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苒应道。

    她知道，那天他听见了，却什么也没。

    除了，拼命地要*她，一遍又一遍。

    “从那时候，我就想，我家媳妇是个心中有大理想的人，我不能束缚住她。”

    所以，他什么也没。

    程朔的双眸看向天花板：“我当时就告诉自己，一定得变强，这样才能替你抵挡一切风雪。”

    安苒也不由得抱紧了他：“你傻不傻？

    所以这次出任务，这么危险，你全部都自己一个人担着？”

    "没有傻不傻，只有我愿意。"程朔吻了吻她的前额：“苒，遇见你之前，我冷情惯了。

    遇见你之后，我却更加惜命。”

    他曾想，如果自己有什么闪失，他的姑娘该怎么办？

    “程朔……”安苒抬头，看向他。

    像是鼓足了勇气：“我也爱你。”

    话音刚落，就感受到了一个禁锢般的拥抱，像是要把自己狠狠揉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终于在他的有生之年，听到她对他这句话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吻了下去。

    她的手被他撰在手心，贴在了他的胸膛。

    胸腔内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那是一颗爱她的心。

    他得没错，直到两人婚后，她都在下意识地坚守着自己的心。

    她对自己，爱他七分就好，还有三分，一定要记得留给自己。

    可有幸遇见他，她再也舍不得把那三分撰在自己手中。

    *

    第二天医生查房。

    眼见程朔的整个气色都完全变了，就像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大家都笑着，这是爱情的力量。

    但医生们，无一不诧异于程朔的变化。

    最终也只当是治疗方针正确，以及程朔本人的身体素质好了。

    唐家成看着安苒和程朔在一块，由心地觉得赏心悦目。

    安苒亲自替程朔换药的事，已经传遍整个科室了。

    昨晚唐秋夕哭着跑回家，怎么问都不愿意。

    这一看安苒和程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这个女儿啊，就是太骄傲和执着了。

    让她受点挫折，也好。

    今天的药，自然也是安苒亲手换的。

    换了的护士三十来岁的年纪，非常上道，把东西交给安苒，就出去了。

    唐秋夕都挑不出毛病的，她还能指出什么错处不成？

    而且不定人家夫妻恩爱，不喜欢异性近身呢？

    见安苒依旧规规矩矩地给自己换药，程朔的目光柔和下来。

    他笑了笑："媳妇大人，我们这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替蒋家翻案的事，不能再拖了。

    安苒瞪了他一眼："人证物证都有了，也已经送上京都了。

    你那么多得力的下属，就没一个能替你分担？"

    程朔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心里的甜意更甚："这案子关联甚广，不亲自盯着，我不放心。"

    能把蒋卫华都扳倒了，其中牵涉了多少人？

    光是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安苒只能道："你至少要三天后吧？

    这恢复再怎么迅速，之前半死不活的，总不能这么快就出院。

    即便是我同意，医院也不会同意的。"

    于是，两人也约定，三天后出院，同时不再服用空间水了。

    现在的医生都是极其负责的，到时候程朔要出院，一定免不了检查伤口的。

    所以，还是暂时让他伤着吧。

    *

    待晚上，安苒准备让郭俊生替程朔擦洗时，他拉住了她。

    "苒，你嫌弃我了？"

    他敛着眉，看不清表情。

    但安苒知道，一定不会是他语气中所表现的伤心与难过。

    安苒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提？"

    害她手都酸了。

    后来，他又把她抱在怀里，温柔地替她捏着手，还给她呵气。

    这么一来，是完全气不起来了。

    "那好。"程朔有些颓然地松了手。

    明知道他是演戏，安苒却心软了。

    "我给你洗。"

    当她看到他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时，她的眼睛也弯了弯。

    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看谁玩得过谁？

    安苒先是自己洗漱完，然后是替程朔洗漱。

    这一次，她完全无视了他的挑逗。

    故意动作慢慢地，替他一点一点地，擦拭着。

    她的手指，在他的皮肤上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待全部擦拭干净，她的手又回到了他的大掌。

    她举起他的两个手，抬高放在枕头处。

    然后似乎是拿了一条干的毛巾或者是布，在他的腕间绕了几圈。

    待程朔反应过来，安苒已经把他的手捆在了床头的铁架上。

    "苒……"

    安苒没有回答，狡黠一笑，抬手关了灯。

    然后跨坐在他的身上，慢悠悠道："猜猜，我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