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雇佣女杀手×瘸腿小王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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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合一】我要你…死!◎

    等容衍回过神来的时候, 身旁的倩影早就消失不见。

    他猛地站起身,估计是因为坐太久,差点眼前一黑趔趄倒地。

    等他甩甩脑袋往思一方向望去, 发现他们三人都在那儿, 而杨挽正笑着烤鱼, 不知道在和他们些什么。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没走就好。

    不过怀疑的种子就此种在了容衍的心里, 他开始怀疑起杨挽失忆的真实性。

    然而, 这只是自己的怀疑,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

    若这一切又是臭女人的恶作剧的话,那自己绝不能草惊蛇。

    容衍拍拍身上的草屑, 一步一步越来越快的朝他们奔去。

    他笑得十分无害, 揽着温思哲的肩膀道:“够兄弟,还给我留了条烤鱼!”

    “那自然, 我们哪敢怠慢太子啊。”温思哲嘻嘻笑道,又给姐姐烤了一条递过去。

    平山湖岸,四人笑做一团。

    ……

    等文悦好不容易从容安那里脱身,赶到平山湖准备杀人灭口的时候, 那四人早没影了。

    “可恶!!”

    她对着一旁的仆从狠狠抽了一鞭子泄愤, 被抽的那个人直接被掀翻在地,半张脸的肉被鞭子上的倒刺刮下一层,血淋淋的煞是恐怖。

    可被抽的这人好像伤口没有上身上一样一声不吭, 只有身体微幅度的颤抖暴露了他的痛苦。

    所有人随着声音一并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惊恐地承受着大姐的怒火。

    “容安,坏我好事, 我跟你没完!”

    文悦又是一甩鞭子, 马儿吃痛, 嘶鸣一声随着文悦扯缰绳的方向拼命奔去,其他仆从赶紧上马紧跟,包括受伤的那位,任由伤口流血。

    他知道,若是自己擅自处理伤口,赢来的将会是主人更大的愤怒。

    只要能活下去就好。

    一行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此时,兴尽而返的容衍正在静茗阁内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今日的情形。

    “我跟你,臭女人虽然失了忆,但是和当年一点没变,她居然敢调戏我!?我是谁?哼,我现在好歹是个太子,她明知道我的身份还敢这样,真是大胆至极!幸好爷我不动声色地……”

    容衍在书桌前的空地唾沫横飞手舞足蹈,而容安则一目十行地扫着需要批阅的条文,很是敷衍地应和。

    “嗯嗯。”

    “对。”

    “太大胆了。”

    她头也不抬地、没有声调起伏地回答,几乎是个没有感情的捧哏机器。

    换做平常,容衍肯定会对她的不上心而训斥几句,不过今儿个他心情好,也就没把容安的不在意放在心上。

    有人听,总比自己在家里自言自语要好吧。

    “我跟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但她——”

    容衍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推门声断,声音戛然而止。

    两兄妹同时向门外望去。

    “容安,你为何坏我好事!”兴师问罪的文悦也不管什么狗屁礼仪,没有通报就直接冲了进来。

    当看到太子容衍时,她愤怒的声音这才降了一点。

    尽管如此,她的火气仍旧旺盛。

    文悦压低声音,不爽道:“容安,你为何如此对我,我哪里对你不够好了?”

    若不是容安把自己召去,了一堆废话还不让自己走,平山湖早就成了那个贱人的黄泉之路。

    容安依旧淡定,就算自己的大门被人粗鲁地闯了进来,她也没什么表情。

    “鲁莽,伤到我皇兄怎么办?”她的音调并无起伏,让人摸不清她的态度。

    “我的目标不是他!”文悦咬牙切齿,“你不可能不知道。”

    两个人就像谜语一样叫人听不懂,容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一点探的兴趣都没有。

    原因无他,和文悦有关的事还是不听为妙,免得污了自己的耳朵。

    有容安知道就好,她不会害自己。

    容安听到这话,终于舍得抬眼,轻飘飘地瞥了文悦一眼,随后又低垂眼眸。

    这一眼看似随意,却带着强大的威压。

    文悦一怔,没想到容安年纪混迹政坛,就已经有了如此的威慑力。

    然而,她心里的怒火更甚。

    可恶,这兄妹二人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尤其是那个负心汉!!

