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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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间, 时间静止。

    看到少?年酡红的?脸蛋,郁渊呼吸微窒,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他们站在黑暗的?角落, 周围人?来人?往, 耳边充斥着嘈杂的?脚步声, 喧闹的?交谈声,酒杯碰撞的?脆响声。

    世界喧闹繁噪,唯独这一隅安逸僻静。

    安静的?,郁渊甚至能听清心?脏跳动的?怦怦响声。

    一声响过一声, 几乎快要跳出胸腔。

    炽热的?情绪控制不住地在心?脏翻涌奔腾。

    郁渊喉结微微滑动,垂下?眼眸, 掩去眼底的?炙热。

    “确实……挺虐的?……”

    听到赞扬,江初言露出明?亮愉悦的?笑容, 漂亮得有些晃眼。

    “嘿嘿!我这么聪明?,天生就是当反派的?料。”

    “嗯。”

    郁渊抿起?唇角,建议道:“那少?爷要不再?试一次。”

    江初言头顶冒出问号,“?”

    郁渊:“……再?虐我一次。”

    江初言头顶呆毛乱翘, 眼眸发亮,“好?耶。”

    他攀住郁渊的?肩膀,扑进男人?怀里拱了拱,仰起?脑袋再?次亲了一下?郁渊的?右侧脸颊,发出“啵唧”一声响。

    “老公, 啵唧。”

    江初言眉眼弯弯笑得明?媚灿烂, 琥珀色眼眸蒙着一层醉醺醺的?水雾,勾.人?不自知。

    郁渊眉梢眼角挂着笑意,感慨道:“太虐了。”

    闻言,江初言激动地扑过去抱住郁渊, 扑在郁渊怀里,软软地唤道:“老公……老公……”

    郁渊顺势被少?年压倒在身?下?,翘起?唇角,“更加虐了。”

    “老公!”江初言嘴叭叭叭个不停,嗓音又软又甜,“老公!老公!”

    甜意渗进心?脏每个细胞,糖分超标,郁渊捂住心?口缓了缓,“虐得我受不了。”

    江初言灵机一动,“老公公!”

    郁渊:“……”

    郁渊捏了捏眉心?,澄清道:“我不老。”

    “噢,老公确实不老。”

    江初言点了点脑袋,乖乖地改口:“公公。”

    “……”

    “……”

    “……”

    郁渊笑问:“少?爷要看么?”

    江初言单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用手背捂住眼睛,软着嗓音道:“不要,我怕长?针眼。”

    江初言不怕死地继续在雷区蹦迪,“再?,我怕你太,吓到我。”

    “话要讲究证据,少?爷有证据么。”

    郁渊漆黑眼眸露出侵略性,唇角笑意愈发热烈,“或许,少?爷想亲自感受一下??”

    听到这种荤话,江初言立刻怂唧唧地求饶,“老公,你不许欺负我。”

    江初言凶巴巴地威胁道:“不然我要……”

    少?爷蹙起?眉头,眼圈红就红,“……我要哭了!”

    着,江初言吸了吸泛红的?鼻尖,又要掉眼泪。

    少?爷穿着一身?浅黑色西装,哪里都透着矜贵,连哭起?来的?模样都格外好?看。

    看到少?爷眼圈红红的?可?怜模样,郁渊被可?爱得心?颤,世界上怎么有这样的?人?,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地踩在他的?萌点上。

    郁渊心?底忍不住浮现出恶劣的?念头,想让少?爷哭得更厉害些。可?他怎么舍得让少?爷受委屈,最终只能无奈叹息道:“我不动。”

    “老公真乖,我最喜欢老公啦。”江初言唇角翘起?,露出明?亮恣意的?笑容,仿佛盛夏的?冰镇气泡水。

    “身?上都是酒味,呜呜呜我好?臭。”

    江初言了个酒嗝,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咬唇道:“我、我要换衣服!”

