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被绑架了
林牧觉得自己头很痛。
他从昏睡中醒来, 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金属镂空雕花椅上的周馥郁。周围是一间陌生的屋,他被层层叠叠地捆在了一张椅子上。
屋里没有其他人, 只有周馥郁坐在对面, 手里拿了一本巴掌大的书, 听到动静, 抬头看了他一眼。
林牧醒了,但她的掌心读物还没读完,抬了抬眼皮, 便又重新将目光投到了掌心读物上。
在这样的场合, 周馥郁穿了深色的套装, 略显正经, 似乎是怕周围的灰尘弄脏衣服。
捆在身上的绳索很结实, 脑袋很痛, 林牧徒劳地挣扎了一番,毫无作用,终于看向了周馥郁,沙哑着嗓子问到:“你把我捆在这里干什么?”
闻言,周馥郁从掌心读物中收回了目光:“我需要和你谈一谈。”
“捆着我谈?”
“因为你会反抗, 而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的女性。”周馥郁十分理所当然:“当然,我还需要用你做点其他的事情。”
林牧突然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周馥郁看向了他,眼里带着淡淡地疑惑。
“你是想用我去威胁原轻昊对不对?”他歪头看着眼前的女人:“没用的,他根本就不理我。”
“你们不是勾搭在一起了吗?”
“只是我单方面地在追他而已, 还没有成功。”
周馥郁摇了摇头, 显然并不在意林牧的辞,反而是调整了一下坐姿, 继续悠悠地到:“你知道原轻昊做了什么吗?”
“他勾结于家人,在你爸身体不好分身乏术的时候,和外人一起来攻击原家产业,中青养了他那么多年,没想到到就养出了一条白眼狼。”
“你不是也没把他当家人?那原轻昊不把你们当家人,不是很公平?”
“但中青确实把他当儿子看待。”
林牧眨了眨眼睛,觉得周馥郁的态度很神奇:“那你现在是替原中青不值,要教训我们这些不孝子?”
周馥郁笑了笑,却什么也没有。
林牧想到了阿莱,还有被周馥郁扣押了的郁展成,便看似顺口地问了一句:“阿莱怎么样了?”
“我以为阿莱就是你的一颗棋子。”
“她是一个好女孩儿……心思不坏,”就是心眼儿太少,容易被人利用,之前是他,现在是周馥郁,“我记得她手上有郁展成留给她的证据,她没有用来对付你?”
周馥郁嘴角勾起一抹克制的笑容,即使她现在身处一个肮脏的环境,做着一些不那么光明的勾当,态度和原家大宅里那个温和的原家太太却没有任何区别。
“阿莱没有门路,她没有办法一个人通过那些证据掰倒我,而且你欺骗了她……她需要救出自己的父亲,并且,她恨你。”
“你肯定煽风点火、添油加醋了。”
咖啡厅里的阿莱看着他就像看着阶级敌人,也不知道周馥郁给她灌输了什么迷魂汤。
“我对阿莱,当初那个把她拖下水的前男友……和你关系匪浅。”
“怪不得。”
当初郁展成抛妻弃子逃往国外,阿莱一个人承受了沉重的债务,在她的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她以为一切都在慢慢变好,结果她那个男友把她玩儿够之后,转眼就卖给了其他人。
当时的阿莱,才十五岁。
这个前男友实在是罪大恶极,被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像周馥郁这样的女人,很久以前就因为嫉妒掉包了丈夫和前妻的孩子,从监控他,期望把那孩子养成一个废物。
不仅如此,还逼疯了和前妻长得有几分相似的银耳,并且搞得帮助银耳的郁展成家破人亡。
如果阿莱的前男友是周馥郁故意派过去了,逻辑上似乎也得通。
“做这件事的人,是你吗?”林牧这样问到。
周馥郁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你觉得呢?”
这态度有些暧昧,林牧知道她不会继续了,他便也就不再问。
过了一会儿,周馥郁突然把自己的高贵的屁股从那把黑色镂空的铁椅子上挪了起来,这女人两步走过来,神情冷淡地瞄着林牧:“好了,谈得差不多了,现在该做正事了。”
周馥郁眼里涌出危险的光,林牧察觉到后皱起了眉头,“什么正事?”
“和原轻昊那个白眼狼子提条件,让他停下手里正在做的事情……否则,你就危险了。”
“别开玩笑了,原轻昊怎么可能放弃蚕食原家……”
“那可不一定。”
这样应着,周馥郁站在他面前,突然抬起了形状优美的腿,在脚踝之下,是一双裸跟至少五厘米的黑色高跟鞋。
不详的预感升起,林牧往后缩了缩:“……你想干什么?”