    文悦狠狠瞪向容衍,本以为他起码会对自己的存在有所反应,结果人家坐在椅子上走神,时不时还偷偷露出思春般的笑意,完全把自己当作了空气。

    明明愤怒已经烧成了熊熊烈火,可心里的某一处,却一直在莫名的发胀发痛。

    文悦难受地抚上心口,理智逐渐崩塌,她几乎由着自己的本能质问容衍。

    “你在想念她?!那个贱人都失忆了你还喜欢她?!”

    文静优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歇斯底里。

    被迫从甜蜜的回忆里走出来,容衍很不高兴,少年怀春的模样立马变的冷漠,他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关你屁事。”

    完他便站起身,冲容安示意离开,在经过文悦的时候,他忍不住嘀咕:“真是晦气,哪里都能遇到你。”

    容衍不高兴地走了,连个眼神都没留下。

    文悦气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走吧文姐姐,皇兄都走了,你还留在这里作甚?”容安半揭茶盏轻吹,享受着茶叶的清香,温声赶客。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文悦转回头,眼神跟淬了毒一样令人生畏。

    只不过,容安也眼皮都懒得抬,根本不想看到她。

    门外的侍卫不吱声,刚才没拦住文悦就已经是他们的失职,现在所有人都把手按在剑柄上,做出无言的警告。

    文悦自然看的一清二楚,姣好的面容因为这兄妹二人逐渐扭曲阴狠。

    好,很好。

    你们一个个地不把我放在眼里,迟早,我会让你们统统付出代价!!

    她一个跺脚,愤愤地离开了。

    容安惬意地用肉眼描摹着热茶升腾的雾气,轻呷一口,闭眼回味,徐徐感受齿间生香的滋味。

    “君山银针,果然名不虚传,好茶!”

    明明十几岁的少女,硬是活出了老大爷的精髓来。

    烛火继续跳动,夜色更趋幽暗。

    容安不知疲倦地看书阅卷,抓紧一切时间来提高在政事上的能力。

    忽的,窗子那儿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声。

    紧接着,又是有规律的两声。

    容安面色一喜,立马站起身去开窗,周围的守卫更是习以为常。

    窗一开,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面前,容安笑的稚气,清脆地喊道:“姐姐!”

    没错,来人正是杨挽!

    杨挽轻松一跃,跳进了房内,熟络地拿起水壶喝了半杯,顺手把面纱摘了下来放在桌上。

    容安刚从门口那里对守卫下好命令严防死守,勉强保持稳重地走了几步,走到后来还是忍不住一蹦一跳,高兴地跑向她。

    “姐姐~”容安笑的格外灿烂,抱着杨挽的手臂左右晃动,半撒娇道,“姐姐,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拖住文悦的。”

    “哦?这么用心啊。”杨挽故意拖长音,表情很是夸张,“那可真是太辛苦我们十二了。”

    “是啊是啊,好辛苦的~”容安完全没有平时老气横秋的样子,压根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女孩儿。

    要是她现在这副少女的娇憨样被朝廷里那些老头看见,肯定直呼换了个人。

    谁能告诉我,那个能把五六十岁武将骂哭的铁面公主去哪儿了?!?

    “好,你的礼物我可没忘。”杨挽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作势要去拿东西,八爪鱼容安这才舍得松开她。

    “我就知道姐姐不会忘了我的,臭容衍就知道在我这儿瞎显摆,区区一条姐姐烤的鱼都能吹上天。哼,我可是有姐姐亲手送的礼物,他算老几?”

    杨挽没断容安发的牢骚,把一根玉兰簪子递了过去。

    容安笑眯了眼睛郑重接过,翻来覆去认真量:“嘿嘿,还是对我姐姐好,好漂亮的簪子啊!”