    江初言神色骄纵恣意,命令道:“老公,你帮我换衣服。

    “今天,赐予你给本少?爷更衣的?机会。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不然我就跪下?来求你。”

    看到少?爷醉得厉害,郁渊干脆抱着少?爷回到房间,将矜贵的?少?爷抱到卧室。

    刚给少?爷换了一身?新?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少?爷很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让伸手就伸手,丝毫没有闹脾气。

    郁渊觉得他已经没救了,连少?爷闹脾气都觉得可?爱。

    出于他的?私心?,给少?爷换了一件纯白色的?衬衫。

    少?爷皮肤白,气质干净纯粹,穿白衬衫总是格外好?看。

    最近是盛夏,江初言嫌天气热,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

    白衬衫很大,堪堪遮住大.腿。

    雪白挺直的?双.腿露在外面,白的?晃眼。

    江初言现在依旧醉着,咬了咬下?唇,唇色软红,声问:“老公,你可?不可?以不要抽我的?血?”

    郁渊疑惑道:“抽血?”

    江初言垂下?眼睫,害怕地眼睫扑簌簌颤抖,“抽血,很疼的?。”

    “老公,我怕疼。”

    江初言醉得神志不清,话的?时候颠三倒四,琥珀色眼眸盈着一层雾蒙蒙的?光,“呜……我真的?不想死。”

    郁渊安慰道:“少?爷放心?,那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他恨不得把少?爷放在心?尖上宠爱,将世间所有的?珍宝都捧到少?爷面前,怎么可?能去抽少?爷的?血。

    江初言伸出拇指,醉醺醺道:“老公,我们拉钩。”

    少?年凶巴巴地威胁道:“如果你敢抽我的?血,你这辈子?娶不到老婆。”

    可?能是房间内酒气太浓,郁渊发觉自己可?能也?有些醉了。他竟然真的?伸出拇指,和江初言的?拇指拉到一起?。他以前向来不屑于做这么幼稚的?举动,所有例外都给了江初言。

    躺在卧室床上,江初言忽然没头没脑地了一句,“老公,我想要岛。”

    少?爷神色可?怜兮兮,仿佛馋鱼干的?猫咪,眼巴巴凝视着他,让人?不忍心?拒绝。

    郁渊:“……”

    他现在,身?无分文。

    “少?爷,可?以过段时间再?买吗?”

    “不要!我就要现在买岛。”

    江初言委屈地蹙起?眉头,见状又要掉眼泪,琥珀色眼眸盈满水雾,声喃喃:“以前我伤心?的?时候,哥哥总会给我买岛。”

    少?爷纤长?浓密的?眼睫坠着泪珠,惹人?心?疼。

    看到少?年这幅模样,哪怕少?年想要天上的?星星,郁渊都会摘下?来送给少?年。

    郁渊:“我给少?爷买岛。”

    “好?耶!”江初言欢呼道。他眉眼点缀着亮晶晶的?愉悦笑意,借着酒劲肆无忌惮地撒娇:“老公对我真好?,喜欢老公!么么哒!”

    郁渊给属下?发了条消息,【有钱吗?借点钱。】

    代号A:【???老板,你被盗号了么?!盗号狗滚啊!竟然敢盗我老板的?号,你想死么!】

    郁渊:【……】

    郁渊直接拨通电话,用低沉的?嗓音:“借点钱。”

    听到郁渊冷冽的?声音,属下?哆嗦了两下?,颤颤巍巍道:“老板,您要借多少??我错了,我刚才不是有意的?。”

    郁渊预估了一下?岛的?价格,“金额不多,一个亿吧。”

    代号A:“?????”

    “老板,我浑身?上下?只有一万块。这真的?是我的?全部家当了,您把我卖了都凑不够一个亿啊。”

    郁渊:“……”

    前世他掌控了郁家以后,他手上的?现金流都是以亿为单位来计算。

    看来要加快吞并郁家的?计划,不然再?这样下?去他要养不起?少?爷了。

    “加快和郁家谈判的?速度。如果郁家有人?有异议,不惜采取一切手段。”

    代号A后背冒出寒意,“是,老板。”

    “老板,您入赘到江家,算什么时候离开?”

