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安安回到席倾身旁

A+A-

    安安是在老爷子去世的那天晚上被送回到席倾身边的。

    当时祁言派人与席倾约定了时间地点,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是要将安安送回去。

    席倾听到之后自然是惊喜的,也隐约有几分不安,因为孩子莫名其妙地被带走,又莫名其妙地被送回来,总归是会有几分疑心的。

    而且孩子的身体状况究竟是怎么样的她也不清楚,但既然孩子已经能回来了,当然是件好事。

    席倾提前就来到了与那个人约定的地方,焦急地守望着。

    当一辆车向她开来,然后在她身边停下,从车里走出两个穿黑衣服的男人,一个男人的怀里抱着昏睡的安安。

    席倾在看到安安的那一刻,就急忙走到了男人的面前,想要从他怀里接过安安。

    结果她却看到另一个空着手的男子,对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她有些不明所以,然后就听到男子:“席姐,很抱歉,因为祁家的这些纠纷造成您与孩子的这些伤害,家主让我代表他向您道歉。”

    席倾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所以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什么家主?安安又是谁带走的?

    从那个通话器中的只言片语里,席倾并不能了解全部的真相,而且在那个宅子里,安安接触的人又非常少,除了那一次的骨髓交易,席倾就很少再听到有人话,所以她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安安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境况。

    但现在,无论如何,孩子已经回来了。

    不过想到了那一次的骨髓交易,席倾仍然不放心,便问了男人一句:“孩子的身体还好吗?”

    男人却没有话,而且低下了头。

    席倾见男人这个模样,心瞬间就慌了。

    “什么意思?你们因为自己家族的那些纠纷,莫名其妙带走我的孩子,到现在我连问一句孩子的健康都不可以了吗?你们到底对他做什么?”

    安安被带走了七天,这七天里席倾没有一天睡着过觉,整日整夜地熬着,担惊受怕着,从失望到绝望,从颓废到崩溃,那种惴惴不安,心惊胆战,席倾至今想想都不敢去回忆。

    现在孩子被送回来了,可是那些伤害是一句轻描淡写的道歉就可以抹灭的吗?

    不可能。

    男人又对她鞠了一躬,然后:“席姐,非常抱歉。”

    之后就不再话了,而是让一旁的那个人将安安递到了席倾的怀里,之后便开着车走了。

    席倾紧紧抱着安安,冲车里的两个男子喊了一句:“告诉祁言,无论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我都不会再原谅。”

    她已经没什么期望了,对那个圈子,对自己所谓的爱情,对那些美好的幻想,所谓的前途与康庄大道。

    不过是家族之间尔虞我诈的牺牲品罢了,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拿去做交换的筹码的人,又谈何感情而言。

    无论四年前是因为什么,四年后是因为什么,席倾都不愿意再去想了。

    哪还有什么破镜重圆,在祁言对安安下手的那一刻,镜子就完全破了,四分五裂,再也不能圆不回来。

    纵使他是被逼的,被迫的,那又怎样?

    那样就可以拿孩子开刀了吗?

    不过还是没感情罢了,不过还是不在乎罢了。

    席倾把安安揽在怀里,她明显能感受到怀中孩子的消瘦,昔日里白嫩的脸蛋此时已经毫无血色。

    短短的七天,孩子就成了这个模样,可想而知,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毁掉一名母亲最致命的武器,就是她的孩子,席倾当然也不例外。

    凡是对安安有过伤害的人,席倾都不愿再去原谅。

    那还有什么原谅的余地呢?

    她与祁言,如今走到这步田地,已经是仁至义尽,恩断义绝,断是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可能了。

    如果安安能好好的,席倾就决定以后带着他去往另一个城市,或者是另一个国家,再也不回这个是非之地,再也不卷入这些所谓的豪门纷争。

    从始至终没见过祁言一面,没有任何的交流,甚至连他的话都是在通话器中听到的,却将席倾的所有希望全部都磨灭。

    那条她曾经在井中苦苦望着的绳子,此时已经分崩离析。

    她已经不想再从井中出去了,如果能在自己的这口井里过平淡的生活,那纵使没有爱,又何妨呢?

    至少家人都是平安的。

    岁岁无虞,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哪还能再奢求什么呢?

    她已经奢望过一次了,但终究是猴子捞月,一场空罢了。

    是她没有看清,是她太过愚蠢,这样轻易去相信,轻易地再次将自己的心交出去,现在她已经尝到了苦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她被蛇咬了两次。

    席倾带着安安回到了家里,将安安放到了床上。

    安安一直睡着,也没有醒来,席倾坐在床头看了他一会儿,看着变得瘦弱的脸庞,心疼地直掉眼泪。

    她担心了那么久,终于回来了,孩子终于又到了她的身边,她感觉自己的那一颗心也放下了不少。

    不过那两个男子的神情和话语也是让席倾十分不放心,她也不知道安安究竟经历了什么,所以决定在安安醒来之后,带他去趟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至少让自己心里有个底。

    她在床头坐了会儿,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也该给安安做饭了。

    席倾走出了房间,关掉了灯,然后关上了房门。

    因为在往常,安安只要一醒来,就会过来找她,席倾决定先这样等着,等孩子睡醒了再处理这些事。

    而席倾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八九点,安安的房间都没有丝毫的动静,席倾有些担心的推开了房间的门,却发现安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坐在床上木愣愣地盯着房门。

    看到席倾进来,也不话,只是眼神动了一下。

    席倾走到他身边,叫他的名字,安安也不回话,与往常见到她兴奋的样子大相径庭。

    现在的安安就像是一个没有生机的木偶,席倾心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