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剑尊的清白
俱乐部?经理?嘛玩意??
友梅不理解。但这不妨碍她沿用宁蕴的法, 回去汇报给掌门。
“俱乐部就俱乐部吧,至于经理……管理层这方面的事还是要商量一下,教练团、行政、后勤岗位等也都需要考虑到位。”
“好。掌门, 这事宁蕴答应得痛快,电竞重开后也明示了将由【四界争霸赛】的冠军决定电竞的存废,可见她心里还是向着正道的。”
“与其偏向正道, 不如良知所致吧。然, 这已经难能可贵了。”
“是啊……我们总道心,但作为修士之前, 我们首先是个人。宁蕴纵使道心有失偏颇,但为人的良心却是毋庸置疑的,她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们的敌人!”
“友梅, 我要提醒你, 天劫终将被灭却,到那时候,修真界将不存在宁蕴这个人。你偏爱她也好,为她不平不忿也罢,总归不能因私废公。否则, 不仅对不起宗门,也会伤了你自己。”
“……掌门教训得是。”
修真界第一个电竞俱乐部开始了紧锣密鼓的筹备工作。
同时,刺探其他阵营【天书残片】的情报工作, 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正道三界联手之后, 共享情报,发现各自刺探到的魔族情报集合在一起, 居然已经覆盖了目前市面上所有的【天书残片】。
残片整合工作, 即日开始!
正道首领们齐聚一堂, 着手把残破的天书碎片拼接在一起。
拼接完成后, 一页天书赫然呈现在他们面前,每个人都绷紧神经,以最快的速度将上面的文字一看而尽。
“这……”
“果然是天机!”
“可……”
“这不是我们早就知道了的吗?”
“话虽如此……”
“知道的只有我们几人,修真界的芸芸众生的确还被蒙在鼓里。”
“如此来……”
“电竞将这一信息写成天书,以残片的形式散布,是希望披露这个消息?”
“所以……”
“我们是继续封锁,还是如它所愿?”
“不如……”
很快,一个消息如星火燎原般烧遍了修真界。
【天书残片】被破译了!上面所记载的天机,披露了一个恐怖的事实!
天劫!天劫降世了!!
早在一百多年前就降世了!!
天劫为毁灭修真界,降下电竞以消磨修士的道心!它搞出了反伤禁制,还一手关闭了飞升之门,就是为了把修士困在这一方天地里,走投无路只能电竞!!
还有这种事?老天爷,太可怕了……
每一个过电竞的修士,背后都一阵激寒,仿佛自己成了天劫的帮凶!
没有人怀疑这消息是假的,因为它获得了正道三界的联合背书,正道甚至公开了【天书残片】的破译过程,供大众检阅和质疑。
“天劫降世,灭世在即,修真界要完了!!”
“抛开我们不谈,乾明剑尊在干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必须要有所作为吧!”
“到乾明剑尊……”
“???到乾明剑尊!!!”
“对啊对啊,到乾明剑尊?!?!?!”
吃瓜群众中忽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内容都是同一个人的名号。
新入门的弟子不明所以:“啥意思?剑尊咋了?谜语人滚出剑宗。”
“啊啊啊——就是我们之前都认为是剑尊被天道拒绝了所以不能飞升——然后他滞留在修真界——因为太强大了所以压制了我们的修为导致百年来修真界再无一人飞升——于是大家都盼望他早日尸解——平时对他敢怒不敢言——唯一逮到一次电竞的机会就狠命坑他——现在想来我们多么愚不可及——啊啊啊——”
新弟子一惊:“大家都太过分了吧!”
“话是这么,但……你如果早进宗门两年,也会深信不疑的,因为那个法传得太真了,剑宗高层也好剑尊本人也罢,都没辟谣过……”
“喂,这个时候还给自己找借口,何其丑陋!”
“太难了,一想到剑尊受过的委屈我就想哭……”
“无论如何,我们都欠剑尊一个道歉!!”
“剑尊在哪里?我们一起去道歉!最好是跪拜谢罪,先演练一下,动作要整齐!”
“呃……好像跟宁蕴看月潮去了,走时还手拉着手。”
“……”
“突然好感谢宁蕴,有她这么个不顾传言跟剑尊执手相守的人真是太好了。”
“可是,也突然好羡慕啊!!”
