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58-二更

A+A-

    他们还是在这个世界里多待了几个月。

    沈海遥不放心, 必须亲自看着毓玚老实待在京城,没有急着回云南才放了心。

    再者,过不了多久就是皇上的六十大寿了, 脱离这个世界也不急在这一时, 沈海遥想, 至少等过了这场寿宴, 再离开这里。

    好在寿宴一切顺利,既没人中毒,也没有别的乱子。先前沈海遥还担心在这件事情上冤枉了毓琛, 现在也放了心。

    寿宴结束后没几天, 皇帝下诏退位, 毓宏登基了。

    *

    一切都在按着正常的轨迹运行着, 沈海遥的信也写完了。

    他将信放在尹修瑾的枕头下, 等待晚上的脱离。

    “海遥, 你,阿瑾回来后,会跟毓玚在一起吗?”褚鹤八卦地问。

    沈海遥嗤了一声,“最好不要。上次毓玚还拿剑我呢,我怀疑他以后会家暴!”

    褚鹤哭笑不得, “你还在生这个气呀?”

    “生气怎么了?我不该生气吗?”沈海遥耿耿于怀。

    但是起来,确实也挺奇怪的,那时因为褚鹤不在身边,他就一直忘了问。

    “哎,褚鹤, 你老实告诉我, ”沈海遥趴在床上,用手指撑着下巴, 一脸探究地,“我以前是不是会点什么功夫?我看毓玚挺厉害的,但他上回没伤到我,而且——”

    沈海遥挠挠头,“好像是我占上风呢!”

    这该怎么呢……

    毓玚功夫再好,那也是凡人的功夫,跟沈海遥这种正儿八经的剑修怎么能比?

    但是……

    褚鹤苦哈哈地想,起来早些时候,海遥明明不喜欢练剑的,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偷懒耍滑的样子,绝对是跟沈海遥学了个十成十。

    想想以前刚被捡回山上时,自己修炼不到位,沈海遥便自告奋勇,带他御剑下山玩。

    ……结果带着他从剑上掉下来了。

    有时海遥跟师尊吵架,两人谁也不肯先低头,就这样自顾自地生闷气。师尊关在房间里生气,沈海遥就爬到屋顶上生气。

    只是爬屋顶容易,下来可难。不知道有多少次是柳玉师叔把他抱下来的——当然,这个工作之后就全都交给褚鹤了。

    他想着以前的事,想着那时的无忧无虑,再想到如今海遥身边只有自己一人,不由得悲从中来。

    他没忘记海遥刚刚的疑问,挑着能的部分,:“算是吧,不过……你那时候学得不好,总是偷懒。”

    他想起以前有一次,师尊吩咐他去拣丹药,海遥嫌麻烦,自己动手炼了两个高度到膝盖的傀儡替他拣药。

    这两个傀儡后来被温师兄要走了,作为给山下百姓送药的工具,这才免了师尊的一通骂。

    沈海遥不敢相信,“你骗我,我不可能是这种会偷懒的人。”

    他得笃定,心里却心虚极了。

    他脱了外面的长衫躲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又:“骗子!”

    褚鹤闷头笑了一会儿,起身吹熄了蜡烛。

    *

    清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

    酸涩的眼睛眨了又眨,眼前的世界才重新恢复清晰。

    床上的人慢吞吞起身,昏睡太久的身体还有些不听使唤,他熟悉了好一会儿,才手脚僵硬地走到铜镜前。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镜中模糊的影子也跟着摸了摸脸。

    “世子,世子!不要再睡懒觉了!误了大典可怎么办呀!”女孩在门外用力锤门,嗓门大得堪比集市上扯着嗓子喊叫的大爷。

    屋内的人迟疑着开门,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向上扯了扯嘴角。

    眼睛里却是流下了一滴眼泪。

    “岁岁……”

    粗心的岁岁并没有注意到自家公子的不对劲,她“哎哟”一声,赶紧把世子推到椅子上,手忙脚乱地帮他束发,“我的世子耶!全府上下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您呢!侯爷和夫人一早就起来了。”

    她碎碎念着:“今天可是宁王殿下的登基大典,您要是误了时辰,看殿下,哦不对,现在是陛下了,看陛下怎么收拾您!”

