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杞人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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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亭对于要孩子没意见,反正英子啥就是啥,大不了再去医院做个卵管复通术。只是再次结扎不定会对身体健康造成影响,为健康,也为以后能陪伴在英子身边的时间再长点,大不了某生活牺牲下,戴套行事咯。

    定主意后,顾长亭隔天就去厂里请了几天假,反正他任职副厂长的职位也是名义上的,对厂长的位置没有任何威胁性,更没实权。只是每次“出差”得报备下。

    做完手术回来,李秀英有些心虚,天天给顾长亭炖汤养身体,顺带还心生歉意出来,“亭哥……”

    “咋了?你会不会怪我擅自做这决定?”

    顾长亭不解,“你不是跟我商量过吗?”

    “可手术做多了,对你身体不好。”

    顾长亭搁下碗筷,煞有其事道:“的也是,所以,我好了,你算怎么赔偿我?”

    李秀英那点煽情荡然无存,有些无语道:“你除了裤腰带里那点二两肉,就没其他的了?”

    “别胡。”顾长亭严峻道:“我脑子里还有你。”

    李秀英脑海中已经在搜索淘宝上的土味情话大集了。

    “英子?你在干啥?”

    “等会儿,我在购电子书,到时候教你。”

    “教我啥?”

    李秀英嫌恶道:“你土味情话太油腻了,一看就没啥情调,以前是我太配合你,现在不仅是孩子,就连我也……算了,到时候我当你师父吧。”

    顾长亭学女儿家做派,嘤嘤直哭,“英子,你嫌弃我。”

    李秀英直言不讳,“是的,嫌弃你。”

    “你这负心汉~”

    李秀英翻了个白眼,“快喝你的汤吧。”

    李秀英决定要三胎,当属狗蛋最开心,其次便是兰花花。

    每次寒暑假下乡,兰花花除了跑后山捡柴火做作业外,还跟着孙红梅学了刺绣,纯属个人爱好。家里缝补以前是李秀英,等兰花花初中后,李秀英便让兰花花接手了。

    这才半年有余,兰花花的手艺炉火纯青。

    比上,孙红梅不行;但比下,李秀英有余。

    兰花花开始做鞋了,半个巴掌的鞋握在手里,兰花花给想到了狗蛋时候,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姐?你笑啥?”

    “你还记得你时候不。”兰花花回忆道:“你时候可皮了,啥都要摸下,一旦被伤到了,可劲儿哭,非得爹给你坐跷跷板哄你,你才得笑。跷跷板一坐就得十几分钟呢,把爹脚都晃累了。”

    坐跷跷板便是大人翘起二郎腿,双手箍在孩子腋下,保证孩子安全的情况下,让孩子坐在翘起的脚背上,哼着歌上下晃动,逗孩子开心。

    “那都是时候了。”狗蛋才不承认自己皮呢。

    兰花花感慨:“哎,那时候你好一个儿啊。”

    狗蛋视线落在兰花花掌心的鞋上,“姐,这双鞋是给弟弟做的嘛?”

    “也有可能是妹妹。”

    “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这双鞋可真可爱。姐,借我玩玩。”

    兰花花不舍,“那你心点,别玩坏了。”

    等乡下对兰花花的风波过去后,李秀英才领着孩子们回生产队度假。

    将生三胎的决定跟俩老支会了声。

    孙红梅当时没啥意见,“生就生呗,家里又不是养不起。”

    顾富英避着孩子们,问道:“亭子不是做了那手术?”

    孙红梅显然忘记了,“啥手术?”

    “绝育手术……”顾富英看了眼蠢老伴儿道。

    孙红梅重复了声,“哦,结扎手术啊……”旋即,她徒然瞪大双目,“做了那手术,还能再生?!”

    怕不是李秀英……

    不对不对。

    孙红梅脑海消了那念头。

    以这对狗男女的感情,李秀英断然没道理做那种偷汉子的事。唔,也不对,即便李秀英偷了,估摸着这吃里扒外的亲儿子也得给李秀英撤快遮羞布挡着。

    越想,孙红梅胸口越堵了。

    李秀英阴阳怪气道:“瞧娘的,幸好在场都是自家人,要传了出来,得娘没啥见识了。做了结扎,为啥就不能复通?”

    “你那啥,富通?是啥意思?”孙红梅没跟李秀英多计较。

    “意思就是,做了结扎手术后,如果想再孕,还可以做手术恢复。”

    孙红梅这是第一次听。

    是她孤陋寡闻了。

    不管怎么样,李秀英俩口子能为老顾家旺后,这是喜事。

    孙红梅最近看李秀英格外顺眼,连带着对兰花花慈眉善目。

    兰花花赶紧刨完碗底的饭菜,背着背篓,拉着狗蛋冲出了院子,爱国紧贴其上。

    爱国看着兰花花与以前没啥差别,想了想,从怀里把木雕送给对方,“兰花姐,给。”

    兰花花接过后,茫然道:“送我的?”

    狗蛋凑过个脑袋,兴奋道:“那我的呢?哥,我的呢?”

    爱国尴尬地咳嗽了俩声,道:“我还在琢磨中,下次有了成品再送你。”

    狗蛋也不失望,兴致勃勃道:“那好了,你可别把我忘了!”

    爱国雕刻的是只兔子,虽然是首次成功的工艺品,但花费了爱国不少时间,只要哪里不对味就推翻了重来。

    他什么时候对木雕感兴趣的呢?是一个人在生产队太无聊了。

    二叔去出差后,他就得独自一人从县城走回生产队,早上又孑身走到县城上学。除了帮家里猪草和捡柴火,更多的时间便是在牛棚孟壮师父这儿学习,偶然得知那里的老爷爷会雕刻,爱国想到兰花姐的遭遇,平日二叔二婶这么照看自己,他在兰花姐遇难了帮不上忙,但对方回来后,可以帮兰花姐洗尘吧?

    洗尘的最实际行动便是送礼,师老见爱国在习武上没多大天赋,倒是雕刻上的天赋不错,于是减少对方习武时间来学习雕刻之术。

    师老有些惋惜,“我的技术还不是登峰造极的,否则以这孩子的天资,我可以将他引荐给……罢了罢了。”

    孟壮安慰师老,“师老,我相信国,相信家,现在状态不会长久的……”

    “熬着。”葛伟清不由地点头,“师老不觉得我们很幸运吗?下放到这个生产队,还遇到那对夫妻,您的病治好了,我们的身体也得到了改善,咱再活个几十年不成问题。”

    师老眼眶噙着泪,“你的对,是我杞人忧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