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渣了小质子后他逆袭了(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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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一国的将军, 纪子辰的武功其实很不错。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他就直接飞身扑到了江渡身上。
江渡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逼着他向后倒去,两个人一齐砸在了床边坐着的江引身上。
“靠!疼疼疼!”
江引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纪子辰, 你胳膊肘怼到本王肋骨了!”
不愧是江渡, 遇到了这样的突发情况, 手里仍然死死地攥着那枚玉符, 丝毫不给他们二人可趁之机。
纪子辰之前听江引过那枚玉符很重要,就也没客气,张嘴一口咬在了江渡的虎口上。
江渡都要被纪子辰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惊呆了。
他另一只手薅住纪子辰的头发, 企图让他松口。
但纪子辰相当执著, 一口咬定就没算放开, 牙齿深深陷进他的肉里, 没过多久就尝到了血腥味。
“嘶——”
脚踝也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江渡低头一看, 发现竟然是只又白又胖的兔子。
兔子一边咬住了他的脚踝,一边还怒视着江渡,好像到嘴的胡萝卜被他抢了似的。
趁他们混战的时候,江引拽住那枚玉符,嘴里还大声嚷嚷着:“来人啊, 快来人啊,大殿里遭贼了!”
“砰”的一声,一个人踹门而入。
江引逆光看去,发现那人深深蹙着眉,看起来很不高兴。
但是当看到床榻上三人混战的局面时, 郁文星顿了顿, 面上不易察觉地扭曲了一瞬。
很好,江引, 不愧是你。
身后几个侍卫侍卫见状,连忙上前把几个人拆开。
先前还十分嚣张的江渡,被几个五大三粗的侍卫合力压在了地上。
江引手里拿着那枚玉符,相当得意地对郁文星喊:“本王拿到了!”
郁文星上前,并没有看那枚玉符,而是仔细检查了江引全身上下,发现他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他扫了一眼地上的江渡,这个毒蛇一样的人在这一刻终于露出了一点狼狈,但眼睛却仍然狠戾地瞪着郁文星。
“把他身上的武器都搜干净了,先送到大牢里关着吧。”
“是。”
几个侍卫手脚麻利,根本不给江渡任何逃脱的可能性。
从江渡的身上,他们一共搜出了一把匕首,一包钢针,三枚飞镖。
看着那些泛着寒光的冷兵器,江引背后发凉。
纪子辰倒是丝毫没有后怕,反而相当兴奋地朝江引摇尾巴:“王上王上,我配合得怎么样?”
江引忽略了先前被他们两人体重压着,自己喷出的一口老血,顺着狗毛撸道:“不错不错,子辰最棒了!”
郁文星丝毫没被纪子辰营造出来的哈士奇氛围感染,沉着脸对江引:“你先让他出去。”
“不是,你凭什么扰我们君臣两个话!”
转眼间就忘记了被人家关在大牢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日子,纪子辰当场不乐意了。
郁文星看着江引。
不知道是不是江引的错觉,郁文星仿佛刚从战场上下来,带着一身硝烟气和血腥味,奔赴了几千里来找他。
江引本来躁动着的心抽痛了一瞬,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他转头:“子辰,你先出去吧,本王跟齐王还有事要,一会去找你。”
既然江引发话了,纪子辰自然不可能不听,他蔫搭搭地低下头了句好吧,转身跟那几个押着江渡的侍卫一起离开了。
“你把纪子辰放出来了?”
房门被关上后,郁文星问江引。
江引才想起来还有这茬,有些心虚地拽住了郁文星的袖子,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问:“不可以吗?”
“寡人本就是要放他出来的,你先把他放出来也罢,”郁文星脱下自己的外袍,挂在一边,之后蹲下身问江引,“算了,先不提这事,你知道你今天的做法有多危险吗?”
江引:“?”
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像个考了第一名准备跟父母邀功,却被教育为什么不考满分的朋友。
靠,越想越委屈。
“可是当时的情况,明明没有别的办法了,”江引低头蹭蹭郁文星的侧脸,“江渡来得那么突然,本王如何能预料得到。”
“还好意思?”
郁文星轻轻咬了咬江引的耳朵:“你敢,你跟纪子辰不是提前商量好的?”
江引的脸色僵了一瞬。
不错啊大兄弟,很聪明。
他之前确实猜到了江渡最近过来,提前就让纪子辰做好了准备。
纪子辰如今不声不响地住在隔壁,几乎没什么人知道。
江引还让他机敏些,听到隔壁的动静不对劲,就过来守着,他若是了“玉符”两个字,一定要冲进来帮他。
两个人了一波完美的配合。
看到江引的神态,郁文星就能猜出一二了,他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零散堆在两个人脚边的冷兵器,问江引:“这里面,你觉得你能得过哪个?”
江引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江渡武功一般,只是轻功相当不错,所以江引压根没怕他。
但若是被扒拉出了随身有这么多武器的江渡……
江引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点头脑简单了。
“要是你跟纪子辰的配合出现了一点差错,要是他真的恼羞成怒了,”郁文星站起身,缓慢地把江引压在了床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江引的眼睛,“要是江渡开始就控制住了你,你觉得,你还能等到寡人回来吗?”