    尹修瑾毕竟只是一个世子,他与大臣们站在一侧,仰头看着这位新的九五之尊祭拜祖先,随后接过皇帝的玉玺,成为这个王朝的又一位皇帝。

    他眼神飘了飘,又去看站在最前方的淮王。

    尹修瑾收回视线,垂下眼睛时,眼角又划过了一滴眼泪。

    真好,他们都还活着……

    *

    大典结束后,尹修瑾陪同父亲在宫中多待了一段时间。

    据毓宏、不,皇帝有意将禁军大统领的位置暂交父亲掌管。

    聂海身体仍未完全康复,但禁军守卫片刻不能松懈。皇帝属意尹侯爷,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尹家久不入朝,与朝中大臣素无往来;另一方面,尹侯爷虽不会功夫,但若论起运筹帷幄、掌控大局,他绝不输任何人。

    只是皇帝太忙了,他和父亲等待许久都没等来人。

    尹修瑾闲不住,跟父亲告了辞,自己在宫中瞎闲逛。

    路过后宫某处花园时,他看到一群太监抬着一个人匆匆走过。

    那人大约已经去世多时,他的身体被一块破烂的白布覆盖着,只有左手无力地耷在外面。

    那只手看上去,莫名有些眼熟。

    尹修瑾停在原地,多看了几眼。

    身旁认识他的太监见状道:“前两天后宫里闹了病,死了几个太监,陛下大典事物繁忙,人手不够,一直拖到现在才来处理。污了世子的眼了,奴才替他们给您赔罪。”

    尹修瑾不在意这些,笑了笑,:“无妨。”

    他没什么目的地,便顺着方才那个太监离去的路线乱走。

    没走出几步,他在一旁的花丛中看到个东西。

    尹修瑾弯腰捡起。

    一枚破旧的、早已看不出颜色的香囊。

    他松开抽绳看了看,里面是一团糊在一起的、变了质的黄色膏体。

    方才同他搭话的太监一直跟在他身后,此刻又弯着腰,低声道:“世子,污秽之物交由奴才处置便是了,心脏了您的手。”

    尹修瑾回头看了看他,这才想起,此人哪是什么太监,他是原先宁亲王府的副总管。

    他温和地笑了笑,将手中的东西交给那人,转身离去了。

    *

    回到府里后,尹修瑾休养了一段时间。

    他昏睡了太久,醒来之后又被一大段记忆困扰着,过了许久都觉得身体还是不听使唤。

    这几天里,他将那个人留给他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阿瑾: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海遥。

    这段时间借用了你的身体,可能有些言行不符合你们这个年代的习惯,如果日后有人问起,只能麻烦你想个办法糊弄过去啦!

    毓宏救回来了,只要好生调理,不会留下病根的。

    毓玚也没事,他们都还好。

    阿瑾,尹侯爷曾经过一句话,不知道你是否还有印象。他,坐上皇位的人,总是会变的。也许以后你会发现,毓宏和毓玚也不再是你想象中的模样。但不管怎么,你要记住,谁都不值得你为了他去伤害自己,别再做这种傻事了,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最后,关于毓玚,有些话不知该不该。之前我曾劝他留在京城,但你知道的,待在你身边时,这位殿下是控制不住他的那份心意的。你不必太有压力,若你还有接受爱情的勇气,当然可以考虑他;如果你不想,也没有人能强迫你。

    阿瑾,记住,不管做什么事情,让自己心安、让自己快乐,这才最重要。

    有机会我会回去看你的,希望那时你一切都好。】

    *

    尹修瑾趴在卧房的桌子上,眼睛因为在昏暗烛光下看了太久字而略显酸痛。他用力闭了闭眼睛,心收好沈海遥留给他的信。

    这些日子以来,他借着养病的名义闷在屋里谁也不见,也有躲着毓玚的念头。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人。

    他的心里总是愧疚的,如果上辈子的自己能勇敢一些、果断一些,也许毓玚就不会死。这辈子有了重活一次的机会,他却总是惦记着上辈子的错误。

    毓玚一直是真心待他的,可自己却……

    听父亲,前些日子毓玚向皇上申请,去百安山守皇陵。他确实听从了沈海遥的提议,没有再提回云南的事,只是,大概是因为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情,他也不愿意再在京城多待。

    算一算,明日便是毓玚启程的日子了。

    到底还是没能赶在毓玚离开之前见上一面,他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尹修瑾暗自摇头叹息,罢了,这一世即便没有毓琛,只怕他与毓玚也是有缘无分的。

    入夜,尹修瑾准备休息了,却听见门外传来焦急脚步声。

    他不等来人敲门,自己先去开了门,果然看见岁岁一脸古怪地向这里跑来。

    尹修瑾莞尔,“岁岁,你这幅样子,父亲看到又要数落你了。”

    “管那么多呢!”岁岁,“世子,十六、不是,淮王殿下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尹修瑾心里一抖,不自在地低下头,自言自语道:“他、他来做什么?”

    岁岁却以为这话是在同她,回答道:“那位殿下的心思谁知道啊!”

    毓玚今夜竟是骑马前来。

    他远远看到尹修瑾,下了马,步行向他走来。

    每一步都像踩在尹修瑾心上一般。

    尹修瑾背过身去,语无伦次地:“岁岁,那个,你、你,你去休息吧!”

