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国师要娶妻
且不太子殿下于东宫收到那张信纸时是如何激动疑惑,单论这京城大事已有一桩。
炎朝国师居然要迎娶叶家公子叶矜为妻!
何等荒谬?何等惊人?
本朝从未有过迎娶男妻的先例,如今国师竟破了这先例!
一时之间流言纷飞,有道是叶家公子诱惑了国师,有道是国师在微服私访的时候对叶家公子一见钟情,有道是国师劫数已来……
众纷纭,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国师却不理会众人的目光与议论,该下聘的下聘,该准备的准备。
他现在只想把少年绑在身边,不能让他被其他人足鱼。烟。读。佳。蹬先捷了。
而一向冷清的国师殿也火红了起来,张灯结彩,红缎高挂。
——
“父皇,国师这是何意?”
御书房内,太子萧煜亮坐在一旁,看向批改奏折的皇帝,不解问道。
叶家,他生母,先皇后母族,如今国师却要娶叶家公子为妻。
是真心实意还是……
无怪乎萧煜亮会阴谋化,实在是这帝王家无情,京城达官贵人无义。
而他这个太子除了立嫡立长外,毫无实在功劳以服众。
况且,国师一向不理会朝廷之事,只在祭祀之时方才出现,其它时间都在国师殿中“养生”。
怎的忽然要娶妻,还是男妻。
也是他最主要的支持家族。
皇帝摆摆手,颇有些无奈道:
“这件事你别管,朕都不知道为何。”
想到国师那日在御书房所之言,他就气闷,那哪里是来商量的,分明就是告知!
“皇上,本座欲求娶叶家公子为妻。”
那日国师站在皇帝面前,语出惊人。
吓得皇帝差点从龙椅上跌下。
“国师啊,这不太好吧?”
皇帝默默的擦了一下额头不存在的冷汗道,
“若是你有龙阳之好,朕可以为你物色……”
“本座今生只要他一人!”
皇帝的话被国师断,却再次惊了皇帝。
他家那个不省心的外甥什么时候招惹国师了?
还让国师今生非他不可?
“这也要衿同意才是……”
皇帝企图挽救一下自家外甥。
国师有龙阳之好无人敢议,可他家外甥就不一样了!还是雌伏的那一个!这让世人怎么看?!
别问他怎么知道他家外甥一定是雌伏那个,直觉!
“皇上放心,本座绝不负他!”
“否则天雷劈,不得超生!”
国师又怎会不知皇帝所想?可他不愿放开少年的手,也不想放开!
皇帝看向国师,那个常年带着冰冷的金色面具,犹如行走的寒冬一般的男子。如今却带有一丝“人情味”,就像九天之上不食烟火的仙人,忽的尝了鲜,便再也回不去了。又看着他眼里的坚定与爱慕。
最后叹了一口气,
“若是衿在你那里受了委屈,别怪朕不记你国师一脉的功劳……”
“将他强行带走!”
“本座不会给皇上机会的。”
他是本座的劫,一生的劫。
也是本座不愿渡过的劫。
师父当年的预言,终究还是出现了。
衿,你是我的!
——
“少主,京城那边传来消息,国师要求娶叶家公子叶矜为妻 ,婚事已在筹备之中。”
陈轻芸看了眼信鸽带来的消息,随后对袁晓洛道。
如今他们已启程前往商山,随行的除了袁升冬和陈轻芸,还有几个无事的红云卫。
门内那边也开始前往商山。
袁晓洛了一个哈欠,看了眼两只闹在一起的老虎,莫名有些羡慕叶矜。
光明正大的求娶,人尽皆知,国师手笔真大。
话这国师也是能人,或者,自炎朝开朝以来的历届国师都是能人。
每一代国师的最初身份都不尽相同,或村娃或商娃或官娃。
每代国师都会在下一代国师诞生之际将其带回国师殿细心栽培。
这也是为什么每代国师都是面瘫,冷冰冰的样子的原因。
因为国师殿没有闲人,更没有那些玩伴,常年和一个冷冰冰的老头待在一起,最后都同化了。
不过,娶男妻,还是如此高调的娶,古往今来,只有这一个国师——上官卿。
上官卿,字不详。
据天赋极佳,早在十年前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故而九年前便继承了国师一位,而老国师则带着妻儿游山玩水去了,留下一摊子给仅有十三岁的上官卿。
上官卿确实天赋极佳,祭祀之事,占卜之事,从未有过失误。
人却比其师父还要冰冷。如今二十有二,一度让人怀疑他是否会孤独终老。
毕竟炎朝历代国师中并非没有这样的例子。
上官卿整日待在国师殿中,外出次数屈指可数。如今竟一声不吭的要娶妻,还是男妻!
袁晓洛啧了一声,倒是可怜了那些将心思放在上官卿身上的姑娘。
不过还好不是殷秋池成亲,不然他一定会带着红云卫去抢亲的。
“羡慕吗?”袁晓洛靠在车壁上,捻一颗葡萄丢进嘴里,问道。
陈轻芸眸色闪了闪,老实道:
“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他也想和庄大哥成亲,还是十里红妆的那种。
虽然庄大哥的家人都知道他是男子,也知道庄大哥一定会娶他,但是他就是羡慕!
他贪心也好,虚慕也罢!
他就是要向全天下的人告知,庄奕昕是他的!
就像国师一般,向全天下的人告知,叶公子是他的人!
“他会给你想要的。”
袁晓洛道,这不是安慰,是事实。
一个不知何处而来的灵魂,却有着坚毅的性格,有勇有谋,还重视亲情,这样的人,不会让陈轻芸受了委屈的,也不会因为世俗眼光而偏离自己心中所想。
“到那时,你可自行选择,是留还是走。”
这留这走自然是指生死门。
陈轻芸震惊的看向逗老虎的少门主,随后单膝跪下,语气带着真挚与感激:
“属下谢少门主成全。”
他确实想和庄奕昕过日子,不可否认。
可是他所在的门派,还有义父,都是无声的枷锁。
若是以前要他离开门派,他可能还会嗤笑一声,可是如今……是他与门派离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