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是什么漫
我一路瞪着关不掉的红眼睛逃回了家。
返程的路上, 我借着车窗的倒映细细研究这双三勾玉。
很漂亮,很明艳的红色,三个勾玉自成一体, 风车一般不受控制地旋转。
曾经遇过的、被我忽略掉的违和感和异样感在此刻全部串了起来。
这么想起来, 扉间先生有一段时间的态度的确是很奇怪, 斑先生那段时间也特别关注我的眼睛。
柱间先生这个绝不能用常理判断的男人大概也是清楚的。
——所以就我一个当事人被瞒在鼓里,傻乎乎地开眼觉醒再升级。
我越想越抓狂, 这都三勾玉了啊!
试问, 人究竟迟钝到哪一境界才能够连自己眼睛的问题都没发现?
这也太离谱了。
问题是也没有痛苦, 也没有明显的力量变化……或者是有的,被我自然而然的当成了通透世界的一部分给消化掉了。
再加上大正时代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一直没发现也情有可原……吧?
这双写轮眼待在我眼眶里太自然了, 太!自然了!
这绝对是我自己的眼睛。
……
“眼睛?”视频通话里母上大人的脸怼得极近,对我的红眼睛视而不见,“我的傻花你是不是又犯傻了?”
哦对,我妈是高度近视来着。
常年戴着并不合适的眼镜,并迟迟不愿意去测度数换新的,颇有一种我不查就没问题的鸵鸟精神。
……等下,起高度近视。
“咱家的视力为啥都这么差啊?”我试探地先抛出一个保守的问题,“我记得你从就对这方面看得严, 我自己认为也很听话,怎么就?”
“遗传吧?”她眯着眼睛随口道,“我和你舅是这样, 你和你弟也是这样, 要不是你跑去做了飞秒, 咱家就全是四眼仔。”
“瞎, ”我撇撇嘴反驳,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外公外婆视力不都挺好。”
似乎一无所获的我挂掉通话,呆呆地看着房间里的宇智波天团海报,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第一个和千手绳树换心的那个梦,是否并非偶然?
信息分析和推测本就不是我所擅长的,沉思的结果就是越想越乱,越乱越烦,越烦越想不通。
干脆就不想了。
有木遁在至少不会担心自己瞎掉,至于别的,随便吧。
只要……
——我还是你的孩子吗?
世界没有回答,与往常如出一撤的包容和守护依旧存在。
看,这就足够了。
我安心地笑了起来。
至于出去一趟,似乎并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让问题增加的事情也非我所愿。
对着下班回来的俩室友,我无辜地眨了眨倔强存在的红色眼睛。
“写写写……写轮眼!”是已经语无伦次的两人。
再次确认了三大民工漫威力犹存,我满意点头。
“这就是你睡了一觉改变这么大的原因?”头脑风暴的春颤抖的手搭上了我的肩,“我不看火影也知道开这玩意得经过多大的刺激,花老师你还好吗?”
“还好?”经过她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来有这么怎么一回事,“好像也没什么大刺激?”
“这话我也就信一半,”同样神色凝重的赛赛一手一个将我两人摁在客厅沙发上,“谁不知道你这妞记吃不记。”
“运气还差。”
“立的fg不是倒了就是在倒的路上。”
赛春花寝室标准二人转再次上演,两人对着我一顿输出,其中心思想为:我信你才有鬼。
惨遭怀疑的我哭笑不得,只得对着她们露出见牙不见眼超大笑容:“不是,你们看看我嘛——”
“惊心动魄和心灵冲击都是有的,痛苦和绝望是真的没有,这双手和以前一样,”我自豪的伸出看似与两人无二的手:“还是一双救死扶伤的手!”
我的刀下没有人类的鲜血,我的双拳也未曾夺走无辜的生命,冰凉的刀锋只面对恶鬼,锻的武艺用来结识更多的人,那么我的眼睛也一定不会沾染失去的绝望。
它是明亮的红色。
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为了向更多的人带去更好的可能,和我一起共存的。
“嘶……”赛赛夸张地捂住了眼睛,“花花好耀眼。”
“别转移话题,”戴着眼镜完美抵挡了部分攻击的春冷酷地把我的头扭过去,“来你这眼睛。”
“不知道。”脸颊肉被挤压的感觉让我顺从地偏头,很是无赖地一摊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差点被漫展的人围着追,还差点掉马,我以为阿赛推荐我去是早就发现了。”
“……”两个人显然是习以为常地沉默了一秒调整心态,由发出问题的人率先开口,“建议你去是方便你最快认清自己和他们的差别。”
“嗯嗯,很有用。”我捧场点头,向她们炫耀这一身收敛起来的气势,“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实话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能做到,”阿赛附和,“这收放自如的气势,看起来你的经历很丰富。”
得到夸奖的我顿时眉飞色舞。那可不,穿着花子身体那一段时间光对气场的模仿和收敛我可太会了。
“然后眼睛问题更大了。”春带上了黑面具泼冷水,“如果只是想给我们一个惊喜,你这眼睛怎么还不关上?”
