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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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左脸颊已经血肉模糊了,站得巍巍颤颤的。
“都别想走。”满江握拳,却感受到了背后生生的肉疼,还有一点耳鸣。
红毛立马从背后抽出一把刺刀,朝满江刺去,满江躲开,两人扭起来。
“叫他住手!”孟司揪起孟澜的领子,“你不走就来不及了!”
“咳……”孟澜脸色也不太好,“不能放过他。”
警笛声越来越近,满江也快撑不住了。
红毛将满江压制在地,举起刀子就要刺下去。
“住手!”
乘月和何毅出现,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
红毛明显被这一声惊到了,刀子停在了半空中,满江趁此机会钳制住对方的双手,不让对方刺下来。
紧接着,何毅发出绝望的喊声:“孟司!”
孟司也看到何毅了,揪着孟澜领口的手立马发抖。
“咳,乘老师。”孟澜笑着看跑过来的乘月。
乘月看着正僵持着的红毛和满江,全身暴怒到颤抖:“孟澜……放了他!”
“乘老师,咳,你怕是有所不知,他可是废了我两只手呢。”孟澜笑得瘆人,声音很是虚弱。
这时,身后的海面驶来一辆短艇。
“老板!快走!条子要出来了!来不及了!”开着船的正是那个领事。
“阿红,把这人带走!”孟澜的是地上的满江,“乘月,我放你们走,下回不要被我,咳,碰到。”
完,阿红把手里的刀使用暗力往外一甩,向上一托,挣脱了满江的钳制,一手翻过满江,扣住了满江的脖子。
药效发作了,满江开始失去神志。
红毛把满江扯提起来,圈着满江的脖子就要拖走。
“放了他!”乘月冷喊。
“凭什么。”孟澜没心思再等了。
乘月握拳,“放了他,我跟你走。”
何毅立马抓住乘月的手腕,“乘月!不要!”
“要换?那就自己上船。”孟澜自顾自朝短艇走去,也不回头看。
乘月看了被红毛遏制住的满江,毅然挣脱开何毅的手,“我没事。”
于是大步跟上孟澜的步伐,上了短艇,红毛见状,把手上的满江一把推过去到何毅身上,何毅接住半死不活的满江。
红毛也快步向短艇跑去,“大祭司!快走啊!”
孟司从刚刚就一言不发到现在,何毅搀着重伤的满江,用着不明意味的眼神看着孟司。
孟司无声对何毅动了一个嘴型,然后转身跑上短艇。
领事立马启动短艇,水面冲起白色的水浪。
岸边远远传来警笛声,不过已经构不成危险了。
孟澜有气无力的靠在艇边,“怎么,都舍不得?”
乘月坐在一角,脸色看不出是什么心情,但谁都可以猜到他在担心谁。
孟司也一言不发,突然想起何毅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于是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开一看,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何毅开的。
又点开微信,有三条未读消息。
何毅:等你忙完了,今晚我们去逛逛
何毅:去上次音乐节那个海滩
何毅:好吗?
消息发送时间显示是今早九点。
孟司觉得讽刺极了,不上的情绪,冷笑了一声。扑通一声,随手把手机丢进了海里。
“大祭司你这是……”红毛问。
孟司转个身坐到一边,“没什么。”
这会红毛突然想起什么,向乘月那边挪过去,“手机。”
乘月面无表情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也学着孟司那样,直接丢进海里。
红毛哼了一声。
“哥,我都了你别来了,你非要来。”孟澜见状叹息。
“我本想阻止这一切,看来还是于事无补。”孟司背对着所有人,怅然。
孟澜没好气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要来看决赛没那么简单,果然是想来阻止游戏,不过,这回如你所,确实玩大了呢。”
“老板,我们现在怎么办。”领事一边开船,一边问。
“先回老头那。”孟澜目光停留在乘月的侧脸上。
……
白,天花板吗。
满江缓缓睁开眼,视线逐渐清晰,全身都很痛,口有点干。
“你醒了。”何毅刚刚进门,就看见满江睁开眼。