“我早年对剑尊才是一片冰心好么,直到被传言误导才痛下决心放弃这段感情,现在告诉我他是被冤枉的,我不甘心!!!”
“她宁蕴虽然电竞有两下子,但入宗十几年也才筑基,这个水准跟剑尊可差远了。”
“就是啊,我资质平平,都有金丹了……”
“你有金丹她没有,可是她有剑尊的青睐,你有吗?”
“扎心了,老妹。”
“怎么都在剑尊,没有人关心修真界要完了吗?那可是天劫、天劫啊啊!!”
“既然乾明剑尊没有问题,那他一定可以带我们战胜天劫的,所以当然是剑尊更重要啊?”
天纵、天贶两座山分立极南极北,相隔太远,颇费脚程,宁蕴和宿煌便布置了传送阵,可以相互直达。
月潮一涨潮就是六天,这俩人从第一天月落看到最后一天日升,期间当然不是996高强度看风景。
总之就是心满意足了,也因为掌门传唤宿煌传唤了十七八回了,二人依依惜别。
宁蕴踏上传送阵,直接回了天贶山,算酌一把电竞。
这时感应到山外有人在敲门,下去一看,是个挺眼熟的弟子。虽然不上在哪见过,但宁蕴对他好像没什么好感。
“宁师妹,有人要我把这个给你!”来人一脸热切,捧着一封信函。
“谁?”
“她你看了就知道了。”
宁蕴警惕起来:“拆开了,你念给我听。”
“这不好吧……”
“不知底细的来信,我才不会看。”
“可……她要宁师妹你看完务必回信的。”
“这么嚣张?更不看。”
宁蕴转身就走。
来人大骇,忙道:“宁师妹留步!我念、我念给你听!”
宁蕴就地拔出飞剑,坐上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
“是是是……”弟子急忙开信函,“信上……宁蕴,你听好了!如今真相大白,我师叔污名已被洗清,多的是人追他哄他供他奉他,你就掂量掂量自个算老几吧!日后你若不好生伺候我师叔,我师叔就把你踹了,下一个更好!记住没!记住了给我吱一声,别装死!——潘贤贤留!”
“谁?”
“……潘贤贤师妹,就是藏宝阁阁主的独女。”
宁蕴想起来了。
难怪这弟子看着眼熟,原来是那次围堵她时,被她用【穿林】踩过的。
“已阅。”宁蕴一摆手,御剑头也不回地飞走。
“诶——宁师妹,还没回信呐!”
任这人再怎么着急,天贶山的禁制都将他与宁蕴隔开,他再喊,禁制忽然弹出一道灵力,将一封信函送入他手中。
弟子大喜过望:“谢谢宁师妹!”
“不可私拆,务必送到潘贤贤手中。”
“是,宁师妹放心!”
藏宝阁弟子乐呵呵走了,心想宁师妹人可真好,被那样了都没发火,还好好地把回信写了送来了。不像潘师妹……唉,自己真倒霉,为什么偏偏被分配去了藏宝阁……
同一时间,宿煌响应召唤,去定虚峰见掌门。
一出天纵峰,他就看到山下围了好多好多人,活像全剑宗的人都聚到一起了,又喊口号又举牌子的,还有人在组织大家练习统一的动作。
声势确实浩大,但还不足以让宿煌侧目。
“看,是剑尊!”
“剑尊请留步——”
“剑尊走了,追!!”
宿煌岂是这些人能追上的,他径直来到定虚峰,问掌门出了什么事。
藏书阁馆藏编委会的骨干人员也在,其中就包涵了当年给他写传记《第一传奇》的那帮墨客。
“剑尊,现在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飞升之门关闭是天劫搞的鬼,与你无关。你为正道和平,背锅背了一百多年,如今真相浮出水面,人人都欠你一声道歉!对此,你一定有很多话要吧!”
编委会众人激动地看着他。
“就为这事?”宿煌皱眉。
编委会众人恳求地看着他。
“浪费时间。”宿煌转身离去。
编委会众人绝望地看着他的背影。
掌门看不下去了:“乾明!高低句话,就一句也行!”