    书桌上有少?爷的?照片。

    少?爷穿着蓝白校服,脸颊有圆润的?婴儿肥,很可?爱。看到少?年言笑晏晏的?模样,郁渊语调不由得柔和了几分,“不急。怎么了?”

    代号A:“郁老爷子?想让您解除和江初言的?婚约,替您重新?找了一门亲事,对象白家的?大姐白落瑶。”

    “直接拒绝。”

    郁渊眸色冷了几分,“告诉郁家那些人?,我和江家少?爷的?婚约谁都不许插手,不然别怪我无情。”

    回到卧室。

    江初言坐在懒人?沙发,正抱着平板选岛,“老公,我喜欢这座岛。我们可?以去那边度假!”

    看到少?年莹亮的?眼眸,郁渊忍不住:“喜欢就下?单,我来付款。少?爷不必在意价格。”

    “老公真好?!”

    酒精在脑内发酵,江初言兴奋地在网上足足买了三个时,岛飞机轮船专门挑贵的?买,郁渊本就岌岌可?危的?资产愈发雪上加霜。

    郁渊决定?要快点开始搞事业,不然他很快要破产。他受苦倒没什么,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少?爷那么矜贵的?人?,绝对不能吃苦受罪。

    夜色渐浓,漆黑天幕上悬挂着稀疏的?星星。

    “少?爷,你醉了,早点睡觉吧。”

    刚才网购的?时候江初言不觉得自己喝醉了,现在反而有些醉了。江初言冷哼了一声,醉眼迷蒙道:“我没醉,我还能喝。”

    郁渊伸出两个手指头,提问:“少?爷,1+1等于多少??”

    江初言醉得看不清,感觉眼前所有东西都有虚影,他伸手去掰郁渊的?手指,傻乎乎地笑道:“1+1等于老公,2+2也?等于老公。”

    “我眼里都是老公。”

    郁渊心?软成一滩,“少?爷早点睡觉吧,晚安。”

    江初言眼皮架有点坚持不住了,不过脑子?莫名其妙很亢.奋,像是在蹦迪,“我睡不着,想听睡前故事。老公可?以给我讲故事吗?”

    “我给少?爷讲个笑话吧。”

    江初言指尖揪着被子?,露出一双含着期待的?琥珀色眼眸,“好?啊,我最喜欢听笑话啦。”

    郁渊缓缓讲述道:“曾经,有一个男孩和女孩是恋人?。”

    江初言心?想,看来是美好?的?爱情故事。

    郁渊压低嗓音,营造出一种恐怖的?氛围,“男人?因爱生恨,砍掉了女孩的?头。然后把女孩的?头放到车的?后座箱,开车算找个地方埋掉。”

    江初言感觉有点不对劲,“这真的?是笑话吗?”

    “少?爷放心?,事情最后会有反转。”郁渊安抚道。

    听到郁渊的?保证,江初言稍微放下?心?,“那老公继续讲吧。”

    郁渊继续:“没想到半路上汽车忽然没油了,男人?将汽车停在路边,刚要下?车去查看情况。忽然一颗鲜红色的?头颅滚到了男人?脚下?。”

    到这里,郁渊顿了顿,看向被子?里的?少?年。

    江初言睁大琥珀色眼眸,浑身?瑟瑟发抖,忍不住好?奇嗓音干涩地问:“然后呢?”

    郁渊:“然后,男人?拿起?斧头想砍下?去,血头颅动得太快,男人?没有砍到。那颗头颅,也?就是长?发女孩睁开血红色的?瞳孔,惨白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笑得时候太用力,眼珠子?不心?掉在地上滚到男人?脚下?。”

    江初言整个人?都傻了,“这真的?是笑话吗?”

