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没别的了？”◎

    周细春心虚的别过目光, “没没想什么啊。”

    见燕伯今不信，她只好借口不舒服想先一步走却被拉住胳膊。

    “清楚。”他总觉得她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得解释。

    周细春没法只好道：“就是……就是你之前是不是有妻子, 所以不娶妻的啊？”

    燕伯今听到, 又气又好笑。“我没有娶妻。”完径自一个人往家方向走了。

    两人的处境一下变了, 换作燕伯今跑了。

    周细春只听到了这句便没有下文了, 只能赶紧追上去。“无事, 没有娶妻并不是件难堪事。”

    谁想燕伯今的步子迈的更快了, 周细春刚想追，腹一阵刺痛。不得已停下脚步，缓了会儿才再次追了上去。

    而燕伯今在发现她没追上来的时候就停下等她了, 周细春满脸笑意的走至他身旁：“我就知道你会等我。”

    两人都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一路走下去，几乎每家每户都在做饭, 有香味不断飘出来。

    到家的时候，工匠们都已经回去了。仓库房也只剩明天盖瓦就建成了，周细春也没兴致做饭，就又做了炸酱面。

    吃完饭后, 她像往常一样烧热水。之前已经将洗澡盆搬进澡房了, 算待会好好洗个澡。

    她先给奶奶好洗澡水，奶奶洗完后就回房间歇息了。她接着去洗，有了澡房洗澡的, 她就不用担心洗澡水溅出来弄湿地板了。

    洗完后在厨房找了点红糖出来, 泡了一碗红糖水。

    周细春洗了头发，身上全是好闻的皂角味道。燕伯今了热水从她身边经过, 然后停住了, 问：“什么味道？”

    周细春瞬间紧张起来, 她刚洗的澡应该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吧。“是是新买的皂角味道？”

    燕伯今摇摇头，手指点了点她手中端着的碗。

    周细春明白过来，“这是红糖水。”

    燕伯今“哦”了一声，拎着热水走进了澡房。

    周细春仰头一口闷掉红糖水，将碗洗了放回去。拿了一把梳子站在院子里晾头发，洗完奶奶和她的衣服后，实在无聊就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又去看了仓库房。

    燕伯今出澡房的时候，周细春正好蹲在对面仓库房的门口。

    他双颊绯红，不知道是热水熏得还是为什么。

    周细春也站起身，对他道：“你把衣服放在井边吧，我待会洗。”

    燕伯今将衣服放下并没有离开，周细春走了过来。她的头发已经半干，随手用绑头带子扎了个低马尾。

    燕伯今咳了一声，问她：“刚刚……我沐浴的时候你一直在院子里？”

    周细春头也没抬正准备水被燕伯今接了过去，她重新蹲到盆前，回道：“是啊，怎么了？”

    燕伯今将水桶放入井下，想开口有不知道如何开口。直到水被上来，又帮着她倒入盆中。

    周细春一直盯着他，试探道：“是我扰到你洗澡了？”

    燕伯今手一顿，“你在外面我总觉得不自在。”

    周细春满脸讶异，“我又不会冲进去，咳，我是澡房门很结实。”

    燕伯今叹了口气，继续水。他也知道是自己的问题，明明之前她还替自己……

    周细春挽起袖子正要洗衣服，燕伯今却突然叫停了她。“你身子不舒服，还是别碰凉水了，这衣服我自己洗吧。”

    周细春眨了眨眼，这时候才不让她洗衣服，莫不是刚刚再找机会留住她跟她话？

    她也没坚持，给他让了位，谁料他又开口了：“你们的衣服都洗了？”

    周细春赶忙把话全了，“是啊，你别想了，女子的衣物你不方便洗。”

    燕伯今：“呃好，你去歇息吧。”

    ……

    次日清，有公鸡叫个不停。周细春便早早等候在了村口，那只叫个不停的公鸡就是牛爷爷家的。

    牛大壮抓了抓头发，门一开就看见站在那儿的周细春。他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大声喊道：“阿周妹妹你太早了，牛车离出发还有些时辰呢！”

    牛大壮的嗓门不比公鸡的声音，经他这么一喊，公鸡也不叫了。

    周细春自知她的嗓门不够大，于是朝着牛大壮走了几步，才道：“我不是来坐牛车的，我在等人来。”

    牛大壮“哦哦”一声边转身进屋了，不一会儿又拿着洗漱的东西进了厨房水。

    周细春盯着牛大壮的身影，心道：今天可是个好机会。

    于是她便走进了牛大壮的院子，状若无意的提起猎的事情。“大壮哥，你猎技术学的怎么怎样？”

    一提起猎，牛大壮也来了兴趣。“燕大哥教的好，嘿嘿，我上山不会像之前一样空手而归了。最近我还抓了兔子回来呢。”

    周细春点头：“那挺厉害的，兄长他平常不喜欢和人结交，他能教你我也没想到。”

