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亲了沈侑蓝。

    苏梓博洗完澡躺在床上, 手指绞着被子，在黑暗中双眼瞪如灯泡，如何也睡不着。

    他甚至不敢去看手机, 沈侑蓝有没有和他什么。

    真的。

    这是他初吻。

    他居然现在一点都回味不起当时的感觉。

    他能感觉到, 沈侑蓝对他是有感觉的，他不去接受和承认的原因，苏梓博其实也能明白大半。

    有时候也会生气，有时候又忽然理解沈侑蓝的心情。

    归根结底就是, 沈侑蓝还是觉得他会后悔。等他二十岁，二十一岁，沈侑蓝步入三十岁, 他那时已经不是现在的样子。

    就如沈侑蓝的, 他拍了电影、接触到了不同的人，沈侑蓝会担心他的转变。

    可是他还会遇见比沈侑蓝更好的人吗。

    苏梓博坚定想，不会了，沈侑蓝就是最好的。

    再者，沈侑蓝的担忧里还有他的职业问题。偶像不能谈恋爱，他不是他老板徐以青，已经拥有了自己该拥有的可以勇敢向全世界出柜，他必然要在事业和感情之间只能选择事业。

    毕竟他是活在镜头下的人, 他从很早就知道他不自由, 也会因为这件事烦躁。

    太多了。

    他翻了个身。

    但如果……沈侑蓝松口了, 这些问题他也会想办法解决吧？

    “烦。”苏梓博看了眼手机, 难得可以正常睡眠的时间，他居然还在失眠。

    ……

    回到剧组之后, 进入了紧张的拍摄期。

    这期间, 苏梓博很少可以想起沈侑蓝, 因为脑子中被很多东西塞得满满的，没有什么时间去胡思乱想。

    那一吻之后，他们俩再也没有其他的交流了。

    苏梓博一天夜里洗完了澡，他中间已经快两天没有洗澡，觉也睡得很少。终于能回酒店舒舒服服洗个澡。

    他洗完，头发滴着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了会呆。

    接着他慢慢伸手，对着被蒸汽模糊的镜子慢慢描出自己的外观，接着在上面了个叉。

    他甚至都有点想不起来，自己当时冲上去亲吻他嘴唇时候那一刻脑内在想什么，到底有什么感觉了。

    现在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他回到房间内，吹干了头发坐在床上，拿起手机就看见了沈侑蓝的短信：

    ——降温了。

    发信时间是今天早上，他并没有注意到。

    苏梓博迅速给他回复，本来想让他注意身体，但最先发出去的话却是：——嗯，今天还拍落水戏。

    发完总觉得像撒娇，赶紧想撤回，沈侑蓝的信息已经过来了。

    ——那自己当心。

    苏梓博额角一跳，安抚自己好歹不是什么“多喝热水”这样的发言。

    他又回道：

    ——你也是。

    很普通的对话，让苏梓博心情又好了起来。

    隔日，刚到了现场，李思陆就给他准备好了大毛毯，之后还给他准备了一件大衣，里面贴满了暖宝宝。

    苏梓博看着那件衣服，无奈道：“哥，现在……虽然降温了，但好歹也是夏天，这也太夸张了。”

    “你知道里面多冷吗。”李思陆，“拍摄地很阴寒，那个水池又脏又冷，进去就哆嗦。你坚持不用替身的话根本撑不过，别勉强自己。”

    李思陆道：“我给你准备了衣服。”

    他又道：“今天有人给全组上下都准备了御寒饮料，还特地给你买了保健品和药品以防不时之需了。”

    苏梓博看着桌上成排的饮料杯，好奇道：“给我？”

    “是沈编。”李思陆道，“他对你可真不错。”

    苏梓博本来愣着，闻言马上抬头：“……他给我准备的？”

    “请全剧组喝的。”李思陆道，“他不是喝导演也挺熟吗。”

    “……嗯。”苏梓博道，“现在能喝吗……”

