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亲香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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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了呢。”魏熙叹罢, 托腮看着李霁, 病歪歪的,好一副惹人怜惜的好相貌,魏熙又叹了一口气:“到底是治病还是要命。”

    魏熙的话音轻轻的, 如包裹在雾中, 尾音沉下,便随着吹进车中的清风散开, 不留一点踪迹, 唯有李霁那被风拂起的发丝微动,轻飘飘的落在颊边,越发显得消瘦。

    魏熙看着这般情景, 觉得有些刺眼,忍不住要将发丝别在李霁耳后,她伸出手, 纤细的手指虽白,但散发着柔润之色, 如珠玉的柔柔华光, 和李霁那瓷白微冷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魏熙的手在离李霁一寸之距停住, 白嫩的指尖蜷了蜷,猫爪儿一般,让人心痒, 魏熙轻咬下唇,暗道,管你作甚。

    如此想着, 就要收回手,偏此时,马车一个颠簸,李霁便随着颠簸晃了一下,消瘦的脸颊直接磕在魏熙蜷着的指尖上,惹得他嘶了一声,睁开了那双深若幽潭,摄人心魂的眼眸。

    魏熙没料到会是如此尴尬的局面,一时僵住,瞪圆了双眸和他对视。

    二人一动不动,好似两尊玉雕,身子僵住了,旁的却活泛了,就连呼吸声都显得比往日响亮,彼此呼吸交错间,有暧昧的气流在其中涌动。

    魏熙眼睫颤了颤,瞪圆的眼眸渐渐撑不住了,指甲上的触感还存在,她忍不住动了动手指,她的指甲是刚修的,不算短,微粉渐白,弧度流畅,就像是鲜嫩的笋尖,可再鲜嫩也是硬的,戳一下定是很疼的。

    魏熙神飞天外间,却见那人抬手向她伸来,她眼睛一闭,当沉入一片黑暗后,却觉颊边一暖,李霁的声音低低响起:“阿熙是要趁我睡着时对我做什么?”

    魏熙顿住,蓦地睁开眼:“什么做什么。”

    李霁的拇指抚了抚她耳后一片娇嫩的皮肤:“莫不是对我欲行不轨?”

    魏熙脸一麻,挥开李霁的手往后退去:“谁想欲行不轨了。”

    李霁一只手握住魏熙从他脸上撤回的手,又重新贴在了自己脸上,另一只手揽住了魏熙的腰,一使力气,将她拉到自己身前:“我想。”

    他着,靠近魏熙,和她鼻尖对着鼻尖,嗓音低低的,如刚开封的陈酒,浓烈醇厚:“可好?”

    距离太近,魏熙觉得呼吸间很是不畅,连气势都比不得往常:“不好。”

    李霁低低一笑:“不行,是你先欲行不轨的。”

    “我没……”

    魏熙话还未完,便被李霁堵在了口中,唇上的触感像是玉露团一般,凉凉的,软软的,魏熙怔住,随即一面去推李霁,一面睁大眼瞪着李霁,意图表示出自己的愤怒,可惜距离太近,连她自个都无法聚焦,李霁又怎么能看得见她眼中是何神色。

    她气急,却觉唇上微疼,竟是被李霁咬了一口,酥酥麻麻的,惹得她不禁轻哼了一声。

    李霁闻声,脊背一僵,随即扣住魏熙的后脑勺,用唇舌撬开她微启的樱唇,勾勒着檀口之中的旖旎风光,只觉其中皆是销魂蚀骨的风情。

    还未等细细品味,李霁便觉耳边剧痛,这痛觉让他寻回了理智,他松开扣着魏熙后脑勺的手往后撤,一抬眼,只见魏熙双颊绯红,艳如三月桃花。

    李霁视线凝住,怔了片刻,忽的转身从车厢中退了出去,因着转身突然,他尚还被魏熙拧在手中的耳朵受力被扯得通红,他却恍若未觉。

    魏熙本来还在遣词造句想一抒心中愤慨,见李霁如此仓皇,了一半的腹稿顿时丢在了烟消云外:“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霁坐在驽位上,无视周遭侍从们惊异的眼神,抚了抚衣襟,做出一副一如往常的淡泊模样:“我给你驾车。”

    驾车的侍卫忙道:“不必,我……”

    话还未完,便被车中的魏熙断:“给他驾!”

    侍卫应是,将缰绳递给李霁后,便很是警惕的靠在一旁,他身边这位主自出来后便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事实证明,此侍卫确实有当太史令的天赋,缰绳交到李霁手中不过一炷香的时候,神思不属的李霁便驾着马儿往一株老杏树上撞去。

    马儿机灵,一侧身便能躲过,可却是顾忌不上身后的车,这一下若真是碰上,马车不定都得散架,侍卫目疵欲裂,忙扯住缰绳控马:“公主心!”

