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过气偶像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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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章

    晋江独家发表/禁止一切盗文/莫八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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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时泽穿着开衫浴袍从浴室中走了出来,一头黑发已经用吹风吹干,柔顺地搭在额头上,看起来温柔又乖巧。

    他坐在沙发上,身上带着一股湿热的水汽。

    “时姐,我洗好了。”

    “唔,已经在里面吹好头发了啊。”

    时浅渡揉揉他的头,修长的指穿过发丝,将头发往后掀起来捋了捋。

    这人就连发根都已经吹得干透了,到不用担心他着凉什么的。

    “你可以让我帮你吹头发啊。”

    “这种事怎么能麻烦时姐呢。”宋时泽得温和。

    在他的观念里,力所能及的事情当然不需要叫其他人去帮忙。

    时浅渡无声地轻叹一下。

    宋时泽真的一点也不会撒娇。

    他听话、成熟、温柔,努力地发光发热,努力地不让自己给别人添麻烦。

    不会哭的孩子是没有奶吃的啊,笨蛋。

    好在有她在,要不然这男人不知道要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呢。

    她起身让出位置:“来吧,你趴下,我给你简单揉一揉腰。”

    宋时泽往前趴了过去,浅灰色的柔软浴袍隐隐约约地勾勒出上好的身段。

    双臂相叠在身前,脑袋侧趴在胳膊上。

    他的腰确实有点疼。

    主要是从前练舞时对自己太狠了,留下了病根,平时不太久坐之类的不太会疼,今天开车数个时,就隐隐的有些不舒服了。

    他轻声道:“那就麻烦时姐了。”

    时浅渡伸落在他细瘦的腰间,隔着浴袍都有些让人浮想联翩。

    她轻咳一声:“如果力气太大的话,你觉得疼一定要告诉我,别自己忍着。”

    宋时泽一开始没觉得一个姑娘的力气能有多大。

    然而在那双按上去的一瞬间,他没忍住抽了口气,语气里有一丝不适:“啊时、时姐你稍微的,一点力气,好不好?”

    他突然回想起了一个画面。

    被关在漆黑会客室的时候,时姐没有钥匙,一脚就踹开了被锁上的房间门。

    当时他有些紧张,根本没想过这里头的微妙。

    现在回想一下这确实不是一般姑娘能有的力道。

    时浅渡看着宋时泽的侧脸和毛绒绒的头发,诡异地沉默了几秒——

    谁受得了宋时泽这样的男人声求饶啊。

    她放轻点力道:“我稍微轻一点,现在这样行吗?”

    “嗯唔。”宋时泽轻应一声,“很舒服。”

    腰间的按摩力道适中,摩擦之间,升起来一点热意。

    酸疼的腰渐渐缓和了一点。

    房间中不冷不热,刚洗完澡浑身舒爽,腰上的按摩像是要把他的酸疼揉个透彻,松快得很。

    长长的睫毛一点点磕了下去,眼皮打架。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双转移到了屁股上。

    宋时泽猛地从半梦半醒间惊醒,连忙去抓时浅渡的,看起来像是只受惊的兔子。

    “时姐,这这,有点突然。”

    他的脸红扑扑的,很明显是想歪了。

    时浅渡眉头一挑:“突然什么,快趴回去啊。”

    宋时泽咬咬唇,依然盯着时浅渡,看起来很不好意思。

    时姐这按摩按摩着果然开始不正经了。

    现在才九点多一点,时间还太早了些啊,而且他才洗完澡,一会儿又要重新洗一次了。

    时浅渡知道他想歪,没忍住笑了,推推他的肩膀:“听话,快趴回去,给你按摩一下你就知道了,腰的问题不能只揉腰。”

    宋时泽眨了眨眼睛,他相信时姐才怪。

    相处这么长时间,他早就知道了,时姐惯会骗他。

    时浅渡见他不信,把握成拳,在屁股一侧转着圈的揉了一下,宋时泽顿时闷哼一声,疼得把头埋了下去,眼睛都眯了起来,好看的眉头死死皱着。

    她见男人明显的绷紧了劲儿,笑道:“是不是觉得这里连着腰一块儿在疼?”

