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释怀
在风雪中蹲了半个晚上的施恩, 无可避免地发了高烧。
“我也真是服了你了, 温泉就在你背后, 还能把自己冻成这样!”凌斯琴给施恩贴了退烧贴, 又将能找到的被子都找来给施恩盖上了,还特意在暖气片上烤了一会儿。
“琴, 你不用担心。我很好,我……”
“闭嘴!你给我好好休息。”凌斯琴道, “你都烧成这样了, 自己不会难受吗?就不知道进屋里来躲雪吗?我哥哥之前不是编写了一本《妹夫守则》给你吗, 我这里也有《老攻守则》。没那么厚,就一条, 不许拿身体来怄气!”
“琴, 我没有怄气。”施恩虚弱地解释道,“我只是,不想你难过……”
“不想我难过, 就给我闭嘴,眼睛也闭上。”凌斯琴道, “好好睡一觉, 捂捂汗。”
“琴……”
忙活了一阵子以后, 凌斯琴看了一眼时间,凌四点二十。这个时间,酒店是不提供饭菜的。
事急从权,凌斯琴只能去找到了酒店负责人,想要借用厨房。一开始对方面露为难, 凌斯琴递了一张支票过去,立马爽快答应了。
凌斯琴亲自熬了一锅热汤,又给了服务员一些辛苦费,让她帮忙看着锅。
然后她回到了房间,查看施恩的状况。
施恩已经睡着了。
凌斯琴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已经明显下降了,但还是有些烫手。
“琴,你来训练我吧。”施恩迷迷糊糊地道,“把我训练成你喜欢的样子。”
听见施恩的梦话,凌斯琴沉默了半晌,泪很快地流下来了。
她赶紧拭干了泪,仿佛害怕被人看见。
她找来了一个红酒杯,倒满,一饮而尽。在酒的作用下,她的身体迅速暖和起来。
“来,施恩。”凌斯琴脱掉衣服,钻进了被窝,“靠过来……”
‘我真的是太傻了,’凌斯琴心中道,‘我明明知道,你没有变。不管遇见多少人,不管过去多少时间,你的心里始终只有我一个人。能够重新找回你,就已经是对我的恩赐了。我为什么还要纠结那些有的没的呢……’
感受着熟悉的气息,施恩睡得十分安稳。
天亮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到了床上。
“嗯……”施恩睁开了眼睛,“琴……琴!”
施恩一下子坐了起来。
“要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啊,”凌斯琴揉了揉眼睛,“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我……你……”看着凌斯琴赤/裸的身体,施恩突然结巴了。
“你头还痛吗?烧退了没有?”凌斯琴问道。
“啊?好多了。”施恩道,“琴,你这是……”
“怕你冷啊,”凌斯琴道,“你高烧退不下去,我总不能不管你吧?”
“琴,”施恩的脸微微泛红,“你昨晚就一直这样,用身体给我取暖吗?”
“是啊。”
“琴。”
“怎么了?”
“你也是,爱我的,对吗?”
“……你猜。”
曾几何时,凌斯琴心中只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还有就是学识、权力、斗争……
一直到斯比亚出现,她才渐渐感觉生活有点儿意思了。可那个时候,她并没有真正认识到斯比亚对她多重要。
直到后来,她失去了斯比亚……
然后,就像哥哥的那样,她变得心软了。
“施恩,跟我出来。”凌斯琴道。
“咦?干什么?”施恩茫然地起床。
凌斯琴拿起自己放在床边的浴袍,径直走入了院子里。施恩跟了上去:“怎么了,琴?”
凌斯琴将浴袍放在了温泉边上,走了进去。
“怎么了,你不下来吗?”凌斯琴道,“你把房间定在这家酒店,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我……可以吗?”施恩的脸更红了,“那,那我下来了……”
施恩有些笨拙地脱下了浴袍,走入了温泉。一步一步,向凌斯琴靠近。
“你昨晚就该这么做了。”凌斯琴道。
“昨晚吗,”施恩道,“我要是这么做,你肯定会生气的。”
“你吹了一晚上风雪,我才是要生气。”
温泉里,施恩抱住了凌斯琴。亲吻她的嘴唇,慢慢移动到脸颊、脖子……
“琴,你来训练我吧。”施恩道,“把我训练成,你喜欢的样子吧。我不想再做出任何让你难过的事情,也不想再让你露出昨晚的表情了……”
“那你就继续你原本的样子吧,”凌斯琴道,“继续对我卖萌耍赖,继续让我头疼,继续让我无可奈何。”
只要你还是你,还是一样爱着我,性格变了又如何呢?