    虽然这种簪子自己也有,但容安还是觉得姐姐送的这根更好看。

    “我能这么俗气?公主自然要配更不同凡响的东西。”

    杨挽抬手,在虚空中点了点簪子中玉和簪柄衔接的部分,示意容安心。

    容安不明所以,但还是听姐姐的指示照做。

    叩了两下交界处后,簪头突然上凸,锋利的刀片从两侧弹出,冰冷的锋芒似乎能割断所有东西,玲珑巧而又杀气四溢。

    原本温润内敛的玉兰簪,顷刻间成了一支令人难防的凶器,着实令人大开眼界。

    容安的眼神里充满了惊喜,她激动地道:“太…太厉害了!”

    身为公主,尤其是浸润在政坛里的人,每时每刻都活在危机当中。

    她不是没有防身的暗器,可是像这样趁手又美观,并且不容易被发现的暗器,还真是没有。

    “姐姐,这…这…”她激动的语无伦次,看看簪子又看看姐姐。

    “别急,你把玉兰往这个方向掰开,对,这里还能□□,当你按动簪头后,毒的一部分还会进入这簪柄里,只要有人被你这簪子扎了……”

    杨挽意味深长地冲她一笑,意思不言而喻。

    容安简直兴奋地不行,对这簪子爱不释手。

    “哦,还有,在你没有放毒的时候,这簪柄还能试毒,有毒则变金。收回刀片也很简单,你只要往反方向一拧就好。”杨挽补充道,一步步指导。

    容安很聪明,没过一会儿就掌握了所有奥义。

    她很是珍视地把簪子插到头发上,然后对着杨挽就是熊抱。

    “我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她美滋滋地笑道。

    臭容衍,就知道在我这里瞎显摆,我可早就享受姐姐的怀抱了,你就一个人嫉妒去吧!

    之所以容安能沉下气来不告诉容衍自己和姐姐早就相认的事实,一是为了心里的报复,谁叫他总是有事没事就烦自己。

    二是知道容衍藏不住秘密,万一把家事国事混为一谈,容易失去判断力,所以和陛下商量过后还是决定不告诉他。

    三来,这也是姐姐提出的要求和恶作剧,自己当然要做姐姐最贴心的“帮凶”啦~

    都骗人的最高境界是要骗过自己。之前装模作样对容衍撒谎的时候,连容安自己都快信了。

    “姐姐,这簪子你是怎么得来的?”她好奇地问。

    杨挽笑道:“盟主给的。”

    “哦~”

    其实当年被盟主带回后,杨挽的功力飞速进步,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晋升。

    她的运气也很不错,正好碰上了血嗜盟十年一次的内部排名的洗牌之战,摇身一变成为了天一。

    后来在一次任务中,有位护法不幸牺牲,而杨挽在任务中又立了很大的功劳,挽救了血嗜盟的损失,因此被盟主破格提拔,顶替了右护法之位。

    血嗜盟盟主是一个事业心极强的人,他一直放眼于血嗜盟的未来,知道要想继续存活下去就必须需要变革。

    就在这时,杨挽提出了各种有利于血嗜盟稳固扩张的建议,还顺势提出了和皇权合作的方案,这样双方互惠,还能在全国乃至全天下站稳脚跟,让血嗜盟立于不败之地。

    从那时起,杨挽便成了他真正的左膀右臂,虽是右护法,地位却比左护法还要高,几乎是除长老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出于信任,盟主解了她的毒,同时也因为她不可替代的身份,放心地让她负责成为血嗜盟和皇权交流的桥梁与纽带。

    盟主自己,则忙着扩大血嗜盟的版图去了。

    这一点,陛下和温相都清楚,容安也是知情的一份子。

    而容衍,还不到让他知晓的时候。或许,一辈子不知道也并非坏事。

    没办法,杨挽足够冷静,可容衍……

    还是不够成熟。

    “不过姐姐,你千万要心行事,那个疯女人我会拦着,但也不能放松警惕。”

    容安不放心地叮嘱道,神色严肃:“文悦那个疯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并且她极为擅长隐忍,让人难以捉摸。”

    “嗯,我知晓了。”杨挽点头道。

    看到容安依旧犯愁的脸,杨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啦,你姐姐我好歹是个护法,这么多年都活下来了,还会在她那里丧命不成?”

