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
◎她的眼神太过干净纯粹◎
傅景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待了许久。
湘妃告诉他的太过震撼。
如果她只是临时保命, 想要胡编乱造,摆在眼前的其实就有一个。
宫里的人都知道,傅景和淑贵妃不和, 但她却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人。
恰恰是这种不可能,让傅景生了怀疑。
如果真的是萧覃……
“殿下, 太子妃还在等你。”王福忽然走进来道。
傅景舒了一口气,朝殿外走去。
傅景到暖阁时, 玉儿已经快坐着睡着了。
“以后不必等孤。”傅景搂着玉儿让她慢慢躺下。
“殿下?”玉儿在他手臂上像猫儿一样蹭了蹭, “阿玉不想睡觉。”
最近玉儿几乎每晚都在做梦,有时候还会哭。
“孤陪着你。”
“阿玉不想做梦了。”玉儿虽然记不清梦的内容,但她每次醒来都感觉心都被掏空了,只剩下一种想哭的难受。
傅景亲了亲她额头, “不准撒娇。”
玉儿苦了苦脸, 推开了傅景, 自己背着傅景转了过去。
傅景看着眼前的人,想起湘妃的话, 告诉自己,就算是真的, 那她也是她,不是别人。
可就算如此想, 傅景心中仍忍不住烦躁。
他看着身边的玉儿,总想做些什么。
“阿玉, 睡了吗?”
玉儿迷迷糊糊地抬头,她有些怕睡觉, 所以有些不敢睡, 摇了摇头。
“那陪会儿孤。”
似乎只有这样, 才能消除他心中所有的不安和烦躁。
而果真在碰触到她的刹那, 傅景的整颗心都变得柔软,再也容纳不了其他。
玉儿不比以前。以前她就弱,现在的她更弱了。
不一会儿,苍白的脸就像重新染上血色,变得绯红一片,“殿下。”她娇娇地叫着,显然还要继续。
傅景眼中同样难耐,可他必须要保持理智,揉了揉玉儿酡红得如同醉酒的脸,“不能再继续了。等阿玉好了,孤再给你。”
玉儿委屈,“殿下总是这样!”
傅景闻言,在玉儿耳边了一句什么,玉儿立马不委屈了,只剩下羞赧。
过了许久,玉儿才声道:“我也可以帮殿下的。”
傅景微微一愣,便察觉到被窝里的一只手在乱抓。
傅景眸色深沉,不可置信地盯着玉儿。
刚要阻止,可下一刻……
傅景耳朵蓦地变成了红橘色,眼睛也变得赤红般火热,玉儿也怀疑地转着大眼睛。
殿下,这是?
傅景倏地紧紧抱住玉儿,像是不想要玉儿看见他此时的难堪似的,最后又忍不住在玉儿耳边声道,“阿玉,继续!”
傅景从未想过让玉儿替他做这些,可当心爱之人忽地尝试,即使动作生涩,他也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压抑的低喘萦绕周围,直到半夜,傅景才替玉儿擦了擦手。
而那个声称自己睡不着的人,如今也睡得深而熟。
傅景叫王福准备沐浴时,吓了一跳。
太子妃如今身体如此之差,难道殿下也忍不住……
可最后,当他看到只有傅景一个人时才稍稍安心。
看来是他想多了,殿下应该是忧烦某事而睡不着。
傅景坐在浴桶里,才享受过的他似乎神思也清明起来。
关于湘妃的话,一个人不足以信,不如试探一下萧覃。
“明早请萧相过来一趟。”
*
玉儿昨日睡得太晚,而且整个人都比以前兴奋,所以昨晚倒没有做什么难受的梦,好像还做了一个好梦。
她想起昨晚的殿下,忽然偷偷地叫来赵嬷嬷,又拿出避火图,指着其中一副图道:“嬷嬷,这个还有更详细的吗?”
赵嬷嬷一看到图上的内容,脸顿时红了半圈。
“太子妃……”她话到一半,本想玉儿知晓前几页的内容,乖顺些就可,可忽然想起如今玉儿身体差,怕是承受不了。
而傅景身强力壮,又正是年轻气盛之时,玉儿能想到这些,也是好的。
她悄悄在玉儿耳边了些什么。
玉儿微微失望,“那我今晚再练习练习吧!”
赵嬷嬷似乎在这方面经验十分老道,她又在玉儿耳边了不少诀窍。
其实那些诀窍,哪是什么诀窍。
这种事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一般人根本做不出来。
但玉儿心思单纯,也不会多想,于她可能无所谓什么上不上得台面。
而至于男人,有些事就是表面不喜,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就算是太子,恐怕也不会什么。
傅景今日约了萧覃,早早地就在书房等待。
萧覃听闻是傅景找他,他略一犹豫,还是去了。
等到萧覃到了书房时,傅景竟出乎意料地有些紧张。
他让王福先沏了一壶茶,借助茶盏,一边拨着茶盖,一边似漫不经心地问道:“萧相和先后关系如何?”
