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Chapter (34)
亲爱的老鹰。
你拥有?最完美的眼睛……它锐利, 它神秘,它藏着许多我想?探索的东西?。
我早已被你深深吸引。
无法自拔。
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将我吞噬殆尽。
车上播放着优雅婉转的音乐,电台主?持人在朗诵着羚羊特意为老鹰点的诗歌,一句一句, 深情并茂, 仿佛在为一个无声的人在向对方?表白。
余白听得见电台的声音,只是他睁不开眼, 身体不能动, 有?点像鬼压床, 又点像在现实里, 意识有?些迷迷糊糊, 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他好难受啊。
他感觉似乎有?人在咬他的脖子?, 不轻不重, 酥酥麻麻的, 还能感觉到有?炽热的呼吸灌进他耳朵里面。
从左到右, 脖子?上都被他舔过, 咬过,途中还咬过他的喉结, 咬喉结的那一刻, 所有?的神经跟触电一样直冲上脑,简直要了他的命。
余白的脸发热得厉害。
他很?想?发出声音。
可是他动不了, 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强忍着对方?的触碰。
他忍不住颤抖起来。
那“鬼”又开始进攻他的唇, 因为他不能反抗,只能任由?他肆无忌惮的磨碾着自己的唇瓣。牙关被撬开,炽热的舌缠了进来,掠夺着他的气息, 侵占着他的意识。
有?什么地方?一热。
余白猛地睁开眼。
睁开的时候还在喘着厚重的粗气。因为是冬天,他呵出来的气息在空气里变成?了白色的浓雾。
现在是11:27分。
几乎是下意识他扭头看向江野,对方?还陷入昏迷之中,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大概晕了七分钟左右。
他们还在车上,衣服也是完好无损,一切都看起来很?正常,正常到好像刚刚他只是做了一个带点颜色的梦。
余白有?些不确定的看向江野,但心里的想?法很?快被消了,他对自己过敏不可能会碰自己的。况且药效还没过,他应该醒不来的。
余白口干舌燥的。
他咽了咽口水,扭头在江野的车柜里拿了一瓶矿泉水仰头闷喝,忽然之间感觉裤子?上有?些湿热,于?是低头一看,瞳孔猛的一缩。
他……
尿了???
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
余白反应过来后,红着脸猛扯卫生纸擦裤子?,想?把那尴尬的水渍擦干净。他不明白为什么做了一个梦,就变成?了这样,他有?点接受不了。
现在是11:30分。
药效时间过了。
江野慢慢苏醒,看起来有?些头晕,扶着额头看向余白。两个人四目相对。江野往下面瞥了一眼,余白顿时慌得不知所措,真?想?个地洞钻进去。
江野的眼神有?些微妙:“你……”
余白再也忍不住,开车门冲了出去,却没想?双腿发软得厉害,软到直接站不住,瘫在地上。
一只手?伸在他眼前,那俊雅的正医生站在面前,一对眸子?黑得发亮,隐藏着一丝病态般的兴奋:“需要帮忙么?你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不……不用?了。”
余白从地上爬起来,裤子?还在滴水,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那一瞬间,他脸上发热的厉害。
江野脱下了白大褂,绅士的替他绑在腰上,挡住了那尴尬的位置:“不必紧张……我会当什么都没见。”
余白本来还能忍受一下的,他直接在他面前给点破这件事,他瞬间绷不住了,僵硬地了一句:“我……我先走了。”言罢,他逃似的,低着头离开。
江野在他身后目送着他,用?舌头舔了舔唇角,似乎在意犹未尽着什么,要命,像蛋糕一样味道。
余白走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板过敏药,摁出三颗,就着余白没有?喝完的那半瓶水咽了下去。