    容安一想,也是哦,血嗜盟凶名在外,每个任务都极为凶险,文悦再怎么厉害,比起姐姐平日里的任务,也顶多算是开胃菜。

    “那我就放心了。”容安嘿嘿笑着,又是拉着杨挽好一阵撒娇,这才不舍地分别。

    回到温府,杨挽久违地在脑海里问糯糯:“糯糯,现在好感度如何?”

    【97%了,主人,看样子越接近百分百,进度越缓慢】

    糯糯发愁道。

    和主人在一起这么久,还是头一回遇到如此费劲的任务世界。

    果然……不简单哪。

    “没事,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杨挽倒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只不过她对自己现如今的状态还是不太满意,“好久没做言情任务,还是生疏了许多。既然到了97%,那就得趁热铁。”

    要是再这么混下去,何时才能完成任务继续休假?

    尝到了和舅子合作的甜头,容衍艰难地忍了好几天,终于再一次找上了温思哲。

    然而,温思哲并不满意:“怎么这么久才来找我制定计划?”

    容衍被问的一哽,弱弱地道:“这不是怕邀约时间太紧凑,惹她嫌吗……”

    “你就是不上心,不够殷勤!”温思哲恨铁不成钢,“照你的温吞速度,何时才能成功!”

    “我一个太子,总不能太……”

    “太什么?”温思哲眯起了眼睛,表情很危险。

    “没,没什么。”容衍清清嗓子,气势完全被碾压。

    不知道从何时起,温思哲对自己的恭敬态度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断的审视和嫌弃。

    容衍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算了,舅子可不敢惹,也惹不起。

    然而看到容衍避而不谈的样子,温思哲越发不悦。他想起了爷爷同他的,关于二人身份悬殊的问题。

    若是他们双方不在乎,世人怎么又能如何,可是现在看来,容衍还是没能做到真正的抛弃一切。

    太子怎么了,要想追求我姐,就得扔掉所有包袱!否则,我第一个不答应!

    姐控温思哲逐渐占据上风。

    想到这儿,他不得不给容衍泼一盆冷水。

    “殿下,你可曾想过一件事?”温思哲的眉头紧锁,深深叹了一口气。

    在这种气氛的感染下,容衍也坐了下来,关心地问道:“何事?”

    温思哲正视着他的眼眸:“就算在我的撮合下,你们最终相知相爱,可身份不同,当如何相守?”

    他自己推着轮椅,往窗边走,气氛也忽然间沉了下来。

    偌大的房间内,除了呼吸声以外别无其他。

    温思哲顿了顿,也不管殿下愿不愿意听,一意孤行地继续道。

    “你是太子,姐姐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若是按规矩,姐姐是配不上太子妃这个位置的。可若是让姐姐作侧妃甚至作妾,别姐姐答不答应,我温家第一个不同意!”

    今天他就把自己的态度撂这儿了。

    “你我心里也清楚,按姐姐的脾气,姐姐是绝不愿意同其他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一夫一妻,放在平民家中尚能实现,可你是太子殿下,未来的帝王,你能做到后宫只有姐姐一人吗?

    你若是能解决这些问题,以后你想让我怎么帮我就怎么帮,绝无二话。”

    温思哲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容衍兴奋的大脑瞬间冷静了下来,他闭上眼沉思。

    是啊,他得没错。

    若是这些问题得不到解决,任何行动都是徒劳,给不了保障,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扰她的生活?

    之前容衍从未想到过这些问题。

    就在他思虑的那一瞬间,容衍的身上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变了,就好像原先散发着光芒的美玉,终于有了一层内敛的光晕,让自己变得更沉稳润泽。

    浮躁的心稳稳地定了下来,当容衍再度睁眼,他还是他,但又已经不是那个他。

    温思哲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直到见到了自己期望中的太子殿下的样子,他松了一口气。

    沉默了良久,容衍终于开口。

    “一夫一妻的问题你放心,我容衍这辈子只会有她一个女人,要不然我就违背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家训,父皇和母后也不会饶过我。”

    当今皇帝容政就是一个典型的痴情种,后宫就任它空着,坚决不纳新人。

    他也是如此教导他儿子的,再大的压力老爹先顶着,等到容衍继位,就不会有大臣三道四。

    “其他的,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

    这一次的见面就以这段对话的结束而告终,温思哲自认为已经做到了应当做的,也把温家的态度摆明清楚,剩下的,该得靠太子殿下自己。

    唉,希望一切都能够圆满。

    他在内心默默期盼。

    相比温思哲完成任务后的放松,容衍一直绷着脸,直奔御书房。

    出乎他意料的是,父皇好像知道他要过来似的,正笑眯眯地盯着他:“来了啊?”

