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拜托你,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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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姐,真的是你吗?”



    那嗓音微微发抖,激动兴奋之余,还有些难以置信。



    莫颜齐仿佛被人当场抓包,整个人石化了一般。



    她一寸一寸,转动僵硬的身体,扭动锈住一般的脖颈,看向了那人。



    杜阿姨?



    就是原先在费家做家政的那位阿姨。



    以前莫颜齐住在这的时候,杜阿姨很爱找她聊天。



    还曾念叨过,她女儿跟莫颜齐长得很像,一瞧见她就觉得很亲切。



    可是现在,显然不是相认的好时。



    莫颜齐尴尬地皱了皱眉头,却也不敢让杜阿姨瞧出来,忙扯着嘴角,笑得卑微谄媚,问了声,“杜阿姨好。”



    杜阿姨一脸八卦,指指身后,又看看莫颜齐,声问道:“刚才乔伊提起的女邻居,不会就是你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



    莫颜齐捋了捋发丝,尴尬地调转视线。



    黑长直的头发,已经快要及腰。



    她未置可否,顾左右而言它,“我就住在隔壁,以后杜阿姨有空的话,欢迎到我家坐坐。”



    她语调平淡,杜阿姨眼里却翻起了巨浪,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脑补出了一部豪门争宠狗血大剧。



    眼中风暴过后,渐渐回归平静。



    杜阿姨微微叹了口气。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轿厢。



    沉默望着数字一点一点变,“叮咚”声之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



    莫颜齐微微点头,“杜阿姨慢走”。



    她出了单元门,转身往垃圾箱走去。



    杜阿姨迟疑了片刻,终究没忍住,抬脚跟了过去。



    把她拉到一旁,这才谨慎开口,“莫姑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依照常理推断,这话一出,接下来的内容必然是不当讲的。



    莫颜齐笑了笑,没给杜阿姨戳破窗户纸的会。



    她:“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事儿,不像您了解的那么简单。”



    “爱恨情仇,哪个简单?”



    杜阿姨一脸心疼,“八点档电视剧里边,把这些故事都透了。费家不是一般的家庭,费先生也不是一般的人。阿姨只是心疼你。”



    杜阿姨以为,两人缘尽分,莫颜齐不依不饶,死缠烂打。



    莫颜齐肃然一笑,“阿姨放心,我有分寸”。



    她的性格,杜阿姨多少了解一些,也知道她素来为人正派,不是那种肚鸡肠的人。



    遂又劝道:“你还年轻,长得又这么漂亮,而且你现在事业也很好。要是不提过去,你简直完美。



    听阿姨一句劝,忘掉过去,重新找个伙子恋爱结婚生子,好好过日子吧。”



    莫颜齐一双杏眼,瞬间冷了下来。



    这话耳熟,不止一个人在她跟前过。



    可是,感情没发生在谁身上,谁也无法理解其中的刻骨铭心。



    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便能把过去一概抹掉?



    忘就忘,淡就淡?



    转头就能跟另外一个男人,开开心心谈情爱,做亲密的事儿,生儿育女?



    也许别人可以,但莫颜齐做不到。



    她这人一根筋,有些事儿不会轻易开始,一旦开始了,又不愿潦草结束。



    莫颜齐一下子冷下脸来,没再给杜阿姨下去的会。



    她:“我的事儿,我心里有数,不劳烦杜阿姨操心。”



    “可是,他们”



    杜阿姨回身,指了指楼上,一脸奇怪表情。



    是啊,费谨廷和那个叫乔伊的女孩子已经出双入对了。



    她现在是个闯入者。



    别人情感的闯入者。



    也叫第三者。



    第三者都是要被唾弃的。



    这个念头一起,莫颜齐刚刚坚定的一颗心,仿佛又被扔进了冰河里。



    凉得让人打颤。



    她抱了抱双臂,希图给自己一点温暖。



    转身离开很容易,可那些执念在心里熬成了魔,折磨着她,不得安宁。



    如果不能再续前缘,至少她想看上一眼。



    那些为了她,而印刻在他身上的伤口,她想亲眼看一看,再亲抚摸一遍。



    再抬眼时,莫颜齐眼里挂了泪珠。



    杜阿姨瞬间足无措起来,摆着解释,“莫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哭啊。你一哭,我的罪过可大了。”



    “杜阿姨,我知道你是好人。我,我有苦衷的。”



    “苦衷?”



    莫颜齐点头,“那些事儿以后再跟您解释,我现在想拜托您帮个忙。”



    杜阿姨眨眨眼,有一种主动跳入陷阱的错觉。



    ****



    这是乔伊第一次到费谨廷家里来,好奇地东看西看。



    从楼下的客厅、书房,再到楼上的卧室。



    站在费谨廷的卧室门外,乔伊一脸奇怪的表情。



    “廷哥,你晚上就睡这?”



    她不可置信地问。



    费谨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乔伊忍着不解,皱着眉头,迈进了他的卧室。



    只见黑白灰的硬装之上,有些细节,有些让人抓狂。



    比如,那顶裸玉色的,圆顶的,缀着水晶流苏的蚊帐,赫然支在那张圆形的kngze的大床之上。



    “廷哥”,乔伊捂着嘴,笑得十分八卦,“没想到你大男人的身体里,还住着一颗少女心呀。”



    乔伊抬,在费谨廷的心口戳了一下。



    费谨廷脸一热,错身躲开,不准备做任何解释。



    乔伊冲着他的背影,翻了个大白眼,一转身,准备去开对面那扇门。



    她的刚刚放到门把上,还没往下压,就听身后一道严厉的声音响起。



    “别动”。



    乔伊诧异地扭过头来,像触电一样,从扶上挪开。



    费谨廷叹口气,闭了闭眼,虚弱地了句:“那屋空着,没什么好看的。我腿有点疼,麻烦你帮我把药拿过来。”



    乔伊年纪,从在国外长大,听话只听声,对于深层次表达的东西,从来不做多想。



    她嗳了一声,拎起裙摆,脚步轻巧下了楼。



    不大会儿,托盘上端着一杯白开水,还有好几盒药,一并给送了上来。



    费谨廷坐在床沿,一条腿横放在床上。



    裤管撸了起来,顺着腿外侧,一道长长的伤疤蜿蜒游移,像一条瘆人的蜈蚣。



    皮肉伤口长好了,可是触及骨头的伤口,却像是怎么也好不了。



    每当将要变天的时候,那种湿痒酸痛,蚀骨一般折磨着他。



    他掌轻抚伤口,呆呆地坐着,有些出神。



    乔伊看着心疼,走过来半蹲在他面前,把水和药递上去,满是心疼地叫了声“廷哥”。



    费谨廷像是被她唤醒,惨然勾了勾唇角,安慰道:“没事的,已经好多了。”



    乔伊却嘟起了嘴,“当初我在医院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你血肉模糊,浑身插满管子,仿佛只剩下一口气。我甚至想,是不是一阵风吹过,都能把你带走。那个样子,简直”



    直到现在,乔伊回想起那个画面来,依旧觉得触目惊心。



    费谨廷不愿再想,端起水杯,仰脖把药喝了,起身站了起来。



    “你不是想看星星吗?我带你去露台。”



    乔伊有些欣喜,却也担心着他。



    “你的腿”



    “没事。”



    他豪迈地挥了挥,拉着乔伊,上了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