    他捂住耳朵不敢听,却又忍不住想知道故事的?结局。

    郁渊指尖轻轻拭过少?年脸颊,“后面还有反转。”

    “女人?捡起?地上的?眼珠子?,对那个男人?:‘嘿,你的?益达。’

    男人?接过血淋淋的?眼珠子?,然后将眼珠子?重新?放回女人?眼眶中,道:‘不,是你的?益达。’”

    江初言:“……?”

    他刚才还有一点点困意,现在是彻底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女人?血红色的?头颅。

    他看了眼床底,胆战心?惊地想床底应该没有尸体吧呜呜。

    “老公,你是不是故意的?。”

    郁渊神色无辜:“不是。”

    江初言水润的?桃花眼瞪了郁渊一眼,怒道:“诡计多端的?老公。”

    不过怎么办,他还是不争气地上当了。

    江初言特?别害怕,钻进郁渊的?怀里揍郁渊,一边揍一边紧紧地抱住郁渊不撒手,眼尾泛着红晕。

    “老公,抱抱。”

    江初言咬了下?唇,软着嗓音开口道:“我想要老公抱着睡觉。”

    郁渊唇角漾开笑意,“遵命。”

    江初言揪住郁渊的?衣摆,亲昵地蜷缩在郁渊怀里。

    郁渊的?怀抱很暖,能给他浓浓的?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如果非要类比的?话,像是遇到了最亲近的?家人?。他永远不会伤害你,你永远可?以全身?心?地信赖他,将一切交付予他。

    明?明?郁渊和他是敌人?,但敌人?的?怀抱好?暖和好?舒服,江初言忍不住昏昏欲睡,眼皮沉重得仿若悬挂着千斤石。

    疲倦的?睡衣汹涌袭来,江初言沉入黑甜梦境。

    温柔的?暖橘色灯光洒在江初言脸颊。

    江初言纤长?浓密的?眼睫阖上,脸蛋微微泛着浅粉,唇色水润软红。

    郁渊将指尖搭在少?年的?雪白耳垂,轻轻捏了一下?。

    没过几秒,耳垂泛起?靡丽的?浅红,仿佛在诱.人?亲.吻。

    皮肤一碰就红,娇气又脆弱。

    这位不谙世事的?少?爷,和他天上地下?,有云泥之别,他怎配肖想。

    时候,郁渊曾经对某件东西抱有极大的?期待,在他最期待的?时候母亲给他泼了盆冷水,亲手摧毁了所有希望。自那以后,郁渊对期待这种情绪产生了一种条件反射的?憎恶感。

    只要他不迈出那一步,永远不会受伤。

    凝视着少?年熟睡的?面容,良久后,郁渊撑着床脚俯身?。

    在少?年额头轻轻印下?一吻。

    这个吻温柔珍重。

    蕴含着缱绻至极的?爱恋。

    只是这样轻微的?触碰,愈发勾起?心?底无法满足的?妄念。

    骨缝中弥漫开麻.痒,诡谲的?欲妄想冲破囚笼,妄图将少?年拆.吃入腹。

    郁渊吻上少?年雪白的?耳垂,轻轻舔.吻。

    少?年白皙耳垂变成靡艳的?软红色。

    仲夏夜的?蝉鸣在窗外响起?,漫天星光温柔得令人?心?醉。

    终究还是,欲.壑难填。

    半夜。

    暴雨拍着玻璃窗。凄厉的?闪电撕破黑暗,闷重的?雷声重重地敲击着耳膜。

    外面的?雷声特?别恐怖,咚咚咚!一声比一声响,仿佛鬼差的?催命符。

    江初言身?体颤了颤,努力把自己缩进被窝里躲起?来。

    半梦半醒间。

    江初言感觉自己浑身?都好?热,皮肤烫的?像是煮熟的?鸡蛋。

    嗓子?又疼又哑,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脑袋昏昏沉沉,思绪变成了一团乱麻。

    他在床上躺了五六分钟,翻了三次身?,感觉自己真的?快要煮熟了。

    洒上盐和调料,蘸上酱汁,裹上面包糠炸至两面金黄,隔壁家的?孩都馋哭了。

    江初言咽了下?口水,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可?恶,他竟然被自己脑补馋到了。

    就算死,他也?要做个饱死鬼。

    干饭魂干饭人?,人?活着就是为了干饭。

    江初言游魂似的?飘到一楼,然后一路飘到餐厅。

    看着黑黢黢的?餐厅,江初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要开灯。

    啪!

