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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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态。◎

    宋晚辞早间出门时, 镇外面已经是喧闹的人群。

    老宅位置要好些,位置稍显偏僻,所以平日里不出门也是感觉不到喧闹的。

    出了院门, 宋晚辞随林敬山走了几步。

    宋晚辞垂着眼睫,前面的巷子快要走到尽头。她今日没有穿旗袍, 只是穿了件普通的浅色连衣裙,看起来清冷温静。

    要去拜访的中医与林敬山是旧相识, 地点离老宅倒是不远, 步行去也是不着急的。

    宋晚辞走至巷口时,忽闻身后一阵猫叫,宋晚辞下意识地回眸看了眼。

    视线落在角落处的橘猫上,宋晚辞目光顿了会, 抬起时, 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巷尾, 原本平静的眸子变了变。

    巷尾处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汽车。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极熟悉的脸, 但距离太远了些,宋晚辞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她眸子顿了几秒, 最后还是平静地收回视线。

    她转过脸,只留下了一个清瘦的背影。

    巷尾, 车内。

    陆言将视线从车窗外收回,沉默着也没有提醒多言。

    距离定下航班时间还有四十分钟。

    远处, 宋晚辞的背影在巷口处缓缓消失。

    薄景年眸色沉沉,最后敛眸收回, 淡淡道:“回去。”

    车窗缓缓升起。

    光被车窗掩住, 原本就冷淡的神色也是晦暗不明。

    薄景年垂着眸子, 眼底的神色已经被掩住。

    ……

    中医馆堂厅。

    宋晚辞安静地坐于椅子上, 瓷白的手臂轻轻搭于桌面上,手腕底下垫了一块软枕。

    面前坐着一位与林敬山同年龄的老人。

    片刻后,他收回手,沉吟半分钟后他道:“心胆气虚,气血不足……”

    他道看向宋晚辞手腕间那道明显的印记,“听你外公还经常失眠多梦,这样,我开一道方子,你回去后每日服用。”

    宋晚辞安静着点头,并不多言。

    “这身体是能慢慢调理好的,只是心中忧思还是需自己调节……”

    “若是平日里想得太多,这身体哪怕是再好的药去调理也是不会轻易好的。”

    “我给你带些助眠的食疗与中药,你带回去。”

    中医道,提笔写下方剂,转为其他人去抓药。

    方子交给其他人后,他又转头对宋晚辞道:“我看你手上的青紫应该有一段时间了,顺便给你开点涂抹的药。”

    宋晚辞将搭于桌面上的手收回,然后点头应下:“好,麻烦您了。”

    ……

    下午三点。

    会议室内,气氛紧张。

    本是要汇报工作与项目人,都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坐于上方的男人脸色太冷,目光只是淡淡的注视着眼前的文件,沉默着未置一词,可会议室内的众人还是感觉到了压力。

    正在汇报项目进展的男人紧张地讲完,目光也未敢转向坐于正前方的男人。

    黑色西装斯文矜贵,骨节分明的手捏起面前的文件,昂贵的钢笔滚落在桌前。

    即使他未抬眸,也有一种莫名的压迫力。

    薄景年垂着眼睫,目光注视着桌面上的文件,等到声音停止后,他才抬起眸子,冷淡一句:“下一个。”

    男人如释重负地坐下。

    任谁来看都能看出薄总阴沉的神色,以往虽是冷淡凌厉了些,但也不会像今日这样阴沉。

    平常不苟言笑时,就已经让属下众人感到紧张了,更不要今日。

    整个会议室内除了汇报的人,都低着头沉默着。

    直到整场会议结束,薄景年掀起眼皮,目光淡淡地扫视过会议室的众人。

    一惯的冷意与凌厉,即使只是淡淡的目光,扫视过去时也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散会。”

    低沉的嗓音里情绪也是极平淡的。

    薄景年收回了阴沉着的视线,然后拿起桌前的钢笔盖好,他起身走出会议室。

    陆言随后立即跟了过去。

    “薄总。”他走到身后时恭敬喊道。

    薄景年眸子并未转向他,而是冷淡道:“定晚上的航班。”

    陆言先是怔了下,随后立即反应过来,他应下声:“好的,薄总。”

    顶层会议室。

    薄景年面色沉寂的处理着眼前文件。

    桌面上的手机发出一阵明显的振动,他目光抬起扫过去,看清号码备注后,他拿起接通。

    电话那端传来温和的女声:“薄先生,是吗?”

    薄景年目光注视的文件,手中的钢笔并未停下,他只是冷漠地应了声:“是。”

    “是这样的,薄先生,宋姐已经有两周未来医院了,之前一周我还能联系上宋姐,昨日给宋姐电话时,她手机一直是关机的状态……”

    “我没联系上宋姐,才贸然电话给您,宋姐是出了什么事情来不了医院了吗?”