    “嗯。”宋时泽轻应。

    时浅渡往前蹭了一点,半趴半倚在宋时泽身上:“你,你刚才在想什么呢?用那种控诉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坏人在骗你似的。”

    “我什么都没想。”宋时泽妄图把埋在胳膊上,开始当鸵鸟。

    谁能想到时姐今天突然就正经得猝不及防呢?

    明明从前,时姐压根就不是正经的人啊,他会错意也很正常吧。

    时浅渡不给他鸵鸟的会,从后面捉住他的下巴,让他把头抬起来。

    “你嘛,你实话实刚才想的是什么。”

    望着宋时泽红透的耳朵,她喉咙滚了一下。

    她确实有贼心。

    不过宋时泽穿的是浴袍,不方便动,如果穿的是上下分体的睡衣,她肯定早就把伸进去了。

    看来,应该找个时间清理一下睡衣,给宋时泽添两件新的。

    时浅渡知道宋时泽的所有弱点和敏感点,伸就在他的腰间动了动脚,果不其然,宋时泽立刻往后缩了腰腹,在沙发上翻身过来。

    他身体蜷缩在一块儿,终于红着脸出实话:“我我就是以为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本来我是没有这个想法的,不过既然你想要”

    时浅渡裂开唇角,脸上的表情充满恶作剧般的调侃。

    “那我就只能听你的了。”

    话音未落,她搂住男人的腰,缓缓地、缓缓地垂头下去。

    宋时泽怕她重心不稳从沙发上掉下去,还虚虚地伸出,拦着她的身子。

    他心,看吧,时姐真的太会移花接木了。

    几句话而已,想要动动脚不老实的人就变成他了。

    明明时姐才是那个不老实的人嘛。

    正当他眼里的面容越放越大时,门口的电子锁突然“叮铃”地响了一声。

    接着,一男一女推门而入。

    时越和江溪云两人刚好瞧见,自家闺女把穿着轻薄浴袍的男人推倒在沙发上。

    他们好像已经经历过一点“争执”,男人的浴袍松松垮垮的,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与此相对的,是红到不正常的脸颊。

    “”

    四人相对无言。

    -

    宋时泽换好了一身正儿八经的衣服。

    白衬衫,黑西裤,系上腰带,板板正正地坐在沙发上。双搭在膝盖上,腰板挺得倍直,像是个听话的学生。

    他脸上的温度还是没能消退。

    只要一想到自己被时姐扑倒的模样被伯父伯母全都看去了,他就羞得抬不起头来。

    “爸妈,你们来之前总得提前跟我一声吧,不然我不尴尬我们家宋时泽会尴尬的。”时浅渡把茶几上的水杯往前推了推,“先喝点水吧。”

    时越哼了一声:“噢,微信不回、电话不接,这还想让我们怎么跟你提前?”

    他暗戳戳地瞪了宋时泽一眼。

    瞧他闺女这护犊子劲儿,现在就“我们家”“我们家”地念叨上了,以后还了得?

    时浅渡在沙发缝里摸了半天,终于把自己静音模式的给找到了。

    上面三条微信俩未接来电,确实是提前通知过了。

    她搔搔头,往沙发上一靠,懒洋洋地翘起了二郎腿:“那也得敲敲门吧,我俩都扯证了,以后不止我自己住,万一碰上他换衣服什么的,多尴尬啊。”

    时越眼睛一瞪,的不客气:“你还敢提扯证的事,之前二话不就去国外读书,现在就连结婚这么大事都不跟家里提了?我看你这兔崽子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要不是昨天晚上时间有点晚了,他昨天就直接过来了。

    宋时泽一怔。

    原来时姐没有和伯父伯母商量过吗?

