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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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越来越近,最显著的表现是气温回升,早上和晚上还有些凉,但中午偶尔可以穿短袖。这样的气候往年江适已经换下厚被子了,但现在家里有条畏寒的蛇,只好迁就他继续过冬。

    也不是没想过其他办法,比如分房,只不过江适才刚提一嘴,就听到也白叹息一声,哀凉道:“你厌倦我了。”

    江适:???

    还能怎么办,顺着呗。

    最好的办法是分被子,江适盖薄的,也白盖厚的,互不干扰。

    但江适每天早上起来,自己的薄被总是掉到地上,他被也白牢牢圈在厚被子里,热出一身汗。

    今早也不例外,不过异样的是江适醒来还是觉得疲惫,用不出力气,挣出也白的怀抱也费劲。

    好不容易起来了,他忍不住瞪了眼还在睡梦中懵懂无辜的某蛇。

    这家伙越来越得寸进尺了,昨天他把灵气传给也白后,浑身无力想睡觉,这可恶的家伙居然趁人之危,那双手不安分的到处点火,把他弄硬后还佯装惊讶,什么还有力气的话,就彻底释放出来吧。

    然后就帮他释放了,两次。

    虽然江适也爽到了,但那时任人摆弄的无力感也让他非常不爽。

    “这个礼拜再让你碰我我就是孙子!”他恶狠狠道,完又觉得那里不对,这狠话放得怎么那么想受方才会的话?于是又加了一句:“老子也不会帮你撸!”

    完才拖着沉重的身子去洗漱,幸好这具身体正直最好的年纪,下来活动两步后很快就甩掉疲劳,离开之前,他又来到床边,弯身在也白的额头上烙下一枚柔情的吻,“我走了。”

    他被自己这一举动肉麻到了,但却忍不住笑,他喜欢这样的早。

    镇还没有苏醒的时候,江适的工作开始了,他在熟悉的街道上驰骋而过,身后的奶箱里玻璃瓶碰撞发出了丁零轻响,十分悦耳。

    马路上只有他一辆电驴,所以他无所顾忌加速飞驰,风掠过的声音呼呼作响。

    “嗯?”江适微眯起眼,前面似乎有个路障,当他想着绕开时,忽然看清了那是什么。

    “我去!”江适惊呼,一个急刹车,玻璃瓶稀里哗啦,他被看到的和听到的吓了一跳,停车先检查牛奶有没有事,幸好只是倒了几瓶,没有破裂的。

    在看那个“路障”。

    竟然是个人,背面朝上,却能从身型看出是个女人,穿着奇怪的衣服,春寒料峭的早上她的手臂和大腿都露了出来,白皙的肌肤在油柏路上分外显眼。

    江适首先想到是叛逆的cospy少女离家出走。他叫了几声,没把人叫醒,倒让她翻了个身。

    这一翻可就不得了了,江适不可控制的把注意力放在她的前胸,波涛汹涌得几乎要从这轻薄的衣衫中蹦出来。江适难为情了起来,脱下外套给她遮上。

    再看到她的脸,肤若凝脂,五官明艳精致,虽然是闭着眼,但江适能想象得到睁眼后是何等的芳华绝代,饶是他看惯了也白俊美非凡的脸,也忍不住惊艳了一把。

    江适还有工作在身,能做的只有把她拖到路边,以防她被车子碾压。

    做完这一切,他驾着电驴走了。

    被放在路边的女人缓缓睁开了眼,果然是江适料想中的美艳,她看着远去的电驴,眼里一丝玩味,拢了拢带着原主体温的外套,叹息喃喃道:“真是不知怜香惜玉呀……”

    回到奶站,江适和徐天纵起了这段遭遇。

    “你是你在马路上看到了一个身材超赞的美女?”徐天纵睁大了眼,“然后把她放到路边就走了?”

    “那不然呢?叫她她又不醒,我又不是热心市民。”江适。

    “你不觉得奇怪吗,美女耶!躺在马路上耶!”

    “我奇怪啊。”江适疑惑道,“我的语气不奇怪吗?”

    徐天纵摇头,“熟练得好像你见了无数次。”

    “那就是也白锻炼出来的。”江适,“还有什么比他还奇怪的?”