    岁岁乐得偷懒,蹦蹦跳跳离开了。

    尹修瑾听着身后脚步声渐近,心乱如麻。再一回头,那人已来到他身后。

    *

    “我明日便要出发去皇陵了。”

    毓玚此番前来,是想询问阿瑾何时才能回来。这几日他越想越心慌,对“阿瑾被夺舍”的想法也更加怀疑,他想着,自己明日便要走了,怎么也要在走之前,把这事弄个清楚。

    尹修瑾不知道他这些心思,只是听到他的声音,脑海里便会不自觉地浮现出上辈子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

    毓玚、毓玚就那样倒在地上,脸色青灰,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喉部的伤口狰狞,血迹几乎污染了他整件衣服……

    他回过头去,眼中掉落下大颗大颗的泪水。

    “毓玚……”尹修瑾的声音颤抖着,手脚似乎都不受控制了。他踉跄着走到毓玚面前,伸出手指,剥开他的衣领。

    那人常年在外暴晒,掩盖在衣领下面的皮肤与脖颈间有条清晰明显的分界线。

    尹修瑾用手指在那里摸了又摸,再三确认那处平整光滑,没有半个伤口。

    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张开双手抱住毓玚,滚烫的泪水全都滴进他的领口。

    “你没事,你没事……”他重复着这句话,再也不出别的,

    毓玚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在阿瑾回过头来的那一刻确认了一件事。

    阿瑾回来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尹修瑾隐隐觉得身上有了冷意时,终于回过神来。他松开毓玚,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泪,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心问道:“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

    毓玚略过先前心中的种种猜忌,:“我明日就要出发了,一直忙到刚才,就想着,怎么也得跟你道个别。”

    尹修瑾稍稍抬起头,应了一声,“那你,诸事心——啊!”

    话还没完,只看到毓玚两步迈过来,双手捧住他的脸颊,狠狠咬住了他的嘴唇。

    尹修瑾惊得一声低呼,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

    他推开了毓玚,在那人试图用舌尖缠住他的时候。

    那道可怖的伤口随着这一世重生而消失不见,但伤痛的记忆永远地留在了他心里。这几日,每每吃饭喝水,他都觉得无比痛苦。

    这痛苦不来自身体,而是来自内心无法遗忘的记忆。

    毓玚怔愣片刻,窘迫地:“对不起,我……会错意了。我以为,我还以为……”

    尹修瑾本想解释,可这样的话如何得出口?他纠结的模样看在毓玚眼里,又成为了默认。

    毓玚摇摇头,苦笑着:“阿瑾,你若没有这个意思,那便算了,是我想多了。我今日来,本意只是想与你告别。但就这样离开,我又心有不甘。以前你同……在一起,我想着,他若真心待你,也不失为良伴,没想到……我本以为没了旁人,我便有机会,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毓玚心中苦涩,却也不想强求,“既然如此,那便……”

    尹修瑾轻声断他,“毓玚,我不能同你在一起,并非因为别的……”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中一片水意。

    “毓玚,我对不起你……”

    *

    毓玚像听天方夜谭一般,听完了尹修瑾的这段描述。

    “我……我对不起你……”尹修瑾把脸深深埋进手掌里,“我原本,我明明应该可以救你的……”

    毓玚心里乱糟糟的,思绪乱飞却找不到起点,怎么都无法捋顺。

    他按了按心口,手掌下面的心脏跳动得如此剧烈,可现在阿瑾却对他,他死过一次,他们都死过一次。

    尹修瑾见他神色阴沉,心里更加料定他不会原谅自己。他擦干眼泪,躬身行了一个礼,:“王爷,天色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府吧。”

    毓玚根本回不过神来,他还沉浸在这番话语的震撼中,只是听到尹修瑾的话,条件反射地应了。

    出了房门才觉得不对,可待他回过头,阿瑾已经关上了门。

    门内,尹修瑾呆坐了一会儿,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这一夜他睡得极不安稳,乱七八糟的梦做了无数个。

    醒来的时候,又是被岁岁的大嗓门吵醒的。

    “世子,世子!大事不好啦!!!”

    尹修瑾头脑昏沉地爬起来开了门,问道:“又怎么了?”

    岁岁痛心疾首,急得直跺脚,“还不是王爷!他!他在咱们府门口站了一晚上呀!”

    “什么?!”尹修瑾立刻惊醒,“那你怎么不早叫我?!”

    岁岁苦不堪言:“他不让呀!”

