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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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新家◎

    骆常庆回来给闺女办完借读手续, 在家里待了几天,就又出发了。

    学校是早就在接触了,选的新师附中。

    像这样的重点高中借读的话不太好进, 骆常庆觉得这方面该用关系的时候不能马虎。

    雨言服装厂是省里的纳税大户, 骆常庆在这边也是挂了名的, 而且骆听雨的成绩也很拿的出手, 最后拿到了领导批的条子, 成功入学。

    学校也在良陈这边, 从家到学校有点距离,但还算挺顺,中间倒一趟车就行。

    今年年初多了两趟公交, 其中有两路电车也改成了公交第102章103。

    建设路这边的3路电车改的公交103路, 乘103到明经北路,再换乘101, 坐三站就是新师附中。

    如果倒车的时候无缝衔接,半个时左右就能进校门。

    不过这条路线是临时的,等成业区的房子装修好,搬过去, 路程能缩短一大半。

    成业区是良陈这边推出的商品房区, 这边比中清那边建的晚,今年上半年刚刚落成。

    一动工骆常庆就盯着,听到对外销售的消息就去要了三层。

    这时候的商品房面积都不大, 最大的六十平, 中间连接的那面墙不是承重墙,能通, 通之后就宽敞多了。

    还没装修完, 装修完了也得开窗晾上一段时间再搬过去。

    文霞总担心闺女上学迟到, 就每天早上开车送,下午放了学她自己坐车回来。

    骆听雨不算住校,想住宿舍等上了大学有的是住宿舍的机会,眼下还是愿意在家里待着,住着舒服。

    齐梦儿跟张晴晴进了普通高中,一个回了首都,一个也是借读,留在省城这边。

    他们这几人平时的联系主要靠写信和电话。

    才上高中,齐元哲第一封信里就问她将来算考哪所大学。

    考哪所大学?现在聊这个有点早。

    骆听雨之前成绩不错也是仗着有点底子,加上也确实下工夫。

    齐元哲在这方面才是真正的天才型的,属于平时看着轻轻松松,考试前也不着急,但就是能拿高分的那种。

    骆听雨是真的埋下头苦学。

    上一世她在高中的时候成绩就不显眼了,底子不算厚。

    这一世得好好起精神来学才行。

    至于准备考哪个大学,骆听雨觉得需要经历过几次考试,看成绩再定。

    随信来的还有个包裹,里头是他高一的学习笔记,还有一些试卷等学习材料。

    除了学习用的,还有一大摞国外的服装类的杂志。

    骆听雨正式步入高中生活,学习之余翻翻杂志,偶尔画画图,换换脑子。

    之前攒的图稿用到过年没问题,她压力不大,主要的心思还是放在学习上。

    齐元哲是标准的学霸型人物,他理科非常好,学习笔记也是偏这理科方面,他的解题思路对骆听雨帮助很大。

    齐梦儿也经常给骆听雨写信,一她的高中生活、跟舍友之间的摩擦以及吐槽高中的知识难,学的吃力。

    而且她的舍友们学习也不用功,不是比吃比穿,就是天天琢磨着去哪儿玩,还偷着去蹦迪。

    齐梦儿想转校,好点的学校吧,她怕跟不上进度,跟她现在的学校差不多的吧,也怕会是同样的学习氛围。

    在信里表示:“姐姐我但凡定力差一点就随波逐流了,还好有你跟晴晴盯着……但真的好难!”

