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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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

    落下的雨滴声伴着深重的夜色, 外景也显得不真实了。

    宋晚辞只是单单靠近,落于薄景年唇侧的吐息沾染着微末的湿意,即将触碰到时她停了下来。

    气氛很微妙。

    宋晚辞却是不再开口, 她迟缓地眨了眼睫,然后掀起。她向后退了一些, 原本是是将吻欲吻的姿势撤了回去,只是吐息靠近了些。

    宋晚辞开口:“薄先生……”

    她嗓音与平常不同, 原先轻缓的嗓音变哑了些, 也不知是病着还是昨夜的缘故。

    她微动了下手腕,示意薄景年松开。

    宋晚辞眉眼平静,瓷白的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在看向薄景年时眸子在昏暗下却是盈盈秋水。

    薄景年目光顿了些许, 最后在转向宋晚辞眉眼时松开了手。

    薄景年松开后, 原本扯着领带的手缓缓松落, 一丝不苟的领带因为宋晚辞扯住的原因而出现褶皱。

    指尖微微抚过西装的扣子,然后触到了薄景年的衣袖, 她牵住了薄景年的手,体温相传。

    原本该是冰凉的手此刻却是明显的热意。

    她垂着眼睫, 睫毛颤了几许,然后牵引着薄景年的手来到了她的额间。

    触上去时额间的热意更甚。

    宋晚辞仅仅只是试探一□□温, 很快她就松开了牵住薄景年的手。

    确实是感冒了。

    宋晚辞发烧的症状是很明显的,体温会异常的烫。大抵是昨日傍晚在钢琴间受了些风的缘故。

    虽临近夏季, 晚间的风还是有些凉,体弱的人受了一些风都是会感冒的。

    宋晚辞微顿几秒, 准备起身去拿药, 她还未离开, 就忽的被扯进了一个檀木气息的怀中。

    腰肢上是薄景年有力的手臂, 纤细的腰肢盈盈不堪一握,原本绾好的乌发也散落了下来。

    宋晚辞的唇触到了薄景年西装。

    她坐在了薄景年的怀里,宋晚辞微微抬头,唇离开了西装面料。

    她不解地看过去,然后出声:“薄先生?”

    这次是微微的疑问语气。

    本来就靠得近,现下的距离更是近,即使不话吐息也是交缠在一起的。

    在被扯入薄景年怀中时,一些细碎的片段忽的浮现在眼前,宋晚辞视线转过去,在撞进薄景年的眸子时微怔了下。

    薄景年幽暗的视线与平常是不同的,与昨晚更是不同。现在的眸色已经恢复了平常惯有的淡漠,但被掩住的是其后的情绪。

    宋晚辞垂下眼帘,眼前又自动浮现出昨夜薄景年的眸子。

    克制而后暗欲,冷淡已经在眉眼上彻底褪去,只需一秒的对视,模糊的思绪会完全地陷入其中。

    她下意识地想退出薄景年怀抱。

    垂着的眼睫颤了又颤,最后却到底没有挣脱。

    到底是温顺习惯了。

    薄景年在注视宋晚辞时轻眯了下眸子,然后低低问:“是昨天受了风?”

    宋晚辞不抬眸,只是轻轻应了下声:“嗯。”

    薄景年闻言,注视着宋晚辞的眸子沉了下,很快消失。

    揽着宋晚辞的手臂力度重了些许,他没有收回目光,眸色也暗沉,他低哑着开口:“不要动,抱住我。”

    声线依旧是淡淡的,在有些黑暗的环境下更衬得清晰,落入宋晚辞耳边时也低沉许多。

    宋晚辞抬起目光,最后还是抬起手臂揽住了他脖颈。

    檀木的呼吸淡淡地靠近在她耳侧,随后,她被抱到了床边。

    宋晚辞坐下后,低着头无意识地摁了摁眉心,脑袋有些晕,眼前的地毯也是模糊的。

    站立于她身前欣长身影消失片刻,等宋晚辞再次抬头时,视线里是一双修长冷白的手。

    手指捏着杯子,西装袖口已经解开,露出的手腕关节清晰,那颗黑色的痣也被隐藏于腕表之后。

    玻璃杯中是普通的温水。

    宋晚辞微顿片刻,最后抬手接过。

    宋晚辞低眸看着杯中的水,还未有任何动作时,另一只没有端杯子上手忽的被牵住。

    手腕被人缓缓抬起,宋晚辞视线也顺着看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手心摊开,将手中的药丸放入她的掌心。

    宋晚辞吃感冒药的次数极多,有些常吃的药丸几乎不看包装也是能认出的。

    她眼睫掀起,视线在手心处停留了几秒,等薄景年手松开后,她才缓慢收回。

    宋晚辞看着手中的药,并没有立刻吞服下去。

    她缓缓出声道:“还是上次的那些药吗?”

