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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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屋瞧着她弟弟,觉得骆常庆更镇人了,跟大干部似的。◎

    回到家, 进门前廖春华拿跟杆子在骆常庆和文霞身抽了两下。

    进了院子,婆媳俩去烧了一大锅水,轮着洗完澡, 又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晾上, 这才坐下来休息。

    骆常庆去桶里捞了个西瓜切了, 吃了解解暑。

    廖春华拿上一块吃着, 神情带着点不悦, 道:“上午在屋里守着的时候, 那个汪菊,话阴阳怪气的,气得我不轻。”

    汪菊是骆祥成的儿媳, 骆德恒家里的。

    骆德恒跟廖春华一个辈分, 但只比骆常庆大三四岁。

    他们家住在村中间,偏西边那片, 分支上离的远,宅子离的也远,所以两家几乎没什么来往。

    骆常庆放下啃完的西瓜皮,又拿起一块吃着, 道:“我发达了不照顾家里人, 还是嫌我给邢友民家大儿子安排工作,不考虑他家?”

    文霞一听就知道,定是他们过啥, 别人告诉骆常庆了, 问了句:“有闲话的?”

    骆常庆点点头。

    廖春华也道:“听她那话里的意思就是为这个。”又道,“一点数没有, 啥场合啊就满嘴里胡八道。”

    骆常庆道:“甭生那个气, 不用理会。”

    今年去拜年的时候他就瞧出来了。

    往年一直挺好, 大家话客客气气。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口子一对上他就有点带搭不理。

    骆常庆管他们叫叔婶,他喊了声,那厢头都不抬,不阴不阳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他也没在意,坐了坐就出来了。

    还是后来才知道原委,那厢嫌骆常庆不拉拔自家人,年前就没少在外头串闲话编排他。

    骆常庆有些无语,拉拔自家人也得先紧着他们这一支啊。

    骆德康那边的几个堂兄弟,年龄大的不愿意折腾。侄子辈里已经成年的人家有自己的事业和发展。

    再就是年龄不大不的,都还在上学,让人家干啥?

    就骆常信这个堂弟比他年龄点儿,现在在镇上中学旁边开了家快餐店,盖浇饭、酸辣粉还有茶叶蛋,这就是骆常庆拉拔的啊。

    他出个主意,教的做法,这两口子又勤快,把店就开起来了,做的还不错。

    至于刚走了的骆祥成,真起来,跟他们这边平常里也没啥走动。

    就每年过年去拜个年。

    关系生疏到啥程度呢?以前廖春华为数不多的带孙女的时候,抱着在村里玩,碰见了,都没有直接确定是骆常庆的孩子,问廖春华带的外孙女啊还是孙女。

    但是近两年吧…这不是在骆常胜出族那件事上人家帮着了话嘛,骆常庆惦念这份情,从那以后,逢年节只要他回来,都会提着东西过去看看这位爷爷!

    他身体不好,骆常庆还建议要不就去首都请同仁堂的老中医给看看,开点药调理调理。

    但骆祥成那几个儿子没一个吭气的,都装聋。

    骆常庆也明白,这都不是钱的事。

    句特别难听的话,久病床前无孝子,家里儿子儿媳都盼着他们爹赶快咽气,他们好轻松轻松呢。

    哪能愿意再用好药多吊两年命?

    骆常庆能啥?他总不能替人家儿子做主吧!

    有一回年前去看骆祥成,骆常庆给他带了一瓶虎骨酒,还没过完年,就听那瓶药酒已经到了骆祥成大儿子骆德武手里了。

    冲这几桩事骆常庆也不愿意搭理他们。

    帮过他的是骆祥成,不是那几个大爷叔叔。

    再者,真有想法,你好生生的搭句话,问一嘴。

    无缘无故给他甩脸子,些阴阳怪气的话算怎么回事?

    至于村子里的人,骆常庆建厂子的时候有考虑过照顾照顾父老乡亲。

    但住宿没法解决。

    要招肯定不能招一个俩的人啊。

    厂里没有职工宿舍,离家又这么远,在外边散着住,出了问题算谁的?