“这个……”我克制着不让视线漂移,镇定地解释,“这个基本上靠它自我管理,”
这不是不会嘛。
试问连最基本的三身术都不会的我怎么理解更难的瞳术。
可恶,这个难道不是觉醒了就自带传承记忆的东西吗?
“这个我记得开着要耗费……那个能量的,”比春更懂却也懂得不多的阿赛狐疑地瞅着我推敲道,“开这么久你还没被榨干?”
千手的生命力之下还真没这感觉,于是我表情更真诚地瞎扯,“你看森林会在意落下的一片叶子,大海会关注被舀起的一勺水不。”
更别胸口还有一个吞能量大户。
顺利地将两个并不是很懂的人忽悠瘸,我愉悦地躲过了追问,舒舒坦坦地坐着等开饭。
然后再一次将家里的库存吃了个精光。
尽管有所耳闻但第一次见识我如今的肚量的春惊呆了,她不断地看向我平坦的腹部,感觉下一秒就会拉出B超机研究那么多的食物究竟去了哪里。
“这不科学啊。”有心理准备的阿赛也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我准备了两倍你还没吃饱?”
她欲言又止:“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不会长成奇奇怪怪的样子吗?”
“我还以为你会你养不起我了,”我悄悄松了口气,大大方方地撩起上衣露出曾经梦寐以求的肌肉线条,“不会啦,应该是肌肉消耗比较大,毕竟我现在力量也大啊。”
就是这两人的关注点一直都奇奇怪怪的,等了一顿饭的我顺手收拾着碗筷,百思不得其解,索性直接问了,“你们都不想知道我都干啥了?”
“不想。”
“告辞。”
两人一个利落的扫客厅,一个搬了个马扎坐着开始垃圾分类。
“一看你自己也没搞清楚。”
“反正你人没事就成。”
啪嗒,客厅的灯熄灭了。
“工人明天还要上班的。”
“你今天睡不睡?”
我将碗筷心地摆放好,了一壶水插上电源:“应该不睡?第六感告诉我今天是安全的。”
“你真是越来越玄幻了,花花,”哈欠的声音,浴室传来了水龙头被拧开的声音,随即刷牙声伴随着含糊不清的声音,“那你接下来要干啥?”
“去学日语?”我回房间抱出衣服坐在门口无所事事地排队,“口语会了大部分,就是大字不识一个。”
“优秀,谋生手段又多了一个,”有人进了厨房,烧开的热水被她心地倒入水壶,“不过阿花你的第六感准过吗?”
“那是以前。”我嚷嚷着抗议,“……热水再来一壶,晚上的饭有点咸,我估计半夜会想喝水。”
“霍,很狂啊花老师,”厨房的人出来坐在了我身后,抱着手机和衣服一起排队,“我听你报了移植班,忙得过来么?”
“没办法,”我叹气,“就是想了解一下相关的知识。”
我和绳树互换了心脏这件事,也可以算是另类的移植吧,知识是共通的。
浴室门被关上,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什么移植,”里面的人高声加入话题,“你的眼睛是移植的?”
“没——”我提高音量,“洗你的澡,还两个人等着呢。”
背后被人戳了戳,我扭头,黑暗中,手机微亮的光照的后面的人表情有些诡谲,“那是你自己的眼睛吧,我这从急诊修炼出的一双火眼金睛是不会看错的。”
“是啊,”我点头,“这个问题我探讨过,没结果,放弃了。”
“而且我总觉得,与其在这里瞎猜,”我的眼神放空,“不如入个梦更快。”
“嗯?”这人突然振奋,把手机一放,“嗯——?”
“花老师,我有一个疑问。”
彻底暗下的客厅,只剩下浴室门缝透出的一点点光亮,良好的视力——现在我知道了是写轮眼的作用让我很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的奇怪笑容。
就是那种克制不住嘴角上扬嘴巴裂开却又死死忍住,看在她在竭力保持正经的模样,我好心地没有拆穿,并配合地:“你问。”
“你的梦是王道热血漫,还是心动少女漫啊?”
“如果是前者,你的……”她压低了声音,眼睛却闪闪发光,“你能够足够信任,托付后背的人是谁?”
“如果是后者,”她殷切的握住我的手,“能告诉我究竟是哪个勇士让你这样的寡王开窍吗?”
“都不是。”我面无表情,冷漠地轻抚过她的狗头。
“我是王道少女漫。”
浴室的门开了,我抛下莫名呆滞的室友,昂首挺胸,信誓旦旦地走了进去。
开什么窍,我的前辈,我的伙伴,我在路途中相遇相识的朋友们。
哼,必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