    她俩跟孟莹还有王强已经断来往了。

    发现他们之间有了距离是有一次聚会,齐梦儿突然觉得四人多少有点聊不到一块儿去了。

    如果她跟晴晴着着不自觉的开始聊起学习,孟莹阴阳怪气的揶揄他们。

    但是孟莹跟王强聊他们社会上的朋友,她跟晴晴也融入不进去。

    这两人退学后一时也找不到事做,就整天在外头混,学着抽烟喝酒,不是呼朋唤友的去滑旱冰就是去蹦迪。

    约了齐梦儿和张晴晴好几次出去玩,俩人拒了好几次,四个人的团体也渐行渐远,一直到绝交。

    绝交的原因齐梦儿的不明显,就隐晦的提醒骆听雨,孟莹如果请她去录像厅千万别去。

    中间发生了啥骆听雨没细问,但齐梦儿提到录像厅她能大致明白,这时候的录像厅会插播不堪入目的片子。

    估计孟莹带齐梦儿去看过。

    再一个就是,王强偷着找张晴晴借钱,话也不遮掩,带着炫耀,带他女朋友去胎,好像这是什么丰功伟绩似的。

    张晴晴就学着齐梦儿,跟他和孟莹彻底断了联系。

    到了年底,骆听雨一放寒假,骆常庆就挑了个日子,带着一家人离开住了近十年的胡同,搬进了成业区。

    胡同里关系不错的几个邻居都来帮忙,从厂里调过来一辆货车,一趟就搬完了。

    中午请帮忙的吃了顿饭,并且表明不摆温锅酒。

    成业区骆常庆买的是二、三、四层。

    廖春华住二楼,文家老两口住三楼,骆常庆一家四口住四楼。

    屋里设备齐全,沙发茶几电视、洗衣机电冰箱空调……

    全是崭新的家具。

    廖春华早先来看的时候,进门一个劲地道:“太大了,当时买一套就行……”嘴里嘟囔着,脸上的笑却没断,合不拢嘴,眼里是明晃晃的满意。

    也就是客气客气。

    骆常庆笑着逗她:“要不给你封起来你住一半?”

    刚绕完一百来平的廖春华顿时道:“通都通了,再封上多难看。”又道,“转转其实也不大,两步就走到头了……”

    文霞在旁边笑的不行。

    三套房子,三套不同的风格。

    廖春华跟文家老两口,都钟爱枣红色的调调。

    这两套毕竟是给他们住,自然得根据他们的意愿来装修,就全按照他们喜欢的色系装修成了枣红色的调调。

    他们自己那一套是明亮的浅色系,看起来更亮堂。

    三位老人一致认为他们这套太白了。

    彼此都觉得自己那套更好看。

    就是这首批商品房没有暖气、没有天然气,厨房设计的很,结构很简陋。

    装修的时候重新规划改了改,两套合一套,厨房改的宽敞一点,骆常庆还从海城买了三台抽油烟机来装上。

    下头垒了个台子,台子下头放煤气罐。

    除了要时不时往上扛煤气罐,别的也没什么。

    没有暖气有空调,骆常庆舍得花钱,客厅卧室都装了。

    开空调是干燥了些,但比烧炉子干净,也方便。

    现在各人都有事业,冬天家里不怎么留人,炉子也是闷着的状态,时不时还容易灭,回到家一进门也跟进了冰窖一样。

    屋里的水缸都能结层薄冰,得现生火。

    楼房比平房暖和,铺了木地板,进门换拖鞋,屋里宽敞明亮,干干净净,瞧着就觉得舒心。

    再开上空调,一会儿就暖起来了。

    所以之前还犹豫要不要过完年搬,但是领着大家来看了一圈,就都有点迫不及待。加上房子也晾的差不多了,索性搬过来,在新房子里过年。

    是,今年也不回去过年,也不去南方了,就想在新房这边安安静静的过个年。

    搬完家,把东西归置好,文霞做了一大桌子菜,一家人聚到一起热热闹闹的庆祝乔迁新居。

    骆常庆还开了瓶茅台,除了俩孩子,其他人都酌了几杯。

    不摆酒席是考虑到自家当前所处的位置,如果摆,阵仗肯定不了。

    自家那些员工人家知道了是花钱还是不花啊,花多少啊。

    他也怕有人借这个机会给自己送礼啥的。

    索性不摆酒,连朋友也不请,自家人温一温,热闹热闹就够了,还自在。

    吃饱喝足,各人回到各人那一层。

    拉开门伸手往里一摸就能按下开关,客厅里一下亮堂起来。

    邢爱燕脸上的笑都没断过,进屋换鞋。

    文喜粮也是,老脸上一直乐呵呵的,换上鞋,倒背着手进屋,第一件事就是开暖风。

    安安静静,亮亮堂堂,特别舒坦。

    楼下廖春华也开门进了屋。

    她现在手里宽绰,被大家培养出了一定的消费观念,很舍得花。

    她孙女都了,有钱都不享受什么时候享受?

