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3.有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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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一号院别墅。

    “今天请大家过来不只是吃饭,是想点事情。”

    空荡荡的客厅不复以往,软绵绵的真皮沙发上第一次坐满了客人。

    钟乐怡笑眯眯地坐在正中心,走向茶几的喻甜里端着一个大盘子,盘中七个杯,盛满了黄澄澄的茶水。

    王晓红、范梦如、王雪

    乐盈律所的核心人物都被钟乐怡以聚会为名,邀请到了家里作客。

    “接下来一段时间,律所的日常工作恐怕要继续拜托王姐了。”

    少女一只摸着肚子,脸上满是温柔的光辉。

    “我啊,要请长假休息了。”

    “”

    乐盈律所的前台柱子王晓红沉默不语,低头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耐心等待着钟乐怡的后文。

    她是看着钟乐怡从实习生一步一步走到台前的,对她的能力没有丝毫怀疑。

    蒸蒸日上的律所,什么事情能让钟乐怡请如此之长的假?

    又是什么契,让钟乐怡这位大权独揽的持股老板甘愿退居二线?

    她只是短暂思考了几十秒,少女便给出了她答案。

    “我怀孕了,这段时间倒还好,之后就只能拜托大家啦。”

    风轻咬着春日的动脉,在她眼底窥见盈盈喜意。

    “哈?”

    王晓红一愣,然后立马反应过来,“恭喜恭喜!我认识江城总院的医生,到时候介绍给你。”

    多年法官生涯,王晓红在各行各业积攒下了不少人脉。

    但反过来一想,这可不只是钟乐怡的孩子,未来的宝宝爹可是姓顾啊!

    神通广大的顾允,还需要自己介绍医生吗?

    果然,钟乐怡抿嘴一笑,摇了摇头:“不用费心了王姐,后续所有的检查都已经提前预定好了。”

    “我啊,现在把工作上的事交代给大家,接下来什么都不管,可要当几个月无忧无虑的女孩啦”

    律所里,平日和钟乐怡关系最亲的范梦如凑近几步,摸了摸她依然平坦的腹,神情微妙。

    “真没想到,我天天调侃的妹妹竟然比我先怀孕”

    ()(e)  “哈哈哈哈哈,梦如姐,这点你就别比了,你男朋友在乐园集团工作,天天加班,哪有时间回家交公粮呀!”

    “讨厌啊!”

    把自己的现状和大家摊牌后,律所的几朵金花很快恢复了打打闹闹的氛围。

    不光是钟乐怡的几位室友,年长的姐姐们同样感到很惊奇。

    这么就怀孕?

    还打算生下来?

    大家的惊讶只是持续了短短一会儿,一想到孩子的爸爸,也就释然了。

    “乐怡,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我们得准备红包随份子了。”

    最终还是相对传统的王晓红开口,代替大家问了一句。

    毕竟在大多数国人眼中,怀孕并且准备生育的决定,代表了两个人即将补完结婚续,进而组成新的家庭。

    这几乎是一场不可逆转的仪式。

    可以先上车后补票,但不能不补票。

    “这个可能要等等,谁叫顾允还没满二十二周岁呢”

    钟乐怡笑意盈盈,大大方方点出孩子的父亲,嘴角勾成了一弯新月。

    “不过肯定跑不掉,大家好好工作,到时候可以包得厚一点!”

    “你回来啦。”

    当晚,微醺的钟乐怡站在玄关右侧,一只拍了拍男人风尘仆仆的肩膀。

    那一刻,她仿佛代表了温柔本身。

    “嗯,买了最早时间的票赶回来。”

    顾允半蹲着解开鞋带,换好拖鞋,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先伸出揽住恋人的腰肢,侧脸直接贴了上去。

    “咚,咚,咚”

    “你咚什么啊!这会儿胎心都没搏动,可还没到时候呢。”33

    钟乐怡咯咯笑了起来,眯着眼睛揉起顾允乱糟糟的头发,一脸幸福。

    “真的没有吗?我趴在这里都听到了!”

    “高中学没学过生物啊你。”

    一根指点了点顾允的眉心。

    “宝贝。”

    “嗯?”

    “我爱你。”

    “有多爱?”

    少女轻轻抱住男人的脑袋,下巴埋在毛茸茸的头发里。

    她低头看了看脚下,又转头看了看窗外,一束月光穿过层层叠叠的窗帘,落在爱人彼此相拥的肩膀上。

    ()(e)  “是只爱,最爱,还是都爱?”

    风一吹,窗帘的尾巴摆动起来,少女身上细碎的光斑像是涟漪。

    一场漫长的亲密关系中,总有那么一些时刻,是注定要成为转折点的。

    譬如某个特殊节日在高档餐厅的晚餐,长时间异地后的初次会面,或是诸如直球告白、突然求婚等可以用来检验亲密关系的重要事件结束。

    在那之前,人们大可以闭眼享受逐渐升温的情感浓度。

    越发密集的聊天频次,越发亲昵的称谓词,莫名其妙突然爆发并很快以一方服软结束的争端,以及一些让人甚至有些窃喜的吃醋。

    尽管在这样的亲密关系里,有一方在回避,而另一方期待主动推进。

    但总有一些铺满生活的浪漫瞬间,足以让大家心照不宣地,对推进关系这件事闭口不谈。

    然而,当敦刻尔克时刻来临,那冰封着“给个法”呼声的冰块,将被掷在阳光之下,迅速消融。

    她知道,与爱人的会面将依然温柔、亲切,但有一些细微的举动,譬如爱意像是伸进裤兜,却僵硬地悬在半空,而非舒展地伸到兜底。

    会让人意识到,回避不再行之有效,对推进关系的渴求再难蛰伏。

    但她同样清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推进实属强人所难,没有大杀器,关系决计不会短时间内升温到此般程度。

    于是很长一段时间内,克制、表演依然是相处的关键词。

    而无奈的是,即使没有人希望,有些弄巧成拙的事情却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发生着。

    比如和另外两个女孩子的意外碰面。

    再比如若隐若现的试探和摆在台面上的针锋相对。

    她也好,大出三岁的学姐也好,大家都一清二楚。

    没有人甘心在三角关系里长期平衡。

    总有人要打破这一切,不管是以何种方式。

    毕竟推进关系的大杀器,她已经捏在了里。

    。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