    牛大壮拿了脸巾胡乱擦了一把脸，憨笑道：“我也没想到，当时我都以为这事要黄了。结果他就跟我提了一个要求，让我不要……”

    牛大壮没继续下去，周细春眼睛亮了亮，问他：“让你不要什么？”

    他就差自己嘴了，“燕大哥让我不要出去。”

    周细春一听，继续诱导道：“兄长是让你不要给别人听，我又不是别人，当然听得。”

    牛大壮头摇得像拨浪鼓，道：“不，燕大哥特意交代了不要跟你。”

    周细春闻言精神一振，特意交代不跟她，那她就更要知道了。“这都过去多久了，不定我兄长他早就改主意了。”

    牛大状面露纠结，周细春趁热铁：“而且这么久了，你告诉我他不会知道的。”

    其实牛大壮自己也憋得慌，每次看见阿周都不敢话。显得他像个怪人似的。

    考虑过后他还是出了口：“燕大哥他提的要求就是让我不要跟你走太近，注意……注意点男女大防。”

    周细春惊诧：“什么？”

    牛大壮没在意她的惊讶，继续道：“没想到燕大哥这么护妹，真是一个好哥哥。”

    周细春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要求，一时间心情复杂起来，燕伯今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又不让她知道，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除了这个没别的了？”周细春又问牛大壮。

    “没了，就这个要求。我觉得燕大哥得对，我也一大把年纪了还没娶媳妇，不能跟你走的太近。”

    牛大壮着真的后退了几步，和她保持着距离。

    周细春嘴角抽了一下，“你真是……”好守男德。

    牛大壮拿了草料喂牛，村口传来话声和脚步声，他抬眼看去只见三个女人缓缓走来。

    周细春一眼便认出来是顾大娘她们，忙走上前招呼：“顾大娘你们来了。”

    顾大娘还是那副热情模样，顾佩兰依旧微低着头，张大娘也是满脸和蔼。

    牛大壮也没多看她们三个，一边喂牛一边问周细春：“阿周妹妹，这是你的亲戚？”

    周细春看着她们三人手中一人拿着一个草帽，就再没其他东西了。“这是我找来的采茶工，今天开始来干活。”

    “哦。”牛大壮给牛喂着草料，又看了她们三人一眼，只见中间那个一直低着头，莫不是睡觉落枕了？

    周细春带着她们三人往家走，随口问了一句：“你们吃过早饭了吗？”

    顾大娘笑着道：“没来得及，走得早不然赶不上。”

    周细春问：“顾家村离这远吗？”

    顾大娘往后指了一座山，“翻过山就到了。”

    周细春张着嘴望着她们：“你们是翻山过来的？”

    顾大娘笑着点头，而周细春则是担忧：“这会不会不安全？”

    “没事，那本来就有路，经常有人走。除了不好走以外没有其他什么危险。”顾大娘道。

    “那你们还是要注意安全。”周细春道。

    “好。”

    她领着三人回了家，离开前锅里热着馒头鸡蛋，当时就怕她们没吃饭特意多准备了一些。将前些天装野蒜的缸开，拿了一个碗装了一些。

    顾大娘她们三人上桌有些拘谨，周细春怕她们不好意思给她们一人拿了一个馒头鸡蛋。

    “除了每日鲜茶按斤称重给的工钱，我这还包两顿饭，中午的饭我会给你们送。”

    她和燕伯今早就吃过了，自从采茶开始他就和自己同时间起床和吃饭。她现在得给顾大娘她们准备东西，不仅一个人配一个竹篓还得准备喝的水。

    苏新也早早出门去接工匠了，周细春开仓库的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地上那床枕头被子绞在一起的一团，她绕过去走至工具旁。

    拿了竹篓还有水囊、称，又拿了锄头。

    顾大娘她们吃东西的速度也是极快，她刚刚从仓库房走出来，她们三人就已经从厨房出来了。

    “吃饱了？”周细春愣着问她们。

    “吃饱了吃饱了。”三人齐声。

    “好，这是给你们的，我去给你们装喝的水。”周细春将竹篓递给她们，拿着水囊去装晾凉的白开水。

    装好水后将水囊递给了顾大娘，走到燕伯今门前，轻轻敲了门：“兄长，可以出发了。”

    里面传来声响，随后门从里面被开。燕伯今问：“今天身子还不舒服吗？”

    周细春摇了摇头，笑道：“今天好多了，不碍事。”

    燕伯今没再什么，接过她手里的锄头，“走吧。”

    一行五人穿过路，也有一起采茶的妇人多看几眼。

    三人规规矩矩的跟在周细春身后，顾大娘和张大娘也不是头一次当采茶工。她们见过的茶园也有比这大得多的，但是从没见过仙芽村这种散落在山上，这一片那一片的。

    而顾佩兰是第一次来帮人采茶，出嫁之前都没出过远门。不由地就抬起头来左看右看，眼睛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光彩。

    “咦，那人怎么了？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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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