    因此,这念头就暂时搁浅了。

    不过他有这个计划,得等厂里发展稳定下来,建好职工宿舍,到时候可以考虑从村里招一批手脚麻利的乡亲过去,解决一部分就业问题。

    至于所谓的拉拔不拉拔——不光骆家本族,村里也有过来找他听门路的。

    只要孩子好,是那种踏实勤快的,而他又能解决,就愿意搭把手。

    像是村里高盛奎家的儿子,想学开货车,骆常庆就托了赵为国他师傅,给介绍去了市运输队当学徒。

    不过是临时工。

    至于后头人家有啥算,他就不过问了。

    邢友民家的老大,是骆常庆主动提的,他托了邢嫂子帮忙照顾院子,正好赵为国在津店开了铺子,就把邢鹏介绍过去了。

    但那些张嘴就想直接讨便宜的,哪凉快哪待着。

    一家人难得有空聚在一起不谈买卖,两句家长里短,正着,听着外头有人喊:“嫂子?你们在家吗?”

    廖春华一听这声音就楞了下,跟着脸皮一抖:“是汪菊吧?”先骂了一句:“她这是要死啊!”

    赶紧站起来往外走。

    文霞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跟常庆道:“这个婶怎么这样呢?她是故意的吧!”

    多犯忌讳啊!

    骆常庆沉声道:“谁知道呢!”

    这边的风俗,家里长辈去世,头七之前不串门,对人家不好。

    她公公一个时前才入了坟,她现在就来了。

    廖春华走出去的时候汪菊就跨进来了,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一面量着院子一面还道:“哎呀,你们这院子就是好啊。我光从外头看见过,还没进……”

    “汪菊你真是…一点好心眼子不长啊。”廖春华指着她气急败坏地道,“人家哪有身上带着孝串门的啊?出去出去出去!”

    这是不盼她家好啊!

    廖春华很忌讳这个,气得浑身哆嗦。

    汪菊愣了一下,才道:“唉哟,哎哟哟,嫂子,我是真忘了。我就寻思着……”

    “你寻思啥?你先给我出去,走走走。”廖春华过去推着她,一路推出门外,哐当把大门关上了。

    高秀琴正这路过,看见汪菊愣了下,有点惊讶:“婶,你咋还今日出来串门子呢?”

    别廖春华很忌讳,其他人也都很厌恶这种情况。

    也就廖春华现在讲文明讲成习惯了,要是搁以前,早坐门口脏的烂的骂上了。

    汪菊刚刚才了句她忘了,这会儿又不甚在意地‘唉哟’一声,道:“我才不信那个呢。”

    又道:“我这不是寻思着过来找常庆问个活。”

    着话往高秀琴身边凑,下巴往骆家门口方向扬了扬,压低声音,道:“村里不都他家开厂子了么?我寻思着他们今日明日的就回省城了,下回还不知道啥时候见着,赶紧过来听听……”

    又‘唉哟’一句,酸里酸气地道:“你瞧人家这这能耐,都快赶上以前那些资本家了,资本家还信这个啊?你看看我大军嫂子刚才那脸,唉哟,还怕我方着他们啊。”

    她以前只知道骆常庆买卖干的不错,见年光往村里供销社送的那些货吧,还好些从南方弄过来的。

    他开那服装店,听都二层楼的,里头弄的跟皇宫似的。

    不光服装店,他还弄个杂货的店,就跟村里供销社一样,卖的东西也一样。

    净弄好东西,净听村里人夸他了。

    谁跟她的时候都是:“人家骆常庆可真是能耐,天南海北哪都去,一年得挣不老少。你们老骆家祖坟上的青烟都冒他家去了,你们没跟着沾沾光啊。”

    要不就是她娘家那边问:“你不是光德恒那个侄子现在挺有本事,卖这卖那,店子都开到省城去了,他没提携提携自己家里的?”

