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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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粗暴的删帖只会引起越来越多的抵触情绪。

    -私生活也就算了, 男朋友是不是无缝衔接我们也不好奇了,传得乱七八糟的真假少爷没锤也先放一边,权池你本质工作做得这么烂都不让人了吗?真就资本捂嘴呗?有删帖的工夫不如好好练练怎么唱歌。

    *

    权池怎么都不会想到, 一个普普通通、再常见不过的舞台失误, 竟会引发这样的轩然大波。

    经纪公司让他发一个道歉声明, 认真对这段时间的所有负面新闻表示抱歉, 可权池不肯。

    “我为什么要道歉?谁没失误过?现在最红的那个XXX,他每次舞台都是对嘴,他道歉了吗?”

    经纪人无可奈何, 朝吴曼使了个眼色, 想让他帮忙劝劝。

    吴曼也是一肚子苦水。

    权池真是太难伺候了, 一个的爱豆, 耍大牌倒是比谁学得都快, 网上他“给多大舞台丢多大脸”还真是没错。

    别的也就算了, 这次莫名其妙把自己也牵扯进来,吴曼真是有苦不出。

    他们家能有今天,确实是靠着一路仰仗甄家,可这不代表吴曼自己就没有脾气。

    这一次,他罕见地冷了脸, 冲权池:“你也想假唱?行,但至少你得有人家的人气吧。”

    扔下这句话后,吴曼摔门而出,任凭权池在身后跳脚。

    *

    权池不肯采用经纪公司给的建议,身边唯一能出主意的吴曼也走了, 权池心烦意乱, 推了之后几天的工作,躲在房间里装鸵鸟, 试图等这次风波平息后再出现。

    可他也没有太多装鸵鸟的时间,第二天晚上,甄泽宇来找他了。

    权池心里大喜,以为父亲这次终于要出手帮助自己了,他直截了当地问:“爸,这次的事你能帮我解决的,对吧?”

    甄泽宇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水,慢条斯理地:“我自然可以帮你解决。”

    他看着不争气的儿子脸上流露出的欣喜若狂,冷漠地:“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

    几天之后,发生了一件另所有人都震惊无比的消息。

    权池发了一条微博,宣布从今日起永远退出娱乐圈。

    前些天对他喊喊杀的粉粉黑黑都懵了。大家试图从他话的习惯、手机型号以及行程安排,判断这究竟是不是谁的恶作剧。

    可退圈声明就只有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发布微博的客户端也确实是权池常用的手机,至于之后的行程——虽然没有查到退票记录,但权池确实并没有出现再出现在任何公开场合。

    沈海遥也很疑惑,“不至于吧,权池有这么脆弱?”

    褚鹤:“真的是因为被网友喷才退圈的吗?他好像是有点自卑。”

    沈海遥不屑地嗤笑一声,:“上辈子他搞甄臻的时候不是挺心狠手辣么,敢情这拳头不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啊?管他什么原因,退圈正合我意。他不是想红吗,不是想要热度吗,我保证他现在度过的,是他这辈子最有热度的一天。”

    “除了钱,权池上辈子最想要的就是大红大紫。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在娱乐圈的这条路都已经堵死了。”褚鹤看了一下好感度数据条,赶紧换了几个基础道具,避免过早结束这个世界,又问沈海遥,“之后还要做什么呢?”

    沈海遥梳理了一下之前没做完的事情,:“找上辈子权景明受伤的真相,查吴曼家到底是怎么发家的,还有——”

    沈海遥上半身微微前倾,双手合十,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温柔,“吴曼喜欢有钱人,我们就帮他找个有钱人,让他一辈子贴着人家。”

    *

    权池的声明影响力之大完全超乎想象,就连权景明和李春燕都都听了。

    夫妻俩不会上网,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他们不敢直接去问儿子,担心亲生儿子觉得自己偏心,也确实是因为上次见面会的事情伤透了心。

    可伤心归伤心,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情不是这样轻易就能割舍掉的。

    这几日,夫妻俩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无奈叹息都被沈海遥看进眼里。

    沈海遥暗自叹气,甄臻和权家这夫妻俩真是一样的性子,都这么圣母。

    气愤归气愤,沈海遥还是主动提出,帮这夫妻俩听一下权池的情况。

    李春燕连连摆手,“不用,真的不用。”

    沈海遥:“我知道你们挂念他,应该的。再,他现在应该过得不太好。我理解的,你们别担心。”

    吃过晚饭后,褚鹤问他:“现在和以前不同,网上已经没有权池的行程安排了,你要怎么去听他的事情呢?”

    沈海遥:“直接去问甄泽宇。”

    褚鹤瞪大了眼睛。

    “我怀疑权景明受伤的事跟他有关。”

    “怎么?”