    白炽灯开,照亮了整个餐厅。

    餐桌上空空如也?,连杯冷水都没有,更别提美味的?食物。

    江初言晕晕乎乎地靠墙站稳身?体,有点欲哭无泪。

    算了,还是继续睡觉吧。

    睡着以后就不饿了qwq

    脑袋发懵,江初言支撑着绵软的?身?体往卧室缓慢地飘。终于飘回到卧室,江初言晕得厉害,一头栽倒在床榻上。

    半夜,郁渊忽然感觉到有一团软乎乎的?东西正用力往他怀里拱。

    熟悉的?触感传来,不用睁开眼睛看,他已经知道怀里的?人?是少?爷。

    他的?极端洁癖症,唯独只对少?爷失效。

    郁渊开床头台灯,忽然看到江初言雪白脸颊弥漫着不正常的?红晕,红得有些过分。

    琥珀色眼眸半阖着,桃花眼眼尾染着浅红,纤长?眼睫沾着水雾,黏连在一起?,显得脆弱可?怜,惹人?怜惜。

    郁渊伸出右手,手背触碰到了少?年脸颊皮肤,热度烫得惊人?。

    郁渊坐直身?体,担心?地问:“少?爷发烧了?”

    怀里的?人?眼睫动了动,没有回应他。

    空气一片安静。

    忽然,安静的?空气中传来肚子?的?咕咕叫声,格外突兀。

    郁渊忍俊不禁:“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叫。”

    江初言实在扛不住饿,睁开琥珀色眼眸,委屈巴巴地皱着脸,“老公,我饿。”

    “少?爷想吃什么?”郁渊换了只手摸了下?少?年的?额头,发现依旧很烫。

    江初言咽了下?口水,蜂蜜似的?眼眸泛起?亮光,“冰激凌,红烧肉,奶油蛋糕。”

    郁渊去找了体温计,给少?年测了一□□温,发现竟然已经烧到了38摄氏度。

    家里有治疗发烧的?药物,郁渊将退烧药熬成药汁,嗓音温柔,“乖,少?爷先把退烧药喝了。”

    闻到那股刺鼻的?药味,江初言捂着鼻子?皱紧眉头,他从到大都不喜欢喝药,但是看在冰激凌的?份上,他勉强可?以去喝药。

    “喝完药可?以吃冰激凌吗?”

    为了让少?爷喝药,郁渊随口答应:“可?以。少?爷想吃什么都行。”

    江初言烧得迷迷糊糊,脑袋不太清醒,为了冰激凌,这碗很苦的?药汁他全都喝完了。

    放下?药碗,江初言眼睛亮晶晶地问:“我的?冰激凌呢?”

    郁渊接过药碗,“少?爷发烧了,不能吃冰激凌。”

    “你刚才明?明?答应了的?。”江初言错愕地瞪大眼睛。

    “很抱歉。”郁渊用勺子?搅拌着白粥,将白粥晾得凉一点,“我熬了白米粥,少?爷要喝粥吗?”