“嗯……一个完好无缺的人质总是不那么具有服力,所以……我要让我的威胁变得更有服力一点。”
话刚完,周馥郁那五厘米的高跟鞋就结结实实地踢到了林牧身上,“哐当”一声,被捆成一颗粽子的林牧和屁股后面的椅子一起摔到了地面上。
林牧吃了满嘴的灰尘,大声咳嗽了起来,这光景,让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在原家客厅里醒转时的场景。
这个女人看起来人模狗样,一副斯文做派,怎么还亲自动手人?
高跟鞋踢人真特么疼!
“你现在一定在骂我。”
等地上溅起的灰尘又平息下去,周馥郁才过来,蹲在摔倒的林牧面前。
她粗鲁地揪起林牧的头发,迫使他直视她的眼睛:“真可惜,我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不随便动粗的人,如果可以,我真想在这里划破你的脸、卸下你的四肢、挖出你的眼睛……我讨厌你,你和中青相连的血脉让我感到恶心。”
周馥郁有着疯狂的独占欲、疯狂的嫉妒心、以及对原中青疯狂的爱。
“咳咳咳……我真想不明白,”林牧声嘶力竭地咳出了几口灰尘,“原中青那个老家伙为什么这么让你着迷。”
周馥郁是周家大姐,按照她现在表现出来的心性,如果她进入职场,也许会比原中青更能搅动风云。
可这个女人却屈居于一个男人身后,安心的成为了原家太太。
“你不用懂,你只需要知道,我会让你们把中青所承受的痛苦,都承受一遍就行了。”
着她又站了起来,穿着高跟鞋,几脚毫不留情踹了下去。
林牧满头冷汗,疼得蜷缩起来。
林牧想,不能让这个疯女人继续拿他发泄,他快要疼死了!
得点什么才行。
“嘶……我知道了,周阿姨你其实是个受虐狂吧?”
林牧疼得咧嘴,还是扯出了一个怜悯的微笑:“原中青从来没有爱过你,他有深爱的前妻,曾经为了前妻毫不犹豫地拒绝你,后来又有了和前妻长得很相似的情人,你只有一个夫妻空壳,原中青的眼睛里从来都没有你。”
周馥郁看着他。
“所以你拿银耳撒气,拿郁展成撒气,现在拿我和原轻昊撒气……周阿姨,你真是一个可悲的女人。”
林牧这话无论怎么听都想像是在激怒她,但周馥郁却没有生气。
她的态度甚至很平静,她直视着林牧的眼睛:“你得可能不对,但也可能是对的,只可惜,我早已经过了会恼羞成怒的年龄……除了中青,你以为你还有其他人能对我进行情绪干涉吗?”
“而且,让我生气的话,受罪的也只可能是你。”
着,她又踢了林牧一高跟鞋。
她动手林牧,全程没有动手,都是细细的高跟往林牧身上招呼。
林牧觉得,周阿姨可能是比较爱干净,才不想用手收拾他。
“还有吗?如果还想什么,现在尽快,不然待会儿就没有时间了。”
林牧觑着周馥郁的脸色,他疼得面色扭曲,还是垂眸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我想我大概知道了,原中青这个老家伙……是不是快要不行了?”
林牧这话一出,周馥郁的眼色立刻沉了下来。
他再接再厉:“我听老家伙在我们离开原家后就进了医院,但医院里一直没有传出什么消息,现在想想,应该是医院封锁了消息——看来老天爷要收他了,老头子的病,肯定已经很严重了。”
就是因为病了,所以才不继续管他他和原轻昊的事了;也是因为病了,周馥郁和原中青的关系才岌岌可危地稳在了边缘;因为病了,所以没有精力再应付原轻昊联合其他人击原家的行为。
这一切都合情合理。
“周阿姨,这是你的机会啊……也许你做点什么,可以在原中青死前修复和他的关系呢。”
听了林牧一番话,周馥郁脸色阴沉:“惹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不等林牧的回答,她就继续到:“既然你这么想惹我生气,那我现在告诉你,你成功了。”
完,她就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牧,用一种暴虐的眼神将他上下扫视一遍。
这眼神,简直像是在看案板上的猪肉。
狂风暴雨,尽在不言中。
半个时后,周馥郁从地上起来,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
折磨了林牧半个时,她隐形的怒气终于下去了一点,开始准备忙活自己的正事。
她丢下一个拨通的手机,对林牧,“给原轻昊,如果不想你死在我手上的话,就把他收集的那些资料带过来……拿你交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