    “你回去帮着你弟弟问个活干……”

    这种话听多了,心里不自觉就生了怨怼。

    她男人心里比她还不痛快。

    叔侄俩年龄差不多,结果这当叔的还不如做侄子的有本事。

    村里那些闲的腚里长蛆的净拿他俩比,有时候还问到脸上。

    骆德恒窝家里生闷气,不忿,极为不忿。再喝上点酒,大着舌头在家里骂:“他家那个大哥,当年要是咱爹不放话,能上的了族谱吗?想上的时候给他上了,想走的时候呢?还得是咱爹发的话,才、才干脆利索让他滚了蛋,带着那俩崽子全滚蛋。”

    “不会办事!你看他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来孝敬孝敬咱们,我可是他叔啊,正正经经的叔,我没得到他一指甲盖的孝敬。”

    “他家穷的时候吧…那房子不还是借钱盖的么?有他娘的啥了不起啊,现在挣钱了,你看看他回来吆五喝六的,还骑三轮、还骑摩托,也不怕撞死。”

    “他还、还帮着供销社进货,人家那么大一供销社人家不知道自己进货啊?唉哟,不够他那一舔的。”

    “人家那有钱的,哪个不拉拔拉拔自己族里兄弟们啊。就他…切!”

    “我不是贪恋他那点东西,咱是那个事。哪怕他给他叔找个活也行啊,我干活,我挣钱,我想吃啥自己买,我不贪他那一点。”

    “骆常胜那个…你别看他不是东西,但是我现在琢磨琢磨,人家走,没错,早该走!”

    “你看看人家他亲爹那边,要不还得是亲的。人家那头给刘美青弄上个正式工人,户口起走了,成城里人了,她刘美青都成了城里人了。”

    “你再看那骆常庆,他不是有本事吗?他到现在户口不都还在村里啊,有个叼的了不起啊他。嗬、呸!”

    汪菊一边用铁锨铲他吐在地上的痰,一边道:“要不等过年回来碰上了,我找他问个活……”

    “嗯…不问,坚决、不问。”骆德恒醉醺醺地摆手,“咱又不是要饭的,咱问他娘那个X啊。”

    “骆常庆要是有心,他主动孝敬。他不是见回装模作样的去看咱爹吗?提那点东西不值两块钱,外头人还都夸他,夸个屁,他这是拿着咱爹为人缘呢,当我看不透他啊?咱大哥都了,奸商奸商,无奸不商,他就是个奸的,拿着咱爹做名声,切!”

    “他要是真感激咱爹对他的那个好,他给他娘买的那电视机、那冰箱、那洗衣机,他不要了,咋不给咱爹送块来呢?不还是卖了吗?艹,不咋样,骆常庆那子不咋样!”

    等外头再有人对着汪菊夸骆常庆时,她都皮笑肉不笑的撇撇嘴,来一句:“我们可没沾上他一点光。”

    这心里觉得不平的情绪越多,等再见到骆常庆的时候,两口子谁也摆不出个笑脸来。

    当然,人家还是没提给他叔他婶安排个活这种话。

    给邢友民家那大子都了个活,都不先济着本家来,忒不会办事了。

    结果今年,她又听村里人私下里嘀咕,骆常庆开起厂子了。

    起初她不大信,总觉得厂子应该是国家开的,他连户口都还是农村的,也不是工人,咋能开厂子呢?

    后来的人越来越多,是电视上出来的,卖孩衣裳,最后出来一行字,什么雨言服装厂。

    雨言她知道,骆常庆在省城卖衣裳那店就叫雨言服装店。

    现在出来了个雨言服装厂,都猜着是骆常庆开的,开始做衣服了。

    她一阵信一阵不信的。

    讲咕的人多,她觉得有那个可能。

    但又觉得村里人的太夸张。

    什么电视上有个闺女看着挺像骆常庆他那个闺女,还有个子看着像他儿子。

    普通老百姓能上电视吗?人家明星才能上电视呢。

    他骆常庆再有本事还能把闺女儿子都弄到电视上去,她觉得不信!