    他以为是过的

    如果知道伯父伯父不同意,他怎么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啊。

    他心思回转,立刻往前凑了一些,帮时浅渡挡住一点压力,主动揽下了错误:“对不起伯父,是我太想和时姐结婚了,所以一直和时姐提起这件事,您要骂就骂我吧。”

    时越才不信宋时泽的鬼话呢,经过一次接触,他还看不出来宋时泽被他闺女拿捏得死死的吗?

    所以宋时泽这么一,他反而有点骂不出口了。

    这么抢着挨骂,这子确实对他闺女足够好啊

    他咳了两声,瞪了一眼:“一会儿再骂你。”顿了顿,又不满地蹙蹙眉头,“现在还时姐时姐地叫呢,你到底喜不喜欢我闺女?”

    他知道喜欢肯定是喜欢,但这个称呼,他确实有点不懂。

    “这就是个称呼而已,我喜欢听他这么叫我。”

    时浅渡抢在宋时泽道歉之前开了口。

    她敢肯定,如果自己不开口,宋时泽铁定要开始道歉,不定以后他就改口不再这么叫了。

    拜托,一边面红耳赤一边一本正经地唤她“时姐”,这才更带劲吧。

    宋时泽开心地弯弯眉眼。

    他也很喜欢这么称呼时姐。

    这个称呼在别人看来或许有些疏远,但在他眼里十分亲切,是他和时姐之前最近的距离。

    时姐喜欢被他这么称呼,真的太好了。

    “你你们俩”时越脸色发黑,“气死我了你们!”

    他起身走到阳台边,拉开窗户,点了只烟。

    狠狠地吸了好几口之后,这才把气消下去不少。

    反了反了,他养了二十多年的闺女,向着别人就向着别人!

    他还不是怕闺女受委屈吗?

    虽然他知道自家闺女应该也不会被宋时泽欺负到吧,可那也免不了担心啊!

    江溪云还不了解自家男人么,憋着轻笑了一声。

    她道:“别搭理他,他吃闺女的醋呢,越老越幼稚了。”

    “胡,你别瞎。”

    时越立刻回头,吹胡子瞪眼。

    他吃醋?

    他才不会吃醋呢。

    他气哼哼地把烟一按,又回到沙发上坐下,这回都连名带姓地叫了:“总之,时浅渡你这丫头不跟我们提前就领证就结婚,这就是不行!”

    时浅渡回得飞快:“结都结了。”

    “”

    时越嘴角抽了抽。

    所以,到底是谁发明的“来都来了”“吃都吃了”“做了做了”这种句式的?

    他突然之间知道自己闺女结了婚,想来讨个法,怎么就这么难真是一点儿都不安慰他的呗?

    时浅渡顿了顿,又补充道:“想离还得有冷静期,一个月时间也足够爸你冷静了吧,所以咱们就不折腾了,好不?”

    “”

    时越的眼神变得幽怨。

    这算是安慰吗?

    就勉强算是安慰吧。

    他嘴上不饶人:“你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们,难道就不觉自己做的不对吗?”

    其实时浅渡从就不听话,他家也是放养模式,早就习惯了。什么自己报名夏令营、自己申请出国之类的,这些都是儿科了。

    只是女儿突然结婚,以后就要跟另外一个男人共度余生,他怎么都有些难以接受。

    时浅渡眼珠转了一圈:“万一以后要是离婚,我会提前的。”

    一听这话,时越立刻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假意拎着时浅渡的耳朵,把她拽到了窗边。

    他压低声音道:“宋这种不抽烟不喝酒不乱搞乖乖听你话比你爸我还老实、长得又这么好看的男人能有几个?你要是离了,以后保准找不到第二个!”

    话里话外就只有一个意思:不能跟宋离,你找不着这么好的男人了!

    时浅渡没忍住白了一眼:“爸,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时越张了张口,半天没出话来。

    他每次跟家人沟通,好像智商立刻变为负数,总是不过媳妇和闺女。

    他没什么意思,就是舍不得闺女结婚啊。

    可“舍不得你结婚”这种话,他又不太能出口。

    这辈子他都没过这么肉麻的话。

    “我懒得跟你。”他轻哼一声,指了指宋时泽,“你过来,我跟他妈有话得跟你单独。”

    -

    三个人闷在房间里有俩时,才慢慢地结束谈话。

    时浅渡都在沙发上眯了一觉了。

    时越率先从房间里走出来,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边穿边道:“时间不早了,我跟你妈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年轻人要注意节制,懂不懂?”

