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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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家定了一个吉日, 在齐府拜亲, 双方认亲, 交换信物。

    这拜亲还没拜呢,齐子俊就高兴得四处嚷嚷,全私塾都晓得了这两家要认干亲了,以后齐子俊和沈陵就是干兄弟了。

    吴端吃味:“我们怎么的也得来个拜把子兄弟!”

    这齐沈两家认了干亲,对沈家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几个孩子的亲事都好一些, 二妞也到亲的年龄了, 听她兄弟成了齐老爷的干儿子, 媒人都是热络几分的。

    天气渐暖,这蹴鞠就又热络了起来,时不时就能瞧见伙子们抱着蹴鞠在街上跑, 如今盛行一种蹴鞠服,束腿束手, 玩起蹴鞠来就方便多了。

    以前沈陵是个NBA迷,国足太虐了, 追不动, 如今只有这一个体育运动了,玩着玩着也能玩出乐趣来。

    天暖和了,城里头能给他们玩蹴鞠的地方不多,一个是县学的蹴鞠场,一个是跑马场,是个被废弃的马场, 就成了他们的蹴鞠场。

    今天上午他们刚到没多久,张秀才便老友突访,不上课了。

    齐子俊和吴端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蹴鞠!”

    然后又齐刷刷地看向沈陵,沈陵想想这么久没玩,最近运动的时间是不多,看了看这暖阳便点点头,两个人欢喜地一左一右架他身上。

    张伯礼冷哼几声:“这么多人追着一个球跑有什么意思。”

    齐子俊瞧不惯他这嘴,啥事儿都得泼几盆冷水,道:“你没玩过的自然不懂。”

    “玩物丧志。”张伯礼不甘示弱。

    沈陵看了看张伯礼这体型,难怪都文弱书生,可能是基因也可能是缺乏运动,张伯礼比他大两岁,瞧着没比他高多少,可能大部分读书人都是如此,但他看习惯了齐子俊和吴端这样的阳光少年,就像上一世自己看那些阴柔的男人一样,有点难受。

    他真心建议道:“伯礼兄,多动一动对身体是好的,蹴鞠是项不错的运动,咱们虽然是读书人,但考科举没个好身体,考场上也坚持不下去的。”

    张伯礼倒是没刺他,犹豫了一下问道:“能让身体变好?”

    “得坚持运动才行。”他们已经走到了门口,沈陵问到:“伯礼兄,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看一看?”

    齐子俊和吴端的神色都有些怪异,沈陵无视他们,看向张伯礼,张伯礼神差鬼使地点了点头。

    三个人都先回家换蹴鞠服,张伯礼没有,好奇却又不,跟着他们一起到蹴鞠场,蹴鞠场有很多孩子,都是十多岁的孩子,没有去私塾,这个年纪也不好找活儿。

    他们三也经常来这儿玩蹴鞠,大家都是相熟的,毕竟人就这么点,玩多了也就熟悉了。

    “诶,俊哥儿你们今天没上私塾?”

    “今天夫子有事,给我们放了一日的假。有人不?玩不玩?”齐子俊脱了外衫,初春还是比较凉的,蹴鞠服比较单薄,但动起来很快就热了。

    那人道:“再等一会儿,一会儿人就来齐了。”

    沈陵也脱了外衫,开始做起热身运动,原地跑,做一做拉伸。

    张伯礼奇怪地看着他:“这是做什么?”

    “热热身子,好久没动,经脉未舒张。”

    吴端和齐子俊也开始了做热身,这还是沈陵叮嘱他们的,不拉伸跑得时候容易摔,上回有个男孩跑着跑着摔折了腿。

    热过身,人也来齐了,大家按照习惯分了个组,张伯礼站在一旁,书箱还挂在身上,有没上场的人直接坐草地上,张伯礼看了看地上的泥土,想想还是算了。

    他看着他们在阳光下肆意的奔跑,张伯礼平端生出一股羡慕。

    “阿陵,传过来。”

    沈陵一个神龙摆尾绕开挡在他面前的,踢向右侧面的吴端,吴端接到球,一脚直接踢入球门,他们所在的红队欢呼了起来:“咱继续继续,今天要把对方的门给踢破!”

    “兄弟们反攻啊!不能让他们这么得瑟!”黄队也不甘示弱。

    两方厮杀激烈,这般天沈陵浑身湿了个遍,却只想一声痛快,若是此时能再来一瓶冰可乐就更棒了,时间差不多了,大家都摊在草地上。

    沈陵望着顶上的太阳,喘了几口粗气,忽然想到张伯礼还在呢,猛地坐起来,一跃而起,望四周转了转,张伯礼还站在那儿呢,沈陵一拍脑袋,朝他走过去。

    “伯礼兄,不好意思,把你给忘了。”

    张伯礼摇摇头:“无事。”好似觉得的太过简短,又加了一句:“你踢得挺好的。”

    沈陵笑着抬手擦了擦流下来的汗:“踢多了就会了,你若有兴趣可以和我们一起来踢。”

    张伯礼心有所动,嘴巴动了动,道:“再吧。”

    沈陵也不强求他,看着他那箱子还背在身上,再看看他那长衫,有些了然,把地上的外衫捡起来套上,朝草地上喊:“俊哥儿,阿端,走了!”