江引眨了眨眼睛:“倒也不用把我们得那么弱嘛,你看,最后江渡不是被我们制服了吗?”
“江引,在你做这种计划之前,你起码应当告诉寡人一声。”
郁文星叹了口气,低头吻上了江引的唇。
那是一个很温柔的吻,没有表现出一点侵略性,只是一遍一遍描摹着江引的唇形。
这种行为,似乎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方才被郁文星威胁的时候,江引没后悔,现在却莫名其妙有点后悔。
他好像又让郁文星担心了。
“你知道远远地听到寝殿内发出的声音的时候,寡人是怎么想的吗?”
“面对燕国几十万大军的时候,寡人没有怕。”
“但是直面着失去你的可能性的时候,寡人真的怕了。”
“大不了真相我们不要了,以后不要冒这种险了,好不好……”
【攻略对象仇恨值,百分之三十。】
一旁蹲着的白胖听到床榻上两个人的动静,懒懒地掀了掀耳朵,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之后,连忙用耳朵盖住了眼睛,吧唧一声瘫成了兔饼装死。
啧,少儿不宜的画面,兔兔才不看。
……
“所以,你们出兵燕国,最后胜了吗?”
江引整个人都散发着郁文星的味道,懒懒散散趴在床上问。
郁文星一回来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以至于江引都没来得及问。
郁文星现在显然心情不错,他轻轻顺着江引的头发,漫不经心地:“上次战败,本就是将军的一时失误。这次寡人亲自去前线指挥,自然是胜了。”
“我们攻下了燕国的几座重要城池,如今燕王正来求着我们讲和。”
江引皱起眉:“其他几个国家没有来帮燕国?”
“自然没有,”郁文星冷笑一声道,“那几个国家看起来是在抱团取暖,实则都自私得很,嗅到一点不对劲,早就大难临头各自飞了,燕国莫非还能真等他们来救?”
不对劲,江引觉得这非常不对劲。
直觉告诉他,燕国是在跟其他几个国家搞什么幺蛾子,来暗算齐国。
他本来想提醒郁文星一句,但是抬头看着他的眼神,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仇恨值已经降到三十了,等他把之后的事情再查清楚,估计仇恨值还可以继续降低。
等他离开了之后,这个世界也会随之崩塌,那……
反正也劝不动郁文星,也许他能赶在他们的阴谋显露之前实现任务,现在让郁文星更高兴点,也没什么的吧。
江引干脆没话。
……
那枚玉符上面刻着奇怪的纹路,江引跟郁文星研究了许久,都没有研究出来到底代表着什么,因此只好把它搁置到了一边。
江渡被关进牢里严刑拷,但他咬紧牙,死活就是不肯松口吐露自己跟赵留的合作到底是什么。
这让江引觉得有点焦躁。
“你,他为什么不肯呢?”江引皱起眉问郁文星,“为了楚国吗?”
“捍卫一个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以至于到这种地步,寡人不太相信。”
郁文星也在沉思:“寡人还是觉得,肯定是赵留许了他什么好处,所以他才如此坚定。”
“好处……无非是金钱,权力此类,”江引帮着分析道,“但若是这两种,他完全可以来威胁咱们,咱们能给他的,肯定比赵留能给出来的多得多。”
到底,齐国仍然是最有前途称霸的一个国家,若是为了蝇头利去投奔赵国,那么他们也只能江渡有些傻了。
郁文星喜欢江引所的那个“咱们”,这就代表着,自己已经从他们楚国的对立面,变成了跟他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人了。
忽然,江引灵光乍现:“你觉得,江渡最缺的是什么?”
郁文星略微回想了一下江渡的人生经历。
之前江引跟他讲过,江渡从就被老楚王送到了宫外,一个人孤苦无依地长大,后来,遇到了赵留。
他很可能是赵留的私生子。
“你是,江渡为了赵留卖命,其实只是因为赵留是自己的生父?”
郁文星撑着下巴问。
江引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测相当有道理:“对啊,赵留这老家伙相当会收买人心,江渡从就被父王送出宫外,如今年纪也不过弱冠,心里肯定还是希望有父亲的庇护的。”
“若是这个时候,赵留站出来充当了慈父的角色,之后又给了他些好处,他折服于赵留,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也许,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死心塌地为赵留卖命。这就是赵留这个老狐狸的厉害之处了。”
郁文星沉思了许久,之后点点头,:“有理,那……”
“本王觉得,若想让江渡屈服,就得从这方面入手。”
“你,若是让江渡明白,一直抱有期待的赵留,其实根本没有要来救他的意思,那我们是不是能击破他的心理防线?”