    额,什么情况?

    容衍的动作幅度都变了许多,心翼翼地左右观察,并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放下戒心。

    “父皇,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容衍保持警惕。

    自己这个父皇啊,除了喜欢喝茶逗鸟以外,就爱捉弄他儿子。

    皇帝捋着胡子,一脸高深莫测:“朕对自己的儿子,自然了如指掌。”

    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浅笑道:“坐。”

    容衍不明所以,还是老实过去坐好。

    “吧,有什么事找你爹啊?”

    父子两人在私底下的时候,依然坚持当年卿卿,也就是容政的亡妻、容衍的母后定下的规矩,称呼都按照平民百姓的来,更显彼此间的亲昵。

    这也算是他们家的一大特色。

    “爹,你之前过,不拦我……”

    “哎,住,没不拦啊。”容政为人很严谨,立马纠正儿子的法,“我是,你要是连追人家的胆子都没有,那我还怎么拦?

    就算我不拦,也总有人拦的,身份摆在这,你要想获得所有人的祝福,就必须要正视这些困难。

    没办法,你爹我太厉害,一不心就当上了皇帝,你作为我的儿子,自然也没那么好当。”

    容衍根本插不进话。

    “怎么,那方面终于开窍了?”容政喝的明明是茶,整个人却晃晃悠悠的,跟喝了酒一样。

    “爹,你,我该怎么做才好?”

    “怎么做?”容政眼皮一掀,像盹的狮子一般,气势依旧,“这还要我替你想?干脆我替你成亲呗?”

    容衍:“……”

    “没志气,想当年我追卿卿的时候,那是过五关斩六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容政一起亡妻,那简直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激动的直接喷了儿子一脸唾沫。

    容衍直愣愣地站着不敢躲,生怕开老爹更多的话茬子。

    一直回忆到嗓子冒烟开始沙哑,容政这才停下来喝茶解渴。

    “……总之具体怎么做,你自己想办法,别靠你老子。”容政发话。

    容衍赶紧点头,趁着老爹心情好,趁热铁问道:“那你还拦我吗?”

    容政听到后瞟了他一眼,两个鼻孔出气哼了一声:“你要是能想到解决办法,那就随你喽。”

    “好!一言为定!”

    不给父皇任何反悔的机会,容衍噌的一溜烟跑出去了。

    “嘿你个臭子!”容政惊的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目瞪口呆望着儿子跑远,“我还没完呢!”

    茶才刚续上,人却跑没影了,又留我孤寡老人一个。

    真的是。

    儿大不中留!

    ……

    容衍回府之后关上房门独自思索三日后,便开始忙碌了起来,就连容安都不知道他的行踪。

    对此温思哲很是恼怒。

    原以为容衍能想出什么对策来,结果给我演了一出人间蒸发,再也没来找自己商量对策。

    我还以为你有多痴情多坚持呢,哼,原来不过是三分钟热度。

    温思哲对于自己看错人这点很不高兴,为此还把自己关进书房,狠狠读了好几天的书才勉强静心。

    直到容衍再次约他见面,温思哲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有事快,我还要温习呢。”温思哲刚见面语气就很冲。

    容衍自然清楚他在生气什么,所以他也不算卖关子,直接把找他过来的目的清楚。

    “前几日我一直在思考对策,想出来之后就找了父皇和温相……”

    他先是问清楚温相关于杨挽和温思哲未来的算,接着问温相如何能认杨挽为干孙女收入温家。

    事关重大,温相思索在三后提出了个条件,希望容衍抽空能辅导孙儿。

    “听温相,你已经在准备科举考试,我在这方面有些心得,到时候会来教你。”

