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爷爷辈的故事3
青璃和阮琳的关系就这样微妙的维持着一种平和,水也没有提出要去破的想法。
就这样,两个人一直等到了青璃大三的时候。
那一年爷爷的身体坚持不住了,整个家族都守在老人的病床前。
青璃作为长孙,他陪在爷爷的身边,紧紧地握住爷爷枯瘦的手。
现在对于爷爷来,每一秒的呼吸对他来都是折磨,枯瘦的手背上面都是青紫的针眼,青璃心的不碰到爷爷的手背,防止弄痛了他。
“青璃啊……”爷爷沙哑的声音在清理的耳边响起,他呼唤着孙子到他的床前。
“我在呢,爷爷。”青璃呜咽着回应着爷爷。
爷爷勉强的睁开了眼睛,他看着青璃,眼底闪过悲伤。
“青璃啊,爷爷这一生做过无数的事情,最对不起的有一个人,强迫别人做不想做的事情有一个,但是爷爷不后悔。”
“爷爷走了以后,你一定要保持本心,不要犹豫,不要踌躇,要坚信自己内心的声音,勇敢的前进。”
“只要你做的是对的爷爷就会永远支持你的。”
“爷爷要走了,要找那个爷爷对不起的人去道歉,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原谅我。”
“不过不原谅也没关系,我就一直缠着他,一直到他原谅我为止。”
爷爷完,眼神逐渐浑浊,他挣开了青璃的手,看着天花板睁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人一样,表情欣喜的把手伸直了向天花板够着。
“阿哲,我来找你了……”
在最后的最后,爷爷模糊的了这样的一句话,手臂最终向天花板努力的抓取了什么,然后重重的砸到了床面上,停止了呼吸。
在呼吸机的尖叫声和一室亲人悲伤的哭泣声中,这位老人离开了,去找那位名叫“阿哲”的人去了。
青璃不知道“阿哲”是谁,但是绝对不会是奶奶,奶奶虽然走得早,但是名字青璃还是知道的。
悲伤并不允许青璃想太多,他联系好了爷爷走了之后所要准备的一切东西,回到家开始收拾爷爷的遗物。
青璃在爷爷的遗物中找到了三本日记,出于某种自己也不知道的预感,他并没有把这本日记收起来,反而自己留下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青璃坐在桌前,翻开了这本日记。尽管知道这样不太好,但是青璃还是看了下去。
日记每一本都很厚,上面的笔迹从稚嫩到成熟,里面记载的事情也从少年到老年。
青璃熬了一整夜,看完了爷爷的日记,心情非常复杂。
他知道了爷爷口中所的那个他这一生中对不起的人。
那个人不是奶奶,也不是爷爷人生中任何一个朋友。
他是爷爷的恋人。
对的,是“他”而不是“她”,就是爷爷口中所的“阿哲”。
青璃在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很惊讶,但是斯人已逝,也没有想太多。
爷爷和阿哲相识于幼年,一同长大,他们上了同一所学校,一同度过了整个童年、少年、青年。
他们的感情也变质于少年,情窦初开的少年人,对于恋人的一切都是好奇的,两个人的相处和往常一样,又有些不一样。
在大人的眼里就和关系好的过头的朋友一般,两个人也没有可以的掩饰,毕竟双方的家庭都是知识分子,思想还算开放。
两个人也是这么想的,直到事情被捅到家长的面前的那一天,两个少年人在双方家长的面前死咬着不松口。
二人的父母哭也哭了,也了,骂也骂了,但是依旧毫无效果。
大概是年少的英勇吧,他们还是互相搀扶着度过了那段时光,两个人渐渐的从少年成长到了青年,他们读完了大学,分别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家长在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了之后也只当看不见两个人的关系,原本关系好的不得了的两家人越走越远。
就在爷爷和阿哲以为就会这么过一辈子的时候,爷爷被领导家的女儿看上了,领导亲自来媒。
爷爷对于领导的行为非常为难,他既不想得罪领导失去工作,也不想和阿哲分开。
于是就被夹在中间两边为难,艰难的两边周旋着维持着这段关系。
阿哲很快就意识到了爷爷的不对劲,每日朝夕相处的人突然有了心事而不跟你,这是很容易发现的事情,阿哲没有点明,他只是等待爷爷亲自和他。
但是他等啊等,也没有等到爷爷和他,他等到了爷爷领导家的女儿的到来。
那个女人进门之后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她量着阿哲和这个房子,直截了当的表示了自己已经和爷爷交往,预计年底结婚,她也知道阿哲和爷爷的关系,给他最后的体面,让他尽快离开爷爷。
阿哲都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精神恍惚的坐在客厅里面一下午,一直到爷爷回来。
两个人爆发了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的最大的争吵,最终的结果是以阿哲离开结束的。
爷爷并没有太在意阿哲的突然的离开,他只是觉得阿哲今天晚上有些莫名其妙,出去散散心也好,也没有太过担心阿哲,因为阿哲怎么也是个男人,而且他连行李都没有拿,也许晚些就会来了。
他没有想到这是他们最后的一面。
阿哲在和爷爷争吵之后从高高的楼顶一跃而下,就像一只飞翔的鸟儿一样,从天空中坠落。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阿哲最爱的衬衣和脸庞。
爷爷直到最后才明白阿哲是为了什么和他争吵,后悔和自责在他的心底一瞬间就将他整个人淹没了。
他觉得阿哲的死亡和他有着直接的关系。
在那很多年之后,爷爷都心如死灰,直到他在某一天看到了父母斑白的头发,在他们恳求的目光中,听从了安排,结婚生子。然后代替阿哲赡养了他的父母。
他不敢私自了却这一生,他怕阿哲不想见他,每一天就像在就接受惩罚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直到不得不接受死亡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