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窝边草◎
不过沈羡之随后想起第五兆恒和金峥前些天一直去牙行做短工一事, 便反应了过来,“他莫不是身上没了银钱,所以才把这钥匙给当了吧?”
但就算是平月秋的脑子不好, 但是这孰轻孰重, 难道他还分不清楚么?就算是他的佩剑,也比不得这两把钥匙的重要。
所以沈羡之很是怀疑,“他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这是钥匙, 而不是簪子?”
夏侯瑾以为这个可能性是有的, 当下只叫贪狼再去查。
翌日天一亮, 贪狼就回回禀, “这东西应该是白玉琉的,那平月秋身上的确没了银子, 听昨日还欠了二的钱拿不出来, 晚上就忽然有钱了。”而且有人看到他出去之前, 去了那白玉琉的房间里, 不知道翻找什么东西。
至于为何当白玉琉的东西, 只怕是他好怕自己的东西当出去了,叫人认出来, 脸面上不好看,因此才去拿了白玉琉的首饰。
“多半因这钥匙瞧着也不好看, 白玉琉这种姑娘不兴戴,他即便是拿去挡掉,那白玉琉也不会晓得, 往后就算是真被白玉琉发现丢了, 只怕也不会想到他的头上去。”沈羡之想起那白玉琉, 扮得花枝招展的一个姑娘家, 而这两支伪装成簪子的钥匙, 她必然不会喜欢。
不过也有些疑惑,“既然是这样重要的东西,白家怎么会给白玉琉?”而且就这样随意地放在她的包袱里。
这道题夏侯瑾会,当即抢答:“白家这一代就只有白玉琉一个晚辈,自然是万般宠爱,至于白家的确有钥匙。”也难怪,东西在白玉琉的身上,温言的人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只是没想到还有两把。
沈羡之听罢,忽然也晓得了这平月秋为何丝毫没有因为白玉琉下注的问题气恼,原来不是他不生气,而是白家有那个实力让他气不起来。
而白家那样雄厚的资本,整个江湖上,平月秋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比得过白玉琉的女人了。
不过想到平月秋这番操作,一时间有些同情起那白玉琉,心里不禁想要,要不要提醒她一二分?但转头一想,那白玉琉从和平月秋一起长大,也是正儿八经的青梅竹马,如今人都给了平月秋,外人之言,如何能听得进去?只怕反而当是那嫉妒她而故意挑拨之人呢?
于是也就断了这心思,懒得再做这好人。加上今天大年三十,府里上下都忙碌不已,一早她就是被在门口贴春联的丁香他们给吵醒的。
当下将钥匙给收起来,有些可惜就两把。昨晚她还算去乌合山开启宝藏呢,谁知道夏侯瑾在自己兴奋之余,泼来一瓢冷水,告诉她开启宝藏需要十二把钥匙。
所以手里这两把钥匙顿时就没了半点用处。
吃过早膳,正准备找自家的姐妹们,却被夏侯瑾叫住,“自来这西南后,你也是一日不得闲,今日既然是过年,你就什么都不要管,我带你去一处地方。”
沈羡之疑惑,“去哪里?”
“且和我去了就知道了。”夏侯瑾现在算带沈羡之到城外看那片野生的梅花,山头峻秀,山顶上还有一处两三亩宽的天池,风光甚是绝美。
就是他不知道沈羡之对这些可是有兴趣?所以哪怕沈羡之和他上了马车,依旧是忐忑不安,一面找着话题,可是不管怎么开头,最终都会绕到公务上来。
就比如眼下,沈羡之半个脑袋都从窗户里伸出去了,看着这坑坑洼洼的路,便问起了他,“这些道路你都有设下了验收标准么?”