    时浅渡快速一瞥,果然宋时泽的耳朵又有点红了。

    她帮父母拿起包递了过去:“这么晚了,你们路上也注意安全。”

    时越轻哼一声,主动接过江溪云帮忙拿着:“哼,算你这兔崽子还有点良心。”

    江溪云笑道:“那我们回去了,闺女明天不是还得忙项目吗?记得早点睡,别大半夜的工作。”

    送走了家长,时浅渡关好门,回头笑看着宋时泽。

    “刚才都聊什么了?”

    “伯父伯母人都很好,告诉我了一些时姐的生活习惯之类的,和我多了解了一点家里的情况,给我提了一些处理家事的方法,叮嘱我要解决好家里的事才能跟时姐举办正式的婚礼。”

    宋时泽不仅是听了一遍,还很认真地做了笔记。

    他的备忘录里记录了很多东西,从时浅渡喜欢的食物到她习惯的作息再到生理期的时间,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时浅渡伸了个懒腰,准备开始洗漱。

    她挤出牙膏,道:“婚礼挺麻烦的,办不办都行,反正都领证了,这就是个形式。”

    宋时泽微微一怔。

    时姐和其他女孩不一样,不太在意婚礼呢。

    可他想要这个婚礼。

    他希望自己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被介绍给所有人,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时姐的人,他与时姐相互属于彼此。

    似乎只有这样的广而告之,才能让他更深刻地感受到自己是被承认的。

    不过,时姐不喜欢的话

    “时姐得对。”他得口是心非。

    那双漂亮的狗狗眼有点暗淡,似乎很有心事。

    “我先回房间了,时姐。”

    时浅渡洗漱完来到卧室时,发现宋时泽已经换下衬衫西裤,换成了睡袍,不由得有些不满:“你怎么这么快就换上睡衣了?”

    本来她还想着,要亲帮宋时泽一颗颗解开扣子、抽出皮带呢。

    像衬衫和西裤之类的还是让她上脱比较有趣啊。

    “啊,去外面穿的衣服坐在床上不太干净。”

    宋时泽还是挺爱干净的,总是把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

    这也算是他在从前漫长的独居中,养成的习惯。

    “真是的,我还想动帮你脱呢。”时浅渡撇撇唇,伸按在了宋时泽腰间的睡袍腰带上。

    “等等,时姐,我”宋时泽抓住她的,“我有事想和你。”

    时姐看起来不那么喜欢婚礼,可他还是想要试一试。

    他真的很想和时姐有一个受人祝福的婚礼。

    他抿抿唇,有些腼腆害羞:“我知道时姐可能不是很喜欢,可能会觉得婚礼有些麻烦,可是我很想和时姐有一个婚礼。”

    时浅渡扬扬眉头。

    原来宋时泽一直在纠结这个事啊,怪不得闷闷不乐的。

    她揽住男人的腰把他压在身下,不正经地轻笑:“你求我啊。”凑到他红扑扑的耳畔,压低了声音,“求我。”

    气息温热,声音低哑。

    宋时泽知道,时姐又在故意捉弄他了。一般情况下,只要他顺着时姐的话往下,时姐就会很开心地答应他的要求。

    他了解时浅渡的性格,于是往后缩了缩身子,低声道:“时姐,求你。”

    “呵”时浅渡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伸抚上他的腰,“好啊,只能满足你咯。”

    “!”