“嗯。”满江声音干哑,“水。”
何毅整个人看起来憔悴颓废得不行,胡子都冒渣了。
“你睡了三天了。”何毅倒了半杯水,满江接过去喝完了。
“乘月呢。”满江把被子递回何毅手中。
何毅摇了摇头,“被孟澜带走了。”
满江听到这话,立马瞪大眼睛,立马下床。
“你冷静一点!你先听我!”何毅拉住满江。
而乘月正在一扇窗户前眺望着远处的海面发呆。
乘月已经被孟澜下令囚禁在这间屋子里七天了,除了这扇窗里的风景,乘月看不到外面的一切。
看样子,这里应该是个无人管辖到的海岛,七天前上岸时有不少人过来接应孟澜一伙,想必这里就是他们的窝点。
太阳快落山了,乘月离开窗口,坐到桌前,准时等待晚饭送来。
因为只有这时候,乘月才能通过送饭的人了解到一些信息。
不过今天的饭来得比平时晚一点,今天送饭来的依旧一个叫阿权的年轻男人,看样子和乘月差不多的年纪。
“今天吃什么。”乘月连续几天都这么问。
阿权把饭菜从木盆里端出来:“和昨天差不多。”
“今天怎么晚了一点。”乘月问,又觉得不妥,“我饿了,不好意思。”
阿权没想太多,“哦,今天有事耽误了。”
“怎么了。”乘月拿起筷子。
阿权收起木盆,“这不是你该听的。”
“孟澜什么时候来见我。”乘月朝阿权出门的背影问。
阿权不回头的:“不知道,需要的话,待会我去禀报。”
“谢谢。”
阿权锁好门离开,乘月无趣的吃了半碗饭后,放下筷子。
今天中午刚刚有人送来换洗的衣物,乘月这会算洗个澡。
这个屋子不大,是个一层平楼,除了前门旁有个窗户是开着的,不过装着防盗网,其他都是窗户都是钉死的,门也是从外边锁的。
里面除了有一张床,还有简陋的独立卫浴,吃饭的桌子,以及几张凳子椅子,看起来像是以前渔民住的地方。
没有热水,只能洗冷水,不过已经暮春了,不算冷了。
换上送来的衣物,也算刚刚合身,乘月擦了擦头发,门被开,是孟澜和阿权进来了。
孟澜一只手都着石膏挂在脖子上,另一只也加了木板,用纱布包扎着。
阿权替孟澜拉过来一把椅子,孟澜坐下后,阿权就出去了,顺便把门掩上了。
“你不是要见我吗。”孟澜往椅子背后靠,慵懒的眼神量着乘月。
乘月把擦头的毛巾挂到一边,“你不来见我,我怎么知道你要怎么处置我。”
“处置?”孟澜语气有所笑意,“我为什么要处置你呢,乘老师。”
乘月很不喜欢孟澜这样叫他,“我不是会为你卖命的人,不处置留着占地方吧。”
“你确实不需要为我卖命,但你可以考虑其他事嘛。”孟澜想抬手,却只招来痛感。
乘月被对方盯着有些不舒服,“我什么都不会。”
“和我聊天吃饭就不错。”孟澜语气轻松。
乘月干脆走到窗户边,开了窗子,夕阳已经快消散完了,仅剩的红色霞光映到乘月脸上,“我不太想。”
“怎么,心里还惦记满先生呢,不过也是,听他在医院躺了几天,估计快醒了吧。”孟澜起身,也走到窗边。
乘月听到满江的消息,心里不由得慌乱,却要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是吗,但愿吧。”
“你不关心他?”
“我人被囚在这,我想我更应该担心自己。”
“有什么好担心,我又不会害你。”
“可我也逃不了啊。”
“你就那么想逃?”
“谁知道呢,万一你哪天就来要我的命呢?”
孟澜听到乘月这句话,莫名有些许生气,“自我和你相识以来,我何时有过要害你?”
“可能因为我没伤害到你的利益吧。”乘月不看身边人,眼睛一直看着渐渐消失的霞光。
“你确实没有直接伤害过我,可你的那位呢?”孟澜看了看自己的两只手。
乘月知道对方的意思,“既然我来到了这里,我就与他毫无瓜葛了。”
“哦?怎么会这么。”孟澜心情又好了一点。
乘月看着完全消失的霞光,海面陷入黑色,冷静的:“人终有一别,是生或是死,我逃不了,他未必也能找得到我,与其这样,不如就此别过。”
“你觉得我会信吗,乘老师。”孟澜想笑。
“信不信由你,我待感情向来薄情寡义。”乘月转脸正视孟澜。
孟澜沉默片刻,“可以,那我信一信也无妨。”
乘月关上窗户,“我要休息了,你请回吧。”
孟澜本想再点什么,却住了,走到门口喊了一声阿权。
阿权立马把门从外面开,孟澜回头对乘月:“好好注意。”
乘月突然想起什么,“孟澜。”
孟澜身形一顿,转身看他,“还有什么事吗。”
乘月指了指窗户,“替我在窗外种一棵三角梅吧。”
“好。”孟澜眉头舒展。
完,孟澜出门,阿权熟练的把门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