夏侯瑾自然是早就设下了的,总不能到时候开始动工才做准备吧?虽然不想提及这个话题,但此刻她问起来也只能老实回道:“街道上,底层铺上碎石,坑洼大些的地方,直接用大石头填补,上面一律平铺石板。”不过为了以防冬日或是雨天车马滑,还要石匠在石板上雕刻些简单的花纹。
至于这样的道路上,有条件的话也想平铺石板,若是没有,也要铺满碎石的。
沈羡之听罢,想了想,“还是铺石板吧,这样对马车磨损一些。”而且所管的时间也能长一些。
反正那些马车所能拉的货物,左右不过一两千斤重罢了,倒不怕把这石板地给压坏。
话是这样,可是夏侯瑾粗略算了一下,这外面的道路比不得城里,有商贾们愿意出银子,所以这花费估计温言如何也不答应的。
这时候却只听沈羡之道:“这路修好了,还要随时有人来护养扫什么的,哪里出现破败之处,还是要抓紧修葺,断然不能越拖越严重,如此一来,路口设关卡,收些过路费也是情理之中的。”
“过路费?”夏侯瑾有些震惊,心想这只怕是行不通,多半是要被人当作是土匪的。
沈羡之颔首,“要不这些路修葺之前,先给出张告示吧?石板路是碎石路,让老百姓们都踊跃投票,不过这两种路各有什么优劣之处,得先注明。”
夏侯瑾闻言,倒是有些意思,这样一来,就算是这石板路会收取车马的过路费,多半大部份人还是愿意投票这石板路。
无他,只因这碎石路的车马修葺费用,即便是没有远超石板路,但是如果因为车马坏在路上耽搁了行程,损失就不是这点过路费能比得起的。
加上这路只收路过的车马费,人又不爱钱,那自然也就是石板路完胜,所以这投票一事似乎多此一举的样子?不过如果不提前做好这些工作,直接就修建了石板路,到时候要收过路费,老百姓们只怕又要不满。
所以这设投票一事,也不算是多此一举。他不禁就更好奇了,好像沈羡之对于这些事情,总是能有些稀奇古怪的解决之法,而且还十分好用。
这个话题结束,夏侯瑾松了一口气,“今日是出来玩的,又是过年,咱们一定要谈论公事么?”
沈羡之心他们俩之间不谈公事那谈什么?不过这话刚到嘴边,忽然想起夏侯瑾今日带出去来玩,这好端端的带自己出来玩什么?又发现除了赶车的贪狼,在无旁人,所以这是约会?
想到这里,眼里的笑意不禁深了几分,倾身朝夏侯瑾靠近了几分,“阿瑾,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夏侯瑾这脑子里酝酿了一整夜的话,还没想着怎么开口,忽然听得她唤自己阿瑾,还问得这样直接,一时间愣住了,不过很快也恢复了过来,四平八稳地抬眸对上沈羡之探寻的目光,问得也很直接,“那阿羡以为,我如何?”
沈羡之被他这忽如其来迎上的目光吓了一跳,反射地抽回抽回身,心奇怪了,自己紧张什么?一面抬起桌上的茶,将茶水凑到嘴边,故作冷静道:“你这个问题就问得很没有水准了。”
“哦,此话怎讲?”夏侯瑾还以为,她的眼里只有日月神教,只有这整个西南,但是此刻看到他眼里的慌张,心里忽然有些止不住的愉悦。
这原本处于被动的他,似乎就在这一瞬间占了上风。
沈羡之暗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正视着夏侯瑾,“第一,咱们是夫妻,还是赐婚的,想要和离基本不太可能,所以这俗话得好,窝边有草何必满山跑,我将来真有意寻那一生一世的人,必然是要先考虑你。”
夏侯瑾忍住笑意,从来没有想到,原来自己是这样容易满足的人。听到自己是她的第一首选,其实已经心满意足了。“那第二呢?”
“第二,你长得好看,且又是西南之主,并不似传中的病得快要死的人,能力也不俗,何况大树底下好乘凉,就算是考虑到日月神教的发展,我也肯定选你。”这些话一出口,似乎也没刚才那样紧张了。
不过沈羡之想,大抵是自己的脸皮比较厚吧?所以朝似乎对自己这些话还算是满意的夏侯瑾问:“还有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还要听么?”
“阿羡且。”夏侯瑾也好奇,这第三点是什么?为何是最重要的?
却只听沈羡之道:“你我也算是志趣相投,这普天之下,要好找一个好看且又权贵的人很容易,可是要找一个三观一致的实在难得,目前为止咱们俩三观一致。”
“所以阿羡的意思,你没把我当做兄弟来看待?”
沈羡之听到这话,想要翻白眼,她会和兄弟同床共枕么?不过话回来,她对夏侯瑾的感情,似乎也只处于一个熟悉的阶段罢了,要爱也没多爱,能接受同塌而眠就是单纯喜欢他的颜而已。
于是便道:“话是这样,但此前咱们俩也不认识,没有半点感情基础,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多半你也晓得了,不然今日你不会这般问我,所以……”
“我懂了。”夏侯瑾正是知道她不是闺中的那些普通女子,所以自然不可能因为拜堂成亲了,就能和自己过一辈子。
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会有种担心,生怕有一日她飞远了,再也不会回到这西南王府了。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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