    车厢中的魏熙亦是心不在焉,听了这声呼唤,她回过神,下意识的便要俯身趴下,还未趴好,便觉车厢狠狠一甩,她连忙撑住车壁,免得被碰伤。

    魏熙趴好后,只听车外马儿一声嘶鸣,随即马车停住,帘子蓦地被从外面掀开,刺眼的阳光给这一方的车厢带来充足的光亮,魏熙此时正趴着,她自觉狼狈至极,扶着车壁坐端正,冷声对来人喝道:“你出去。”

    李霁一顿,却未曾依言退出去,他上前按住魏熙的肩,神色紧张:“你有没有碰到哪里?”

    魏熙偏头不看他,闷声道:“没有。”

    李霁摸了摸鼻子,只觉得自出生起便未曾如此尴尬过:“是我不好。”

    魏熙愤然回头:“你是要毁尸灭迹吗!”

    李霁犹自沉浸在形象破灭的难堪中,他不明所以,脱口问道:“灭什么迹。”

    魏熙一窒,继而咬牙切齿:“怎么没撞死你。”

    魏熙罢,忽的顿住,她抬眼看着李霁苍白的面色,缓缓垂了眼睫:“你没事吧。”

    李霁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恢复了往日从容,他替魏熙戴好歪了的步摇,温声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魏熙罢,隐在袖中的手蜷了蜷,再抬头看他时,已经面色如常,当她的视线和李霁的眼睛相对时,她眼睫一颤,继而略显慌忙的移开视线。

    车中一时静谧,让魏熙不适,她眼眸一转,放在李霁的左颊上,继而噗呲一笑。

    李霁也随着魏熙勾唇:“你笑什么?”

    “你的脸。”魏熙指向李霁的左颊,笑的眼睛眯起,璀璨夺目:“长了五个月牙。”

    李霁抬手抚向左颊,眉目含笑:“多谢阿熙恩赐。”

    “这有什么好谢的。”魏熙着,从袖中掏出一方绣着芍药的帕子递给李霁:“既然当了你的谢,我便将这个送你遮丑吧。”

    李霁接过帕子,却未曾遮脸,反而收进袖中:“你添的,不丑,不必遮。”

    魏熙瞋他一眼:“改明儿我拿刀在你脸上刻个王八,看你还这样吗。”

    李霁闻言,直接拔下头上的云纹银簪递给魏熙。

    这支簪子是她幼时在宫外用魏潋的钱买了送给他的,魏潋时常带着,魏熙便是想忘也忘不了,眼下再见这支簪子,她眼眶发红,问道:“做什么。”

    李霁笑道:“你不是要给我刻个王八吗?”

    “刻什么王八,你就是个大王八。”魏熙着,从李霁手中夺过簪子,眼泪簌簌而落。

    李霁不发一言,只掏出才放进袖中的帕子给魏熙擦眼泪,一面擦,一面道:“爱哭鬼,才得的帕子就让你糟蹋了,你得再赔我一个。”

    魏熙探身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怀中,呜咽道:“六哥……”

    李霁不做应答,只轻抚魏熙脊背以做安慰。

    等到马车停下,魏熙的眼泪依旧不止,他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对魏熙道:“好了,不是要游湖吗,擦干眼泪我给你看好看的。”

    “有什么好看的。”魏熙从李霁怀中退出来,扯了他手中的帕子要擦眼泪,一抬手,却被李霁拦住。

    李霁将魏熙握在手中的簪子抽出来:“当心戳了眼睛。”

    魏熙看向李霁因没了簪子束缚而披散开的青丝,顿了顿,只做没看见,继续拿帕子擦眼泪。

    等眼泪擦干,一支簪子便横在了她眼前。

    魏熙顿住:“做什么?”

    李霁扯过魏熙手中的帕子塞进袖中,又将簪子塞到魏熙手中:“你哭湿了我的帕子,便给我束发以做赔礼吧。”

    魏熙秀眉蹙起:“我不会束发。”

    李霁拉着魏熙的手放在头发上:“阿熙心灵手巧定是没有不会的。”

    手下发丝触之生凉,摸起来很是舒坦,魏熙眼里生出些恶劣笑意:“好呀。”

    魏熙罢,又威胁道:“我事先好,技艺不精,你不许嫌弃,要不然我直接给你剃度。”

    李霁背过身去,将一头青丝对着魏熙:“放心,阿熙还在尘世,我怎么会剃度。”

    没有趁手的梳子,魏熙便摘下头上的玉梳给李霁梳头:“你剃就剃,和我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  太痛苦了,太痛苦了,写吻戏太痛苦了,绞尽脑汁呀,比起这个我宁愿去写十篇高考命题作文……

    六哥呀,别傻了,快给我发红包吧,你等了两辈子的吻戏害死了我无数的脑细胞……真正的吻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