他在车内面无表情的扯开了白衬衫的领口,因为动作太过粗暴,脆弱的扣子?崩掉了好几颗,那性感起伏的腹肌一览无遗的暴露在空气里。
那男人的脖子?上,手?臂上,还有?胸口,红痕非常严重,显露得清清楚楚。
他在散热,过敏严重的时候皮肤就跟火一样烫得厉害。但他似乎并不痛苦,勾起的唇角甚至有?些愉悦。
*
这几天沈念都没有?再来过画室,似乎那次余白的回?答伤透了他的心。
余白觉得这样也挺好,那孩子?本来就不该处于?阴暗之中。他开始就一心想?把他推到阳光之下,只是沈念自己不愿意。
余白窝在画室的沙发里,怀里抱着江野留在他这里的白大褂,这件衣服洗好了,他犹豫着要不要给他送过去。
鬼使?神差的他把衣服放在鼻尖闻了闻,没有?他的味道,是洗衣液的味道,但不知怎么的,心跳得很?快。
这种?感觉。
有?点诡异。
他贪婪的将衣服抱紧了些,最后索性把脸埋在了衣服里,只露出两个红通通的耳尖,看上去就像个变态。
要不……
还是不还了吧。
监控屏幕上将他的动作暴露得清清楚楚。江野抽了一口烟,浓白的烟雾在唇齿溢出,他在烟雾中笑起来,看起来有?些宠溺又有?些性感。
“看得很?爽啊?”一个带着点愤怒声音忽然响起:“你这变态。”
江野琥珀色的瞳仁转了一下,看向话那人。沈念正驻着一根拐杖站在那,一脸愤怒的瞪着他。
“你我师父要是知道你是这么一个变态他会不会恶心死你?”
江野面无表情呵出一口烟雾,在黑色的烟灰缸掐灭烟头。
沈念驻着拐杖走近了些,把他监控线拔了,愤怒的质问:“你这变态装这个监控有?多久了?偷看他有?多久了??”
面对他凌厉的质问,那变态医生不仅不慌,反而还笑了:“不久。也就……三年吧。”得云淡风轻的,就好像在他的日常琐事一样。
“你!!”
沈念难以接受这个回?答,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眼前这个变态,一想?到他居然三年都在盯着余白,他就头皮发麻,脊背发凉,恶心的想?要吐。
“我现在就去告诉余白!”沈念驻着拐杖转身要走,发现这件事情之后,气得他走路都有?点不稳。
江野不慌不忙的拿起了藏在文件夹下的一把明晃晃的刀。
他手?臂垂直着,拎着刀站起来,一步步的向沈念的背后走去。
此时的沈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心只想?出去把江野是个变态的事情告诉余白,让他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沈念走到门口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周围太安静了,那偏执的疯子?居然能这么安静的让他离开?
那俊雅的医生悄然来到他背后扬起一个诡异的微笑。
沈念欲要转身。
办公室的门忽然开了。
前台姐带着预约江野的客人出现在门口。江野握刀的手?下意识的往背后藏去,脸上还淡定的挂着一丝微笑。
“江医生,预约您的客人已经到了。”
“你这渣子?也配当医生??”沈念转身恶狠狠的瞪了江野,拄着拐杖走了。江野目送着他走的,眉尾不悦的抬了一下,看起来有?些生气。
但他还有?事,暂时不能管他。
精神科今天要接待的是一位很?奇怪的客人,来的时候把自己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帽子?墨镜口罩,长?裤长?袖,全套裹身,生怕露出一点点皮肤来。
江野坐在了办公位上,她斯斯文文的坐在他的前面,一件一件的摘下她的帽子?,口罩,墨镜。
“好久不见,江野同学。”声音很?清脆。
江野看到那张脸也罕见的意外了一下:“是你。”
二十?三岁的何彩珠褪去当年少女的稚气,出落得亭亭玉立,只可惜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现在满是淤青,一只眼睛都肿了,看起来很?可怜。
江野官方?的开始流程询问她的情况:“你的伤谁的?”
何彩珠颤抖的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有?些委屈:“苏敬城。我们以前一个学校的,你应该认识他吧?”