    “等你拍完。”李思陆。

    苏梓博今天拍戏状态不错，基本都能一条过。最后一幕是苏梓博饰演的人先跳入池子中，之后宁臻会从岸上跳入，从背后把他从水里捞出来。

    这场戏苏梓博的角色需要非常大的爆发力，他要表现出入水之前层次递进的悲伤，之后出水，被宁臻的角色拉出黑暗，拉出绝境。

    所以这一场戏的重点是绝望和拯救，算是近期唯一爆发的一场戏，很考验苏梓博的演技。

    苏梓博最后一幕从水中出来的时候，他的身上脸上头发上理应没有一块是干的，但是因为视觉需要，也不可能让他脸上全是水珠水渍，看起来就不美观。他就要身子浸在水中，让化妆师站在旁边给他做个出水之后，看起来刚出来却不致于那么狼狈，晶莹又脆弱无助的妆容。

    苏梓博要保持身上是湿润的，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在夏天拍这种水中的戏也冷了，他造型到后来居然牙齿都控制不住颤抖，上牙磕着下牙的声音从收音话筒里被传进耳朵里，谁听得都捏一把汗。

    导演道：“梓博，还扛得住吗？”

    “嗯。”苏梓博要不是带着妆，一定脸色刷白嘴唇带紫，“没事。”

    “好了。”化妆师马上撤开。

    “好了！”导演道，“各单位准备一下，争取一条过。”

    苏梓博足够争气，真就一条过了。

    他从水里被宁臻从背后抱起，之后紧紧箍在怀中，苏梓博不停留着泪挣扎，还不能让自己的造型在镜头里难看。

    “卡！”

    “辛苦了！”

    “快拿毯子毯子……”

    导演的声音才是真正拯救的声音，苏梓博呼出口气，转身从宁臻的怀里出来，李思陆已经抱着那满是暖宝宝的衣服过来了。

    “没事吧？”宁臻因为不需要长时间泡水，刚刚下来却已经感觉到了水里的冷。

    “没。”苏梓博想走，宁臻把他慢慢扶到了岸上，之后李思陆过来给他裹上毛巾擦干，把暖宝宝都送到他的手中。

    “我给你擦擦。”宁臻马上就要上手。

    “不用。”苏梓博简直迫不及待，边哆嗦边道，“我要喝那个……”

    着就撒开宁臻的手，往满是热饮的台子旁边跑。

    宁臻前一秒还在对他微笑，后一秒他就拢起温柔的笑容，手从空中缓缓放了下来。

    李思陆跟着苏梓博过去，给他把衣服拢好，又怕他冻着，苏梓博挨完了冻已经开始流鼻涕，但喝了两口暖饮从嗓子眼儿暖到肚子里。

    李思陆道：“今天的场都结束了，晚上休息一下，我和你对对行程。”

    “好。”苏梓博隐约记得之后他要录个综艺的事情，又喝了一口，“是不是那个综艺？”

    “是，签证下来了，总算下来了。”李思陆道，“你不知道这东西搞了我多久……”

    苏梓博牙磕着杯口，一双大眼睛瞪得滚圆：“啊？要签证干嘛？”

    “你要签证干嘛？出国啊？”李思陆，“之前不就和你过了，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话啊？”

    “你只了要录综艺。”苏梓博把杯子放在桌上，还仔细回忆了一下补充，“旅游综艺！”

    “对啊！”李思陆道，“是弥补你影片上映之前的空档期的。”

    “嗯。”苏梓博，“但出国……去哪儿？”

    “……哎，我想起来了，之前是因为导演组一直在临时更换地方，我才没和你，得了现在和你是一样的。”李思陆手肘搁在桌面上，“好消息是之后会给你配俩生活助理，反正综艺录制时候带着肯定够了，坏消息是你之后要离开三个多月，差不多要到年底才能回国内。正好也到寒假期间了，这部剧该上映了。”

    李思陆道：“也辛苦你啦，基本就全年无休了。”