“好矛盾呢……”
--------------温泉里的激情-----------
早饭时,服务员将凌斯琴熬的热汤端了上来。
施恩捂了一晚上的汗水,烧已经彻底退了,胃口也恢复了。加上凌斯琴做饭的手艺很好,熬出来的汤令人食指大动。色香味俱全一大锅汤,很快就去了一半。
“琴,你也吃啊,呃。”汤足饭饱的施恩瘫在椅子上,对凌斯琴道。
凌斯琴给自己盛了一碗汤,道:“祭祀的用品,来之前韩夕就已经帮忙准备好了。如果雪不下大的话,今天咱们就可以去看望奶奶。”
“谢谢你,琴。”
施恩的奶奶被葬在了一个山头,四周布满了杂草。
“奶奶,” 施恩一面烧纸,一面道,“我知道,你一直很希望看到我结婚的那一天。所以,我带着我的妻子来了。”
凌斯琴静静地烧纸,没有话。
“虽然,我永远也没办法给您生下重孙子或者重孙女。”施恩继续道,“但我很幸福,真的。在这世界上,也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可以让我感觉到幸福了。”
凌斯琴看向了墓碑,心中道:‘老人家,感谢你将施恩照顾得这么好。我会替你继续照顾她的,你放心吧。愿你来世,一生平安如意。’
“你的爸爸,都没有来给奶奶上过坟吗?”凌斯琴问道。
“或许吧,”施恩道,“他连葬礼都没有来,只有禾陪我守灵。”
事实上,施恩也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通知爸爸来上坟。毕竟她对于爸爸的了解,仅仅是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一个男人罢了。
“无所谓啊,”施恩道,“反正他都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过问过奶奶了,也不他这几张纸。有我和琴,就够了。”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帮奶奶迁坟的。”凌斯琴道,“如果在帝都买一个公墓的话,以后你祭祀也就方便了。”
“不用了,”施恩道,“虽然没能给奶奶买好一点的坟墓,确实是不的遗憾。但奶奶如今既然已经入土为安了,我想她肯定是不愿意再次受到颠簸的。”
“那就请几个人来把坟修一修吧,”凌斯琴道,“多少尽点心意。”
“谢谢你,琴。”
“你刚才,我是你的什么?”回到酒店以后,凌斯琴道。
“什么?”施恩没有反应过来。
“刚才在奶奶的坟墓前,你我是你的什么来着?”凌斯琴道。
“……妻子,吗?”施恩道。
“你自己呢”凌斯琴道。
“咳咳,”施恩清了清嗓子,脸红到,“琴,我……”
“你什么你?”凌斯琴道,“在奶奶面前亲口喊了,难不成还想不认账吗?”
“认账,当然认账了!”施恩连忙道,“除了你,我谁都不娶!”
“娶老婆可不是嘴上的。”凌斯琴双手抱怀,“你是不是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是……”施恩的脑子飞速旋转起来,“是彩礼吗,对吧?我把存折和工资卡都给你!”
“还有呢?”凌斯琴嘴角抽了抽。
“婚房吗?”施恩道,“没问题,等回帝都了,我……”
“还有呢?”凌斯琴的拳头已经握紧。
“婚礼吗?我回去就联系酒店……”
“然后呢?”凌斯琴额头的青筋已经开始跳动了。
“婚房的布置吗?这个我可以去请……”
“你还没有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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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那天,一行四人返回了祖宅。
按过年要走亲戚的,但大家都没什么亲戚可走,也就是聚在一起吃水饺子、麻将之类的。新年假只放到初六,还有三天就又要各奔东西了。
凌斯琴带着施恩去了她在N省建的动物保护中心,还参与了一次放生。错误的放生方式不但会破坏生境,对于被放生的动物本身也没有好处。只有科学的放生,将动物送回它真正适宜的生境,才是放生的真谛。
在这个过程中,施恩也学了不少东西。
当然了,她依旧不愿意让凌斯琴收养流浪狗,心肝受不了。(凌斯琴:醋坛子。)
在回帝都以前,她偷偷找到禾,问了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求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