    进门先把空调开,屋里一会儿就暖煦煦的了。

    把窗帘拉上,换上文霞给她买的厚睡衣,刚开了电视,就听见有人敲门,孙女在外头喊她。

    “九,快进来。”

    骆听雨下来给他们送水果。

    盘子里放着切好的西瓜、苹果、橙子,上头插着把叉子,笑道:“奶,看着电视的时候吃。”

    “诶,好。”

    骆听雨也是担心奶□□一天自己在新房里住害怕,下来陪她一会儿。

    祖孙俩窝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着电视。

    “我姗姗姐过完年来厂里实习,我爸让姗姗姐来家里住。”

    冯姗姗学的财会,过完年来这边厂里实习,毕业后如果愿意留在服装厂就安排她去穗城那边的分厂,当会计。

    骆听雨不喜欢她那个姑,也不喜欢被惯坏的冯建,但是姑家这几个表姐不错。

    冯姗姗也挺拎得清,知道爹娘重男轻女,后来的状况虽然好点了,但跟她娘还是很难捏到一块去,彼此看对方都不顺眼。

    好在她爹还算明点事理,要不是冯亮坚持,骆立春早让她退学了。

    读高中的时候又提出让她退学,提的时候都开始张罗给她人家了,冯亮拦着,她偷着往省城这边了个电话,妗子接的,只在电话里让她安心。

    第二天上午,村里来人喊她娘去接电话,挨了她姥娘一顿臭骂,消停了。

    冯姗姗不止一次给最的妹妹讲,让她一定要好好学习,有知识,有本事,这辈子才不用愁,要不然留在家里,谁知道她们那个糊涂娘会给他们个什么人家!

    冯招娣不用操心,自己知道努力。

    她想考省师范,今年没考上,准备明年接着考。

    现在冯立春那三个闺女聪明不聪明先不提,但个顶个的努力,她宠的那个儿子学习就学不进去。

    学就留级,初中也蹲了一年,明年要是还考不上,准备花钱找个学校让他再读两年。

    廖春华忙道:“那让她过来我这里住,正好跟我做个伴。”

    骆听雨点点头,她爹就是这个意思。

    但得让她奶奶自己出来。

    廖春华又问:“不是还没毕业吗?”

    “毕业前实习!”

    骆听雨简单给她讲了讲,廖春华似懂非懂,最后还是绕到冯姗姗要来住的问题上,她指指另一边那个朝阳的房间,道:“让你大表姐住那间。”

    又问:“她啥时候来?”

    “总得过完年,你不用着急。”骆听雨笑道。

    廖春华又开始感叹时间过得快。

    冯姗姗当年考上大学的时候听儿子包红包,她就跟着包了一个,没想到都快毕业了。

    “你二表姐明年接着考?”

    “考,要是能考上省师范,也来这边。”

    “招娣也不错,挺懂事的孩子。”廖春华感叹,“要是能考上我也给她包个红包,到时候让她来家里住。”

    “行!”骆听雨笑道,“就是不知道师范有没有规定必须得住校,要是住校,就周末来家里住,改善改善伙食。”

    陪着廖春华了会儿话,骆听雨就上楼休息了。

    过年其他人没回去,骆常庆通过果园往回‘瞬移’了一次,回来给他爹上坟。

    晚上在家里住一晚上,第二天出门拜完年,下午就回去。

    骆常胜三十也回来了。

    跟前两年相比,看上去苍老了不少。

    刘美青跟在他后头臊眉耷眼的。

    见廖春华没回来多少有点失望。

    弟兄俩淡淡的,也没什么话聊。

    刘美青更是不知道该什么,找不着话题聊。

    她弟弟刘岗已经出来了,知道他那把火非但没有把骆常庆烧趴下,反而越烧越旺,连厂子都开起来了,差点没气死。

    但在监狱里吃尽了苦头,哪里还敢胡闹?只能憋着。

    当年是为着躲计划生育才去的省城,刘岗被抓,史翠云逃了回来,到处躲躲藏藏,非常顽强的把孩子生了下来。

    结果忙活半天生了个丫头片子。

    要都没要就自己从医院走了。

    家里现在也是一地鸡毛。

    她娘也不知道咋想的,闹到这种程度居然还跟她提能不能找她叔子给刘岗在厂里安排个活。

    刘美青没忍住怼了回去:“你咋想的?骆常庆他大侄子都不一定能进去,那可是他亲侄子,这么多年了人家问都不问一嘴他侄子上学上的咋样,有没有活干……”

    刘老太太诧异:“你男人那岗位不是准备让东城顶上去吗?”

