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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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醒来,江适悲哀的发现自己居然习惯了早上起来看到肚子上有条蛇。

    “你大爷的,你……”他还能骂什么?只能又把它放回鱼缸,这蛇倒也心大,怎么折腾都不醒,不过在江适要放手的时候,尾巴无意识缠上了他的手腕,似乎在挽留。

    江适还跟徐天纵抱怨:“你我能怎么管?整天跑来我房间跟我睡,早上起来能吓死人。”

    “你这不是没死吗。”徐天纵着风凉话。

    江适一个没好气的“滚”,然后又烦恼了起来,“我觉得它是能听懂人话的,但不听我的话,这要是别的我就直接上手了。”

    “干嘛一天到晚都用暴力解决问题呢?”徐天纵苦口婆心道,“你想想,养的宠物喜欢亲近自己,这多有爱的一件事啊?”

    “有爱个屁。”江适给他一个白眼,“那可是条蛇,整天嘶嘶叫,冷冰冰长条条的蛇。”

    “你已经是它的监护人了,老这么它就是给自己找膈应,倒不如去接受它,对它敞开胸怀,用你炽热的胸膛,温暖它冰冷的身体!”徐天纵张开双臂一脸献身的模样朗诵道。

    “滚!你这个猥琐粽子!”

    徐天纵乐呵呵的,“对了,你不是你家素贞不吃老鼠崽吗?那你喂了什么?不会还让它饿着吧?”

    “喂了鱼,炸鱼。”

    徐天纵瞪大了眼,“是我理解的那种,得下油锅的鱼吗?”

    “就那种,昨晚我做的宵夜,香酥脆,味道一流。”江适。

    “可蛇……好像不能吃我们吃的食物吧?”徐天纵。

    “是吗?”江适毫不知情。

    “我上次帮你查蛇的食物时有看到过,蛇吃了人的食物会不消化。”

    江适会想了一下今早看到的白蛇,似乎没出现什么异状,“回去我仔细检查检查。靠,养蛇那么麻烦。”

    虽然这么着,但他确实有些担心了。

    大课间的时候,江适躲到厕所隔间给虫了个电话,不一会儿,接通了。

    “阿适!”虫清亮的声音几乎在这隔间里出了回音。

    “手表拿回来了?”江适问。

    “嗯!”

    “那几个人怎么处理的?”

    虫就给他讲了今天早上他爸妈来学校找老师的经过。他们找到了六年级二班的那三个学生,也叫了他们的家长来,结果他们只是因为没见过电话手表,觉得好奇才这么做。家长们也自己工作多辛苦,没时间管教孩子,也没钱给他们买新奇的玩意儿,将重点全转到自己有多不容易上,好像虫一家跟他们计较了才是欺负人。最后他们仨道歉了,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江适听得来气,“你爸妈太软了,不会吵架!”

    “他们的人多!而且话像开机关枪,都不让别人。”虫声。

    “那你觉得解气吗?”

    “不解气。”虫气鼓鼓道,“我的手表都被他们弄坏了,全是挂痕。妈妈会给我买个新的,可我还是好生气。”

    “叫你妈别出钱,别人弄坏的干嘛是她来擦屁股?”江适,“这事儿还得是专业的出场。你们几点放学?我过去找你。”

    “阿适你要来接我?”虫欣喜的问。

    “顺便接你。”

    学放学的时间比高中早了半个时,于是江适直接翘了最后一节自习,到的时候刚好听到放学铃声响起,他站在附近的一棵树旁边等着,没多久就看见虫冲了出来。

    “这儿呢!”江适招手喊道。

    虫像只鸟似的欢快地跑到他面前,汗流了一声,兴奋道:“今天我是第一个跑出来的。”

    “嗯,真棒。”江适拿出虫的汗巾帮他擦汗,然后:“注意看着点。”

    虫点头,目光炯炯地盯着校门口陆续出来的学生。

    刚放学这会儿校门口都要被挤满了,江适干脆把虫抱起来,这孩视力很好,还真在 人山人海中找到了目标。“哪里!”虫叫道,“就是他们!他们一起走的!”

    “正好一锅端了。”江适放下虫,牵着他的手跟在了那三个学生的后面。

    那三人勾肩搭背的走着,一路吹牛自己昨晚玩了什么游戏看了什么漫画,丝毫不见今早的风波给他们带来了什么影响,也没察觉有人跟在身后。

    走着走着,突然一片阴影笼罩着他们,然后肩膀被紧紧禁锢住,头顶是凉凉的声音:“哎哟这不是咱们大疤头四眼猪和歪嘴猴弟弟吗?真是好久不见了,来来咱们聊会儿天。”

    然后他们就不明不白地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带进了旁边不被阳光照射的巷子里。

    “你,你是谁啊?!”大疤头后知后觉地挣扎了起来,未果,肩膀还被握得老疼。

    “安分点儿,肩膀不想要了?”江适故意用力,把最边上的两个疼得嗷嗷叫,直到进到了巷子的深沉,才把人放开了。

    “你谁啊!”一脱离的钳制,他们仨立刻抱团,同仇敌忾。

    江适勾起嘴角一笑,带着嗖嗖凉风,“正义的使者。”

    三个半大的子懵了,却还要撑出气势,喊道:“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取决于你们的态度。”江适回头招手,“过来。”

    虫便啪嗒啪嗒跑到江适身边。

    “是你!”歪嘴猴指着虫叫,“你叫这个奇怪的人来想干嘛?昨天的事我妈已经过去了,你还想怎样?!”

