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在路灯下，气氛很微妙。

    有些暧昧，又有些温馨。

    最先打破这份寂静的是褚籍。

    “我想考b大。”他。

    “哦，”尽管已经猜到了，姜芝还是忍不住问他，“为什么呀？”

    “想和你一起。”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那如果我考不上怎么办？”她有些不自信。

    有些东西是必须要考虑的。

    姜芝并不认为自己是绝世天才，即使是褚籍这样脑子这么好的人也要每天刷题听课，更别她这样从就对学习不感兴趣的人了。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只要你不放弃，没什么能阻拦你。”他声音平静，却带着莫名的力量。

    “那等我考上了，你不就是我的学长了呀”她眨眨眼。

    “有什么不好的，”他笑着对她，“本来我就比你大，以后也会比你更先进入社会，更早赚钱养你。”

    她晃晃他的，故意刁难他：

    “我很难养的，我喜欢买很多漂亮衣服和包包，爱吃好吃的，还喜欢到处去玩你当心理医生的那些工资养不起我怎么办？”

    他沉思了一会儿，随即道：

    “那就不当心理医生了，换个挣钱的工作。”

    “你这就放弃你的理想了？”姜芝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认真。

    一时间她也摸不清他是不是开玩笑了。

    “不算理想，”他摇摇头，“我没有什么理想。想当心理医生只是比较感兴趣的一个方向，之前的我对未来没有什么规划。”

    “但现在有了。”

    “那你现在怎么规划的呀？”她看向他。

    路灯下，少年的侧脸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上，那副金边眼镜让他看上去更加沉稳，眼中是不符合年纪的成熟。

    “养你。”他的回答很简单。

    “你好没有出息啊，你不会是好听的话哄我的吧？”她有些怀疑，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真的被他这句话哄到了。

    “我没那么伟大，以后你为国家做贡献，我赚钱养你，合理分工。”他的眼里有光。

    他对这样的未来充满期待。

    因为未来里有她。

    “那你要到做到！”她挽住他的胳膊，大半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嗯，到做到。”他认真地点头。

    “那你要好好辅导我的功课，不然我以后没出息，找不到工作，我就吃穷你！”

    “好，吃穷我也没关系。”

    “等你变成穷光蛋了我就甩了你，再拿你的钱去养帅哥！”

    “你敢！”

    *

    开学之后，姜芝也正式步入了高三，学习更加紧张了起来。

    中午为了节省时间，她在教室里吃完便当之后会趴在课桌上睡一会儿，醒来之后继续刷题。

    虽然和褚籍确定了关系，但两人都是高三生，平常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谈情爱，即使是周末，也一起约了去图书馆自习室刷题。

    两人就连放学回家后的视频电话，也大都是褚籍给她讲题目。

    九月份的月考在九月底，是市内一些实力很强的高中组织的联考，成绩的排名也关乎学校的荣誉。

    几乎高三年级所有的领导都把目光放在褚籍身上，生怕他哪里不舒服影响了考试。

    而褚籍则一门心思放在了姜芝身上，考试之前还要反复叮嘱。

    “等会儿考试不会做的题目先放着，把会做的做了，放平心态，别被其他人影响”开考前半个时，褚籍站在姜芝的考场门口对她道。

    “知道啦，”姜芝反而比他要镇定，“又不是高考，那么紧张干嘛。”

    褚籍闻言，轻轻地弹了一下她的脑袋：

    “也不知道是谁昨晚在视频里担心自己发挥不好，刷题刷到一两点。”

    她嘻嘻一笑：“你就别担心我啦，现在所有人都指望着你冲一下排名呢，你压力大不大呀？”

    “还行，”他倒是不担心自己，“我成绩很稳定，不容易受到影响，倒是你”

    “好啦好啦！”她赶紧打断他的碎碎念，“你赶紧回你的考场吧，我趁着点时间再看会儿书。”

    打发走了褚籍，她捧着书，站在走廊上认真看了起来。

    理科班一共有三十八个考场，每个考场三十人，她在第三十一个考场，而之前针对她的那个陈淑媛，在第三考场。

    她心里憋了一股劲，想要往前冲一冲。

    这两个月她也确实付出了很多，因此她更加重视这场考试，想看看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她能前进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

    昨晚她确实很紧张，但只是调节一下就能缓解的程度，她只不过是想跟他撒撒娇而已。

    结果让他也跟着担心起来。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天才，就是个大笨蛋。

    *

    考完试，姜芝自我感觉还不错，遇到的题目没有想象中的难，很多都是褚籍跟她讲过的内容。

    她不由得感叹一句，褚籍真厉害。

    读书厉害，教书也厉害。

    教她，尤其的厉害。

    这次，她甚至敢和褚籍对答案了。

    只是她还没高兴多久，考完一周之后，她就被叫进了办公室。

    年级主任办公室。

    进去的时候，褚籍正在里面。

    她心里咯噔一下，大概有了猜测。

    轻轻关上门，她站在褚籍身边，用眼神询问他。

    褚籍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给她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咳，眉目传情可以停一下了。”孙主任清了清嗓子。

    他中的圆珠笔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看向二人的眼神平静而不失威严。

    “你们应该能猜到我找你们的目的，”他用圆珠笔重重地敲击了桌面，“高三是你们一生的转折点，你们选择在这个时候谈恋爱，是对你们人生的不负责！”

    褚籍却突然出声：

    “孙主任，这次联考我的成绩出来了吗？”

    孙主任一愣，下意识地回答道：“出来了，考得不错。”

    “排名呢？”

    起这个，孙主任脸上的笑都控制不住：“第一，哈哈哈哈哈哈，真给我们一中长脸啊！”

    “那为什么阻拦我们谈恋爱？”褚籍很认真地问他，像是个疑惑求解的学生。

    孙主任脸上的笑僵住了。

    他也没想到这个兔崽子跟他来这一招。

    他将视线转到姜芝身上：

    “那她呢？你自己成绩好，也不能耽误人家女同学学习啊！”

    着，他翻了翻姜芝这次的考试成绩，皱起了眉头：

    “年级七百五十三名这个成绩可不太行啊。”

    着，他抬起头，本以为能看到二人一脸羞愧的模样，谁知道却见姜芝满脸兴奋，高兴得好像年级第一是她一样。就连一向沉稳的褚籍，脸上也带着笑。

    “笑什么呢！严肃一点！这个成绩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孙主任，”姜芝揉了揉脸，压下笑意，勉强严肃了几分，“我是上学期才转过来的，您应该知道吧？”

    孙主任点点头：“那又怎么样？”

    “我刚转来的时候，成绩是年级倒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