    看到郁渊道歉,江初言心?里憋了一股气,有气没处撒。

    如果郁渊理?直气壮一点,那他可?以朝郁撒气。但是郁渊已经道歉了,他不能那么无理?取闹。道理?他都懂,心?里控制不住地浮现出委屈。

    江初言用后背朝着郁渊,将烧得通红的?脸颊蒙在被子?里,心?里委屈得不行,默默生闷气。

    眼圈逐渐红了,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眼泪。

    看到少?爷掉眼泪,郁渊心?脏揪紧。

    这双桃花眼哭起?来确实很漂亮,但他心?里一点都不舒服,反而像是塞满了破棉絮,堵胀得难受。

    郁渊伸手想擦拭掉少?年眼角的?泪水。

    江初言用力拍开郁渊的?手,红着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骗子?,离我远点。”

    郁渊心?里蓦然被刺了一下?,绵密的?疼痛弥漫开,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疼痛感。哪怕用刀刃割腕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疼。

    江初言用指尖捏住被子?,只露出烧红的?脸蛋,嗓音闷闷的?,“我以后再?也?不要相信你。”

    郁渊放轻嗓音,“少?爷,我明?天给你做,可?以吗?”

    “不要,我就要现在吃。”江初言吸了吸鼻子?,挺翘鼻尖染着红,桃花眼氤氲开薄红,惹人?心?疼。

    “少?爷生病了,如果吃油腻荤腥的?食物,可?能会更难受。”

    郁渊故意用恐怖的?语言来描述,“比如头晕恶心?想吐,腹部绞痛,胃部抽搐,那种疼痛就像用手将你的?胃狠狠攥住,然后用力收紧,或者?用刀子?在胃部穿孔,硬生生将血肉捅破。”

    江初言成功被吓唬住了,脸苍白地坐在原地,神情乖巧,琥珀色眼眸泛着湿淋淋的?光,“是这样嘛,老公没有骗人??”

    “我发誓没有。”

    郁渊将手背覆盖上少?年的?额头,心?里估算着体温。

    “少?爷有什么感觉?”

    江初言迷茫地眨了眨桃花眼,眼神纯澈温顺,乖乖地回答:“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头。”

    郁渊:“……”

    “我的?意思是,少?爷感觉现在还难受吗?”

    江初言彻底烧糊涂了,傻乎乎地:“现在?不知道呀,现在是什么时候?时间是相对流动的?,不是静止的?。老公,你的?话不符合科学规律。”

    郁渊叹息道:“看来已经烧傻了。”

    闻言,江初言被吓了一跳,神色焦急地问:“老公,我还有救吗?”

    郁渊吓唬道:“没救了,埋了吧。”

    江初言实在被吓到了,他悲伤地揪了揪郁渊的?衣角,软着嗓音祈求道:“老公能不能别埋了我呜呜呜。”

    “我不会添乱的?。我会很多技能!”

    郁渊起?了逗弄的?心?思,“少?爷会什么技能?”

    江初言绞尽脑汁地想了两分钟,心?虚地声讷讷:“我会吃饭,会睡觉,会玩游戏。”

    郁渊:“……少?爷会的?真多。”

    江初言鸡啄米式认真点了点头。

    他琥珀色眼眸忽然泛着亮光,明?亮灿烂地笑道:“我会给老公一个大大的?抱抱。”

    着,江初言身?体往前倾,当真给了郁渊一个超级大的?拥抱。

    温热、炽热、带着专属于少?年的?青涩气息。

    少?年身?上清甜的?味道猝不及防袭来,炽热的?皮肤贴上来,让人?招架不住。

    郁渊抑制不住地心?软成一滩,连话的?嗓音都柔和了许多,带着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宠溺。

    “少?爷还会做什么?”

    江初言倚靠在他怀里,细白如玉的?手腕攀住他的?肩膀,距离亲近的?近乎暧.昧。

    软糯微哑的?嗓音传来,仿佛猫在撒娇。

    “我还会站在老公床前吹唢呐。”

    “???”

    郁渊以为他听错了,重新?问了一遍,“吹什么?”

    江初言桃花眼泛着潋滟水光,乖巧解释道:“吹唢呐呀。”

    少?年微哑的?嗓音又轻又软,羽毛划过般,撩得人?心?痒。

    “送你入土的?唢呐。”

    空气中霎时一片死寂。

    “……”

    “少?爷,您什么?”

