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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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沦。◎

    钢琴的触感太过于冰凉。

    环着薄景年脖颈的手臂有些不受控制的缓慢滑落, 最终,瓷白的手落在了钢琴之上。

    手心触到琴盖的瞬间,是愈发刺骨的冷意, 直直地蔓延到心尖去了。

    思绪有着片刻的清晰。

    哪怕面前是滚烫之意,从手心处传来的依旧是冷意。

    宋晚辞不得不移开手, 手心离开了钢琴,却没有任何着落点。

    宋晚辞掀起眼睫, 视线里是薄景年的下颌线, 目光顺着往下,领带完好,纽扣也系到了最上面一颗。

    而她的衣裙已经滑落至肩下。

    她抑制住有些凌乱的呼吸,抬手缓慢地触到了薄景年的领带, 只是稍稍抓住了末端。

    眼前的景物有些晃, 宋晚辞费了些时间才扯开了领带。

    宝蓝色的领带顺着宋晚辞的手滑落至地面上。

    唇息靠在了薄景年的侧颈处。

    宋晚辞缓慢地解开衬衣纽扣, 白皙的手在黑色衬衣显出了极强烈的反差色。

    病态的白上泛起了弥漫性的潮红,点点浅色印记如盛开的樱花。

    因靠近的缘故, 即使宋晚辞没有任何往下的动作,轻微地晃动下, 唇息也擦过了薄景年的侧颈。

    她体温凉,却因沾染了薄景年滚烫的热意而变得温热。

    擦过去时呼吸微微落下, 柔软的唇如羽毛般拂过。

    宋晚辞抬眼,眸底已经全是欲落的水意了, 她迟缓地落下眼睫,泪滴落下。

    眼尾都是浅浅的粉红。

    她开口:“薄先生……”

    嗓音不知怎么变得温软, 一句唤声轻飘飘的落入。

    薄景年闻言抬眸转向她。

    原就深邃的眸子里此刻都是没有任何遮掩的暗欲, 眉眼间的冷淡之色也消退了大半。

    一惯斯文矜贵的男人领带已经落下, 衬衣纽扣也被宋晚辞解开, 冷白的侧颈间掩于皮肤之下的筋脉隐隐显露。

    所有克制不了的暗色皆因她而起。

    宋晚辞话音刚落下,眼前的景物似乎变得更晃了些,在看不清的视线里,眼前男人的喉结滚了滚。

    一瞬间,宋晚辞甚至觉得她会从钢琴上掉下去。

    她不得不抬起手臂环住薄景年的脖颈。

    “疼……”一个单音节似乎带了些许的颤音,随着温热的吐息印在薄景年的下颌处。

    她亲了亲薄景年的下巴。

    然后,宋晚辞才掀起眼帘,瓷白的脸颊潮红,浅红的眼尾似乎还在缓缓落泪。

    注视向他人时,眸光都是盈盈的,是秋水的横波。

    刚刚她的腰处抵到了钢琴的尖锐处,因为在钢琴上没有安全感的缘故,腰上也软得没有了力气。

    疼痛的尖锐感让她不自觉地出声提醒。

    抬起的眸子落入薄景年幽暗的视线里,她轻轻咬唇,克制了因撞入而有些破碎的声音。

    薄景年抬起手臂环住了她的腰肢,他停下了动作。

    宋晚辞微微仰着脸,因为眸子里的水意,眼前薄景年的眉眼她也是看不真切的。

    薄景年抬手捏住了宋晚辞的尖瘦的下巴,力度却是不重。

    指尖微微施力,低沉的嗓音落入耳边,“不要咬。”

    宋晚辞闻言松开,红丝绒的唇上残余着浅浅齿痕。

    温热的吐息从微张的檀口间溢出。

    窗外早已经不是傍晚的天色。

    她移开环住薄景年的手臂,然后抬手触到薄景年的手,她并不喜欢被迫仰起脸的姿势。

    宋晚辞轻轻道:“有点冷,薄先生……”

    钢琴间的窗户的开着的,现下夜色已经覆盖,晚间风总归是带着凉意的。

    更何况她靠在没有一点温度的钢琴上。

    宋晚辞完,手臂落下时又不心地擦过钢琴,手腕间也是充盈着晚风所带来的凉意。

    最后她还是不得已抬手揽住薄景年的脖颈。

    衣裙滑落的位置向下,纤细的手臂上是被捏后的痕迹,很重,还掺杂着密密的其它痕迹。

    腿垂于钢琴边,裙摆被微微掀起。

    宋晚辞的身体因为吹入的晚风而轻颤了下,鸦羽般的长睫也跟着落下。

    他们靠得近,薄景年自然也是能感受到她的轻颤。

    他眸色沉了沉,随后薄景年垂眸将宋晚辞从钢琴上抱下。

    离开时,似乎是不心碰到了什么东西,落入地面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宋晚辞条件反射的转脸看过去,放于钢琴上的蝴蝶标本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地面上。

    没有摔碎,只是滚到了角落处。

    蝴蝶也完好的保存于其中。

    宋晚辞缓缓收回目光,转脸时手臂也没有力气了一般,软软地从他脖颈间滑落。

    因为被抱下的动作,感官越发的清晰,带出一点点身体上的颤栗。

    她被抱到了薄景年的卧室。

    明明是一段不远的距离,宋晚辞却觉得漫长。

    漫长到盈着眼眶的水意落下,聚集在下巴处,最后随着她靠在薄景年肩膀处时,而沾染在衬衣上。

    陷入柔软的被褥间时,她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肌肤相贴,思绪是渐渐沉沦的,唯一该有的清醒思绪也在望进薄景年眸底时消失了。

    直到最后,宋晚辞记不太清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这个过程太过于漫长,到最后时她已经是意识完全模糊的状态了。

    眼尾的浅色愈发的明显,落于雪白之上的星星点点痕迹一点也没见消退的意思,反而因为薄景年而印上了新的痕迹。

    夜色逐渐的深重,温暖的气息蔓延在卧室内的每一个角落。

    宋晚辞安静地睡去,侧脸陷入枕头间,瓷白的手微微露出,在黑色的被子下衬的像是腻出的白雪。

    吐息也是平缓的。

    这一夜她没有噩梦。

    浅睡眠中,宋晚辞手触到了旁边的滚烫热意,是薄景年的手臂,她环上去,柔软无骨的手牵住了薄景年的手。

    一个在睡眠中无意识的动作。

    薄景年眸子沉了沉,最后将宋晚辞揽入怀中。

    滚烫的热意也顺着相贴的肌肤而沾染过去。

    窗外是暗淡而皎洁的月色,倾落在卧室内,也落在宋晚辞温静的眉眼上。

    在暗淡之下,薄景年墨色的眸子抬起,在其中的是克制而后的隐暗偏执之意。

    薄景年注视一段时间后,最后在宋晚辞的眉间落下浅浅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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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