    苏梓博并没有在意后面那句“全年无休”，他仍然沉浸在自己即将要在外漂泊三个月的震惊之中。

    而且照这样，是……要出国？

    “可是学校那边怎么办啊。”苏梓博问。

    “这我们都想好了，也和学校那边好招呼了。每个月你要回学校上课，只要按时完成表演课作业拿学分，就可以不过问其他事情。”李思陆道，“放心吧，有我在，都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李思陆确实善于安排这些事情，晚上的时候他单独排出一个时给苏梓博安排他接下去的行程。他把苏梓博需要做的和禁止做的列了整整一张表，细致到因为上镜需要体重和发型的要求，要控制体重的同时也不可私自剪头发。

    苏梓博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要求，虽然之前陈珏并不是对他强制干涉，但这些都算事最基本需要遵守的。

    他不是什么叛逆的人，也没有什么叛逆的性格。现在李思陆和他就完全是强制要求了，在艺人管理这方面，他团队的制度本身就更完善严格，不会出错，所以也更让苏梓博觉得自己是个精致的摆件。

    旅行综艺的外景景点大多是韩国日本泰国东南亚这些地方，还不涉及欧美国家，不用长途跋涉坐六七个时飞机飞跃地平线，苏梓博还能接受……每个月还能飞国内喘口气。

    起来，旅行节目也只是听得舒服而已，实际上拍摄起来环境相当的艰苦，苏梓博自己没有经历过，之前都是听限定团时候在宿舍内的其他伙伴的。白天晚上都在录制，基本上二十四时二十个时摄像头都对着你，没有自由也就算了，一两个时的节目他们很可能录制很多才能剪出比较有意思的素材，要拍摄很久。

    再者，夏日烈阳，冬日严寒，户外各种因素，有的甚至是为了节目效果故意制造的，遇见只要收视率的节目组，这样的“意外”就容易频频发生。

    时间进入了九月。

    八月底的时候，苏梓博就去了学校报道，开学典礼上作为焦点人物出现，很多同学甚至学校的老师都来和他合影。苏梓博到现在为止仍然对自己的人气没有实感，更多的是惶恐，觉得自己不配。

    他确实没有什么作品，现在拍的这两部作品虽然总被人称为“待爆”，但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实感。

    入学不久，他离开学校继续去拍摄，率先杀青的是《封时》。

    这部他历时三个多月拍摄的影片终于在九月中旬的时候拍摄完毕，而之后，他即将辗转去往《雀凌》剧组收尾。

    杀青的那天，拍完最后一场，导演和副导演拿来花束送给苏梓博。苏梓博听见板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好像松了口气一样。

    “恭喜！！”

    “恭喜杀青！！！”

    很多人围了上来，把苏梓博包了个结实。

    “你解放了。”宁臻无奈苦笑道，“我还有两场戏。”

    “加油。”苏梓博马上，“等你好消息。”

    “辛苦了。”付忻也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你真的很出色，很优秀，这段时间，辛苦了！”

    短短一句话，苏梓博听得忽然鼻子一酸。

    他强忍住翻涌上来的情绪，眼睛有些红，抬手拥抱了导演。导演抱着他，拍拍他的肩膀，道：“瘦了！”

    “还好。”苏梓博笑起来，“谢谢导演。”

    和现场的人拥抱、合影，苏梓博卸了头发和外套，暂时还没有来得及卸妆。他脑中又想起了导演刚才的话。

    三个多月，两个剧组之间穿梭，平均睡眠时间夸张到只有四五个时，他还要保持最好的状态。

    本来以为至少每个月能回一次家，但自从上次见过沈侑蓝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上次亲完了沈侑蓝，也过了快将近一个月，沈侑蓝只字未提，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偶尔会主动和他话，大多数时候还是苏梓博忍不住去找他。

    木头也不过如此吧……木头什么时候会开窍呢。

    苏梓博和现场的人告别完，自己躲到了厕所去。真是很难形容这时的心情，开心也不上，委屈也不算，就是喜悦轻松过后的空荡荡。苏梓博坐在马桶上，头发因为刚才贴着头套，这会还黏糊糊的难受。他用手扇了扇燥热，这会才听见了自己手机的震动。