    沈海遥分析道:“权景明是个老好人,不会轻易得罪人,就算不心得罪了谁,恨到什么程度才会想到在脚手架上动手脚?这是想让他死啊!权池虽然又蠢又坏,可他一没这种本事,二没这么多心眼,不像是他干的。”

    褚鹤捏着拳头轻轻捶了捶手心,“哦,我明白了!甄泽宇肯定希望所有知道真假少爷真相的人都闭嘴,那么首先想要除掉的,就是——”

    他捂着嘴,视线越过客厅,停留在厨房里正在刷碗的夫妻俩身上。

    当天晚上,沈海遥拨通甄泽宇的电话,约他找个时间出来见一面。

    假儿子离开家后,再没有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虽甄臻也在背地里搞了些动作,但到底还算安分。况且,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也有不少曾见过甄臻。

    就算甄泽宇再怎么厌烦,也不能立刻让甄臻就此消失。

    “找我有什么事吗?”甄泽宇问。

    沈海遥没有拐弯抹角,直道:“听权池出事了,家里两位老人很担心,我想帮他们问问情况。”

    甄泽宇此刻在楼上的卧室,闻言探出身子,从楼梯口远远看了一眼坐在餐厅吃饭的权池。

    短短几天,权池憔悴了一大圈。

    逼他发出退出娱乐圈的声明后,权池大吵大闹,恨不得在地上撒泼滚,被自己扇了一巴掌才勉强老实下来。

    之后又开始搞绝食抗议的套路。

    甄泽宇懒得管他,只吩咐管家,既然权池不想吃饭,那便算了。

    这不,昨天晚上又厚着脸皮出来吃饭了。

    甄泽宇不屑地想,对付这种市民,他可太会了。

    两厢这么一对比,甄泽宇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

    对比起权池的不懂事、上不了台面,甄臻无疑更出色——从接受的家庭教育固然会影响人的品行,但绝不是决定性因素——可现在这些也没有用,甄臻再优秀又能如何?甄家不可能养别人的孩子。

    甄泽宇翻了翻自己的日程安排,:“这周五下午,到时候我安排司机去接你。”

    沈海遥:“不必,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挂断电话后,沈海遥揉揉脸。

    经历了坑爹的沈若邻之后,他可再也不敢轻易坐别人的车了。

    *

    和甄泽宇的见面还算顺利。

    甄泽宇这个人,好听点的形容是利益至上,难听一点,就是冷血,脑袋里除了钱和权利,别的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能舍弃。

    和这样的人聊天反而简单,因为沈海遥知道,如今的“甄臻”对甄泽宇而言毫无用处。

    甄泽宇:“我最近太忙了,也顾不上问问你,在权家过得还好吗?”

    沈海遥点头,“还好”,心中腹诽这人假惺惺的,恶心。

    “那就好。”

    甄泽宇端起面前的杯子抿了一口,但大概是不满这茶叶的味道,他皱着眉毛,直接把整杯茶水泼到地上。又端起旁边的水壶,倒了半杯温开水。

    他转了转杯子,让温水洗刷过杯壁,之后又一次泼在地上。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三遍后,他才在杯子里倒满温水,重新送入嘴中,顺便抱怨道:“什么玩意儿,哪一年的陈茶,还拿出来招待客人。”

    对茶叶的不满让他略略失了一点风度,话也没有仔细斟酌,“你父亲可还好?”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让沈海遥心中警铃大作。

    这话问得实在没道理,他明明知道权家尚有一位女主人,为什么单单问权景明?

    沈海遥捻了捻手指,随口扯了个谎:“还好。就是年纪大了,我和伯母商量了一下,想让他辞了那份工作。”

    甄泽宇点点头,手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在桌角敲了又敲。

    沈海遥不动声色地量着,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甄臻的记忆。

    敲桌角这个动作,是甄泽宇的老.习惯了。

    上辈子甄臻在甄家的公司工作时,曾经接手过一个濒临破产的子公司。那时甄臻提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实施难度无异于破釜沉舟。

    管理层几乎所有人都反对,最后还是由甄泽宇拍了板,决定让甄臻试试。

    那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甄泽宇思考了非常非常久,那时的他也像现在这样,极有规律地用食指敲着桌角。

    动作、角度、甚至频率都完全一样。

    沈海遥面色阴冷。

    如果甄臻和权家那夫妻俩是一脉相承的圣母,那权池的那些伎俩则和他的亲生父亲如出一辙,区别只在于一个愚蠢又明显,另一个则隐蔽得多。

    之后他们又闲聊了几句。

    甄泽宇对甄臻没什么父子亲情,沈海遥则在心里盘算着之后的行动计划。两人心里都有事,这场对话也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沈海遥简单询问过权池的情况后便起身告辞了。

    他定主意,除了权池和吴曼之外,也要让甄泽宇为曾经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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