    薄景年停下手中的钢笔,淡淡道:“她暂时不在安城。”

    一句解释过后,也再无其他。

    “我明白了,一直想联系宋姐的原因是,上次开去的安定按日期来算,现在应该是吃完了的……”

    “宋姐的心理问题是一日比一日严重的,即使现在看起来是一个较稳定的平和期,但如果受到那些不好记忆的刺激,即使只是一点,都有可能会导致宋姐心理问题加重。”

    薄景年眸子沉了沉,眉眼本就阴郁,听完这句话后更是冷了下去。

    他沉默着没有应声。

    那端的程医生依旧解释道:“现在以宋姐的情况,不吃安眠药大概是完全不能入睡的。”

    “但宋姐现在不在安城,您方便给个宋姐现在的地址或者是联系方式吗?”

    程医生本着对病人认真负责的态度询问道。

    薄景年放下了手中的钢笔,目光转向落地窗外。

    明亮的光线倾落,黑白的办公室内都好像带着一层暖意。

    思绪回到半月前,宋晚辞见到血迹时苍白无力的脸色。

    眸子沉了又沉,最后薄景年应下声。

    ……

    最近两日,宋晚辞都安静的呆在庭院里没有出门。

    她每日都按着医生开的方子煎药,然后按时服用下去。

    本就是服用汤药习惯了的,哪怕这药苦一些,宋晚辞都是按着原来温吞着喝下去。

    林敬山见了也忍不住心疼,只是这体弱的毛病,不吃药也不会好。

    间,宋晚辞口地喝完汤药后,坐在对面的林敬山推了推桌面上的青瓷盘子。

    盘子里装着几颗秘制的红枣。

    “吃点,我闻着这味都觉得苦。”

    “下次喝快些,这样口口的倒是折磨自己。”

    宋晚辞抬起眼睫,拿了一颗红枣送到嘴巴里,随即含糊着应下:“好。”

    林敬山见宋晚辞吃了蜜枣,他挥了挥手里的扇子又道:“这天倒是越来越热了。”

    蜜枣的甜意缓解了味觉上的苦涩,宋晚辞没应声,而是道:“我等会给您煮些消暑的凉茶。”

    “你提到茶我才想起,我前几日托你陈叔叔带的新茶应该是到了。”

    宋晚辞:“那我等会去帮外公取回来。”

    宋晚辞出门时,已经是晌午,她走出院门,往前走时,迎面走来一位年轻的男人。

    他见到宋晚辞后,礼貌问路,宋晚辞在镇内也只是住了几日,也不常出门,对镇的各个地方也自是不清楚的。

    宋晚辞只能温和礼貌道:“抱歉,先生,我对这里也并不是很熟悉……”

    她完回以了一个礼貌而歉意的微笑。

    男人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扰了。”

    他完又道:“谢谢,那我就先去找路了。”

    宋晚辞轻轻点头。

    在宋晚辞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是一道阴冷下来的视线,那道视线定定地注视着宋晚辞。

    蛰伏着如同暗处的蛇。

    待问路人走后,宋晚辞回过身去关院子门,这个时间外公是要午休的,她得早些取了回来。

    宋晚辞关好院门,转身下台阶时,在前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男人目光注视着她,眸色幽暗。

    那道暗处的视线归于宋晚辞眼前。

    宋晚辞微怔几秒,随即恢复正平常,她缓缓下至台阶最后一层。

    视线并没有再次转过去,像是忽视一般的即将走过去。

    薄景年的眸子彻底的冷了下去,在宋晚辞即将与他擦肩而过时,他低沉着唤道:“辞辞。”

    宋晚辞垂着眼睫没应声。

    手腕忽的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捏住,那处青紫又传来熟悉的痛感,这使宋晚辞不得不停下。

    即使手腕只是被轻轻捏住,可那处依旧是清晰的痛感。

    她垂着的眼睫注视向自己被捏住的手腕,随即抬起眸子,平静道:“薄先生是算再留下一道痕迹吗?”

    温淡而疏离的嗓音,没包含着一点情绪。

    薄景年的眸子阴沉,他注视着宋晚辞温静的眉眼,眼底的墨色愈加的深重。

    像是清洗不尽的浓重砚台。

    可这样的眸色里却掩着冷意,重的如同冬季的寒冰,却在宋晚辞目光转向他时,收敛了回去。

    薄景年轻轻松开宋晚辞的手腕,视线在那道青紫上停留了许久,他刚刚所触碰到的肌肤已经泛起了浅红,印于青紫的上端。

    他抬起眸子,眼底晦暗深重,嗓音低哑:“辞辞刚刚对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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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