    但是信不信的,她娘家那边嘀咕她好几回了。

    她家德恒呢,就会编个筐,现在还嫌麻烦,懒得做,就指着家里那几亩地,这两年倒是饿不着了,可过不上个富裕日子啊。

    头两年骆常庆带回来那皮鞋,三十好几一双,她瞧着也好看。

    但是没往跟前凑,对外是她做长辈的凑过来,人家是收钱还是不收钱啊。

    实际上就是口袋里没钱。

    她要是敢花三十多买双皮鞋,她家德恒那熊玩意儿绝对会拿皮带抽她。

    今天她就想过来赶紧把话点开,她是做长辈的,开上一回口,骆常庆能不答应?

    至于啥忌讳不忌讳的,她才不在意呢。就是觉得骆常庆今天不走明天也得走,这一走弄不好就到年了,不是耽误时间嘛。

    反正她又不做生意,又不是她整天在外头跑,好不好的管她啥事啊。

    赶紧先给她弟弟问个活,要是骆常庆真开了厂子,正好带上她娘家兄弟,自家亲戚,论起来骆常庆还得叫个舅呢,怎么不得给安排个干部当当啊。

    就是把廖春华这老婆子忘了,骆常庆拉不下脸来,廖春华可一点面子不给啊。她连屋门都没进,就给她推出来了。

    真是一家子抠抠。

    刚才她可瞧见了,骆常庆跟他媳妇都在屋里坐着呢,腚都没抬,越来越不把村里这些老百姓看在眼里了。

    高秀琴跟她拉开距离,她才不信汪菊的话呢,这就是不长好心眼子,不盼着人家好。

    再一低头,见她穿的还是上午发丧时穿的鞋,上头的白布倒是拆了,白线还没摘干净,都在上头挂着呢。

    真是一点人事不懂。

    不怨廖大娘把她推出来。

    高秀琴不乐意听她,道:“我去供销社买点东西。”又道,“你是不信,人家犯忌讳啊,别干这种讨人嫌的事了。”

    “也就是你们还算一家子,廖大娘不好意思彻底翻脸。你这要是去旁人家试试,人家不得拿扁担把你出来啊。”

    绕过她走了。

    汪菊知道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转身回去了。

    家里廖春华还气得嘟嘟囔囔骂:“个二半吊子!”

    骆常庆一面收拾西瓜皮,一面道:“不置那个气。”

    “就是觉得晦气。”廖春华道,“等下回回来我非上她大伯哥家道道不可。”

    “啥,没那个必要,咱又没做亏心事,啥也不怕。”骆常庆只能劝着,“再了,当初我带我爷爷去首都找大夫看看,他那几个儿子没一个答应的。”

    “我爷爷心里清楚着呢,他保证不祸祸咱,放心吧。”

    这么一,廖春华心里觉得好受些了,又道:“骆祥成他那一支,真不如咱这支。”

    骆立春听到消息,猜着她娘估计得回来一趟,紧赶慢赶的过来了。

    骆立春尝到做买卖的甜头了,一直做着。

    她属于不太懂得变通型的,就是给她规定好一个模式,没人告诉她可以变一变,改一改,她就一动不动,原封不动的坚持着。

    所以这一两年虽然也风雨无阻的出摊,但一直没发大财。

    每个月的收入还不如她娘一个月的吃店分成多。

    但也是这时候很多人望尘莫及的。

    而且有了事干,就没时间嚼舌头胡琢磨了。

    偶尔被人吹捧两句,也有找不着东南西北的时候,似飘非飘,冯亮赶紧敲两下,就又落回去了。

    所以整体上没出啥大问题。

    就是对儿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惯着,冯亮有时候管不了也懒得管,奉行的是‘长大了就懂事了’。

    她过来一看家里插着门,啪啪砸了两下,廖春华还以为又是汪菊呢,火蹭的一下又窜起来了,站天井里骂:“没够了是吧?你这是要死啊,你公公咋不带你去呢……”

    骆立春在门外头吓的脖子一缩,赶紧道:“娘,是我,咋着了?”

    廖春华一愣:“春啊!”

