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斯文败类vs娇气包小作精(五十三)
为了给傅书洗清嫌疑,傅先生可以是壮士断腕了,甚至在发布会现场播放了当时的监控。
正在看直播的褚籍眉头一蹙,接着冷笑一声:
“果然如此。”
姜芝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注定要摊上刑事责任的傅先生,原先的猜想又冒上心头:
“你是故意的?”
褚籍没想到她能猜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语气中带着表扬:
“好聪明。”
“少来这套!”拿她当孩呢?
姜芝正色起来,对着他出自己的猜想:
“你今天是故意去的学校,你知道媒体会蹲守在那里,也知道傅书肯定会找这个时候来澄清?”
“嗯。”褚籍点点头。
“你早就知道真正的凶是傅先生了?”
“只是猜想,”褚籍摇了摇头,“他藏得很深,傅书被他骗得死死的,一直把罪往自己身上揽,这种情况下根本没人会怀疑他。”
“那你为什么”姜芝皱眉。
“因为他是一个父亲,他爱自己的儿子,”褚籍淡漠道,“就算凶不是他,他也有办法把罪名揽到自己身上。”
姜芝的心揪了起来。
傅先生曾经是褚籍的父亲,他们一直以父子关系相处了十四年,可最后他让褚籍为他顶罪,自己却愿意为傅书顶罪对待两个孩子,差别如此明显。
即使没有血缘关系,相处了十四年,就算是一条狗也该有感情了。
可褚籍还是被抛弃了。
他何其无辜。
“你也有自己的父亲,”姜芝握住了他的,“他已经决定把褚家给你了。”
虽然知道褚籍很排斥褚封,她也不愿意为褚封些什么,但至少能让他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抛弃了他。
令她没想到的是,褚籍很冷静。
“我知道,这是我和他的交易。”
“什么交易?”姜芝诧异。
“他帮我弄到那份资料,我为他工作十年。”
他用的是“工作”,而非“继承”,他根本没把自己当成是褚家人。
“资料?”姜芝没反应过来,“什么资料?”
“黄胜上传的那份资料。”
“黄毛在上抹黑你——是你的笔?!”姜芝大吃一惊。
褚籍点点头,心翼翼地看着她,轻轻地捏着她的:“抱歉没有事前跟你。”
姜芝心里十分复杂。
他用一份资料引起络上的腥风血雨,将自己的名声当作赌注,全夸他,全骂他,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之前你在络上那么高的人气不会也是你运作的吧?”
褚籍摸了摸鼻子:“买了些水军。”
“”这个家伙还真是恐怖。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傅书提前出国了呢?如果他不按照你想的出来呢?”姜芝还是觉得他这一步走得太险了,但凡有一步没有算到,那他最后必然是万劫不复。
“他没法提前出国,”褚籍浅笑着,“我给他找了点麻烦,国内的事情解决不了,他就没有办法放心出国。”
“如果他不按照我想的来还有下一次,如果他一直不出现,当初的真相也会以其他形式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他逃不掉的。
姜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这些的?”姜芝问他。
“在你告诉我你以后要去研究院工作之后。”他将她的摊开,和自己十指相扣。
“为什么?”姜芝瞥了一眼他的动作,也由着他。
“如果你以后去了研究院,成了国家的科研人员国家应该不会允许你有一个有过犯罪前科的丈夫吧?”褚籍这话时,低垂着眼,没让她看清自己的情绪。
姜芝一愣,心中像是被撞击了一下,就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所以你做这些,就是为了以后能没有阻拦地和我在一起?”
“对,”他低头在她背上轻轻一吻,眼中带着爱与虔诚,“我想干干净净地和你在一起。”
姜芝的心瞬间柔软了下来,甚至鼻子有些发酸。
“你就不怕我以后当不成科学家吗?我周围的所有人,除了你,没有一个人相信我能走到那一步,都觉得我是痴心妄想”
毕竟她曾经是多么差劲的一个学渣,别当科学家了,就连考大学都难。
就连她的死党秦舒茗也觉得她是在做梦。
“我相信你可以,”他笑了笑,“而且,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能配得上你。”
“你应该有去做任何事的底气,包括选择自己的未来。”
“不要有压力,即使不走这条路也不要紧。”
“我陪着你。”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他特有的腔调,温和沉稳,不紧不慢,如一阵微风拂过,让人的心也跟着复苏。
失去了节奏。
“褚籍”
她不争气地感动了,酸酸涩涩的心像是被泡在水里,松软、膨胀,多余的水分朦胧了视线。
她猛地扑进他的怀里,双环着他的脖颈:
“你怎么这么好啊。”
褚籍被她扑得后仰,有些哭笑不得。
她好像总喜欢这样扑向他,像个孩子一样。
“没你好。”你是这天下最好的姜芝。
他根本没有她想得那么好,真实的他自私又冷漠,卑鄙又凉薄。
之所以给她这种假象,也不过是因为他正在追着自己的光走。
光照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也像是一束光。
所以他要将这束光占为己有。
这是他的救赎。
*
傅先生最后去自首了,蓄意杀人、畏罪潜逃、教唆他人顶罪多罪并罚之下,判了个无期徒刑。
这背后肯定有褚封的影子。
而褚籍作为替人受过的人,按理已经犯了包庇罪,但因为他也是被人利用,包庇的也不是罪魁祸首。
再加上事发时褚籍只有十四岁,正是受法律保护的年纪,因此对他的处罚就变成了罚款。
他终于洗清了自己的污名,档案上跟着他如影随形的污点被擦去。
他还是那个干干净净的褚籍。
傅书的情绪却不太好。
一直以为是自己误杀了母亲,弟弟为自己顶罪,在痛苦、愧疚和自责中过了四年,他这四年受到的心理压力很大。
却突然得知一切都是他父亲的精心安排。
褚籍那两年白费了。
而他自己也并非真凶。
他不知道该以一个什么样的心态对待这件事。
父亲确实是爱他的,但他的爱掺杂了很多东西,并且伤害了无辜的人。
现在他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傅书会难过,但却并不怨恨。
这些都是他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