    温相一直希望自己引以为傲的孙子能够一举成名天下知,成为像他爹当年那样光宗耀祖的状元郎。

    这不仅是爷爷对孙儿的期盼,也是已过世的父亲对儿子殷切的期盼。

    只不过温思哲聪明归聪明,到底还是少了些经验。

    时候他就不愿意接触人,尤其五年前发生了那件事情后,别请夫子教导,人都不愿意见几个。

    现在长大了也依旧怕生。

    然而一个人闷头学的结果就是,他对四书五经的理解不够深也不够全面,真要是参加科考,没准会吃亏。

    作为温思哲愿意相处的人中,容衍在读书方面的能力最强。

    当初容政为了迷惑他兄长,故意让儿子藏拙,表现出不学无术的样子。虽然没有明着学习,但容衍过目不忘,当时随便翻阅的书到现在都记得,知识量已远超常人。

    后来容政成为了帝王,便让容衍重新拾起书本读书,还秘密安排身份让他匿名参加科考,一是为了考验心性,二来也想检测他的学习成果。

    果不其然,容衍答的比状元还要出色。

    为了不影响排名,他会参加考试体验过程,等判分排名后再把他的卷子抽出来,而排他之后的人则依次提升一个名次。

    不过当朝官员心里都清楚,太子殿下的天赋有多吓人。

    若有容衍的帮助,温思哲拿下状元的几率就又多了一分。

    “只要你高中状元,那我娶你姐姐也就名正言顺了。”

    容衍郑重地望向温思哲,弯下高贵的脊背,拱手作揖恳求道。

    刚听太子的时候,温思哲还在心里吐槽:怎么还有我的事?

    不过听到最后,他恍然大悟。

    确实,容衍的不失为一个办法,并且眼下看来,也是最好的方案。

    需要自己配合这点并不紧,毕竟自己本来就是冲着状元去的。

    更何况,我姐姐就该配上全天下最有地位最好的男人!

    太子殿下嘛……唔,勉强的过去。

    想不到他失踪了几天,看问题倒挺成熟用心,连计划都已经做好并且开始实施了。

    温思哲心里的秤终于往容衍的方向偏了一点,生的闷气也早就烟消云散。

    “那我祖父怎么,真的会认姐姐进温家吗?”温思哲关切地追问道。

    关于这件事,他早先就求过爷爷好几次,但收效甚微。

    可没想到,容衍一出马,居然把自己的目标也一并达成。

    要是消息属实,那可真是太太太好了!

    “会,只要你考上状元。”容衍点头。

    温相贵为宰相,一举一动都会影响政局,认干孙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温相仔细一想,若是能够得到太子殿下的助力,让孙儿考中状元,除此之外温家还能和太子殿下联姻,这其中的好处不言自明。

    更何况,杨挽在血嗜盟的地位也不容忽视,这点他和陛下都清楚。

    种种好处之下,他才如此痛快地答应了殿下的条件。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温思哲充满了干劲,眼睛里都燃起了熊熊烈火,“你想要娶我姐姐,我也想让姐姐早点成为温家人,我们的目标一致!”

    “没错!”

    “那还等什么,快推我回家!”

    “啊?”

    “啊什么呀我的太子殿下,赶紧教我经义策论哪!”温思哲急的自己摇起了轮椅。

    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科举便要开始了,虽然自己有自信,但邬国人才济济不容觑,况且状元又岂是嘴巴就能当的。

    “哦哦哦!”容衍回神,立马上前帮忙推,态度十分积极,“这就走!”

    温府对于太子殿下的到来非常受宠若惊,虽然府里的仆人少的可怜,但每个人都跟了鸡血似的。

    还有谁!就问还有谁!能如此有幸地见到太子殿下的尊容!

    于是温思哲发现,自己的书房好像变的更干净了,前些日子有的角落里还有积灰,现在简直锃亮到反光。

    应该……不是错觉。

    温府的藏书阁规模不,可和容衍府里的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所以到后来,温思哲干脆去太子府温习,反正环境不错,仆人也少,还有吃有喝。

    最重要的是,能够时刻监督未来姐夫的进度。

    “就这点聘礼,我可不会让我姐嫁给你。”他刚写完一篇八股文,冲着未干的宣纸吹了一口气,轻飘飘地道。

    一旁忙着清点珍宝的容衍头也不抬:“当然不止,这才九牛一毛呢。”

    现在他不仅要在政坛上站稳脚跟,还得努力发展副业,给自己的金库多赚点钱。

    这可都是流着血汗泪的老婆本啊。

    老爹了,他当年迎娶母后,抬聘礼的队伍抬了整整半个时辰都没到头。

    当儿子的,怎么能输给老子!

