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顾念深准时开窗户收听祁琪被骂节目。

    没一会儿就传来祁琪委屈的喊声：“以前写的题目也没这么难！”

    林安雅：“以前不难你考过一次一百分吗？你就是上课不听！我要气死了！喊你爸来教你！我不管了！”

    然后隔壁消停了，因为祁琪哭唧唧地抱着练习册去书房敲门。

    “爸爸。”她探出脑袋。

    “嗯过来。”祁盛摘下眼镜，朝女儿招了招手，“妈妈又骂你了？”

    祁琪委屈巴巴地点头，“妈妈要你教我。”

    十分钟后，顾念深在浴室仿佛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他快速冲洗好，穿上衣服。

    “顾念深！顾念深！你在干什么？”

    顾念深擦着头发走到窗边，“怎么了？”

    祁琪站在窗边，看着他像是看到救世主，“今天的家庭作业你能不能给我看看？”

    “是给你抄抄吧？”顾念深扔开毛巾，“过来拿。”

    “我妈妈还在生气，我不敢出去。”

    顾念深无语，“等着，我过去。”

    祁家客厅灯火通明，林安雅在厨房切水果，怒火还牵连到下楼陪她的祁盛身上，“你姑娘完全随你！又傻又笨又蠢！”

    祁盛不敢反驳，“对对对！”

    他一转头看到顾念深过来，“念深来了。”

    林安雅一手拿着橙子一手举着菜刀走了出来，“来得正好，念深你帮我上去教教琪琪，我跟她爸反正教不了她了！”

    祁琪趴在桌子上，左等右等，无聊地翻起桌上的漫画书。

    没看几页，房门就被开，她条件反射地拿起旁边的数学书覆盖在上面，做出正在思考的样子，“妈妈我快写出来了！”

    顾念深也不出声，走到她身后，突然伸手抽出她压在下面的漫画书，“快写出来了？”

    虚惊一场，祁琪转身推他，“吓死我了！”

    顾念深随手翻了两页漫画书，“看多了容易做梦。”

    “你管我！”祁琪抢了回来。

    顾念深摆了摆手里的数学练习册，“不想要了？”

    祁琪一秒换脸，“要的哥哥。”

    没事顾念深，有事就喊哥哥。

    顾念深扯了扯嘴角，把练习册丢到桌上，“抄吧，我吹下头发。”

    “吹风机在浴室。”

    顾念深走近浴室，入眼就是架子上倒得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他随手将一个个立了起来，想去拿吹风机的时候，看到一件粉色的胸衣丢在洗手台上。

    顾念深：“......”

    男生头发短，他从家走到这边，头发就已经干的差不多了，随便吹了两下，头发彻底干了。

    顾念深扒拉了两下，走出浴室。

    祁琪正奋笔疾书，抄得起劲。

    顾念深走过去，略扫了一眼，发现不对劲。

    “这个。”他手指按在填空题第二道上，“你写个L是什么意思？”

    祁琪看了一眼，没觉得哪里不对，“你写的就是L啊。”

    “是吗？你再看看。”

    顾念深写字潇洒，这道题的答案是数字2，他写快了，乍一眼看上去像L，仔细看其实是有弧度的。

    祁琪理直气壮道：“就是的啊！”

    顾念深忍无可忍：“你是真的蠢！看不懂我的字也看不懂题目吗？要你写出-2的相反数，你稍微动一下脑子也知道不可能是L啊！”

    林安雅站在门外，手里还端着给两个孩子的水果，默了默，决定不要进去了。

    顾念深抢回自己的练习册扔到床上，让祁琪站着，他坐下，重新检查了一遍她写的题。

    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没气死。

    “你告诉我，你上课看着黑板的时候脑子里都想什么了？”

    顾念深是真的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题，只要上过课就不会写不出来，一点扩展的知识的都没有，完全是学过的。

    “就想着什么时候下课了是吧？一天天跟着别人身后疯，人家前十名，你第几名？”

    “长得也不好看，学习还不好，以后讨饭去吗？”

    祁琪睁大眼睛，泫然欲泣：“怎么还人身攻击呢？我怎么就不好看了？”

    顾念深：“......”合着我骂你这么多，就记得我你不好看了是吧？

    两页简单的数学题，祁琪被顾念深从九点半骂到十点。

    骂道最后，祁琪哭着控诉：“你为什么不是哑巴！呜呜呜你为什么不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