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斯文败类vs娇气包小作精(五十六)
姜芝静静地听着褚籍解释,半天没话。
原来一直是他。
写的是他,陪她打游戏的是他,主动给她辅导功课的还是他。
怪不得那天在图书馆里会那么巧地和他相遇。
真不愧是褚籍。
“如果不是你的那番话,我可能没有勇气再去找你。”褚籍指微微蜷起又展开,缓缓伸出,握住了她的。
他处心积虑地靠近,心翼翼地走近她。
他迈出的每一步都谨慎微,生怕让她看到自己努力遮掩的一面。
姜芝垂眼扫了一眼他的,骨节分明,微透着纵横的脉络,指尖却不自在地轻轻摩挲着。
她抽回了自己的。
褚籍眼中的光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来,眼睫低垂着,眼瞳黑沉沉的。
“如果我有一天要和你分开呢?”姜芝这样问道。
她在试探。
褚籍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颤。
姜芝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
他额前的碎发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神色,只能看到他清晰的下颌线,和紧抿着的唇。
修长的指张开又握紧。
姜芝耐心地等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一贯温和的笑:
“芝芝,你该去做卷子了。”
窗外的光落在他身上,就像和她初见时一般,镜片折射着阳光,看不清他的眼,给人一种温柔有礼的错觉。
“算了,我走了”
姜芝故意丢下一句话激他。生怕他看出来自己的色厉内荏,她转过了身,朝着门外走去。
想吓唬一下他。
腕上突然传来一阵拉力,力气之大让她觉得自己的骨都要被捏碎。
她被这股大力拉得往身后一摔,背部往墙上砸去,但身后有一只缓和了这道冲击力。
她没觉得多疼,但垫在身后那只被撞得骨节似乎都错了位。
他好像感觉不到,攥着她的那只向上反扣,并住另一只,将她抵在墙上,堵住她所有退路。
他弯腰逼近她,那张过分好看的脸背着光,被阴影彻底笼罩,多了几分阴翳。
“你要离开我吗?”他的声音低沉沉的,像是在呓语,“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的。”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满和委屈,但那双眼却满是阴郁与乖戾,浓浓的占有欲让姜芝甚至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错觉。
“如果是呢?”她心中甚至隐隐兴奋着。
第一次,她觉得自己与真实的他那样近。
“我跟你过”他凑近她,薄唇贴着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流打在她肌肤上,带来一阵战栗,“我是个疯子。”
“他要我把你关起来,戴上镣铐,做我一个人的光,”他的声音低哑,压抑着什么,“但是我舍不得啊”
“我舍不得”
他像个困兽,满身伤痕,声音沙哑,几欲沥血。
“那你要怎么做?”姜芝引导着他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褚籍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用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她:
“别走。”
禁锢着她的那只,钢浇铁铸一般,像在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不想伤害你,但我更不想失去你。”
她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危险,身体本能地拉响警报,不自觉地紧绷着。
“那你要把我锁起来吗?”姜芝用一种天真得近乎残忍的眼神望着他。
褚籍在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贪婪偏执,病态疯狂。
他伸捂住了她的眼。
“别看”
太脏了。
这样的他。
“你总是隐瞒我、欺骗我,把我耍得团团转。”姜芝用陈述的口吻,平静无波地着,“现在我看到你的真面目了,你要把我锁在你身边吗?”
她半晌没听到他的回答,只有他沉重的、有些颤抖的呼吸声。
“不”他的声音抖得厉害,“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姜芝心里一软,又开始舍不得了。
她正要话,眼前却突然一亮,遮住她眼睛的那只不见了,她也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他跌跌撞撞。落荒而逃。
姜芝追上去,见他在沙发上拿起了自己的包,然后进了卫生间。
“砰”的一声,卫生间的门被摔上。“啪嗒”,落了锁。
“褚籍?”姜芝有些着急地拍着门。
“芝芝等等我,一下就好。”他的声音有些模糊。
接着,里面传来一阵水声,他开了水龙头,而且开到了最大。
哗哗的水声搅乱了她的听力,她听不见里面的动静了。
她怕他在里面做出些什么。
d30,你能看到他怎么样了吗?姜芝只得向d30求助。
他状态不太好,d30的声音变得犹疑不定,好像在书包里找什么东西
是一瓶药。
他病了?
你能看清是什么药吗?姜芝开始后悔起来了。
她不该逼他的
d30看了半天,才读出了瓶身上面的信息。
姜芝立马掏出,查询着药名以及对应的治疗病症。
看着页面上跳出来的查询结果,她的僵住了。
偏执性精神疾病,持久妄想性障碍
“病前性格多具固执、主观、敏感、猜疑、好强等特征。”
“可能病因:受遗传因素影响,或于某些不愉快的、压力**件后出现。生活环境的改变如移民、服役、被监禁及社会隔绝状态,可能会诱发妄想性障碍”
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他带着一身水汽站在她身前。
姜芝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得一抖,掉在了地上。
“抱歉,吓到你了。”他语气温柔,带着歉意,动作利落地弯腰。
她慌忙去捡,却慢了他一步。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他好像变回了之前的状态,刚才的一切似乎都是她的想象。
他将递还给她,无意间瞥见了她的屏幕。
他僵在了原地,嘴角的笑容也凝固了。
“对不起,我”姜芝心里一慌,想要解释,他却打断了她的话。
“该道歉的是我,我不该看你的,很失礼,”他维持着脸上的笑,粉饰太平,“抱歉了。”
姜芝接过,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主动出声打断这份死寂。
“快到饭点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他这份漫不经心的背后,是心翼翼的温柔。
“褚籍”姜芝轻轻叫他的名字,“我都知道了。”
空气又安静了下来。
姜芝等啊等,似乎等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才等来他声音艰涩、略微颤抖的一句:
“我有好好吃药,我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