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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念。◎

    药效的缘故, 即使是在车内宋晚辞睡的也沉。

    她轻轻靠在薄景年的肩膀处,原本绾好的长发也因为姿势而微散了些,落下下时侧脸也被遮掩住。

    路面平稳, 只是免不了刹车的时候。

    宋晚辞被薄景年拥在怀中,本就是亲密的姿势, 因着刹车时微微前倾的力度,宋晚辞的头向旁侧倾斜了下。

    乌发彻底散落, 薄景年垂眸抬手, 轻轻扶了下宋晚辞的头,骨节分明的手抚过细软的乌发,指节穿过时,黑檀木的吐息也跟着轻轻落下。

    薄景年面色平静的替宋晚辞调整好姿势, 只是眸色重了些许。

    他垂着眸子, 目光极深地看过去, 晦色而专注地落在宋晚辞的眉眼上,停留许久后, 环着宋晚辞腰肢的手臂也重了些许。

    因着是白日的缘故,目光落下时, 原本漆黑的的眸子也浅了些,只是眼底的情绪到底是掩藏不了的。

    随着日光倾落而逐渐显露, 无底的漩涡之后更是无法窥探的情绪。

    许久之后,薄景年敛眸, 那道偏执的目光也随着敛于墨色之后。

    ……

    宋晚辞记不太清楚她是怎么到机场的。

    只是有着模糊的影像与记忆,在机场时因为药物的的原因, 宋晚辞昏沉的厉害, 几乎是一上飞机就昏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 已经是在温园内了。

    宋晚辞掀开眼睫, 目光迟缓地转向窗户处,思绪随着熟悉的景象而逐渐回归。

    宋晚辞怔了下,随后缓慢从的床上起身,目光一寸寸的扫过房间内的装饰,目光停顿片刻后,宋晚辞缓缓收回。

    窗帘是拉上的,房间内有些昏暗,宋晚辞垂着眼睫,思绪也渐渐飘远。

    她离开温园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刚醒来,意识也是有些昏沉的,宋晚辞抬手摁了下眉心,视线刚刚抬起时,房间门也被推开。

    宋晚辞视线转过去,薄景年立于门边,视线淡淡扫过,最后走到宋晚辞眼前。

    宋晚辞迟缓地落下眼睫,阴影也随着覆盖而下。

    她敛眸,抬手整理了下耳边凌乱的乌发,安静了几秒,宋晚辞轻缓着出声:“是晚上了吗?”

    窗帘合着,宋晚辞并不清楚时间。

    房间的墙壁上原先是有钟表的,只是那一处现在挂上了一幅油画。

    宋晚辞抬起眼帘,视线看向那幅油画。

    画中是橙色向日葵,颜色鲜艳,如暖光四溢一般的明亮,与薄景年书房里的那一幅是一样的。

    宋晚辞目光停顿了好一会,并没有收回。

    薄景年抬眸,视线淡淡扫过那幅油画,最后低声道:“晚七点。”

    他回答了宋晚辞的问题,目光收回重新落向宋晚辞。

    清冷的侧脸在昏暗下朦胧而暗淡,唯衣领之上的肌肤透着雪色,腻出的白瓷。

    宋晚辞听到薄景年的回应后才将视线收回,她注视着薄景年,眸色浅淡的如同皓月。

    四目相视,气氛出奇的安静。

    “我让阿姨做了粥。”薄景年低低道,后面的的话即便是不讲出来意思也是明白的。

    宋晚辞眸子动了动,没有应声。

    最后她起身下床,腿落至床沿,裙摆也跟着柔顺倾下。

    宋晚辞起身走至油画前,她抬眸仔仔细细的量了一遍,目光微微停顿下,她又靠近了些,注视近一分钟后,她才向后退。

    她没有转眸看向薄景年,而是轻轻问道:“这是薄先生书房里的那一幅吗?”

    话落下,清浅而淡,好似不过随意提起。

    薄景年眸色暗了暗,随后回答道:“是。”

    一个极其简单的单音节,只是嗓音哑了些。

    宋晚辞闻言目光转向身后的薄景年,侧目过去时,眉尾的弧度也渐渐清晰,她注视着并未开口。

    目光直直看过去时,视线也随之落入薄景年的眼底,宋晚辞平静的注视着,想从那墨色之后看见其他情绪。

    但是没有,宋晚辞只瞧见了眸子中的晦暗与极浅的专注。

    几秒过后,宋晚辞缓缓敛眸,她再次看向面前的油画,然后轻轻问道:“里面的东西是取出来了吗?”

    这句话的意思倒是很明显了。

    这幅画原先挂在书房时是有监控系统的,如今换到了这个房间里,她总是好奇的。

    她话落下后,薄景年掀起眼皮,冷淡着扫过那幅油画,目光停下,眸色晦重。

    “嗯。”他哑着嗓音应声。

    气氛就这样奇怪的保持着,直到宋晚辞敛眸看向薄景年,她呢喃轻语道:“取下了吗?”