萧覃没想到傅景怎么会问他和先后的事情。
他来时因为过于担心玉儿,此时确有些口渴。
他喝了一口茶,才道:“先后常居后宫,而臣身为臣子,经常出入的多为前朝,对先后的事所知甚少。”
“是吗?可孤曾听,相爷曾单独出入过先后的昭阳宫。”傅景的话一时冷了不少。
萧覃若是承认,他还不会多想,可萧覃竟然不熟?
萧覃闻言,明显皱眉。先后是后宫之主,他身为臣子,怎么会无事踏入属于皇上的后宫宫闱?
“臣从未踏足昭阳宫!”萧覃大义凛然地道。
傅景冷笑,“萧相不妨好好想想,或许是时过久远,忘了也不是不无可能。”
“臣没干过的事就是没干过!”萧覃容不得污蔑,脸色难看道。
傅景闻言,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来人!”
不久,湘妃就进来了。
湘妃看到屋内的两个人,很快明白了自己要干什么。
萧覃也云里雾里,湘妃怎么在这儿?
“你把你昨晚的话再一次。”
湘妃看着萧覃,低头道:“我看见萧相曾鬼鬼祟祟地从昭阳殿出来,而自那天后,先后便忽然病了,还一病不起。”
萧覃闻言皱眉,“你可有证据?”
随后转身道:“殿下,臣的确从未进入过昭阳宫。”
他不知道湘妃为什么这么,但他没做过的事,绝对不会承认。
傅景也稍微抬头看向。
湘妃手里捏了一把汗,她犹豫了会儿,又道:“其实我后来又看见过一次。那次捡到了这个。”
湘妃把手里的东西递上去。
傅景拿起来一看,耳环?萧覃身上怎么会有耳环?而且这耳环,看起来不像凡品。
湘妃也不理解,但她后来查过,这是先后命人造的。
所以她之前隐瞒了一部分。
因为这实在诡异,皇后的私人物品出现在当朝官员里。
甚至在傅景不得宠的很长段时间里,湘妃都觉得自己心里揣着一个大秘密,为此一直担惊受怕,睡不着觉。
傅景脸色渐渐难看,很明显,他和湘妃一样,想到了其他。
难怪萧覃拒绝承认!
难怪皇上一直不喜欢他!
谁料,萧覃忽然道:“宛儿的耳环怎么在你这儿?”
萧覃诧异至极,等他再看向两人,心里忽然明白两个人在想些什么,早已气得七窍生烟。
等到傅景让湘妃下去,萧覃才大怒道:“殿下你不会也以为臣和先后……”萧覃自己都不下去,这简直是胡闹!
傅景脸色也不好看,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和玉儿不就是……
傅景现在不想追查先后的死因,只想弄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
“萧相此前这耳环是玉儿母亲的,那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这不是我送给玉儿母亲的,是玉儿母亲……”萧覃陡然想起,当时盛宛回来就她把朋友送她的耳环弄丢了一只。
所以,她那个朋友,是先后?
“我明白了!”盛宛之所以知道宫里的情况,就是因为先后。
萧覃恍然大悟。
最后,乌龙虽然解开,但临到萧覃离开,萧覃都脸色难看,吩咐傅景,“好好对待阿玉。”
“你与阿玉,也算有缘!只是这缘分……”就连萧覃也没料到,傅景和玉儿竟然算是彼此娘亲的故人之子。
“会很长!”傅景断道。
萧覃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药盒给傅景,“这个用不用,都看殿下了。”
傅景看着手里的黑色盒子,没再扔,反而收入袖中。
等到萧覃走后,傅景才问道:“母后去过夏国?”
王福闻言摇头,“这个奴才可不知道了。先后年轻时活泼异常,不拘一格,听在某处学艺,可在哪里,学什么,奴才都不清楚。”
“或许,可问问太后。”
傅景闻言,或许真得该去问问太后。
太后正在午睡,听闻傅景来了,让傅景等了一会儿便起来了。
“你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如兰,把他爱吃的……”
“不必。孤来这里,是想知道母后当年在哪学艺,学的什么?”
太后脸色稍微不喜,她就傅景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可能来主动看她。
不过提起先皇后,她心还是软了点,“容晴这孩子心野,从学的东西就多,她去哪儿学艺我倒是不知道,问她她也不,不过我倒是知道,你母后有一手很好的医术。”
“医术?”傅景从未听他母后会医。
“是啊!这是一个秘密。你母后如此的。”
如此一来,傅景大概就清楚了。
他母后和玉儿母亲,可能真的认识,而且都出自一个门派,医仙派。
傅景得知这个消息后并没有多开心。
王福见状,讶异问道:“殿下怎么还不开心?”
殿下还是皇上的孩子,先后和萧相之间没有不堪,殿下和太子妃也并非有血缘关系的兄妹,这不是该开心的吗?
王福这一天,听这些消息,头都听大了。
如此虚惊一场,皆大欢喜,岂不是很好?
