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孤也这么认为,希望她永远不要再出现孤面前。◎
玉儿从没见过这样令人害怕的傅景。
这样的逼近,似乎比她当初在东华门以为见到鬼还可怕。
玉儿眼中不由自主地变得惶恐,却是摇了摇头,握拳坚定道:“不重要,你和太子殿下都是好人。”
傅景本以为玉儿是听信那些流言,厌恶太子殿下,才会出不能靠他这么近的话,没想到威压过后,反而会听到这样的话。
玉儿眼中含泪,身体也在发抖。
明明怕,却也强撑着泪光闪烁而不落,如缀流光。
这种软弱让傅景目光陡然变得轻蔑而尖锐。
她这样的傻子最该怕的就是那些所谓的好人!
傅景不屑地看着玉儿。
他见不得那样明明害怕,却要强忍的一双眼,抬手捂住。
正想开口什么话。
哪知玉儿忽然拉住了他。
圆润的指端紧紧扣住黑色华服的衣角,微微发颤,却好像握住了救命稻草般执拗用力,指节都在发白。
傅景垂头,王福也心惊胆战。
傅景素有洁癖,此前傅景已经可以算不计较了,可玉儿怎么能又抓呢?
果不其然,傅景眸色渐深,盯着抓住他腰间的那只手眉头紧皱。
玉儿的手无疑是好看的,纤细白皙,可就是因为白,可以很轻易地发现她的手掌其实是脏的。
那抹脏现在就紧贴在傅景身上。
王福头顶冒汗,立马上前,就要拉开玉儿,却听到傅景平静道:“怕吗?”
王福才发现,玉儿整个人都在发抖,是比之前还要怕的抖。
玉儿如今好像被迫仰头,修长白皙的脖颈之上,菱形的唇瓣微张微颤,甚至有些发白似的。
她不知道什么,也不出口,整个人都有些发软。
而傅景离她最近,他甚至能感觉到手心下不停跳动的眼皮,也能感受到她的不安。
傅景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这么害怕不安,但他却依然俯身在玉儿耳边声道:“你所谓的好人,就是这么对待你的。”
指尖忽然传来一股湿.滑。
傅景震惊,她哭了!
他匆忙松开手,玉儿就要腿软地倒下去。
傅景急忙上前一步,揽住玉儿,不让她坠下去。
玉儿眼中终于有了光亮,眼前的金色万字纹衣襟也逐渐在泪眼中清晰过来。
她惊慌失措,一下抱着傅景哭喊道:“殿下不要这么对我,我害怕,我好怕!”
眼泪啪嗒啪嗒地沾湿傅景的玄衣。
傅景一愣,那些眼泪出乎他意料地惹他生厌。
他薄唇紧抿,用自己都未发觉心疼的声音道:“所以,不要相信……”
“玉儿!”
傅景话还未完,一声惊呼断,道之内已经多出了三人。
张嬷嬷回去取完披风发现玉儿不见了,回去找人时正好遇见宋余乾。
宋余乾来时已经知晓赐婚之事,担心邵氏那边可能顾不上他们,他便让张嬷嬷自己先带兰苑的人到处找找。
他也带了两个人出来。
宋余乾惊讶地看着眼前一幕,自己喜欢的人扑在另一个男人怀里,而且这个男人是当今太子?
宋余乾心中震惊不已,他背后的青翠青画也很是惊讶。
三姑娘从来没和其他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过。
而且,那个男子是谁,长得竟如此俊美。
长眉如墨,眼若星辰,每一处都好像是贴上了俊美的标签。
一身玄衣锦袍,威严而英俊。
听见玉儿的抽泣声,宋余乾回过神,上前行了一礼,“参见太子殿下。”
他目光瞥向一旁,傅景玄色的袖袍从玉儿肩上垂下,玉儿身上有些污渍,整个人还有些发抖。
这一幕难免刺眼,宋余乾喉结滚动了下,努力平静道:“玉儿是微臣的未婚妻,若是玉儿哪里无礼,冒犯了殿下,微臣愿意替玉儿受过,请殿下饶过玉儿。”
傅景量了宋余乾一眼。
他便是她的未婚夫。
“一个傻子,孤还不至于与她计较。”傅景立马推开玉儿,收回手,背在身后,神情高高在上地道。
玉儿还有些站不稳。
宋余乾扶住她,见玉儿面色不对,苍白如纸似的,轻唤,“玉儿,怎么了?”
玉儿垂着头,泪珠子似断了线,还在啪叽啪叽地往下掉。
“孤捂了会儿她的眼睛。”
“太子怎么能这么对玉儿?”宋余乾闻言,语气激动。
傅景抬眸看向他,一副不可一世,有何不可的样子。
宋余乾才发现了自己语气有些过于激动了,解释道:“玉儿怕黑,不能看不见光。平日里睡觉,都要一直点灯才行。
傅景神色平静,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错了。
“希望太子下次不要这样对玉儿,不,希望没有下次!”
“孤也这么认为!”
“希望她永远不要再出现孤面前!”傅景冷道。
玉儿闻言,愣愣地抬头看向傅景。
永远不要再看见她?
他讨厌她吗?
宋余乾也没想到傅景会这样的话,难道玉儿和殿下认识?
宋余乾心中怀疑,但眼下不是询问的时候。他弯下身,“玉儿,乾哥哥背你回家。”
玉儿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泪痕,顺从地趴在了宋余乾身上。
她回头看了眼傅景,又快速回了头。
一只手紧握着另一只的手腕。
她再也不要相信他了,他是坏人!
一双杏眼里,满是恼怒的怨气。
“殿下。”王福等到人走远了才递上干净的锦帕。
傅景手指动了动,好像还能感受到她眼下的热泪,伸手接过来擦了擦修长的手指。
擦拭的动作缓慢而仔细。
傅景擦完手,将锦帕贴在胸口,准备擦一擦被玉儿眼泪湿的地方。
“殿下为何不解释?”王福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道。
傅景愿意忍住洁癖,主动将人揽在怀里,还想教三姑娘道理,明显是疼惜的。
他心中惋惜,傅景待玉儿不一般,本是愿意让玉儿亲近他的。
这么多年来,傅景身边一个可亲近的人都没有,可惜傅景又将人推开了,用这样的方式推开了。
湿的衣裳被按压紧贴肌肤时,傅景心口渐渐传来一丝凉意。
他继续神色冷淡地擦拭,好像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
直到把帕子交给王福时,才道:“孤为何要解释?”
“去看看丞相回来了没有?”
走了一段路,傅景想起玉儿哭哭啼啼被宋余乾背回去的样子,又不耐烦道:“去年南越进贡的夜明珠,给她送去。”
“还有,想办法给她送些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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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