    宋时泽呼吸一窒。

    今天碰到了“非一般情况”,时姐又来偷梁换柱了。

    他推了推时浅渡的腰:“伯父要节制”

    时浅渡一听这话,果然顿住了动作。

    她弯弯唇角,问道:“听我爸的,我就不会这么快跟你结婚,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

    宋时泽张了张口,哑口无言。

    他总是不过时姐。

    “当然是听时姐的。”

    宋时泽年纪大了之后,想明白很多事情。

    比如,无论他做了什么,他父亲都不会夸奖他;比如,无论他多么努力,他弟弟也不会把他当成哥哥看;比如这样吸血的家庭,他早晚都得摆脱。

    就算没有遇见时浅渡,他心里也有过跟父亲断绝关系的念头。

    只不过现在,他的决心达到了百分之百而已。

    华国的法律是不支持断绝血缘关系,就只能从社会伦理上下功夫。

    他是公众人物,一言一行受舆论影响巨大,所以按照时越和他所的,掌握对自己的有力证据,在舆论上赢得上风,才是最应该注意的地方,其余的赡养费按照法院会判定的标准准备就足够了,都是钱,不用太放在心上。

    证据当然就包括这些年来的转账记录、聊天记录或者录音等等,有血缘关系法院不会受理,所以证据不用特别严谨,只要足够在公众面前站住脚步就行。

    一连数天,他在读背剧本之余,都在收集过去那些年的证据,准备一举打个胜仗,尽量证据充足,不要一连纠缠数日,把战线拖得太长。

    他想,他已经受拖累了这么多年,怎么也不能再让他的家庭去拖累时姐。

    快到十月份了,秋意更浓。

    帝都在这个时候,气温是最舒服的。出门在外,长裤半袖再加个外套,不冷不热刚刚好;在房间里也是,打开窗户,不用开空调,就刚好处在一个最舒服的温度。

    清晨,宋时泽的眼皮颤了颤,从睡梦中醒来。

    时浅渡正躺在他身边,还没醒。

    时姐太辛苦了,昨天又忙到了很晚。

    他朦朦胧胧中感觉到,好像到了半夜时姐才爬上床来睡觉。

    他看着女孩皱着的眉头,有点心疼,伸出拇指,轻轻地抚平了褶皱。

    接着,往前一探头,轻轻地吻在她的唇畔。

    啊,偷亲到了呢。

    这次没有被时姐发现——

    以前他偷亲时姐,总是会被发现,被发现之后就会被时姐“惩罚”调戏。

    可他还是对“偷亲”这种事情,乐此不疲。

    现在时姐总是熬夜,对他来倒也有好处,就是偷亲多少次都不会被发现了。

    他心里乐开了花。

    喜滋滋地舔了舔自己的唇。

    这么沉默地注视了两分钟后,他悄声起床,洗漱之后便做饭去了。

    他们家冰箱里的食材很丰富,从中餐到西餐作料一应俱全,他早晨总是看心情去做饭。

    今天偷亲了个甜甜的吻,那么就吃一点甜的吧。

    他穿戴好围裙,喉咙里低声哼着不知名的调。

    整个人沉浸在了自己欢悦的世界里。

    时浅渡来到厨房时,就看到宋时泽穿着蓝白格子的围裙,欢欢喜喜地准备着早饭,把甜粥盛到碗中,放在打开的窗子旁边晾着——

    刚盛出来的粥太烫了,他怕时浅渡会烫嘴,每次都提前晾温一点,随时都能入口。

    时浅渡看着他的动作,眼眶有点发热。

    一个人有多喜欢,往往不能看他做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比如轰轰烈烈地告白又或者是其他形式感的东西,而在于这些生活中的事里。

    宋时泽爱她,再的事情他也会注意、再的事情他也会感到快乐。

    她悄声来到宋时泽背后,轻轻从后面圈住了他细瘦的腰。

    “你起得真早,这么勤劳啊。”

    宋时泽动作一顿,继而笑道:“时姐怎么还跟从前一样,走路都不出声音?”

    他慢慢地从窗前挪到了厨房台面旁,继续弄其他的。

    “时姐这么搂着我,我不方便做饭。”

    话虽是这么,但他还是很享受被时姐从背后抱住的。

    暖洋洋的,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时浅渡就这么搂着他,一点点地挪了过去:“我不管,让我抱会儿。”

    她还抬戳了戳宋时泽的腹肌。

    “你的腰抱起来怎么这么舒服啊,引人犯罪的懂不懂?”