    过来开门,脸色还铁青色的,语气倒是没那么冲了:“你咋过来了呢?来村里进货啊!”

    骆立春拉着三轮车进门。

    这辆三轮车还是骆常庆给廖春华买的那辆,后来他不是回来处理东西嘛,正好冯亮过来,他要,就卖给他了。

    “我这不是寻思着你们肯定回来,我过来看看娘啊。”骆立春粗声大嗓的。

    干买卖干的话声音比以前大,嗓音粗了不少。

    带来一个西瓜,一块肉,一块豆腐,一条鱼,十来个馒头,还有点青菜。

    现在给她娘送点东西可为难了,买衣裳吧,她娘嫌她眼光不好,常庆就是做服装买卖的,最不缺的就是衣裳,都是从海城啊、杭城啊、首都啊给她娘买。

    送特产吧,她就是从村里进的,村里这些就是他舅发回来的。

    她有的人家都有,人家有的她未必见过。

    她娘跟着儿子,比她吃的好见的广,首都都去好几回了,人家连飞机都坐过了,她只在飞机从头顶路过的时候仰头看看,都瞧不真着。

    所以就过来看看,怕他们回来的着急,家里没吃的,给捎带手买上点。

    廖春华又差不多半年没见朝巴闺女了,能母慈女孝片刻,笑道:“几个孩子没过来啊?”

    “趁着暑假又开了个摊子,珊跟招娣在县城看着呢,建整天不着家,没见着人。四妮我不乐意带她,怪热怪热的天……”

    骆立春在院子里把车子停下,见文霞迎出来,忙招呼:“文霞也回来了?”

    文霞喊了声大姐,道:“回来了,快屋里走,进去凉快凉快。”

    这么长时间了,骆立春还是有点怵头骆常庆。

    但是姐弟俩开始话了,也没那么热络,客客气气的。

    进屋瞧着她弟弟,觉得骆常庆更镇人了,跟大干部似的。

    得亏她儿子没来。

    今年过年的时候冯建往炉子里扔鞭炮,差点炸着骆言,让骆常庆一脚踹了出去,从那以后冯建就开始怕他舅。

    今天冯建其实在家,本来也想跟着,一听他舅可能在家,就死活不来。

    “大姐来了。”骆常庆点点头,“坐着歇歇。”

    “诶!”骆立春不自觉放低声音,寒暄着问,“今天回去还是明天回去啊?俩孩子没回来?”

    文霞给大姑姐沏了杯茶,道:“我跟娘明天走,常庆有点事,多留两天。”

    这要是听旁人有点事,她一准得赶紧听‘啥事啊’,但是到骆常庆这里,挨怼的次数多了,就挺怵头,也养成条件反射了,到他这儿一准能刹住车。

    刹住车的骆立春赶紧调转矛头,跟她娘道:“娘,回来一趟咋不多待两天呢?”

    廖春华道:“九她姥娘不会骑三轮车,看不过来两个店。”

    骆立春笑着跟文霞道:“你家我大娘蹬不了这三轮车啊?”

    廖春华在旁边道:“机动的!”

    骆立春脑子一下就堵住了,缓了缓才试探着问:“娘,你还会骑三蹦子啊?”

    这一缓,还反应过来一个问题:“啥两个店?你不是跟文家大娘合伙卖酸辣粉吗?你们又开了一个啊?”

    作者有话:

    ◎最新评论:

    【

    【怎么呢,有些人你不教训他,他就不懂怎么好好话】

    【搞不懂这本事的主角是九九,还是九她爸】

    【很好看,但就是进度有点慢…】

    【现在购买章节怎么搞成这样了,153.154章节我之前都买了,今天都买重复了,谁退啊,反馈了也没反应。好气啊】

    【我觉得那什么汪菊的心里活动和她丈夫骂人发牢骚的话没必要写这么多吧,就一个炮灰还写这么详细,有点水字数啊!而且这都一百五十多章了九也才八九岁,进展太慢了吧】

    【卡】

    【好水啊,家常理短每个重点,进展好慢,发展到也有,但跟前文大同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