宿煌御剑飞出定虚峰,身后甩下一句话:
“让他们好好电竞。”
编委会众人重振旗鼓。
“短短一句话,寄托了剑尊对广大同门的殷切期待,同时也是他对宗门前景的精准把握,更何尝不是对正道未来的苦心孤诣!”
“这一句话,更胜千言万语,警醒程度不啻于洪钟大吕。我要写一篇头版文章敬告剑宗弟子,让乾明剑尊的精神薪火相传,代代不息!!”
“你们对剑尊的发言还是理解不到位,我建议开一个座谈会研究这句话,然后举办一个专题讲座把我们的研究成果宣讲出来!”
“我建议举办巡回讲座,在正道三界形成规模讨论!再开展一个‘剑尊喊你电竞’为主题的演讲比赛,还有,‘电竞是为了剑宗还是为了剑尊’的辩论赛也可以搞起,我选‘为了剑宗’,你们呢?”
原本在天纵峰外蹲等的道歉大军,累死累活跑到定虚峰,就被下山来的馆藏委员会的人告知,乾明剑尊已经离去了。
“剑尊虽不在,但留下了一句箴言,请诸位静听!”
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所有人都紧紧地把嘴巴闭上。
这时,一个心急火燎的身影冲入人群,找到其中一人:“潘师妹,这是你要的回信……”
“这么快?算她识好歹。”潘贤贤一阵得意,又压低音量厉声道,“怎么这么没眼色,要宣读我师叔的箴言了,你还搁这干扰我!边去呆着少碍事!”
“是,是……”
所有人都仰头等待着接受洗礼。
馆藏委员会众人却一阵交头接耳,因为对箴言的解读不同而起了纷争。
底下等待的大伙越发紧张。
潘贤贤等得不耐烦,随手把手中信函一撕,信封“嚓”地应声而开,一只金蝉从中“咻”地飞出来,直冲潘贤贤面门。
不待她有所反应,金蝉翅疾腿快,六条腿一齐上阵扒到潘贤贤鼻尖上,毛绒绒的两条后腿更是插进了她鼻孔里。
潘贤贤正要尖叫,金蝉翅膀一扇,发出惊天动地的蝉鸣。鸣声洪亮而极富节奏,内容却不是“知了知了”,而是——
“宁蕴,你听好了!如今真相大白,我师叔污名已被洗清,多的是人追他哄他供他奉他,你就掂量掂量自个算老几吧!日后你若不好生伺候我师叔,我师叔就把你踹了,下一个更好!记住没!记住了给我吱一声,别装死!——潘贤贤留!”
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在本就寂静的场合下,瞬间洞穿了所有人的耳膜。
“诶?!!”潘贤贤大惊失色,急忙去扯金蝉,鼻子都要扯掉了都扯不下来,而金蝉完全不受影响,雷不动地继续复读那段话。
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确实有点嫉妒宁蕴,但出这种话潘贤贤你也太过分了吧?”
“藏宝阁阁主都被剑尊气晕过几回了,你一口一个师叔,对得起你爹吗?!”
“你支持剑尊就支持剑尊,找别人麻烦算怎么回事,真就修二代无法无天了是吧!!”
“宁师妹和剑尊虽然还没有结契,但已经是门内公认的一对了,我们再怎么眼红也不会做出插足那种恶心事啊?!潘贤贤你要恶心宁师妹,凭什么污名化我们?得好像谁都巴不得他们分手,好趁虚而入一样!”
“不过因为阁主与掌门平辈,你强攀剑尊做师叔,人家不稀得理你你就蹬鼻子上脸了?!还替剑尊喊话宁蕴,谁给你的脸?”
“早听她在藏宝阁搞霸凌,她爹抹下面子都教训她几次了还屡教不改……”
潘贤贤又惊又恼,被金蝉的复读声震得脑壳都疼了,紧跟着入耳的还都是同门的指责声,加之金蝉仍然死死地扒在她鼻子上,怎么都弄不掉……急火攻心之下,她倒头昏过去,没了声息。
只有金蝉孜孜不倦地复读着。
“送回去吧,让阁主多管管!”
之前送信的藏宝阁弟子哭丧着脸把潘贤贤抬起来,放到自己的飞剑上,作别大伙。
回去的一路上,金蝉的鸣叫声传入每一个路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