郁文星点头,挑眉道:“确实有理。没想到,朋友竟然还一肚子坏水。”
江引对一肚子坏水这个形容愤愤不平: “本王这不是想早日证明自己的清白,省得你对本王东想西想了。”
“寡人信你。”
郁文星的手抚上了江引的头发。
【攻略对象仇恨值,百分之二十五。】
【不错啊江引,这个世界稳定下来了不少,应该过不了多久,郁文星的仇恨值就能归零。】
江引努力忽略掉自己内心的那一点不舍:“夸我夸我!”
【好,夸你。】
刚刚那一瞬间,江引竟然觉得,系统平板而没有什么感情的机械音,听起来跟郁文星话的语气有些像。
……
江引估摸着,从江渡口中,只能套出他和赵留合作,能给赵国的好处,关于玉符的含义,还得自己来找。
他本来想从玉符的图案下手,找到它的含义,但是翻遍了郁文星书房里的古籍,也没看到类似的记载。
“哗啦”一声,门被推开,哥舒羽蹦蹦跳跳地走进来。
看到江引正对着一桌子书抓耳挠腮,哥舒羽愣了一下,问:“怎么,你想开了,要好好学习重新做人?”
江引被噎住:“什么叫好好学习重新做人,本王之前难道不好学吗?”
哥舒羽用“略略略”回答了他。
“咦,这是什么,看起来好眼熟。”
哥舒羽丝毫没有见外的意思,几步走到江引身边,拿起了被他放在一边对照着的玉符。
“怎么?”
听到那个眼熟,江引瞬间要素察觉,凑过去问。
“嗯……”
哥舒羽陷入沉思。
江引很紧张。
“好像,在我父王那里见过?”
她此话一出口,江引瞬间就睁大了眼睛:“详细?”
“时候,我总爱待在父王身边,父王就由我去了。”
“在我们突厥遭遇外敌,全族上下人心惶惶的时候,我父王就拿出了一枚玉符反复看着。”
“突厥人并不爱用玉,我从没有见过这么通透漂亮的石头,所以,当时就记住了它的形状和图案。”
哥舒羽拿起这块玉符仔细端详着,愈发坚定道:“这确实和我之前见过的那枚玉符一模一样诶。”
“当年你父王的那枚玉符,是半枚,还是一整枚?”
江引连忙眼睛发亮地问哥舒羽。
“是半枚,但后来我就没见我父王拿出来过,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你手里的这个,是左边半枚,我隐约记得,我父王手中的,大约是右边半枚?”
“奇怪,你是怎么找到这种东西的。”
哥舒羽还是疑惑。
“本王……唉,算了,之后再同你。”江引连忙抓起玉符,“这件事情兹事体大,本王先去跟郁文星!”
哥舒羽满脑袋问号地看着江引一溜烟跑了。
“郁文星郁文星!”
江引得意忘形起来,跑得跟阵风似的,那太监本来昏昏欲睡,压根没注意到江引是什么时候来了,还没来得及拦住他,就看到他冲了进去。
“郁文星郁文星——”
看到大殿中黑压压一群人的时候,江引瞬间噤了声,咳嗽了一声:“你,你们先聊……”
着,他就想慢慢退出这严肃的地方。
几个老臣暗暗对了个眼色,并没有什么。
郁文星看着江引激动的样子,笑了,:“反正的也是同你有关的事情,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什么?”
江引左思右想,还是没想出什么有关自己的事情值得他们劳师动众坐在一起讨论。
“启禀王上,我们查出了周太……周俨跟吴有仪,确实是有利益往来的。”
“吴有仪一直担任着朝廷中的一个官,他这人野心大,所以想让自己的儿子继承自己的事业。”
“因此,他把自己的女儿塞进了宫里面当宫女,让她去想法子探听宫中的消息,再帮助他儿子当上大官。”
“估摸着王上母妃的那枚簪子,就是被那宫女带回去,让他爹贿赂周俨的。而周俨则跟吴有仪承诺过,可以引荐他儿子入宫,当上大官。”
江引听到这里的时候皱了皱眉,忽然觉得周俨这事败露,是那宫女有意而为之。
大约是个从受尽了父亲和兄弟压迫的可怜女子,好容易才想出了这法子,让他们付出些代价。
她成功了。
如今的选官制度,其中一个重要环节,就是需要重要官员们进行引荐,若是这一环节出现了问题,势必会造成朝堂腐败,国家衰落。
所以,周俨这件事情,无疑是非常严重的。
“而且……”
那个报告的官员顿了顿,接着:“经过下官多日来的查探,下官几乎可以断定,那周俨收受过的贿赂,必然不止吴有仪。”
官员抬起头来,皱着眉:“之前他引荐上来的一个官员,后来被查出了与燕国勾结,判处了千刀万剐之刑。”
“若是这样的官员不止那一个,必然会对国家造成大患,臣还恳请王上下令,彻底查清此事,才好保我大齐安宁!”
江引听到这掷地有声的话时,微微有些发怔。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好像离事情的真相越来越近。
可越靠近真相,他越觉得,这些事情,未免太过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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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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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字码了一天辽,很肥了,约等于双更,对叭!
叉会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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