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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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漱流一行一路“沾花惹草”,越往里走,越看到植物的争奇斗艳。

    高大的红蜜果绿叶繁茂,花开正盛,果期却要再过两个月才到;紫色斑斓的巨叶剑草花苞朵朵,一串串地挂着蜜。

    穿过汩汩流动的溪,沈漱流六人便看到十数棵粉槐树,树大如冠,花繁似云,金色的槐蜂嗡嗡地采着蜜,定睛一看,最高大的那棵粉槐树上就挂着一个不的蜂巢。

    这种蜂战斗力不强,这么大个蜂巢还挺难得的。

    “阿玳,吃槐花蜜吗?”

    “槐花蜜?”玳目露疑惑,这花这么,也有花蜜?

    沈漱流一笑,故意卖关子,转头和吃溪果正开心的琰道,“阿哥,你们离远一点,我去掏蜂蜜。”

    掏蜂蜜?!

    琰眼前一亮,大手一挥:“哪用得着你去?我去就行了,掏蜂蜜我最拿手了!”

    “我也去我也去!”祈积极举手。

    穆不做声,但显然也是同意祈去的,倒是阿蒙一听就急了,皱着眉道:“你上次掏蜂蜜就被蛰了两个大包,疼得半死你忘了?这次还去?”

    琰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不是……一时大意……”

    “这种蜂蛰人不疼,毒性也不强,这里就有解毒草。”沈漱流看琰实在想去,解释了两句,就拉着玳找了个视线清晰的地方站了远点。

    ——就算不疼没毒也不能让我们家朋友被蛰到。

    “流没事了,那阿蒙我去了啊,”琰捧起他的脸亲了一口,嘿嘿一笑,“在这里等我哈。”

    阿蒙又羞又恼,红着脸瞪他。

    祈:“……”

    是我不配吗?一个两个的,欺负我未成年不能挑战没有伴侣?!

    被刺激到的祈也迅速抬头亲了一口穆:“等我回来。”话音未落就红着脸一溜烟跑掉了。

    穆站在原地,看着他的方向摸了摸嘴唇,脸上也有点热。

    沈漱流:“……”

    他应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吗?

    沈漱流把余光收回来,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晃了晃,像是被人撒娇的那种轻轻摇动。

    在心里出一个感叹号,侧头看向好似聚精会神观摩人家掏蜂窝的玳,唇角几不可闻地弯了弯。

    他看到他家朋友发红的耳尖了。

    真可爱。

    槐花蜜本来就是华国级别最高的出口蜂蜜,而这兽人大陆的粉槐蜜更佳,蜜质粉白透明如水,浓稠甘甜,鲜洁芳香。

    玳和阿蒙几乎是一口就喜欢上了,琰却嫌不够甜,直没有上次的好吃,祈和穆听了就敬谢不敏,觉得上次的蜜甜得牙齿都要掉了。

    上次琰采的是多花种蜜,味道浓郁色泽深,甜腻得很,用来做果脯果酱合适,但直接吃能把人甜齁,大概只有琰受得了了。

    粉槐树下长着白绿色的灌木,茂盛极了却无花无果。刚才琰掏蜜的时候,把蜂群赶散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嗡嗡声了就听得一处咕噜噜的声音越发清晰。

    “咕噜兽?”祈疑惑,又叹了一口气道,“这种兽机灵又跑得快,特别难抓。”

    “咕噜兽我们那也有,难抓但是好吃啊。”琰着往前凑上去,看见一处隐蔽悉悉索索地晃动,边指边放低声道,“就在那儿。”

    “哪儿?”亚兽没有兽人眼尖,树木掩映下阿蒙使劲张望也没发现。

    “就在——哎!跑了!”祈大叫一声,眼看着那灌木里咻的蹿出一坨滚圆,以和身材不符的灵活飞快地边躲边跑,几乎是一错眼就不见它的身影了。

    “跟我来。”沈漱流一把抓住玳的手,带他去追咕噜兽,眼睛一瞬不瞬牢牢锁住那只肥仔。

    感受到巨大的威胁,咕噜兽咕噜噜地叫着跑得更快了,一时情急顾不上隐藏身形,横冲直撞地想跑回自己的“地下堡垒”。

    几乎是瞬间,咕噜兽就要钻进洞了,却被沈漱流一把抓住,尖利的狼爪刺入它的脖颈,大动脉立马血如注涌。

    “咕噜——!咕噜——”咕噜兽垂死挣扎了几下,就瘫死在地,只有蹄子不时抽搐两下。

    沈漱流面色淡然,轻描淡写地把咕噜兽扔到旁边,收回还带血的爪子。

    琰和祈他们此时才追上来,祈微喘着气,毫不吝啬大声赞道,“流你好快啊!居然抓到了!”

    “对对,”琰也赞赏一笑,“我们今晚就烤了它吃了吧!整只烤上还要蘸酸甜酱嘿嘿!”

    玳把自己框里的果子倒到沈漱流的,把咕噜兽捡起来放到框子里的时候,眼睛倏忽一亮:“这里有个洞。”

    洞口挺大,但是杂草丛生藤蔓交错,还有个板状根挡着,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想起以前沈漱流咕噜兽喜欢藏东西,玳脑筋一转,才知道刚刚沈漱流明明有很多次机会能够猎杀它却没有动手的原因。

    “是它的窝吗?”玳问。

    “嗯。”沈漱流也蹲下来,用眼神含着笑意,抬抬下巴示意,“看看它藏了什么。”顿了顿,又补充道,“这只咕噜兽是母的,可能有幼崽。”

    “有幼崽?”祈四下看了看,问道,“那公兽会不会也在附近?”

    “应该会。”琰也看了看,目光在某个方向停了停,突然脚一蹬冲上去,“在那里!”

    祈也看见了,追上去,“我也去!”

    穆皱着眉追上去,怕祈炸炸乎乎地跑丢,倒是阿蒙一点也不担心琰,他相信琰不会追着追着乱来,转头好奇地看玳往洞里掏东西。

    “咕噜——咕!”一只黑色的猪仔哼哼唧唧拼命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开玳的五指山。

    沈漱流扯下一根藤蔓,三下五除二就把猪仔绑好,提在手上还掂量了下:“养得挺肥的,就是了点……里面应该还有崽子。”

    闻言,玳又往洞里看了看,确实还有两只崽子躲在草堆边上,又凶又怯地呲牙看他,虚张声势。

    玳毫不留情都抓了出来绑好,反正亲兽都被抓获,这几只崽子也活不久。

    阿蒙帮着把咕噜兽的家产掏光,土薯,果薯,橙黄变甜的酸果,白刺果,红壳果,毛果,杂七杂八的不少,甚至还有几个鸟蛋,温热的,应该是刚偷回来没来得及吃,都便宜他们了。

    这时琰三人也回来了,手里的黑圆肥比那只母的要大上一圈,也更狡诈难抓,费了琰他们不少劲儿。

    天色不早,夜里森林危险数倍,沈漱流他们不再停留,摘了些洗漱用的牙草,就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