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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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鱼在药学的造诣, 喝了百合莲子汤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

    重厌和伏月明明知道这一点,但是因为觉得北鱼会一口中招,所以才这么做。

    反正到时候北鱼去找那人了, 就是他错了, 他有错在先, 又怎么敢追究。

    他们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却没想到北鱼喝了,却不中招,反而愠怒质问起他们来了。

    他们现在确实有点慌张,重厌看看伏月, 伏月抿唇摇摇头,两人都想对方去顶枪口。

    北鱼看出他们想互相推脱,:“够了, 是在寻思着怎么欺骗朕吗, 既然如此,朕给你们充足的时间编理由, 明天再来和朕解释,现在出去!”

    他指着门口。

    重厌见他这么生气,想解释了, :“陛下。”

    可是北鱼已经不想听了, 他:“出去。”

    重厌和伏月对视了,只能先出去了, 他们虽然表面上悻悻的没什么, 但一个忍不住怪另外一个捕风捉影, 另一个又怪前一个准备的暗料不靠谱,要是无色无味还不会立刻翻车。

    但他们最懊悔的,还是对北鱼的信任不够, 北鱼哪有什么其他人,这次真的把人气狠了。

    北鱼一生气,第二天其实谁也不见,一直到晚上。

    他抓着笔狂暴练字,听见窗户那边有异响,以为是太子,倒是端起了笑脸,结果一看那黑色的衣角,顿时木了脸。

    原来是摄政王。

    他走回椅子坐下:“摄政王也喜欢做这种爬窗越墙之举了么。”

    重厌见北鱼嘲讽他,赔笑:“臣见陛下一天不见客,没有办法只能从窗户而来。”

    北鱼却表示理解,点头:“门口有时有侍卫巡逻,朕嫌麻烦也会从窗户出入,从那儿去各处也会捷径许多。”

    重厌听了,脸色神色变了几变,抓着北鱼的袖口:“陛下,别怄气了。”

    “朕没生气!”北鱼反应不地转过身,眼睛里有炽热怒火。

    他:“朕怎么敢生摄政王的气,摄政王权势滔天,若是想要调查朕只需略提一口,朕难道还敢不乖乖配合吗?”

    重厌听他贬低自己,心里更是懊悔,:“臣从未想要调查陛下。”

    “你没查吗!”北鱼反问他。

    重厌:“臣……”

    他眼神闪了闪,认输了:“查了。”

    北鱼冷笑着背过身去。

    重厌怕他更气,高大的身子弯了几弯,在他身边低头:“臣查了,臣也后悔了。”

    北鱼不理他。

    “陛下,”重厌坐在北鱼对面,想要去握北鱼的手忏悔,但是北鱼在心底还有对他的一点刻板印象,不敢让他握,重厌也以为这是北鱼生气的表现,不敢握了,只是抓着北鱼的衣摆认错:“臣不敢再查了,这次是臣做的太过火了,臣再也不会了。”

    北鱼侧着头,看似是在置气,其实在想:我应该沉默个几秒钟呢?

    他既想表达自己的愤怒,又不想得罪摄政王。

    北鱼这个人其实很好哄,昨天他虽然猛了一把但是后知后觉更心惊,这要是太子没来救他那他不得……

    一瞬间仿佛已经看到了摄政王的杀令还有丞相的唾弃目光。

    他现在倒是不怎么生气了,但是也不能就此作罢,否则不是任人欺侮?

    还没等北鱼想好要支棱个几秒,重厌已经从怀里掏出一大一两枚乳色玉坠,晃到到他面前:“陛下,你看。”

    北鱼回过头,看见是两枚半透明的美玉。

    他问:“干什么?”

    重厌:“这是臣偶然得到的子母玉,色泽透亮,温润养人,而且有一个技能。”

    北鱼问:“什么?”

    重厌轻轻一笑,将两枚玉佩放在一起,北鱼的视线也跟了过去,他看到那对子母玉像是母亲和孩子一样靠在一起,接着慢慢镶嵌在一起了。

    北鱼瞪大眼睛,“这玉怎么,”他又看一一眼融到母玉独立里的子玉,对重厌,“嵌进去了?”

    他伸手去摸,又发现是实实的玉石表面,不是乳胶。

    重厌看着北鱼:“这是罕见的可以相融的羊脂子母玉,子玉从母玉中从产生,又能被母玉包裹,陛下知道母玉吞子玉的这种现象叫什么吗?”

    “叫什么?”北鱼条件反射问。

    重厌将子母玉放到北鱼手心,合上他的手心:“叫抱嵌。”

    重厌轻声:“臣抱嵌,陛下懂了吗?”