    水泥厂的活又脏又累,她哪舍得!

    难得碰上骆常庆,刘美青张了好几次口才硬着头皮招呼,问骆常庆:“他叔,九得上初中了吧?”

    骆常胜恍然想起一个传闻,先拽了刘美青一下,转头改口问道:“九上高中了吧?”

    好像老二家那个闺女入学早,中间因为学习成绩好还跳级,今年考上高中了,骆常庆回来办的手续。

    刘美青不知道这个事,一时觉得脑子不太够用,掰着指头开始算骆听雨的年龄和上学时间。

    骆常庆道:“高一。”

    “她咋能上高一呢?”刘美青有点诧异,“她今年才多大。”

    骆常胜拽了她一下,笑道:“九入学年龄早,学习又好,中间跳级了。”

    刘美青:……

    老天爷咋啥好事都往骆常庆头上倒啊,那个丫头片子咋怎么能耐呢!

    开了话题,骆常胜就顺势问了问廖春华身体怎么样,过完年想去省城看看老娘。

    儿子看娘是应该的,但是娘让不让看骆常庆了不算。

    他拽过包,从里头拿出大哥大拨廖春华的大哥大,让他自己。

    结果那头关机了,骆常庆又换了个号,给文霞,通后问道:“他奶那大哥大是不是又忘充电了?…哦,她在旁边呢,你让娘接个电话,老大有话要问她。”

    骆常胜:……

    刘美青:……

    骆常胜还是头一次摸大哥大这种东西,拿过来都不知道咋用,涨红着脸学着刚才骆常庆的样子放到耳边,语气激动地:“喂、喂!”

    电话里传来廖春华中气十足的吼声:“喂啥啊?你找我干啥?”

    骆常胜两只手握着大哥大,道:“娘,我寻思着过了年去省城看看你,东城跟东林他们想你了……”

    廖春华语气讥讽地道:“东城跟东林是谁啊?”

    骆常胜完才反应过来,现在喊俩儿子的名字喊顺了口,忘了这俩名字代表的啥了。

    廖春华嫌电话费贵,不愿意听他多啰啰,直接道:“过年不用过来,等开春暖和了我回去你再看我吧。就这样,先挂了!”

    完就挂了电话。

    骆常胜一脸尴尬的把大哥大轻轻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刘美青眼神火热的盯了好几次,她听过这玩意儿,一块得上万。

    刚才听骆常庆那话里的意思是…她婆婆还有一块?

    娘诶,骆常庆是真舍得啊。

    有那钱都能在村里买两块好宅基地了。

    这也是她头疼的地方,俩儿子大了,得盖房子娶媳妇啊。

    可这几年啥钱也没攒下。

    她那个公公,酒鬼、惹事精……

    一天天不够给他填坑的。

    刘美青肠子都悔青了,真不如不认。

    后悔不后悔的,这事也不能逆转了。

    两口子上完坟往回走的时候,刘美青懊恼地道:“今天应该把老大跟老二带回来见见他叔。”

    骆常胜一脸疲惫:“带回来那头咋上坟?”