    “倒也是。”徐天纵和他并肩走,“不过你看你,先是从天而降了一个大白,现在又是一个躺尸马路的美女,你可以拍一部真人版的天降之物了。”

    江适知道那是部什么作品,给了徐天纵一肘,“滚,我有一个就够了。”

    巧合的是,遇上那个女人的那条路是他们上学必经的路,江适想给徐天纵指他是在那里看到的,就瞅到坐在路边的人。

    她身上还披着那件熟悉的外套,看到江适时漾起了明媚的笑容,跳起来招手:“喂——”

    徐天纵看得眼睛发直,“不会就是……”

    江适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拉着徐天纵走了过去,问:“你知道是我把你拖过来的?”

    “我能感觉到。”她的声音较之普通女生的清亮,略微低沉了些,“你好过分,人家被拖得好痛。”

    江适有些尴尬,“男女授受不亲,你没事躺在马路中间干嘛?”

    她露出困惑的神情,“不知道呢。”

    “你没事就好。”江适也没算要回外套,“我们先走了。”

    徐天纵傻乎乎地摆手。

    “哎。”她拉住江适的衣摆,粉唇微嘟,委屈道:“人家不知道去哪里。”

    江适哪曾被一个女性用这样的语气对待过,立即起了层不适应的鸡皮疙瘩,“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徐天纵为他的情商之低所折服,但看在他非单身的状态,还算情有可原,道:“要不你去派出所吧,离这不远,直走拐个弯就到。”

    “嗯,去派出所。”江适附和道,“我们还要上课,先走了。”

    “哎。”她又拉住了江适,神态愈加楚楚可怜:“人家饿了。”

    “……”江适本着帮人帮到底的心,带她去了家早点铺。

    点了油条豆浆和一笼蒸饺,这个奇怪的女人拿起油条端详了好久,才试探性地咬了一口,外酥里软,香韧可口。她大口吃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江适随口问。

    她抬头,勾起沾了点油的嘴一笑道:“告诉了你我的名字,可是要娶我的哟。”

    “……”江适在心里把她和神经病划了个约等号。

    江适觉得自己把这半年的善良都用完了,没等她吃完就告辞了,也不给她抓衣服的机会,快步走了。

    徐天纵:“我的衣服要吗?”“……”低头继续吃。

    “……好吧。”

    这一篇到了学校算是正式翻过了,江适是这么觉得的,可他在上课中无意往窗外一瞥,看到一张明媚绝艳的脸时,给他带了的冲击不比看到一张鬼脸。

    她还朝江适挥手,幸好还留了点大体,没当众叫他。

    下课后,他拉上徐天纵出了教室,到她面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因为你在这啊。”她柔情无限道。

    江适嘴角抽搐,“你赶紧走吧,没有校卡保安会把你赶出去的。”

    “校卡?”她看着徐天纵挂在脖子上的卡片,伸手扯过来观察。

    “哎哎哎!男女授受不亲!”徐天纵被往前一带,差点撞上她的胸口。

    她的手往身后一捞,竟也拿出了一张校卡,笑嘻嘻道:“我有啦。”

    江适挑眉,拿过来一看,班级和学号都和徐天纵一样,名字是,凤与。

    “这是网名吗?”江适嘀咕。

    “徐天纵!”突然一道清亮的女生劈了进来。

    徐天纵立正稍息。

    方佳倩快步走了过来,脸色不好看,“你在干嘛呀?”

    “我是清白的。”他举起手后退一步把自己摘出来。

    方佳倩去看这个陌生人,先是心里一惊,好美的人,接着下意识的自惭形秽,酸楚道:“我,我扰你们话了。”

    “我也扰了。”徐天纵正直道,“方佳倩我们走吧。”

    方佳倩心里一暖,和他回教室了。

    “现在只有我们俩了。”凤与暧昧道。

    “我也走了。”江适面无表情,“只剩你一个了。”

    凤与:“……”

    放学后,江适长心了,知道自己招惹上了个阴魂不散的人物,出了校门又看到凤与时立刻拔腿就跑,快速消失在拐角处。

    “哎。”凤与跺脚,“我有那么可怕吗?”转而低笑道:“我要是想追,你跑得了?哼,暂且放过你,我先好好逛逛这人界。”

    回到家,江适才放下心来,喝了杯水才想到,这该不会又是也白的部下吧?可为什么没有去找也白而来找他?而且看她的模样,丝毫没有容释那般心翼翼,难道是敌方?可也没觉得她有什么恶意,顶多是恶趣味。

    江适觉得个电话问问也白。

    也白没感受道其他妖的气息。

    “我想回家。”也白幽怨道,“我为什么要帮羊接生?”

