪】

    【那个哥哥和女主一边的还是不是啊,感觉哥哥那边的水很深】

    【千万别是宠妃转世啊】

    【;-)】

    【一力降十会还是很有用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