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诉说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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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薛洋就操起厨房边上堆着的一根婴儿手臂粗的柴火棍,塞到安苒的手里:“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尽管。

    他要是敢吱一声,我非要他好看!”

    安苒被薛洋的豪放作风给惊着了,她还是头一回看见,有当妈的赶着趟让人自家儿子的。

    薛洋见安苒不动,以为她是真伤心了,便拿过棍子,道:“我来。”

    话毕,手起棍落,木棍毫不客气地往程朔的背上招呼:“让你欺负人家苒!

    让你抢人家玉佩!

    让你不相信人家!

    让你瞒着我!”

    木棍每挥一下,就带起“呼呼”的破风声,在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足以见得薛洋下了多大的力气。

    程朔紧绷着腮帮子,低着头,默默忍受着背上的疼痛。

    这点痛,跟安苒这些年的遭遇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薛洋着骂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再度哽咽起来。

    文静,我们终于找到媛媛了!

    她这个出色却又木鱼脑袋的儿子找到她了!

    那天她看到程父留给她的纸条的时候,当即就激动了起来。

    因为这些年冒认的孩子里,没有一个提到身上有蝴蝶胎记的事。

    她也是在蒋媛出生不久,听到文静起过这事。

    当时心底就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次的这个孩子,一定是真的。

    她也祈祷,希望是真的。

    所以,她也未曾歇息,就再次拿着行李赶了过来。

    刚到枫树坳,村民在听她是程朔的母亲后,先是待他去知青办,得知程朔去镇上了,又带她找到了安苒家,还一路上滔滔不绝地起了他们两人结婚的事情。

    薛洋一听程朔瞒着自己跟别的女人结了婚,当场就炸了毛,可她当她看到安苒的第一眼,就红了眼眶。

    那青涩又俏生生的模样,不就是文静读书时期的样子吗?

    那一刻,她才终于知道,原来程朔结婚的对象,就是蒋媛!

    婆媳俩也没含糊,在告知对方的身份后,直入主题,并查验了安苒身上的胎记,然后,又忍不住抱着安苒哭了起来。

    一场期望,一场愤怒,最后化为一场惊喜,薛洋想起早逝的挚友,不由得悲喜交加,最后痛哭出声。

    安苒见状,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伯母,您别伤心了。”

    见到母亲痛哭,程朔着急地刚要起身,却又被薛洋喝住:“你给我跪着!苒不原谅你,你就不能起来!”

    闻言,程朔只能无奈地又跪了下去。

    偶尔有来往的人们,看见程朔这个大男人在院子里跪着,薛洋又在那哭,不由得停下脚步,张望了起来。

    安苒无奈,只得道:“伯母,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薛洋抽抽鼻子:“那你不生他气了?”

    安苒微微挑眉,意识到这是薛洋苦肉计。

    但感慨于她的良苦用心,更何况,她和程朔的事不是这一两句话可以概括得清的,便点点头:“伯母这的什么话,我喜欢他还来不及,怎么会生他气呢?”

    程朔闻言,却是宁愿不起来了。

    见状,薛洋瞪了眼程朔,便牵着安苒进了屋。

    三人围桌而坐,薛洋拉着安苒的手,就没放开过。

    如今看到安苒,便想起了往事,感慨道:“我与你妈妈自就相识,两人一起念书、留学,然后都嫁进了军区大院。

    人们都,我们亲如姐妹,就连夫家,也是世交。

    可后来,你妈妈自生下你后,身体就不大好,在你四岁那一年,就病故了。

    从此,你爸爸就带着你,四处游玩,家里的爷爷奶奶、伯伯和哥哥们,也都宠着你。

    也幸好你们不常在家,躲过了那一场灾难,可我们,也失去了你们的消息。”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蒋、程两家措手不及,蒋家一家老,全部锒铛入狱。

    程老爷子舍命相互,却也只换得蒋家三个儿子被折辱致死,五个孙子被下放寒苦西北,蒋卫华夫妻被遣至漠河的结果。

    到这,薛洋不由得悲从中来。

    她抚着安苒的手,道:“幸好,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听罢,安苒震惊不已。

    她原本以为,蒋家遭人构陷被下放,亲人应该也是暂时分离而已,可她万万没想到,蒋家已经到了家破人亡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