    我必须要抬一个时辰以上!让所有人都羡慕臭女人!

    “哼哼,这还差不多。”温思哲暗地里勾起了嘴角,面上还是一副舅子嫌弃准姐夫的模样。

    没办法,有姐就是硬气,在太子殿下面前都敢装腔作势了。

    “你也是,科考在即,我可全靠你了。”容衍不忘给温思哲加油气。

    “那是自然,我一定要让姐姐成为状元郎的姐姐!”

    温思哲自信一笑,冲容衍激动挥手:“准姐夫,你快来帮我看看,我这篇文章是不是又进步了!”

    充满干劲的两人似乎都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

    杨挽愿意嫁给容衍吗?

    ……

    “哈!”

    魁梧高大的巨人一个抡锤,沾满血迹的巨型铁锤,仿佛把空气撕出了一道口子,带着破坏一切的气势狠狠往面前的敌人砸去。

    凶狠的眼神好像能把人吃了似的,咧开的斑牙预示着他的好心情,提前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区区杂碎,都去死吧!

    风沙飞扬,厮杀不断。

    陡然间,一条柔软的蛇鞭嗖的甩来,如同丛林中冷静而又狠厉的王者静静潜伏,只待最佳时机一招毙命。

    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缠绕住了巨人手中的锤柄,借他之势往脚旁的沙土猛地用力。

    咚的一声。

    铁锤撞地!

    巨人为了防止铁锤脱手,特意用绳将锤柄和手腕缠了好几圈,因此铁锤的惯性导致他身形一歪。

    就是现在!

    执鞭之人狠狠一拉,借着缠绕铁锤的拉力腾飞,一个侧踢,鞋尖的刀片飞快划过巨人一时不察而暴露的致命弱点——脖颈。

    呲!

    血色溅落,巨人轰然倒地,溅起一阵尘土。

    杨挽稳稳落下,手腕一抖收回蛇鞭,嗤笑一声。

    “笑的可真丑。”

    杨挽周围的尸体呈放射状倒在地上,几乎没有人敢靠近。

    身后,黑衣和棕衣两大阵营之间仍在战斗。她的目光迅速锁定棕衣里最强的人,勾起嘴角,空甩了一声蛇鞭,飞速而上。

    一个时辰后,沙土终于散去。

    杨挽绞死了最后一个人,收回鞭子,身后是俯首听命的黑衣部下。

    “右护法。”为首之人俯身抱拳,等待接下去的命令。

    杨挽逐渐从杀戮的状态中平息下来,微微昂首道。

    “去,插上血嗜盟的黑旗,警告那些暗中观望的势力,他们的靠山刺涂盟已被灭。

    至于是想步入地上这些人的后尘还是找个更大的靠山……

    我只给一炷香的时间。”

    黑衣人露出了嗜杀的邪笑,接过杨挽递来的黑旗兴奋一笑:“是!”

    夜色撩人,杨挽的双眸在黑暗中依旧明亮。

    比起这些虐杀成瘾还妄想进入皇城的狗杂碎们,拿钱办事的血嗜盟反倒成了业内坚持职业操守的一股清流。

    把他们的地盘纳入血嗜盟,自然没什么可愧疚的。

    再一次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得知消息的盟主已经找不出什么词来表达对右护法的满意,总之宝物钱财少不了。

    不过他还在西林那儿清理门户以及扩大疆土。没办法,杨挽给他画的大饼实在太诱人,估计一时半会儿顾及不到皇城。

    天色微亮,杨挽才回到温府歇息。

    脑海中,一直秉持着沉默是金的糯糯终于憋不住地提醒道:

    【主人,您是不是忘了,咱这是言情组,不是事业组啊……】

    心情不错的杨挽面色一滞。

    额……好像……是哦……

    杨挽莫名心虚。

    【您一直忙着扩大血嗜盟的实力,已经大半个月没见太子了,这样下去,何时才能完成任务啊主人~】

    听着糯糯的哭诉,杨挽的声音都减弱了:“我的错,我深刻反省。”

    虽然之前和糯糯过要男人事业两手抓,但现在明显是一边倒的状况,怎么都不过去。

    在事业组呆了太久,没想到一不留神又按之前的模式去完成任务。

    大意了,咳咳。

    在杨挽的再三保证之下,糯糯这才满意退下。

    而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杨挽,决定去看一眼容衍来弥补内心的愧疚。

    等她洗漱完毕,换了一身衣服飞到太子府附近的树顶,就瞧见温思哲前一脚刚踏进府里学习,和容衍有有笑的迈入书房。

    臭子倒是勤奋。杨挽很欣慰。

    以她的身手,自然没有被太子府的人发现,然而就在她放松心神浅笑的那一瞬间,气息外泄,好几道寒芒忽然向她袭来。

    攻击的速度很快,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来不及。

    堪堪将身体扭成一个诡异的角度,四支毒镖狠狠扎进树干,攻击的力道之大,除了沉重的钝击声外,几乎整支都埋进了树干中。

    由此可见,对方是想下死手。

    而剩余的一支毒镖实在躲不过去,杨挽只能用手硬生生接住。虽然用内力缓冲了大部分的力量,但锋利的刀片仍在手心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当手心传来一阵异常的酥麻时,杨挽意识到,这镖有毒。

    好心情被一扫而空,她眯起了眼睛,飞快定位到了不明攻击者的方向。

    其实根本不用找,远处阁楼的窗子处,一双透着的狠毒眼神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那双眼睛很漂亮,只是,目光里全是恶意。

    很显然,这双眼睛的主人甚至都不藏隐藏踪影,她冲杨挽笑了笑,嘴巴嗫嚅着。

    即使听不到声音,杨挽也从她的口型听出:“真可惜,没被扎穿。”

    【主人,她就是原世界的白莲花文悦!不过,她怎么黑化了?】

    杨挽没回答糯糯,而是一手扯下面纱捏住毒镖,对着掌心泛毒的血色吮吸,轻轻啐到一边。

    在自己露出面容的时候,杨挽能明显的感觉到,对面似乎更生气了。

    呵呵~有点意思啊。

    杨挽一眼就看出文悦并无内力,不是攻击自己的人,倒是她身旁的那几位仆从有点能力。

    文悦一脸铁青的对身旁仆从怒吼:“不是这毒只要一沾上就能丧命吗,她为什么还活蹦乱跳!”

    贱人居然还敢舔血来挑衅我。

    尤其是她的脸!

    原来她就是用这张狐狸脸勾引的阿衍。

    好啊,你给我等着,我要毁了你的脸,废了你的内力,再把你丢进窑子里千人枕万人骑!让你勾引男人!

    所有恶毒的想法在脑海里疯狂膨胀,文悦嫉妒地面目狰狞。

    不过她的这番表现在杨挽眼中看起来有些可笑。

    如果不能很好的控制情绪,是做不了颠覆世界的大反派的。

    看来她还是嫩了点,不足为患。

    话这毒还是很猛,杨挽有一定程度的眩晕感。换做寻常人,估计已经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然而败就败在,这毒和血嗜盟的毒比起来,还是巫见大巫了。

    杨挽冲她笑了笑,眼神倏地变冷,抬手飞快一甩,原本攥在手里的毒镖被她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呲!

    忠心的仆从用后背替主人挡住了这一镖,一瞬间便失去了生机,黑血从瞪圆的眼眶中流出,死状恐怖。

    文悦恼怒的拨开这个废物,此刻对面的树上早已没了身影。

    胆敢挑衅我?!

    杨挽!我要你死!

    ◎最新评论:

    【入v撒花】

    【哈哈哈哈我突然想起之前一个动图,大概就是一个人这把匕首上面抹了毒,见血封喉,然后一脸邪笑地舔了一下刀,立马去世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恭喜大大入v~】

    【冲!!!】

    【什么时候领盒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