    最后的语气助词很明显是疑问的,却因她轻缓的语调,更像是在自语一般。

    宋晚辞眉眼平静,最后她转身走至薄景年面前,她抬起眼睛,然后道:“因为换到了这个房间里,所以才取下的吗?”

    一句明知故问,但宋晚辞认真的眸色却不同于平常。

    既是询问,就是一定要给出答案的。

    薄景年眸子沉了下,神色却是没变,他回答:“是。”

    “我记得薄先生之前过杂物间里还有一幅一模一样的……”

    宋晚辞停顿了下,然后眼睫掀起道:“您取了东西这幅画和杂物间的那幅倒是没有什么区别了。”

    她更是像是在自语,呢喃的嗓音从唇齿间溢出,嫣红的唇色在昏光之下,更是清晰。

    话音落下,宋晚辞也随之看向薄景年。

    在宋晚辞的思想里,一件物品失去了其后的掩藏着的暗意,那么即便是换了一个地方也没有什么意义。

    即便她并不喜欢其后的暗意,但不影响它的存在。

    比如这幅油画,它本可以完好的保存于薄景年书房内。

    薄景年垂眸,目光望向宋晚辞的眉眼,最后他低声道:“辞辞不喜欢可以取下来。”

    宋晚辞抬着眼睫微微摇头,她缓缓道:“没有不喜欢。”

    她话完,仰起脸向薄景年靠近了些许,浅淡的药香也一同落过去。

    她定定地望过去,注视着薄景年的眸色一点点加深。

    她缓缓道:“薄先生,您是来叫我下去吃晚餐的吗?”

    ……

    寂静夜。

    到底是白日里睡过的缘故,此刻的宋晚辞没有一点困意。

    她合上的手中的书本,低着眼睫揉了下眉心。

    有时候太过于清醒并不是一件好事,比如此刻。

    大抵是回到了熟悉的环境中,连同着思绪也跟着清醒了不少,奇怪的心安感。

    宋晚辞放下手,抬眸准备将手中的书本收回原处,只是刚将书放下时,她视线扫过窗台,又是不可避免的幻境。

    宋晚辞目光定定的停下,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些许,只是她抵着床头,怎样都没有退路。

    她闭了闭眼睛,眼前的幻境暂时的消失了。宋晚辞毕竟病着,对于这样的幻境自然不可能没有一点恐惧。

    她瞳孔微缩了下,随后下床走出房间。

    走廊处只有墙壁上的复古灯盏开启着,宋晚辞借着这抹昏黄的光线走到薄景年房间门口。

    宋晚辞站定于门前,最后迟疑了会并没有敲门。

    她抬手轻轻触到门把手,随之一道细微的声音,门被宋晚辞推开。

    入目是比走廊还要昏暗的环境,黑暗之下,宋晚辞几乎是看不清东西的。

    她顿在门口,眼睛逐渐适应了昏暗之后她才走进去。

    房间门被轻声关住,宋晚辞凭着记忆走到床边,她低头缓缓按下床边的灯。

    光亮瞬间充斥着眼前,她也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薄景年侧脸淡漠而是平静,只是少了白日里的冷漠压迫感,瞧着也似乎是温和的。

    宋晚辞注视了片刻,最后敛眸。

    她抬起纤细瓷白的腿,裙摆顺着动作沿上,膝盖陷入了柔软的被面中。

    盐白的肌肤似是倾泻的牛奶,落至黑色的被子上。

    宋晚辞刚低下头时,手腕间忽的传来极熟悉的温度,还未等她做出反应时,她被拉入一个滚烫的怀抱中。

    唇似乎是触到了男人的侧颈。

    吐息间全是繁重的黑檀木气息,宋晚辞微怔了下,然后稍稍退离了些许。

    柔软的唇离开时,吐息也顺着划过男人的喉结,宋晚辞退开,侧目看过去时,眸子坠入了一片暗念之中。

    眼底的情绪像是漩涡之下的暗潮,隐在其后,犹如宋晚辞在书房所见的那幅油画一般。

    宋晚辞轻轻唤道:“薄先生……”

    她神色清冷地看过去,由于姿势的原因,她不得不垂着眼睫。

    薄景年喉结滚了滚,低哑的嗓音是掩不住的晦色。

    “嗯。”他道。

    捏着宋晚辞手腕的力度却没有一点想要放轻的意思,随后他低沉问:“做噩梦了?”

    宋晚辞轻轻摇头,“没有。”

    “只是失眠罢了……”

    那药只是白天吃了才会嗜睡,夜晚竟是没有一点效果。本就是在温园养成的习惯,回来时也总是下意识的来找薄景年。

    即便她刚才特别清醒。

    宋晚辞并没有将手腕收回,她眸子动了动,然后轻轻道:“幻觉好像严重了一些了。”

    一句呢喃的话语,很快轻轻揭过。

    她注视着薄景年晦重的眸子,轻轻询问:“我可以睡在这里吗,薄先生?”

    ◎最新评论:

    【太好看了,就是想知道男主是对女主一见钟情的吗,爱上女主的原因好像没写吧,然后大大没有每天更吗,昨天等到现在了】

    【大大加油】

    【好看看惶惶恐恐好看】

    【大大加油~支持大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