    两个人从草地上爬起来,相互弹了弹草,勾着背走过来。

    此时也临近中午,一场蹴鞠下来,也口干舌燥,都得回家了,张伯礼先和他们分开,没了他,齐子俊也好话了:“陵哥儿,你怎么叫他一起啊,他都我们玩物丧志了。”

    沈陵笑着:“你知道有个词叫口是心非吗?”

    吴端搭上他的肩膀:“你张伯礼?”

    沈陵嫌弃地闪一遍:“黏糊糊的,别靠着。”

    吴端从善如流,却也郁闷,阿陵这个时候就太讲究了。

    “他,还能口是心非?他就挺瞧不起任何和学业无关的东西,玩物丧志啊,不入正途……”齐子俊摇着脑袋。

    沈陵身子里装着成人的灵魂,从看他们大,定是能看破一些东西。像张伯礼,时候性格还活泼可爱一些,越大越沉闷,除了学习就是学习,齐子俊恰恰和他相反,他是玩着学,玩放第一的,家里头也是纵容的。

    这就是张伯礼所没有的,那个年龄阶段的孩子对于自己没有的东西,却有很羡慕会如何?贬低这样事物,是为了告诉自己它不好,我可以不需要。

    这样想想,其实也挺可怜,才这么点年纪。

    张伯礼到家门口,再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确定没有沾上什么,才推门进去。

    “回来了?中午去接你的时候,怎么你们上午未上课?”张父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眉心中有很深刻的两道竖线,正是阴沉地望着他。

    张伯礼心一跳佯装淡定:“夫子有老友摆放,停了一日课,我去书肆看书了。”

    “看了这么久?”

    “嗯……”

    “还撒谎!”张父暴怒地呵斥道。

    张伯礼心一抖,吓得书箱都掉了,张父一把抡过他:“你去干嘛了!张宅的守门人你跟着那几个去踢蹴鞠了!”

    张伯礼:“我没踢!我,我就看看!”

    张父巴掌就下来了:“老子供你念书是科举的,你不好好给我念书,尽想这些玩的,你和他们能一样啊!那沈陵就是要带坏你,他成绩优异,带坏你他可不就更好了,你还想着玩!”

    张伯礼忍着眼泪,不敢反抗,只能双手攥着,手掌心一股钻心的痛,他脑海里划过沈陵的脸,他想不,不是这样的,沈陵不是这样的人。

    张母赶出来,一把扑了上去,含泪道:“你又他做什么!”

    “他不好好读书!还去看蹴鞠,慈母多败儿!让开!”张父处于暴怒的状态。

    张母护得更紧了,仰着头怒目而视:“那你就我这个慈母吧,他难得玩个一会儿又能如何了!”

    从那门口经过的邻里侧耳聆听了一会儿,蹑手蹑脚地走过了几步。

    “这家儿子甚是乖巧,这做爹的也太狠心了。”

    “那是常有的,写错一个字都得呢!”

    ...

    夫子会了老友之后,心情甚是不错,还请老友蒋秀才给他们讲了半日的课,两个人风格授课方式皆不同,但能学到一些新的东西。

    夫子终于松口让他们下场了,让他们去试明年的童生试,本想拘一拘齐子俊的,他年岁,基础又不扎实,但想着三个人都去了,这个便也不留了。

    他们四个人,吴端和张伯礼年纪大些,沈陵今年十岁,张秀才特地叮嘱他:“你学识我是不愁的,以你的水准,童生试是迟早的。不过你年岁,容易阅历的亏。”

    沈陵肯定是想一回过的,这童生试是功名路的起点,总归起点要站上去。不过就如夫子所,十一岁的童生在科举当中,年轻太,受到的夸赞多,也容易伤仲永,正所谓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最近春种了,家里都空不开人手,找了短工,沈老头也心痛,恨不得自己有十只手,权衡之下还是选择了纺织机,谁让纺织机更赚钱呢!

    纺织机他们一天能做三十来台,第二天送出货,如今有沈全在,这盘算起来就轻松多了,他把每日能做多少都给算好的,出多少货。

    他们家门前这马车不断,村里人如何能不知,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村里人就都知道他们家做了一个织布机,速度比寻常的快很多,就是专门做这织布机。有村里人想找他们买织布机,也有人想让他们帮衬帮衬。

    沈陵是提议可以多招一些人的,反正一个人做一个零部件,谁能看得出是个什么东西。沈全就顺势多招了几个勤快的村里人,一天给个工钱,比外头做零工多一些,这不引得外头趋之若鹜。

    作者有话要:  明天可能没办法九点,要让我缓一缓,最近跑面试太累了,明天就安心码字了,明天不是九点但不会像这两天这么晚!晚安,宝宝们。感谢在2020-01-12 23:06:15~2020-01-13 23:57: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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