    “那我吃胖一点?”宋时泽拍拍她掐在腰间的,“免得时姐总是想要犯罪。”

    “嘁,得跟你不想让我犯罪似的。”

    时浅渡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又在腰上掐了好几下。

    她仰头咬了下宋时泽的耳垂:“不然我忍着几天不动,看看是谁先忍不住?”

    宋时泽直到现在,还是不会主动跟她动动脚。

    除了偶尔会主动索个吻,或者主动亲一下,他从来不会在上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乖得简直不像是个正常的男人。

    耳垂沾染上湿濡的气息。

    宋时泽没忍住缩了下肩膀:“我当然不会拦着时姐犯罪了,反正也不是对别人犯罪。”

    完这话,他的耳朵已经羞红了起来。

    时浅渡轻笑一声:“啧,你这些天下来,也比以前能会道了嘛。”

    放在腰间的往下滑了一丢丢,隔着围裙用食指戳了两下。

    “只对你犯罪,而且犯罪程度很深,你满意不?”

    宋时泽正在清洗早晨做饭时用的盘碗,上沾着油不太赶紧,完全腾不出来。

    他只能用胳膊肘怼了时浅渡几下:“时姐,现在犯罪时不太好。”

    “那你跟我,什么时候算是犯罪的好时候呢?”

    时浅渡不依不饶地追问,非想要把他得脸红耳赤才算罢休。

    “嗯晚上洗完澡后,或者”宋时泽抿抿唇,不太好意思,声音变得越来越,“或者,早晨六七点钟的时候吧。”

    他的脸色逐渐转红,直勾勾地盯着洗碗池,不敢往时浅渡身上投去半点目光。

    他怕看到那种调侃的眼神,他恐怕会羞得更厉害。

    “诶——?”

    时浅渡拉长了声音,故作不懂。

    “晚上可以理解,为什么早晨六七点钟也是犯罪的好时呢?”

    宋时泽的喉结滚了滚。

    时姐这么问,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

    他红着脸,没话。

    时浅渡又隔着围裙戳了戳,搂着他的腰往前一靠,让宋时泽整个人贴在台面上。

    她笑:“你快啊,为什么啊?我知道了就能早晨对你犯罪了啊。”

    “”

    宋时泽咽了好几下口水。

    终于嗫喏着开口:“我们男人会会晨的嘛。”

    时浅渡不满:“声音太了,没听清,你再一遍啊。”

    她声音里全是笑意,这回宋时泽一下子知道,她是故意的了。

    宋时泽刚好洗完了所有碗筷,把洗干净的擦了擦,抓着时浅渡的腕把她拽开。

    他回望一眼,看起来又像控诉又像委屈:“时姐总是取笑我。”

    完,他从窗边端起粥碗,快步走向餐厅。

    一点点地把早饭全端了过去,就是不搭理时浅渡。

    时浅渡眨眨眼睛。

    啊呀,难道又调戏过头了?

    她跟着坐到餐桌旁,胳膊搭在桌面上,撑着下巴:“别不话嘛,不再调戏你还不行吗?下回早晨对你犯罪好了,开心不?”

    宋时泽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一点,这一句话就让他的脸又烧了起来。

    什么开心不开心的啊

    时姐这么问他,也真是的。

    他红着脸轻声嘟哝了一句:“那也要时姐能早起才行。”

    “嗯?”时浅渡这回是真没听清,追问道,“你什么?”

    宋时泽哪好意思重复,轻咳一声:“我,时姐,我们先好好吃早饭,好么?”

