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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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尹?他怎么下凡了?"司命在司命馆中,看到柒尹下界了,正在犹豫要不要禀告天帝。

    这些糟心事儿,什么时候成了他要管的了?朝辰宫的黎玄上仙每日都要来司命馆一次,这子辰君的要求,他也不能不遵从啊。

    上次自从听了锦沅天妃的吩咐,他真是活在两边的夹击之中。幸好锦沅天妃没有明是要让子辰君多历练历练,否则他真是两头受累,还不讨好。

    所以这次他便只能先将那几个大劫设在流云身上了。反正这样也算不得违背子辰君的命令,等他们,历劫归来,若是子辰君责问起来,他还能功以抵过."伊羡医官都下凡去找他旧情人再续前缘了。他是怎么下去的,你是清楚的!"黎玄上仙上次来司命馆,恰巧就撞上了司命和伊羡医官喝酒."怎么现在一个个都盼着下凡历劫呢?"司命十分不解,在天上无忧无虑地做个千年万年的神仙,不好吗?虽然是孤独了些吧。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柒尹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兴趣,数万年的孤寂,终于等到一点波澜。只要他做的值得,柒尹想,这守护天神的身份要与不要,又有什么紧?

    "我看见了一个人,他着一身玄色,头戴玉冠,像是天神下凡般。"不,他本就是天神。柒尹看守天山海境之时,本就有所失职。但是好在天帝宽仁,念在他多年来看守天山海境,只是一次疏忽,并没有重罚于他。

    没想到他居然选择了下界,司命只能当他是自请下凡渡劫,以赎罪过了。

    .季容宸,字允行,大宣容国公大公子。年方七岁,护国大国公曾有意让季容宸入他府中,教授他绝妙兵法,却被当时仅有五岁的他婉拒。时大宣尤其推崇佛理,就连皇上身处皇宫,也不忘诵经拜佛,并且设立了浴佛节。归元寺的老方丈曾经多次向容国公提及,大公子与佛有缘,年幼便精通禅理。但是容国公自然是心疼儿子年幼,自然不肯让季容宸入归元寺清修。

    季容宸的母亲贺兰氏,闺名一个琦字,有两个妹妹。贺兰氏在生季容儇时血崩而亡。容国公便续娶了贺兰氏的大妹妹,也就是季容宸和季容儇的姨母贺兰琪。

    贺兰琦的妹贺兰瑾是留在家中招婿的,夫君是尚书宋允灿,宋允灿昔日还是护国公的门生。两人膝下一子一女。

    贺兰溪知四岁,还不会走路,家里人也是着急的很。求医问药,也是托了不少人,只是没有什么有效的法子。也许是因为这个缺陷,贺兰溪知被家里人保护得太好了,不能和同龄人一样上学堂,一起游戏,所以也渐渐不太爱话了。

    虞迢是负责教授溪知识文的女先生,年过双十,是连郑郡有名的学者千三先生的徒弟。平日里,她就只负责在忆墨堂教授溪知一人。

    溪知的食指停留在了"闾丘"这两个字上面,细细地温柔地摩挲着,仿佛是在抚摸着一个珍贵的宝贝一样,嘴角漾着暖暖的笑意。

    "闾、丘。"虞迢常年熟读诗文,学识丰富,只是眼神总是不太好。她缓缓地走了过来,凑近了细细一看,嘴中便念叨了出来。

    "我们大宣护国公,便是以“闾丘“为姓,他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所以“闾丘“这个姓氏,很不普通。"听闻闾丘家族世世代代都守护着大宣,连皇上都敬护国公几分呢。

    "先生,您再给我讲讲护国公嘛!好不好哇?"溪知圆溜溜的黑色眼珠在那眼眶中转啊转,肉乎乎的手牵着虞先生的衣袖。虞迢可经受不住她这么的目光,爱抚地冲着溪知点了点头。

    护国公位高权重,受万民敬仰。岂是她一个的学者可以随意谈论,或者拿出来举例子的。不过这忆墨堂中只有她们二人,溪知看起来又对这个姓氏很感兴趣,她多几句倒也无妨。

    "闾丘乃是贵族的姓氏,护国公,今年年满八十了。从前年轻时候的他,可是大宣的传奇啊!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是朝臣和百姓心目中的战神,坐拥百万大军,保卫大宣。听闻护国公年轻时候不仅用兵如神,而且相貌堂堂,英勇不凡……"溪知似乎能够听得懂虞迢的话,一个人乐得不行,她看着闾丘这两个字,脑海中似乎已经浮现出来了点将台上雄姿英发的背影。

    "文尹是柯大夫的徒弟,这是来给姐揉腿的。"吴管家见文尹被拦到了门外,连忙向姑爷解释。

    "为何不能找个女郎中呢?"宋允灿看文尹年纪轻轻的,有些不信任他。

    "原先一直是柯大夫在医治姐的腿,最近是柯大夫身体不爽快了。这位文大夫虽然年纪,却是柯大夫的得意弟子。最擅长便是治疗腿上的疾病,恐怕没有人能够比得过他。"吴管家这一听,便知道姐没有跟姑爷明了。倒是委屈文尹了。

    吴管家这么一,宋允灿仍然有些不情愿地放文尹进去了。

    季容宸在府中练着字,归舟果然守信用,今天这便来了。归舟见季容宸在练字,便没有扰,在一旁躲着,想着等他练完了,再出来。

    "出来吧。"季容宸早早就将逐风和砚书都发出去了,他们也知道公子是有客人到访,所以会替公子掩护的。

    "你想学字吗?"

    "可我不会。"归舟来到世上五年,还没有真正地握起过笔。

    "正是因为不会所以."季容宸停下了笔,抬起头看了眼归舟,却看见了他的红肿的额头。

    "这是怎么回事?"季容宸不知道怎么就有些动气,怎么一日不见他就受了伤了?

    "我回家的时候,不心摔伤了。"归舟一脸懵状,似乎也在责问自己,怎么这么不心呢?

    季容宸放下的手中的东西,拿出了冰敷,又帮他揉了揉红肿的额头。归舟有些不敢正眼去瞧季容宸,心中像是有虫子在挠一样,又有些晕晕乎乎的。

    季容宸刚才还一副十分关切的模样,开口的声音却清清淡淡,"我刚才问的,你还没有回答我,愿不愿意跟我学习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