    他拿起来，看见了沈侑蓝的名字。

    “……”苏梓博接起来，“喂？”

    “杀青了？”沈侑蓝。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苏梓博嘟囔着。

    他完最后几个字，嗓子因为哽咽，完全哑了。

    “沈侑蓝……”他哑着嗓子喊了一句沈侑蓝的名字。

    “怎么了。”沈侑蓝察觉到了他语气的异样。

    “……”苏梓博道，“我好累。”

    “杀青了。”沈侑蓝道。

    “杀青了还要进组，至少还有半年不能休息。”苏梓博双手捧着脸，吐出一口气来，“……我也不能回去睡觉，我还要去……”

    苏梓博咬住牙，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沈侑蓝听见后，给他时间消化了一下，道，“你在哪儿？”

    “厕所。”苏梓博抹了抹眼睛，“明明杀青这种高兴的事情，在别人面前莫名其妙哭别人会当我神经病吧。”

    “会转头爆料给营销号，热搜标题我都想好了。”沈侑蓝道，“苏梓博杀青现场崩溃哭泣……”

    “你给我滚……”苏梓博终于气笑了。

    “你压力太大了。”沈侑蓝道，“给你找个心理咨询吧。”

    “没空看……”苏梓博摇摇头，用手腕把脸上的泪渍擦了，“好了，舒服多了。”

    他站起来原地跳了两下，道：“……我可能就是想你了。”

    “是么。”沈侑蓝这次没有躲避他的话，淡淡回应了一句。

    “嗯。”苏梓博，“好了，我挂了。”

    他挂了电话，把手机揣兜里去外面洗了手，甩甩手的时候还哼了两句歌。

    行吧，沈侑蓝把他胸口那最后一点的空荡给补上了。

    苏梓博离开了卫生间，准备去楼内找李思陆。他不知道李思陆之后会不会给他什么安排，比如采访或者拍拍视频什么的。他也赶不上剧组的杀青宴了，可能明天一早他就要离组了。

    宁臻还有戏，只能五分钟内和他匆匆告了别。其实这三个月里的朝夕相处，自从他和宁臻私下清楚之后，宁臻也就老老实实和他保持着距离，但态度上仍然对他很温柔。其实撇开这些不谈，宁臻真的是个对他很好的人，和沈侑蓝的温柔又不一样。

    苏梓博也开始庆幸，自己先遇见的是沈侑蓝，否则不定此刻……他不准，真的不准。

    正想着之后他俩还有机会见面，一定会在宣传期合体上个综艺，再一起去路演……苏梓博继续向前走，手机又响了。

    他估计是李思陆催促他，接起来道：“喂？”

    “还没到啊。”李思陆，“快点快点。

    ”嗯，马上就到了。”苏梓博着穿过走廊，到了门口，“你把车开过来了吗……”

    “他话音刚落，忽然看见外面走廊里逆光站着个高挑的人。

    “嗯，我开到门口。”李思陆道，“有人在门口等你哦，他让我不要告诉你，给你个惊喜。”

    苏梓博张了张嘴。

    那人可能是听见了动静，向着他的方向转过了身。沈侑蓝单手在口袋中，一只手提着个袋子，那牛皮纸袋之中，几朵明艳的橙色的花冒出了头来。

    他看见苏梓博后，对他微微笑了起来。

    苏梓博顿住了脚，他挂了电话，快步奔走向了沈侑蓝，几乎像是要给他一个拥抱。沈侑蓝没有躲闪，只是神色温柔地看着他。

    苏梓博跑到他面前，声音激动道：“你怎么来了！”

    “来出差。”沈侑蓝道，“知道你杀青了，就来看看你。”

    着，他把手中的那牛皮纸袋送到他手里：“杀青应该有花，但我就不那么大张旗鼓了，恭喜杀青。”

    “我……”苏梓博有些不敢相信，话都不利索，赶紧一把抱过来，“我……我好像……”