    他得一本正经,唯独脸上的温度不太正常。

    时浅渡笑了笑,她也不想在吃饭的时候总那事,便遂了他的心愿,转移了话题:“咱们过几天就要开了,这几天把状态稍微调整一下。”

    宋时泽点点头,关心道:“我这些天早睡早起,倒是时姐,应该少熬夜一点,对身体不好,到时候上镜也不好看,容易水肿。”

    比起上镜不好看或者是容易水肿之类的,他更在乎的是时浅渡的身体。

    “前几天是比较忙,昨天晚上就忙差不多了,今天肯定早睡。”

    这次的电视剧项目暂定定名为偏爱,由于项目和他俩之间的p热度有一定的关系,最好能在热度逐渐消失之间投入到拍摄,再加上成本不大,场景、演员之类的需求都不算多,所以项目推进的非常迅速。

    从筹备到正式开拍用时不长,甚至最后几集的剧本还没写完,就已经投入了拍摄。

    正式拍摄的时候,编剧姑娘会直接跟组,一边写后续的剧本,一边根据现场情况把现有的剧本进行微调。

    重要的演员全都选好了角色,至于乔森那边

    时浅渡拿着优盘带着助理去找她聊的时候,她本人怪委屈的,一看就是个有点作的姑娘,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少,但性格算不上惹人讨厌,熟悉了之后还有点讨喜。

    “我跟粉丝吐槽的时候是口无遮拦了点,可是引导友攻击宋时泽也不是我的主意啊,我当时也跟团队的人会不会不太好了好吧,虽然最后的受益者还是我,我我也是有一定的问题,但不至于那么狠吧”

    一个大品牌和一个大杂志都跟她拒绝合作,其他品牌也对她有了不好的观感,确实挺影响后续发展的,对一个正处于上升期的爱豆来,是个打击。

    之前的事只能她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错的不全在她。

    只能粉丝和团队的锅,也会被艺人背上。

    而公众是不会去分析到底是谁的错,也不会在意真相,只会把所有的负面都强加到艺人身上。

    某种程度上讲,艺人有时候也挺惨的。

    乔森哭丧着脸,一脸委屈:“我都这么惨了,不就是捉弄了宋时泽一下么,我还特意让助理把时浅渡你放走了才锁门,你们竟然让我零片酬演戏,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她一开始不想零片酬演戏,还想卖卖萌卖卖惨多少拿点片酬,似抱怨似撒娇地嘟哝了半天。

    后来一听时艺娱乐会重点推这部剧,立刻不撒娇也不抱怨了,立刻签了合同。

    经过那么一堆事情,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人气回暖啊!

    这次少赚点,以后再赚回来呗。

    -

    时浅渡跟宋时泽两人美滋滋地过了好几天二人世界,每天吃饭、工作、睡觉之余,全都腻腻乎乎地待在一块儿,一点儿也不觉得腻味。

    很快就迎来了偏爱正式开的那一天。

    影视城中,数个剧组在同时拍摄。

    偏爱剧组也在忙活。

    时越对自己女儿亲自操刀的第一个项目非常重视,会亲自出席开仪式。

    时艺娱乐大姐的第一部片子,单单是这个噱头就能吸引来无数媒体了,再加上宋时泽、乔森等人的热度,媒体阵仗不。

    干这一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迷信。

    开仪式如果顺利,那后面拍摄那八成是顺利的;开仪式这开拍第一天都不顺利,那后面估计也会有点坎坷。

    所有人都希望把开仪式弄得尽量完美。

    双十p的粉丝很多,剧组特意用官方微博账号开通了直播,可以供粉丝们第一时间赶来磕p,同时也是一个很好的宣传途径,后续跟着营销一下,没准能冲上热搜。

    镜头中,宋时泽正在帮时浅渡整理衣领。

    他的表情非常温柔,即便是这么一点事,他都十分开心。

    “时姐,整理好了,我们可以过去了。”

    “嗯。”

    时浅渡腕一翻,宋时泽便自然而然地把搭在上面。

    就这样的默契,演戏自然不需要半点磨合期。

    时隔一个月,终于又看到我磕的p同框了!!

    啊啊你们微博能不能多秀秀恩爱啊!