    尹修瑾急急披了衣服出门。

    果然如岁岁所,毓玚就站在尹侯府门前,正抬头看着天上。

    他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轻声叫了一句“阿瑾”。

    “你……你昨晚没回去么?”尹修瑾问道。

    “我走到一半,才想明白一些事情,就又回来了。”毓玚,“但我估计你已经睡了,便在这里等你。”

    夜间寒冷,毓玚的领口昨晚被尹修瑾的泪水湿,经过一整晚的寒风,如今变成了一块明显的水渍,干巴巴地贴在那里。

    毓玚挥手招退岁岁,却也忘了卧房才是话的地方,两个人傻乎乎地站在外面,仿佛天地之间再无其他人。

    “阿瑾,我有些话想。昨晚发生了太多事情,一时之间没有想通。”许久之后,毓玚开口道,“现在我马上又要走了,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回来。但这些话,离开之前,我们还是要清楚。”

    尹修瑾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站在原地,呆呆看着他。

    毓玚:“诚然,如你所,如果上辈子真的发生过那样的事情,我可能会怪你、会怨你,当然也有可能全然不在意——毕竟你从不曾真的想要害我,一切只是阴差阳错。但是,这些又与现在的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几乎一夜未睡,但眼睛依然黑亮,他的话依然那样清晰真挚,“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明白为什么你会重新活一次,我甚至会怀疑,你的那些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发生过。但这重要吗?”

    毓玚摇摇头,“对我来,对现在这一刻来,我觉得这些都不重要。现在,你还活着,我也还活着,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现在我在意的,只有一件事了。”

    他向前迈了一步,靠得离尹修瑾更近一些,但还是和他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他的手动了动,大概是想握着那人的手腕,但到底还是放了回去。

    他就这么看着尹修瑾,语气半是苦涩半是自嘲,“阿瑾,从前我不懂得争取,也不够勇敢。现在,我终于有了告诉你的勇气,但又不得不离开……阿瑾,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我的心里便只有你了。”

    并非对他的心意全然不知,只是这样的剖白听在尹修瑾的耳朵里,仍然觉得无比酸涩。他擦了擦眼泪,鼓起勇气想要回答他,还未张口又听到毓玚继续:“阿瑾,你能等我吗?”

    *

    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毓玚出去看看,发现来人是自己的部下。

    是出发的时间了,他不能再多待了。

    没有听到阿瑾的回答,毓玚心里难免失落又憋闷。

    这时,他听到尹修瑾跟在他的身后出来查看情况,甫一看到远处的马匹,他又下意识地往毓玚身后躲去。

    这点动作也能安抚到毓玚沉闷的内心。他低声笑了笑,用自己宽大的衣袍将他遮在怀里,:“别怕,这几匹马都很乖。”

    尹修瑾闷闷地“嗯”了一声。

    那几名部下见自家王爷久未回府,心急如焚,料想他人必定在尹世子这里,便派人前来寻找。

    是真的一刻都不能再耽搁了,毓玚将尹修瑾推回院子里,:“阿瑾,那我走了,你要多保重身体。”

    转身时却发觉衣角被人攥住。

    他回过头,看到阿瑾笑中带泪。

    “毓玚,你要去多久呀……”尹修瑾低下头,低垂着眼睛看不清神色,他,“我、我等你回来。”

    *

    沈海遥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树荫,背下面软绵绵,很舒服。他动了动身体,听到身后褚鹤生无可恋地:“海遥,你有点胖了。”

    “……”沈海遥坐起来,才发现之前自己倚着的,原来是褚鹤的背。至于褚鹤——他整个人脸朝下趴在地上。

    沈海遥被他们两人这个狼狈又诡异的姿势逗笑了,“怎么回事啊,这次传送的地点怎么在森林里啊。”

    沈海遥拍拍自己身上的树叶和尘土,低头向褚鹤伸出手,拉他站起来。

    褚鹤左右看看,有那么一瞬间露出了一点点的怅然若失。

    他很快调整过来,就着沈海遥的手从地上站起。

    他拍拍屁股上的土,拉着沈海遥往前走。

    “走啦走啦,我们先离开这个森林!”

    作者有话要:

    不知道为什么昨天的营养液感谢名单提取不出来……

    某种程度上来毓宏和毓琛是同一种人,都不是什么好人,给他们一点火花就能燎了整片草原。上辈子毓宏倒霉就倒霉在真的把洗华捡走了,不然最后的结局也许不会是这样(叹气)

    这个世界通篇都是我瞎胡诌的,唯一稍微用了一点心的(x)就是这三个人的封号。老八的宁,是因为皇上就属意这个孩子做皇帝,希望他能够踏下心来认真处理国事;十六的淮是希望他保持一颗最清澈的心,不要花心思在兄弟争斗上;十二的安是希望他一世平安,不要像她母亲一样早早过世。古代世界写得不好,很多想表达的东西写不出来,呜呜呜呜呜呜

    前四个世界终于都结束啦!那么最后一个世界就是——!

    # 望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