    “工作嘛。”江适笑道,“你的劳动会换成金钱。”

    “我想回家。”也白还是这么。

    江适哄了好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不是妖就好。他彻底放心啦。

    下午上学,江适一路左右顾盼,到了学校也没发现凤与看到身影,以为她找到认识的人回家了。直到体育课,这节课他们班要测试长跑,男生要跑一千米。江适运动神经不错,跑一千米稳定前三。

    开跑半圈,路过观众席,女生友好的为男生们加油,在青春亮丽的加油声中,江适敏锐的捕捉到了一道与众不同的。

    “加油加油!……加油是什么意思?不管了跟着就是了,加油加油!”

    江适看过去,果然看到了还穿着他的外套的凤与,被吓得岔了口气,一下落到了第三。

    跑完后,江适喘得不行,弯下/身撑着膝盖缓了好一会儿。

    “才跑那么几步,你可真不行。”

    江适抬头,榨出力气瞪了她一眼,“你怎么……又来了?”

    “来找你玩啊。”凤与灿烂的笑。

    江适不想理她,往观众席走去。凤与想条尾巴一样跟在后面。

    坐下来时江适已经恢复好了,掏出手机开始专注回复消息。

    凤与凑过来看,“这是什么?”

    “你离我远点。”江适往旁边蹭,“我名花有主了,你别想我的注意。”

    凤与一愣,然后咯咯笑了起来,“我来猜猜,你的花是不是长头发的,又懒又气人,拿手好戏就是耍无赖,对吗?”

    江适警惕的看着她,没话。

    凤与接着:“他啊,可不是个好东西,连人道都不能,跟他在一起的人没一个不被他气的,倒不如选我。”她压低了声音,带上了诱惑,“我可好了,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江适盯着她看了好久,把凤与的脸都看红了,然后又低下头发信息:我遇到了个神经病,你在外面心点别也被缠上了。

    之后江适回到了教室,躲开凤与。上课之后凤与又消失了,江适把心思都放在课堂上,没记挂她。

    最后一节课老师还没讲完,要延长二十分钟,江适在桌子底下悄悄给也白发消息,跟他今天自己回家。

    下课后,很多人选择留下来接着复习,徐天纵也是其中一员,因为方佳倩也在,江适一个人回家,走在路上神出鬼没的家伙又来了。

    “你要去哪?”凤与蹦蹦跳跳道,“我饿了。”

    江适加快脚步,“饿了你就回家,别跟着我。”

    “我没有家。”凤与像影子一样紧随着他,“你带我回家好吗?”

    “不好。”江适用跑的了,“我女朋友会吃醋!”

    “你知道我的名字了,要对我负责的。”凤与哽咽道。

    “我不知道。”江适加速。

    “……”凤与不放弃,不顾旁人目光,追赶江适狂奔着,没人注意,她跑步时竟没有带起风和脚步声。

    一路跑回了家,江适喘气不止。

    凤与在他身后如鬼魅道:“你果真不太行啊,真不晓得怎么满足他。”

    江适心里暗道大意了,不该把她往家里引的!

    这时,家门开了,也白站在门口,披着一身温馨,“阿适?”

    凤与的眼睛落在他身上,一片玩味,“好久不见。”

    也白皱眉,伸手把江适拉到自己身边,面上是冷然的防备。

    江适看着这两人并不陌生的表现,惊讶道:“你们认识?”

    “何止是认识。”凤与勾唇一笑,“妖王也白,没人比我更熟悉了。”

    “并不熟。”也白冷漠道。

    ““我是凤与,天界战神,凤与。”凤与朝江适眨眨眼,“这下你可不能不知道我的名字了。”

    “……”

    江适的第一个想法:这TM也能是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