    “点声。”江适啧了一声。

    四眼猪似乎被点醒了,扯着嗓子喊:“救命啊!救命啊!救……呜啊!”

    没人看清江适是怎么出手的,四眼猪只觉得一晕,整个人就进了江适的怀抱,双手被反钳在后,脸颊被紧紧扣住,魔鬼般的嗓音轻柔道:“撕烂你的嘴哦。”

    四眼猪浑身僵住,动也不敢动,汗流直下。

    这招效果非常显著,另外两个也老实了,不再是气焰嚣张的态度。

    江适又一把将他推回去,嫌弃地看着自己的手,“油死了,你一学生皮肤怎么比我的还差?”

    四眼猪敢怒不敢言,缩在了同伴后面。

    江适正色道:“好了,道歉吧。”

    虫挺起了胸膛。

    大疤头还嘴硬:“我们道过歉了。”

    “那不算。”江适摇摇头,“道歉要诚恳,要声泪俱下,要把你们干过的破事重述一遍,再自己是怎么混蛋,然后再列举改正措施,最后再恳求我们虫的原谅。”江适轻扬下巴,“开始吧。”

    歪嘴猴憋得脸红,挤出来一声:“我不道歉!”

    “我们已经道过歉了。”

    “他也没关系了!”

    “是老师叫我的!”虫气炸了,吼道:“你们这群畜生!我才不会原谅你们!”

    江适想掩面,自己好像又带坏孩了。

    这年纪的人最经不起刺激,虫这么一骂,一下让大疤头和歪嘴猴火了,冲上来要开揍。江适长腿一伸,挡了回去,把虫拉到身后,手指关节咔咔响,他冷笑道:“这么横啊?那动手吧,我让你们一块儿上。”

    三个人对视一眼,大喊着冲了上去,结果非常惨烈,江适没有因为他们年纪而放水,该下狠手下狠手,碰到哪疼哪,而他们的力道对于江适而言实在不够看,防都没防几下就把他们仨摁地上了。

    “还来不来?”江适膝顶着歪嘴猴的腰眼用力,疼得他哭爹喊娘。

    四眼猪直接哭了,眼泪流进地里,好不狼狈。

    “我错了我错了!”大疤头挣扎着大喊。

    “知道错了?那就回去每人写五千字的道歉信,当着虫的面有感情的朗诵,然后买个新手表赔给他,时限一星期,要是超过时间没见你们完成。”江适低下声音,“我每天都会揍你们一顿。”

    江适站了起来,“滚吧。”

    三人互相搀扶着走了,到了巷口,大疤头泄愤喊道:“我回去告诉我爸妈!”

    江适哧地一笑,捡起一块石头砸了过去,正中他的屁股,“告去,我连他们一块儿教育。”

    虫这时对江适的崇拜达到了新的巅峰,话都磕巴起来:“阿,阿适!你好厉害!一只手就。就把他们全趴了!”

    “别学。”江适,“走吧我送你去午托那。”

    送完虫后,江适又去杰叔的店上班,忙完后才有机会看手机,徐天纵给他发好几条微信。

    完蛋了!

    喻老师来上课了!!

    我你去厕所了,能赶回来吗?

    ……你完了。

    “我日。”江适生无可恋,他是真没想到会有这茬,要是知道最后一节喻月会来上课,他还会……当然还会,但估计心情会美好些,对那仨不会下太大狠手。

    事情发生了他还能怎么办?主动认错呗,这样起码好感不会败得太厉害。

    下午还有一节自习,江适拿着写好的检讨去办公室负荆请罪。

    “够自觉的。”喻月有些惊讶,“检讨都准备好了,很熟练啊。”

    “没有,这学期第一次。”江适低头认错。

    “这学期才刚开始。”喻月笑了,她看了眼检讨书,“担心宠物?这是你的理由?”

    “嗯,它吃坏了东西,我担心它难受,就想回家看看。”江适。

    “我好像听班里的同学过,你养了一条蛇,真的吗?”

    江适犹豫了片刻,点头,“真的。”

    “你很勇敢。”喻月笑道,“老师最怕蛇了。”

    我也怕。

    “其实蛇也有可爱的一面。”江适着违心的话,“它安安静静地陪在我身边,让我觉得没那么闷得慌了。”

    江适有些恍然,好像自从那条蛇来到他家,那种寂静得窒息的孤独似乎很少出现了。

    “我都不知道原来蛇是这样的动物。”喻月,“不过早退还是不对,妖提前离校必须得请假,这次放过你,下不为例了。”

    “嗯,谢谢老师。“江适对她一笑。

    “这节是自习吧?”喻月问

    “对。”

    “你缺了我的一节课,现在补回来吧。”喻月,“回去拿昨天测试的试卷,我看看你错哪儿了。”

    江适瞪大眼睛,满是惊喜,还有这种福利?

    “愣着干嘛?”

    “啊,嗯,我马上回来!”

    他走后,办公室的另一位老师:“喻老师要在这儿给他上课?”

    “扰吗?我们到外面去也行。”

    “不用不用,我马上就要开会了。就觉得你对他挺关照的。”

    喻月看着检讨书上江适的名字,叹了口气:“他挺不容易的,是我们班家庭最特殊的孩子,我想帮帮他,让他能有出息,不再过现在这样辛苦又孤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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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边太冷清了,我总是忘记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