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包扎伤口
“三哥,你怎么了?”叶夏急忙拍了拍季宗的背。
“我没事。”季宗摆摆手道。
叶夏撇了撇嘴,并不想相信他的话。
季宗一看,丫头还不信,无奈一笑,紧接着补充道:“我真没什么事,就是刚才动作太大,扯着伤口了。”
叶夏闻言,脸上一喜。
可是,一想到季宗似乎不想惊动家人,也不想让别人知晓,只想隐秘治疗。难道是这次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或人。
只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或事,能让身经百战的季宗如此心呢?
她实在是想不出来,不免内心忧虑又加深了一重。
季宗做事,向来是报喜不报忧,主动承担家族所有困难。为人又是一不二,不喜别人质疑或者过问太多的。现在她对他而言,又是不亲不疏的关系,想来是从他嘴里问不到什么实话的。
她看着他的伤口,鲜血淋漓,心中心疼不已,眼中热流涌动,不自觉地流下了泪。
季宗一抬眼,不由得微怔,眼见着丫头泪珠掉下来,他愣是一个字没蹦出来,心中一口气提了起来。
当她的目光撞上季宗锐利审视的目光时,才微微一窒,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她便又垂下眼眸,垂下头颅,柔柔婉婉的,像个真正温顺的十六岁少女。
季宗继续审视着她。
这丫头迎着他的目光喊“三哥”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似是带着一种自然流露的亲切感。
看着他的时候,那双黝黑的眼睛里流露出太多复杂难言的情绪,隐隐有一种痴意。于她的年纪而言不免有些微妙的异样感。
但这并不妨碍他从她的眸中解读出亲昵信任的信息。不是为了利益驱使刻意靠近的谄媚,而是因为见到了他而松了一口气的心安之感。
这使得他对她很难生出恶感。
或许是因为女孩子早熟的缘故,他想,十六岁这年纪,男孩子还在球场上傻跑,女孩子们已经什么都懂了。
这种早熟出现在失去了母亲也没有父亲的少女身上,季宗这样的男人便自然而然的生出了几分怜悯。
“今天你看见的事,大家都不知道。”他,“你可以答应三哥,不要把在医院见到三哥的事出去,好吗?”
叶夏抬眸看着他。
“我的事情.…..涉及军事机密,不方便对外透露,不过你别担心,我们都会没事的,在医院里,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季铭,他会好好照顾你的。”他。
对,三哥会没事的,上一世里,他也是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她面前,虽然脸上留下了一道疤,但是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颜值,反而显得他更加威武……
只是想起季铭这个家伙,叶夏心中便生出一股难意。
季铭,家教是季宗让给她找的,本来主意是挺好的,可是季铭这家伙明显是在为难她嘛,阳奉阴违,暗度陈仓。现在看来,解决季铭那边的事,还得靠她自己来。
对于季宗这个人,她始终是亏欠最多的,对于他的安排,她当然完全听从,擦掉眼泪,乖巧的点头道:“好。”
对于女孩的乖巧听话,季宗非常满意。
诚如季沉所,这不是养猫养狗,这是养个大活人。对他们几个人来,着实是个大麻烦。
在看到她之前,他就想过了。她要是听话,他们就拿她当妹妹养,供她读书长大,将来给她好好找个丈夫,给她当娘家。她要是个麻烦,就让她衣食无忧到成年,给她些钱,她就该干嘛干嘛去。总之,让父亲能兑现他对宋珍的承诺,全了他跟她几年的情意。好在,叶夏看起来是个十分乖巧的孩子。希望她能像她的母亲一样让人省心就好了。
想起宋姨,季宗也不由微叹。
有一年,父亲不心腿骨折,了石膏休养在家。虽然有专职的护士在家里24时看护,宋姨还是过来,陪了他几天。
作为与父亲最亲密的儿子,他清楚地察觉到了那两天父亲眉目间的舒心。仅仅是因为那个女人陪在他的身边,给他按揉眉间,为他读书而已。
但宋姨只待了两天,就匆匆回家去了,她自己身体也不怎么好,况且家里还有孩子,不能离开太长时间。
父亲眼底的失落还是没能掩盖住。
“要不然就叫宋姨到家里住吧。”他提议道。
父亲却看着窗外,道:“没必要。”
那时他以为,父亲虽然喜爱宋姨,却也仅仅只是喜欢而已,还远没有一定要住一起的程度。这件事他便再也没有提过了。
而宋姨也很识趣,从来没有主动谄媚,都是温柔娴静,柔顺坦然,仿佛她本该就是这样的结局。
直到宋姨去世,父亲眉目间苍老了不少,他们才恍悟。
父亲……一直很心的守护着这个家。在他们的时候,保护他们平安长大,在他们成年之后,也不肯为了任何人,让儿子们与他离心。
少年夫妻老来伴,为了守护这个家,父亲付出的代价,便是老来无伴。
老四老五还年轻,可能体会不到。
他和大哥二哥,却为父亲感到心疼。
“三哥……”叶夏喊了几声。
季宗回过神,问道:“怎么了?”
她指了指他的伤口,道:“你的伤口好像流血了,需要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吗?”
叶夏可是很会包扎伤口的。上一世,季星身上总是隔三差五地带点伤,总喜欢和陈辅比斗,但是又技不如人,只有挨的份,而且每次挨之后不敢让别人瞧见,总是会先来找她处理一下。后来,她转念一想,觉得季宗也会受伤,所以上大学时专门参加了急救社,学的了很多的急救知识和伤口处理方法。
季宗的这个伤口,既然不能惊动别人,那只能她来处理一下了,总不能让伤员自己动手吧。
“你会包扎伤口?”季宗半信半疑地问道。
叶夏笑着答道:“以前上学时学过简单的急救知识,包扎伤口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项,三哥,你不用担心。”
季宗顿了顿,点头道:“那好,你来吧,旁边的医务箱里有你需要的东西。”
“好的,三哥。”
叶夏拿来医务用品,酒精,绷带,镊子,棉花,还有一些药。
拆绷带的时候,叶夏感觉是在拆自己身上的绷带,内心麻麻的。
反观季宗,直到拆下最后一层绷带时,他的脸色也一点儿没变。叶夏见此,才感到紧张的心弦松了下来。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