    正是因为哥俩大了,祭祖这种事能自己顶上去,他年三十才能又回来给继父上坟。

    要不然他爹就闹,即便当时不,等喝上酒也会闹。

    这几年的磋磨,真是受得够够的。

    一想到晚上的团圆饭,骆常胜头皮就已经开始发麻了……

    骆常庆的年三十是去骆德康家过的,跟骆德康喝了几杯。

    省城那边,一大家子凑到一起热热闹闹的包饺子,炸肉、炸鱼、炸丸子、炒菜。

    骆言拆了一支鞭炮,跑出去放着玩。

    骆听雨在整理明天要穿的新衣服,明天回胡同那边拜年。

    等骆言玩够了上来,家里也摆了一大桌子菜。

    一家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第二天文霞带着他们回胡同那边转了一圈。

    胡同里的邻居下午也过来给廖春华他们拜年,顺便参观了下他们的新房。

    热闹了一天。

    晚上骆言窝在姐姐屋里整理压岁钱。

    “奶奶一千、姥娘一千、姥爷一千……”骆言惋惜地道,“咱要是有爷爷就好了。”

    这样爷爷肯定也是一千。

    “妈妈一百。”骆言又吐槽,“老妈也太抠了,才给一百。”

    完就挨了他姐姐一巴掌。

    “你平时吃谁的喝谁的?谁整天伺候你给你洗衣服做饭……”

    骆言嘿嘿地笑。

    他开始摆弄自己的钱,正摆弄着,门开了,文霞进来把他的压岁钱抽走:“妈妈帮你存着!”

    骆言:……

    骆听雨笑眯眯地把她那份收进了自己存钱的盒子里。

    骆言后知后觉地追出去,拽着老妈开始撒泼…不是,撒娇。

    “那是我的,姐姐为什么能自己拿着啊?我也要自己拿着。”

    “好几千块钱呢你拿着干啥?万一丢了呢?”文霞义正言辞地道,“等你上了高中就跟你姐姐一样,自己的压岁钱自己管。”

    “妈——”

    “给你十块。”文霞态度很坚决,“再哼唧这十块也没有了。”

    骆言进来从姐姐这儿找安慰:“姐——”

    骆听雨摸摸狗头,给了他两块。

    到了初二,她几个姨家里全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骆立春一家子。

    冯亮很有城府,他知道,如果给他丈母娘电话问,他丈母娘肯定不让他们去。

    他年前就买上东西去了九他大姨家,知道他们今年初二集体来省城走娘家,就了到时候一起。

    文梅不好意思拒绝啊,等冯亮离开后去给文霞了个电话。

    文霞无所谓,来就来呗。不然到那天她姊妹几个全来了,她婆婆那边冷清清的,廖春华心里肯定也不舒服。

    骆立春再不讨人稀罕,那也是她婆婆唯一的亲闺女。这个闺女就是脑子一根筋,拎不清,容易犯糊涂,但比骆常胜稍强点。

    骆常胜是彻底寒了她婆婆的心了。

    廖春华有时候也难受,可心里那股气始终咽不下去,对老大没法原谅。

    等初二这天一开门看见闺女,廖春华嘴上满满的嫌弃,但眼底还是带着笑意的。

    骆立春却惊了,她娘咋这么洋气呢?变化也太大了!

    上身是中领的驼色羊绒毛衣,下头穿了条灰呢子布料的裤子,厚墩墩的,看着也挺括。

    以前万年不变的大背头黑铁丝发卡不见了,烫了花,看着就跟正经城里老太太一样,特别洋气。

    也白了,瞧着还比前两年年轻呢。

    还有这个大房子,看看里头的装修,眼睛都不够使了。

    “姥娘,过年好!”冯姗姗进门给她姥娘拜年,看着她姥娘的装扮也有点惊讶。

    冯招娣紧随其后:“过年好啊姥娘!”

    冯四妮也不像时候那么腼腆了,话大大方方。

    冯建没来,他今天在他奶奶那边,初二如果在他奶奶那边收的压岁钱比去他姥娘那里收的多。

    如果能错开时间最好了,两边都落不下,但时间上有冲突,他就选择留在他奶奶跟前。

    还道:“我舅眼高于顶看不上我,我才不去呢。”完又跑去找冯四妮,“把我那份捎回来。”

    冯亮揪都揪不过来。

    廖春华撩了撩眼皮子,没看见冯建,就只给了三个外孙女。

    每人一个一百的红包。

    但是私底下又偷着给冯姗姗和冯招娣补了个大的,还叮嘱:“别跟你爹娘,也别跟你妹妹提。”

    “你们年龄大了,能自己管钱,四妮还,等她大了,独立了,我也补给她。这份你们自己拿好,买件衣裳穿。”