    郁渊漆黑眼眸隐藏着危险,指尖轻柔划过少?年耳垂,白玉般耳垂泛起?软红色泽。

    耳垂被揉得软红,有点痒,江初言不适应地往后躲了躲。他拥有动物般的?第六感,后背顿时感觉凉飕飕的?,像是被某种凶残的?大型猛兽盯上了。

    江初言怂唧唧地缩了缩脖子?,露出乖巧可?爱的?笑容,“没、没什么。”

    “我现在好?渴,喉咙快要冒烟了。”

    江初言揪了揪郁渊的?衣袖,软着嗓音撒娇道:“老公能帮我倒杯水嘛。”

    少?爷故意撒娇卖萌的?时候,郁渊根本抵挡不住。

    去拿水的?路上,郁渊神色无奈地叹息。

    算了,还能怎么办。

    他拿少?爷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宠着。

    倒热水的?时候,郁渊往水里加了块冰糖,少?爷刚才吃了那么苦的?药,现在心?情肯定?不好?。

    郁渊用指尖摸了下?杯壁,将水温调配到适合饮用的?温度,不过于凉也?不过于烫。

    喝了杯温糖水,江初言总算感觉喉咙里的?干渴消散了很多。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他一晚上没有吃饭,现在还是很饿。

    “少?爷要喝粥么?刚才的?白米粥还热着。”

    江初言蹙起?眉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要。”

    “老公,我想吃水果。这里有桃子?么。”

    郁渊去客厅拿了盆新?鲜的?桃子?,刚空运过来,“少?爷慢点吃。”

    看到色泽鲜亮的?桃子?,江初言心?情好?了些,拿起?来咬了一口。

    桃子?酸甜可?口,味道偏甜,恰好?是他喜欢的?口味。

    桃子?皮薄水多,咬一口,桃汁涌出来。

    湿淋淋的?桃汁沾在手指上,江初言皱了皱眉,不喜欢这种黏腻的?感觉。

    有事找老公,没事还是找老公。连江初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不知不觉地习惯了依赖郁渊。

    江初言伸出沾了桃汁的?右手指尖,轻声唤道:“老公。”

    白玉指节上沾满了粉红色桃汁,莫名有点涩气。

    郁渊喉结滚动,垂下?眼眸掩饰掉眼底的?晦暗,炙热岩浆在心?底喷涌,猛兽妄图挣破囚笼。

    郁渊嗓音微哑,“要我帮少?爷擦干净么。”

    看到郁渊垂着眼眸不情愿的?模样,江初言心?里忽然有个恶劣的?想法。

    “老公,你离我近点。”

    郁渊依言走?到少?年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

    江初言忽然用指尖抵住郁渊的?唇,顺着唇线描摹。

    从唇角,蔓延至唇峰。

    郁渊的?唇很薄,触感温热。

    江初言右手指尖上的?桃汁沾湿了郁渊的?薄唇,弥漫开湿.淋淋的?一片。

    郁渊最上端的?纽扣紧紧扣着,看起?来高冷禁欲,不可?染指。

    多余的?桃汁顺着下?颌线,淌过喉结,流入紧锁的?衬衫纽扣中,最终洇湿了衬衫衣领,将纯白衬衫染上异样颜色。

    少?年指尖掠过的?地方,激起?一阵麻痒,在郁渊心?底掀起?看不见的?风暴。

    郁渊呼吸抑制不住地错乱,冷白肤色浮现出薄红。他拿着干净纸巾的?指节微微发颤,姿态虔诚,“少?爷,我帮你擦干净。”

    “不要。”江初言拍开郁渊的?手。

    洁白纸巾在半空中了个旋儿,掉在床底。

    少?爷很记仇,刚才的?气还没消。

    江初言骄矜地抬了抬下?颌,命令道:“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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