    宋晚辞将手心合拢,又淡淡道:“这个药吃了不太有用,还会头晕嗜睡……”

    嗜睡这个症状倒没有什么,只是吃了后头实在晕的厉害。

    她不太喜欢。

    宋晚辞完又将手心摊开,然后端着杯子将药一点点地吞下去。

    薄景年垂着眉眼,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吃下药。

    宋晚辞浅浅地抿了几口温水,再次抬起脸时,唇瓣已经被温水浸润柔软。

    她看向薄景年的眸底,然后道:“薄先生,我明天想去医院……”

    “这一个月病了好几次,我想不去医院大概是不会很快痊愈的。”

    宋晚辞将话后也没有收回目光,而是安静地等待薄景年的回答。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去医院。

    薄景年目光顿了下,在眸底的是不明显的量之意。

    宋晚辞不避开视线,眉眼上仍是温温静静的,没有任何情绪。

    中午挂断电话后,宋诗画将医院的地址发了过来。

    她是极不喜欢医院的,去与不去都不过是她个人的想法。

    但她没办法做到完全冷漠。

    气氛安静几秒,片刻后,薄景年收回量之意,然后低低应声:“嗯。”

    他没有过问,而是淡淡道:“我明天送你。”

    宋晚辞怔了下,然后应声:“好。”

    ……

    间,路面上的雨水还未消退。

    宋晚辞起床时头晕的厉害,她洗漱完,下楼时只觉得眼前的景象都有些微晃。

    那药到底是不管用。

    她扶着楼梯的扶手缓慢地往下走。

    走至最后一个台阶时,她抬眸,看到了餐桌对面的薄景年。

    大概是不去公司的缘故,没有穿西装,只是一件很简约的黑色衬衫,袖口微微卷起。

    宋晚辞走过去坐下。

    还未开口,杨姨就将早餐端了过来,半碗馄饨,摆在餐桌时还冒着丝丝热气。

    宋晚辞垂眸,轻轻抿了下唇。

    没有一点胃口,头也晕的厉害。

    她抬起眸子看向对面的薄景年,他面前只是一杯简单的热牛奶。

    男人的目光是注视着手中的报纸的,但在感受到宋晚辞的目光后,他抬眸望过去。

    视线相撞。

    薄景年的神色有些冷淡,很平静地一眼。

    他并未出声。

    宋晚辞拿起勺子,垂眸温吞着吃早餐。

    十分钟后,宋晚辞放下勺子。碗里的馄饨并没有吃完,她确实没什么胃口,刚刚也是勉强自己吃下去的。

    宋晚辞放下勺子后,薄景年目光淡淡扫过她面前的白瓷碗,然后淡淡出声:“走吧。”

    ……

    院子里,宋晚辞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薄景年的手漫不经心地搭在方向盘上,等宋辞关好车门后,他才将目光收回。

    汽车启动。

    宋晚辞视线注视着前方的汽车玻璃,然后轻轻道:“去临安医院。”

    薄景年眸子微顿,并不出声多问。

    到医院时,已经是两个时后。

    宋晚辞穿过医院长长的走廊,最后在三楼的一处病房前停下。

    她站在门口并没有推门进去。

    薄景年站于宋晚辞身侧,目光淡淡地扫过,并未多做停留。

    走廊处人来人往,不断有人走过去。

    宋晚辞与薄景年站立在一起时实在是过于显眼,来往的人也会好奇地多看几秒。

    宋晚辞在门外,透过方形的玻璃看向病房里面,注视几秒后她收回目光。

    薄景年眸子转向她然后淡声问:“不进去?”

    他眉眼淡漠,眸色敛了下,最后在宋晚辞看向他时情绪掩住。

    他似乎对宋晚辞来探望人这件事情并不惊讶,也并没有多问。

    宋晚辞轻轻摇头,然后缓缓道:“不了。”

    周瑶就在里面。

    很早以前,周瑶就带着宋诗画住进来时,她就已经是多余的存在。

    来这一趟也不过是血缘关系所系,到门口即可。

    宋晚辞淡淡转过身,然后往前方走过去。

    鞋跟踏于地面,发出细微的声音,淹没于有些嘈杂的人群中。

    刚走几步,还未离远时,前方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宋晚辞自然也是能看见的,她只是平静地扫过一眼,像是陌生人一般只是淡淡一眼,然后收回。

    即将擦肩而过时,那道身影立于她面前,拦住了去路。

    “辞。”苏至砚温和笑道。

    “是来看望宋叔叔的吗?”

    干净温和的声线极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笑容也似春日和煦的阳光。

    薄景年目光看过去,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冷淡地扫过面前的男人,惯是量与冷意。

    宋晚辞疏离地应声:“不是。”

    苏至砚好似没有察觉到宋晚辞的冷淡,他又温和问道:“我今日是来看望宋叔叔的。”

    他完将目光移向宋晚辞旁侧的薄景年,目光并不收回,而是又道:“辞要和我一起进去看望宋叔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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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搞不懂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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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