    “还好吗。”沈侑蓝询问。

    苏梓博摇摇头“

    “我就是确定了一件事。”

    他低声脸红道：“我原来真的想你了。”

    沈侑蓝无奈吐气，道：“走吧，先去车库，我送你回酒店。”

    沈侑蓝和他站在车库一旁，李思陆和其他团队的人要把他在现场的东西搬上车，开过来难免要多费些时间，这时间里，他和沈侑蓝可以两个人待上一会。沈侑蓝自己开了车，估计也只是跟他回去一会，马上就要离开了。

    “沈侑蓝。”苏梓博抱着那袋子花，站在他旁边，“我要去录一个旅行综艺了。”

    “嗯。”沈侑蓝道，“听了。”

    “我们要很久不见了。”苏梓博，“我至少要到年底才能回来了。”

    沈侑蓝看着前方，手里捏着他的电子烟：“嗯，这综艺我听过，已经第三季了。这次你是常驻嘉宾，正好可以多跟着主持界的前辈学习，也就当放松心情了。”

    烟雾缭绕的，把他的表情和五官都淹没在后。

    他吸了一口，道：“把它当真正的旅行，而不是工作，或许你会开心一点。”

    “可它就是工作。”苏梓博撇撇嘴道，“旅行不是这样的。”

    沈侑蓝侧目看他，道：“你高考的半年熬过了，剧组艰苦的三个月熬过了，今年剩下的这些时间可以去看看风景享用美食，结交更多的朋友。”

    “嗯……”苏梓博应了一声，“是这么……”

    “在剧组生活这么些时间，是不是感觉到和自己原来的世界不太一样？”沈侑蓝。

    “是。”苏梓博用下巴蹭蹭花瓣，“和我之前拍戏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剧组的氛围、服化、还有老师的专业度、导演的要求……完全不一样，让我觉得很充实和紧凑。”

    “这就对了。”沈侑蓝下巴微翘，眯着眼看前方明灭的车灯，“你本该充实紧凑，而不是胡思乱想。”

    苏梓博知道他在什么，头挨着花，上牙轻轻磕了一下花瓣。

    沈侑蓝把烟灭了放在口袋里，手刚要拿出来，却感觉到苏梓博靠了过来。他带着凉意的手捏住了沈侑蓝的大手，牢牢握在了手里。

    沈侑蓝面无表情看着前方，另一只手悄悄握起了拳头。

    “沈侑蓝，我还是觉得你也是喜欢我的。”苏梓博侧头，看着沈侑蓝露出的耳朵慢慢变红，和他始终不愿对他外露的、毫无波澜的脸，“我有个提议。”

    “什么。”沈侑蓝。

    “你该给我个期限，来证明你是错的。”苏梓博，“这个期限你来定好了，两年，五年，十年，我无所谓……如果那个时候我还喜欢你，你就和我交往。”

    沈侑蓝：“……”

    “两年怎么样？再怎么，两年也该冷静下来了。”苏梓博，“我会去看外面的世界，我会认识很多新的朋友，我会把自己的事业经营得很好，如你所体验自己的人生，然后……”

    苏梓博看向沈侑蓝：“然后证明给你看，我有多喜欢你。”

    沈侑蓝的眉眼微皱，连眉峰都在细微颤动，苏梓博的手松开，眼睛始终坚定盯着他看。沈侑蓝感觉到那只手缓缓脱力，他反手想去抓的时候，苏梓博又重新抱起了他送的那袋子花。

    “我……”

    “上车上车——”

    黑色的保姆车开到苏梓博的面前，大门对他敞开。李思陆破了他们之间的气氛，在车上大喊道：“门口蹲满了你的粉丝，赶紧我们从后面溜～沈编你开车了吗！”

    “开了。”沈侑蓝看了眼苏梓博，“你先上去吧，我去把车开过来。”

    “好。”苏梓博跳上车，对着他挥了挥手。

    沈侑蓝点点头，道：“去吧。”

    作者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