傅景摇了摇头,并未话。
他只是该觉得,他该接受母后逝世的事实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傅景都认为,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是爱着他的,那就是生他去世的先后。
他听过关于他母后的事,不争不抢,纯良贤淑,那样的人应该不会善于争斗,易遭人陷害。
而最能悄无声息受到谋害的手段,便是被人下毒。
心一下变得又空又闷,傅景忍不住又去看了眼昭阳宫。
那里犹如废墟,荒草横生,蛛网满地。
傅景在院中站了许久,好像能听到这所宫殿发生的回音。
他静静地听着,在心里喊了声,“母后!”
傅景回到太子府时,暖阁内已经在布膳了。
玉儿询问傅景回来的时间,“殿下什么时候回来?他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可能有点事,耽搁了。太子妃再耐心等等。”
玉儿点头。
现在天热了,可她还是怕冷似的,穿得较常人厚。
一身舒适的春装襦裙,从上到下都是清新的浅绿色。
等到傅景出现在暖阁门口,玉儿立马跑过去迎接,“殿下,你回来了。”
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看书,一起洗漱。
玉儿要睡得比之前早,傅景也依着她,想尽可能地多陪着他。
可当他沐浴完毕出来时,发现暖阁里没什么人,而玉儿也没有睡着,反而穿着寝衣,披了一件红底白狐狸皮披风,在叠被子。
“怎么还没睡?”傅景坐在她身边,瞅了下被她叠得好好的,放在一旁的软被,好像在问,叠起来怎么睡?
玉儿闻言,俏皮地笑了笑,然后捧着傅景的脸就吻了上去。
玉儿今日好像格外有精.力,也十分热情。唇舌啃咬吸吮,身体贴近不放,好像要把自己整个献给傅景。
寂静的暖阁也在逐渐变得燥热。
傅景在不知不觉中,按着她的后脑勺,把她缓慢放在身后的软被上,让她整个陷进去。
她真的太过柔软,让他不自觉地深入,想要品尝她舌尖的味道,想要紧紧含着她不放。
而且今天的她,似乎还特别不一样。
傅景只感觉她的手指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不再是简单地搂着他,而是像游鱼一样,从上游到下。
而被她划过的地方,都起了一种奇妙的反应,让他的脑袋都有些发晕。
傅景身着寝衣。
他身上的寝衣轻薄,即使是隔着布料,他也感受到了那股从指尖传出,丝丝如电流的火热。
傅景就像是受了不曾察觉的蛊惑,微微抬着玉儿的头,更贪恋地吻着玉儿,甚至发出了久违的细碎暧.昧水声。
傅景心中不自觉地喊着“阿玉”,脑海里好像也是更加魅惑的玉儿。
玉儿也下意识地呻.吟辗转,脸色在几个呼吸间就变得通红。
可忽然间,傅景忽地一愣,“阿玉?”
玉儿眉眼沾了水汽,更加媚人,“殿下?”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紧张。
傅景只感觉整个人都炸了,压抑着道:“松开。”
玉儿却有些执拗,甚至不服地去看了一眼,然后把自己吓得一下就扔了。
傅景:“……”
傅景平复好自己的心情,知晓玉儿是不熟悉这东西,所以不与她计较。
之前惹火的事情也不与她计较。
玉儿躺在床上,看见傅景也不抱她了。
委屈地拉了拉傅景,“殿下?”
软乎乎的声音,让傅景一下心软,翻身告诫道:“以后不准这样做。”
玉儿委屈,“我也可以帮殿下的。”
傅景无奈,揉了揉她的头,“那不是帮!”
她无缘无故这么做,只会让他陷入火海。
“那我能看下它吗?”玉儿忽然好奇道,她记得那个,有点太……
傅景脸色蓦地有些发红,其实他有点不懂,为什么玉儿到现在还有闲心想这些。
玉儿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只是在兰苑的那些年,她早就学会了平常心,学会了苦中作乐。
萧明珠告诉过她,人最重要的就是活着了,所以她觉得她还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而她现在还有快乐,那快乐就是傅景!
“殿下?”玉儿又软软地叫着,带着好奇。
傅景其实到现在还有点难受,身边又是那软糯糯的声音。
傅景好像身体不听使唤。
玉儿只感觉自己的手被牵着,忽然碰到一个东西。
她知道那是什么。
她的眼神太过干净纯粹,傅景看不了那样的眼神,干脆闭上眼。
闭上眼之后,好像一切都被放大了,傅景的心神也到达了一个顶峰。
傅景似乎不知羞赧,他一边带着她动作,一边告诉她为什么,玉儿光听就无缘无故耳红,最后听到傅景问她的话。
她呆呆地点头,感受到了。
看着玉儿羞得好像要埋入地底的样子,傅景心中愉悦。
在她耳边低声道:“阿玉,别撩拨孤。”
那低哑深沉的声音,仿若如海底发出的回音,深不见底而又胜利凛然。
无论什么时候,他其实都是胜利者。
傅景没想到,这一来而去,他竟然会享受玉儿如此对待他。
翌日,傅景如常,吻了下玉儿便起床。
王福见状,昨晚傅景又半夜沐浴了。
他猜到了什么,开口道:“殿下怎么不多睡会儿?”
今日不是休沐,可以多休息一下的。
“昨日忘处理了一个人。”傅景淡淡道。
王福心中一惊,傅景这是要去对付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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