听到那个名字江野眼里露出一丝不屑,但那不屑没有?停留太久:“知道。”
“我跟他订婚了。”到这里她低下了头,露出一丝难堪,声音哽咽又很?委屈:“这些伤……是他三天前的。”
何彩珠现在经历的人生,原本是书里的余白经历的,只不过穿过来的余白看不上苏敬城,最后阴差阳错的变成?了何彩珠的剧本,导致她深陷进一场强取豪夺里。
何彩珠现在有?多惨。
苏敬城以她家人的命做要挟强迫她跟他订婚,可订婚之后却没对她有?多好。反而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不允许她化妆,不允许她上班,也不允许她穿裙子?,天天锁在家里,连见别人一面也不行?。
何彩珠出门的时候还要跟他报备今天自己要去哪里。还要听他的命令把自己身上裹得严严实实。
因为一旦被苏敬城发现,她就会挨,最严重的一次把她一颗门牙都掉了,这颗还是后来去医院补上的。
苏敬城还喜欢胡思乱想?,老是觉得何彩珠这样漂亮的人一定会趁他不在家跟别人乱搞,经常性的喝多了,就会以他自己想?象出来的事情回?来她。
何彩珠今天脸上的伤是他三天前的。
她精神上实在受不了,今天偷摸着跑出来想?看心理医生,却正好发现心理医生居然是他曾经暗恋过的男孩。
不过也是曾经了。现在看到江野她心里波澜不惊,只觉得有?些难堪,被自己同学发现自己过得这么不好。
江野递给她测试一张纸:“填一下题,我去给你倒杯水。”
何彩珠点点头认认真?真?的填写体育测试表,期间,江野去倒水了,何彩珠边写问他:“江野,你有?见过余白吗?”
江野顿了一下,回?应:“没见过。”
何彩珠看起来更难过了,泪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怀念:“毕业的时候他走得太快,我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被苏敬城折磨的这些年她从来没有?想?过别人,独独对余白有?些念想?,他曾经救过自己。
之后每次遭受苏敬城的暴力,她都会不由?自主?的去想?起曾经救过自己的男孩,余白现在已经成?为她活下去的希望,她现在认命了,只希望在和苏敬城结婚前,还能再见上余白一面。
*
余白在画玫瑰,画得很?投入,每一天他都要画一次玫瑰花,这是他的日常,每天必须要做的功课。
画室外沈念拄着拐杖来了,模样非常的着急。他来到余白身边,道:“师父!你别再和那个医生见面了!我跟你他就是个变态疯子?神经病!!”
“哦。”
余白应了一声,脸上看起来却没有?什么表情,淡定得不正常。
哦?
就只是一个哦???
沈念着急的夺走他的画笔,余白的表情这才有?了变化,却是因为画笔被夺走而不耐烦:“还给我。”
“你知道我刚刚去他那看到什么了吗?”沈念来到他面前,露出不可置信又很?恶心的样子?:“他在画室里装了监控!”
*
江野的手?在急躁的敲击着桌面,眼神时不时瞥向那黑掉的监控,他看不见画室的局面,心里有?些急躁。
何彩珠填好抑郁调查表,递给他:“江野,我填好了。”
江野没反应。
何彩珠心翼翼的再喊一声:“江野?”
江野这才回?过神,看向她,拿走了问卷查看着。
*
余白皱起眉来,没有?理沈念。
“你是不是不信?”沈念激动用?拐杖指着那他的玫瑰花圃上方?:“就藏那呢!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出来。”
“滚。”余白了一个字。
沈念一愣。
余白怕他听不清,又重复一遍:“滚出去。”
“师父!我没骗你!”沈念都要哭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余白头疼得很?。
他站起来走到沈念面前给他一巴掌,是用?手?背的,没用?多大力,但还是把沈念懵了:“我是不是跟你过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沈念红着眼喘息着。
余白懒得再看他,转身向内走去。
刚走两步,背后一双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倒在他最欣赏玫瑰花里,手?掌瞬间被花茎上的刺扎得千疮百孔。
沈念推完他之后怔住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像个犯了错的孩。
余白阴狠的视线看了过来。
沈念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又不想?退缩,倔强地道:“我这就去给你找证据,证明我没有?撒谎。余白你等着,我会让你看到他真?实面目。”
言罢,他逃似的走了。
剩下余白一个人瘫坐在玫瑰花里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久好久,他才站起来,给江野去一个电话。
江野低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喂?”
“有?空吗?”余白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江野沉默了一会:“怎么了?”
余白走到自己未完成?的半张油画前,目光贪婪的盯着油画俊美的男人:“我想?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