    +,我这些天完全磕不到粮啊呜呜,你们懂我的寂寞吗?[狗头]

    啧啧啧,感觉泽哥比从前容光焕发多了[狗头]

    呵,这该死的爱情,就是这么滋润啊

    “其实”时浅渡突然开口,“我筹备这个项目,不是一时兴起。”

    宋时泽笑了笑:“嗯,我知道。”

    去参加街舞综艺那天,他听到那个女选的话了,他也觉得有道理。

    他们这样的p模式很少,他们两人又刚好热度高,顺势而为嘛。

    “你不知道,笨蛋。”

    时浅渡揉揉他的头发,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一点。

    不过这次的笑,没有调侃和恶劣。

    “我是想,就把这个当做结婚礼物送给你吧,希望这可以成为一个好的纪念。”

    当然了,她也会用自己的所有知识和能力,让这部剧尽可能的火。

    宋时泽一愣。

    结婚礼物么?

    两人亲自出演主角,拍摄一部以他们的p模式扩写的电视剧,让他们的相爱过程以电视剧的形式永远存在,让此时或者后世的观众永远记得他们。

    他心里蓦的一软,鼻头有点发酸。

    时姐比他想象中的,要更温柔、更浪漫呢。

    他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他只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周围没有那么多地媒体记者和剧组的工作人员,他可能会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去亲吻时姐。

    牵着时浅渡的握得更紧了。

    他吸了吸鼻子:“谢谢时姐,我真的好开心。”

    他觉得自己太幸福了。

    得到了时姐的爱,被伯父伯母认同,拥有了和从前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他想,恐怕再没有谁和他一样幸运了。

    那一刻,他仿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经过制片、导演、时越等时艺高管的讲话后,时浅渡作为主演和宋时泽一同上前。

    四周没人话,只有“咔嚓咔嚓”的相快门声不绝于耳。

    这时,媒体席中有个女孩蹭的站起身子,声音很大:“我想请问一下时浅渡,就宋时泽这种,让自己弟弟联系粉丝、睡粉丝,用这种方式为自己选妃的男人,你难道不觉得很下流很恶心吗?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才选择他成为你的丈夫的?把这种人重新捧红,你不觉得对不起观众、对不起整个影视行业吗?”

    开仪式还在直播。

    粉丝们都在等待着两人同框发言撒糖。

    此话一出,粉丝爆炸,媒体哗然。

    媒体们像是闻见了鱼腥味的猫一样,纷纷打起了精神,要么拿着话筒往前窜着看向时浅渡,要么回头去问曝光的女孩。

    “姑娘,请问你这话是有依据的吗?”

    “请问宋时泽,是否真有此事?”

    “时姐,你对这件事是否早就知道呢?”

    场面瞬间变得混乱纷杂,媒体们几乎要挤到时浅渡面前。

    时艺娱乐大姐刚刚结婚,宋时泽就被爆出这样的丑闻,大新闻啊!!

    还是在以他们p延伸的偏爱发布会上!

    比起男艺人的“恶劣行径”,他们似乎更关注时浅渡——这是时艺娱乐的大姐,被无数家粉丝们羡慕的女人,前二十多年来最窘迫的时候。

    上一秒,宋时泽还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下一秒,他便站在了风口浪尖。

    浑身的血液都凝结了。

    当头棒喝的感觉让他头晕脑胀,甚至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又是他家里的破烂事。

    又是他的弟弟。

    怪不得最近一段时间,他父亲他弟弟都安静地很,甚至都没有跟他要钱。

    他还以为两人终于有所收敛,谁想到

    闪光灯在闪烁,快门声不停的响着。

    耳畔“嗡嗡嗡”的,无数媒体举着麦克风在疯狂地问着时浅渡问题。

    不能让他们为难时姐。

    这一切,最无辜的就是时姐了啊!

    他的情绪在那一瞬间崩溃地彻底,但还是拼尽全力挡在时浅渡面前,在喧杂中用有史以来最大的声音声嘶力竭地喊道:“如果如果我真的做了那种破烂事,那时姐也是受害者啊,你们不要为难时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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