    “姥娘……”冯姗姗跟冯招娣有点感动。

    现在的姥娘跟以前的姥娘像是彻底换了个人。

    果然,只要远离大舅,大家都能恢复正常。

    她大舅跟她大妗子有毒。

    骆立春则拉着冯亮参观屋子,到处转着看,边看边感叹道:“我还寻思着家里起上洋楼,咱住的就跟他舅和他姥娘差不多了,这咋还撵不上了呢。”

    冯亮量着厨房里的油烟机,顺口道:“撵啥撵,光一个厂子咱就撵不上。”

    冯四妮跟在爹娘身后,看着上头那个东西也问道:“爹,那是啥?”

    “我这不也在认着么。”冯亮又探头看了看,“这啥东西啊?”

    冯四妮跑去问她姥娘,廖春华正领着冯姗姗在看给她准备的那间屋子,道:“你舅你过完年来实习,到时候就住这里。”

    冯姗姗还有点拘谨:“姥娘,我住厂里宿舍就行。”

    “住宿舍干啥?家里有空房子呢……”

    着话,听冯四妮问她厨房里那个机器是啥,廖春华一琢磨就道:“抽油烟机。”

    冯四妮就跑回去给爹娘解释。

    骆立春啧啧道:“真洋气。”

    看看这满屋子的电器,可不洋气么。

    转完这里,骆立春也得上去拜年。

    出门的时候正碰上文家姐妹下来给廖春华拜年。

    看出他们人多了,先下来的文家老大已经站到二层门口了,最后一位还在三楼半呢。

    冯姗姗姐妹三个也从她们舅和妗子手里拿了个大红包。

    冯建没来就没有他的,哪有不来拜年光想着领红包的!

    骆立春今年很出血,哆哆嗦嗦的给骆听雨和骆言一人包了五百。

    这是冯亮建议的。

    在家里时就叮嘱她了:“有人想送都不一定能送出去。你知道大妮子考上大学的时候她舅给了多少不?”

    骆立春一翻眼皮:“不是二百么?”

    “两千!偷着给大妮的,我是无意中看见大妮的存折了,问她她才的。”冯亮道,“你也别这个主意,这钱他舅偷着给,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为啥不让我们知道啊,还不是怕我们要了去!”

    骆立春心在滴血,两千块钱啊,知道却得不到。

    老大现在翅膀硬了,还记仇,记仇她让她退学的事,话可能噎人了。

    她要也要不过来。

    但心里到底还是有点触动。

    骆常庆也不是那么没良心。

    这次过年给骆听雨姐弟俩包个大点的红包,也是传达一个意思:他们对自家那丫头片子的好,自家记着这份情呢。

    尽管骆立春很心疼,还是送了出去。

    过完年,出了正月,冯姗姗来省城报道,也住进了她姥娘给她留出来的空房子里。

    一来廖春华就先问她:“你那压岁钱没让你娘抠去吧?”

    冯姗姗笑道:“没呢姥娘,在我折子上存着呢。”

    文霞去车站接的她,跟着一起进来,笑道:“姗姗,你先整理整理,一会儿去四楼吃饭。”

    冯姗姗忙道:“妗子,我没什么需要整理的,我上去做饭。”

    “你坐了好几个时的车呢,先歇歇,陪你姥娘话,一会儿跟你姥娘一块上来。”

    冯姗姗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廖春华道:“不用拘着,你妗子那人很实在,先歇歇,看看屋里还有啥要添的,咱再出去买……”

    “姥娘,啥也不用添,这就挺齐全了。”冯姗姗坐不住,“咱上去吧!”

    廖春华知道她刚来可能放不开,就带着她上楼了。

    冯姗姗是个勤快的,帮文霞下手。

    文霞觉得冯姗姗这样可能更自在点,就没再拦着,主动让她帮忙:“姗姗,再帮我剥两瓣蒜。”

    “好嘞妗子。”

    “帮我拿个盘子,在厨子里……”

    一来二去,冯姗姗逐渐觉得放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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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越来越敷衍了吧,之前写父亲发家时就写的很流水,现在就一老请假请假,而且也没看你补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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