    北鱼突然脸颊涨红。

    抱嵌,抱歉。

    他能感觉摄政王的手心很热,握着他的力度并不大,他能感觉摄政王是真心在跟他道歉。

    那种直觉又出来了,北鱼觉得重厌或许是个好人。

    他声问:“是真心的吗?”

    重厌没有话,点了点头。

    北鱼:“那你以后不能这样子了。”

    重厌:“再也不会了。”

    北鱼:“你要信我。”

    重厌:“我信你。”

    北鱼:“不能调查我。”

    重厌:“不会调查了。”

    北鱼:“不能再跟丞相聚头!”

    重厌:“本来就没什么好的。”

    只是因为这件事才碰在了一起。

    北鱼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两人和解,重厌一笑,将北鱼揽到怀里,感觉北鱼又变得僵硬起来,他疑惑:“陛下为何还是这么紧张,我们都这种关系这么久了。”

    北鱼:“朕,朕需要一点时间调整。”

    重厌:“好,臣给陛下时间。”

    他着将北鱼放开,:“等陛下调整好了,陛下传召臣。”

    他完很快就退下了,倒是让北鱼有点愧疚。

    北鱼忍不住想: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但是这种愧疚只持续了很短一段时间,因为丞相来了。

    “陛下,臣能进来么?”丞相的声音有如天籁,北鱼顿时心花怒放。

    “丞相~”北鱼立刻就要飞过去开门,可是没走过两步他又定住了。

    北鱼,你都被人这样三番两次轻贱了,还要去给人当舔狗吗?

    他心中突然有了点怒气,而且决定再不惯着丞相,要是平常他肯定是兴高采烈去接丞相的,但是现在他坐下来,老神定定问:“丞相有事么?如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便退下吧,朕乏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拒绝了丞相,突然觉得自己硬气了起来。

    见门口那边似是踌躇,但又不肯退下,过了半晌:“臣有几句话想和陛下,陛下开门好么。”

    北鱼皱眉:“非要今天么。”

    他不想惯着他。

    听见丞相口吻很轻弱:“陛下,求你了。”

    北鱼心里好像被击中了一下,全身泛起热来,胸口又有些发酸。

    他看向镜子,自己的脸慢慢红了起来,他:“既,既然丞相执意如此,那,那便进来吧。”

    着赶紧跑进内间喝水。

    北鱼连喝三杯冷茶,才把丞相那句“求你了”从耳朵里驱逐出去,第三杯下肚的时候,脸上温度降了,放下杯子丞相神色抱歉,站在珠帘处看着他。

    北鱼索性在寝殿坐下,问:“丞相不是有话要么?”

    伏月走进来,:“陛下,昨天的事是臣做错了,陛下能原谅臣么?”

    北鱼沉吟了一会,:“丞相你还记得吗?上次你到朕房中来质询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口吻,这样的话。”

    伏月脸色一白。

    北鱼继续:“是丞相无法对自己的言行承担责任,还是朕的承诺是廉价的,才让丞相这样一遍遍侮辱朕,再来求得朕的原谅,让朕轻而易举原谅你?”

    伏月懊悔:“陛下……”

    北鱼截断他:“不要了!如果自证的话一次没有用,那么第二三次又有什么不同。”

    伏月嘴唇抿了既抿,很是后悔。

    北鱼:“我只是没有想到,丞相也会和别人一起作弄朕!”

    伏月轻声:“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听别人传了几句陛下的风声就……”

    就算是再案件他都不会这样果断,这次却好像控制不住质疑起来。

    他知道自己是对北鱼的事情太上心了,他握着北鱼的手:“臣过,若臣再犯错陛下可以随意处罚臣,不要姑息,这次是臣错了,无论陛下让臣做什么,臣都甘之如饴。”

    北鱼回过头问:“让你做什么都甘之如饴吗?”

    伏月点头。

    北鱼看着丞相那张光华覆盖的脸颊,他的脸色在灯光下越显得憔悴冷白,但是身躯又高大端正,一张谪仙般的容颜给那份高大增加几分脆弱感。

    丞相是高大但不阳刚,有些病骨头般的颓废美感,他指节敲着桌面:“丞相最近很疲倦吧,整个人看起来很劳累。”

    伏月最近确实耗神,他:“是。”

    他又:“臣不会拿这个来当借口推脱,请陛下惩罚臣。”

    他继续等着北鱼的命令。

    北鱼一笑:“丞相不管有什么惩罚都甘之如饴的话。”

    他起了很坏的心思,在伏月等待的表情下随手一指,指着自己床榻:“那丞相就去朕的床上侍弄自己给朕看吧。”

    在伏月错愣的表情下他:“丞相这么累了,朕也应该让丞相放松一下。”

    他着笑了起来,露出嘴角的虎牙,看起来像个混蛋。

    作者有话要:  是鱼儿自己学坏的,跟作者最近看了太多本子没有关系(举手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