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笑死了，这谁啊，干事这么绝！”

    “这有什么好难猜的，不是柳云初她爸就是她男朋友！真好呀！我也想要这么宠的男朋友和爸爸！”

    “破案了！我一个人脉哥是傅总的特助的电话！看看人家的男朋友，我再看看我家躺在沙发上游戏的这个，反手就是一巴掌！气死我了！”

    ……

    -

    杜月月做的事都被传到网上了，影响特别严重，学校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在被人施压之后，那是连夜给杜家电话，要求周一必须让杜月月到学校来。

    周一一大早，礼堂里就坐满了人，校长在台上宣读杜月月的处理结果。

    听到开除两个字，观众席上的学生都纷纷点头，表示留这样的人在京音就是耻辱！必须开除！开除得好！

    杜月月站在校长旁边，脑袋一片空白。

    她爸爸花了多少钱才让她进了京音！她怎么能就这样被开除？！

    不！不可能！

    看着台下那些人狰狞的笑，她忍不住尖叫一声断校长的发言。

    她面目狰狞地伸手去抢话筒：“闭嘴！你闭嘴！”

    校长面色铁青地让人把杜月月拖下去，继续将话讲完。

    杜月月被拖下台之后还在继续闹，嗓门尖锐得让人听了脑子疼。

    旁边离得近的几个人实在忍不住了：“杜月月你能不能闭嘴？校长在讲话呢！你吵死了！”

    “你自己犯了错还不知悔改！还有脸在这里闹！我要是你我真是没脸见人了！就是今天来我都要戴个口罩！”

    “什么人呀这是……我真是活了二十年了，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有一个人骂起来了，其他人也跟着表达出自己的不满，恨不得现在就让杜月月滚出这里。

    台下一片混乱。

    通报结束后，杜父强拽着杜月月要让她和他回家，杜月月死活不走，她挣脱开杜父的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到柳云初面前跪下了。

    “云初，云初你就原谅我吧！我好不容易才考上京音，我不能就这样被开除！求求你了，云初，你这么善良，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吧？”

    柳云初看着她跪在地上低声下气地求着自己，心里没有半点痛快的感觉。

    她很轻地动了一下唇角，轻声问道：“月月，我哪里对你不好？”

    柳云初到死都想不明白这件事。

    她到底哪里对杜月月不好？她哪里对不起杜月月了？她掏心掏肺地为了这个闺蜜，因为相信她的话她就从家里搬出去了，就算撞破了她的丑事她也一直瞒着从未泄露半个字。

    她对她哪里不好？

    从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就是，她因为架被罚没有晚饭吃，杜月月好心地分了半碗饭给她，从此以后她就把杜月月当成最好的朋友。

    穷的时候有她柳云初一口吃的就会分给杜月月半口，她回柳家之后，柳家给的钱她自己半分舍不得用，杜月月一要聚会要买衣服买包她就咬牙给她刷卡。

    她哪里对不起她？

    因为半碗饭的恩情，她记了二十年，她对她的好却被弃之敝履，甚至最后绑架她让人毁她清白！

    回想起这些种种，她双眸含泪，反握住杜月月的手，声音艰难地从喉咙挤出来：“月月，你告诉我，我哪里对不起你？”

    杜月月仰头看着柳云初湿润的双眸，竟不出半个字来。

    是啊，柳云初有哪里对不起她？

    没有啊，她没有对不起她。

    可她错就错在，不该去参加那次的钢琴赛，错在不该被柳家的人认回去！凭什么她只能被一个暴发户人家收养，而柳云初却能摇身一变成为她高攀不起的人物！

    柳云初看进杜月月满是妒意的眼睛，自嘲着摇了摇头。

    她杜月月，到现在，也不会对她一句对不起。

    她柳云初前世就是那么贱！为了这样一个不值得交的朋友，把自己过成那个地步，还害人害己！

    她用力掰开杜月月紧握着自己的手，冷声道：“不会了，我柳云初不会再那么蠢，也再也不会对你心软了……那半碗饭的恩情，我已经，还、给、你、了！”

    她俯身凑到杜月月耳边，一字一句地道：“用我和我姐姐的，性、命！还给你了！”

    完，她直起身，转头看向杜父，意味深长地道：“杜先生，提醒您一句，不是自己生的始终不亲，别到时候掏了心也掏了肺，却半点没讨得好。”

    完，骄傲地挺着下巴和背脊，没有半点停顿地扬长而去了。

    周微有些担忧地跟上去了。

    留下杜月月脸色惨白地跪在原地。

    柳云初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用性命还她恩情了？

    她背脊阵阵发凉，惊得她汗毛倒立。

    她不顾众人的指指点点，从地上爬起来抓住杜父的手臂：“爸！爸！我们快走吧！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了！”

    杜父视线凝在杜月月用力到掐进他手心的指甲上，神色恍惚地想着柳云初走时对他的那句话。

    杜月月晃着杜父的手臂：“爸，你在想什么？快走！我们快走啊！”

    杜父这才回神，拉着杜月月离开了。

    -

    “云初，你没事吧？”

    脸上突然一片冰凉，柳云初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巧克力圣代。

    她扯了扯嘴角，“我没事，不用担心。”

    周微把圣代塞进她手中，声道：“昨天溪儿就让我多注意你的情绪，她你可能会很难过。”

    柳云初开盖子吃了一口，带着巧克力味道的冰凉奶油甜腻腻地在嘴里融化，她又吃了两口才笑道：“没想到她那个屁孩儿还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南溪年龄和她一样大，却一直跟个十来岁的孩子一样，在外不爱话，在她面前又大大咧咧的，倒是没想到她也会观察人的情绪了。

    周微拍拍她的背：“你被杜月月在背后捅刀子，我还以为你亲眼看到她被开除会很开心了，也以为你会一个人找个地方哭，没想到没有。”

    柳云初往嘴里喂奶油的手顿了一下，而后又无波无澜的继续吃。

    “我的情绪是要用来写歌的，那么珍贵的东西，才不会为了她波动。”她，“她杜月月，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