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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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以置信◎

    “好……好看。”最后还是其中一个姑娘壮着胆子低声回道。只见她穿着一身绿色的衣裙, 那个绿就像是初春垂柳刚发出的嫩芽一样,看起来叫人觉得十分清爽,尤其是在这闷热的环境里。

    三姐弟这副淘气后的胆怯模样, 像是那受伤的兔子一般, 让沈羡之有些忍俊不禁,“既然是好看就大大方方地看啊。过来,都叫什么名字?”她着一面朝三姐弟招手。

    三姐弟次第朝她走过来, 开口的还是刚才那个姑娘, 指了指旁边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姑娘, “这是我姐姐, 何春花。”

    沈羡之一听这名字,是不是太潦草了一些?这何大人怎么也是江南何家的旁支, 而且又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 给孩子起名字, 这样不讲究?

    心中才这样想着那姑娘就继续道:“我叫何秋月。”随后看朝旁边的弟弟:“这是我弟, 何时了。”

    沈羡之听得了何家这公子的名字, 心中一愣,忍不住暗自庆幸起来, 幸亏得刚才自己没将这疑惑问出口,不然这会儿丢脸的没文化的就是自己了, 一面则赞赏:“好名字,可惜我这一次来的仓促也并不知道你爹还有你们这三个大宝贝,回头你们若是有时间到浔州城, 我带你们去玩!”

    听得她这话, 三姐弟不免都有些诧异, 实在没想到瑾王妃居然这样平易近人, 不但不责怪他们, 还这样没有半点架子,又因她长的本就好看,孩子家哪里有不喜欢漂亮姐姐的?

    还都是活泼性子,一时间便在她身边叽叽喳喳问个不停,何夫人反而插不进话了。

    不过何夫人见着这样也好,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沈羡之一直问她何县令的政务,她一句都答不上来。

    喝了一个下午茶,何大人也回来了,显然赶得着急,回来浑身的汗,也没顾得上去换衣服就来给沈羡之请安。

    路上又听人她没带什么随从,穿得也简单如普通老百姓一般,便晓得是个务实的王妃,更何况浔州城那么多政绩,都与她脱不了关系,所以何大人没去多余的话,直接与沈羡之道起那试验田之事。

    除了他今日去看的梧桐镇之外,还有这县城外面的黑耗子村,也是十分合适的,旁边还有一条河。

    沈羡之听罢,看着时间还早,便要亲自去看一眼。

    因为所种植的农作物种类繁多,不是单一样,所以既要有水田又要有旱田。

    这何大人赶紧随便扒了一口饭,便领着她去瞧。

    本来何大人以为自己做的功课已经足够多了,但是在沈羡之面前,还是被指出了许多问题。

    这晚上回来后便熬夜翻书,那何夫人很是诧异:“你这样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更何况我看瑾王妃也是极好话的。”想来夫君就是错什么,应该也不会多计较。

    何大人正忙着翻看关于农业的书籍,听到夫人问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那也总比在像是今天一样,一问三不知。”

    何夫人听到这话想起白天自己陪同沈羡之的时候,颇有感触,“王妃懂得的的确十分多。不过夫君近来也没少关注这些农耕问题,怎么还被难住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何大人就有些挫败:“我从前也以为我这到底是朝廷的举人,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不管哪一门,多多少少我是懂一些的。”哪里料想,今日沈羡之起的许多问题,他前所未闻。

    愧疚尴尬的同时,莫名地就有了很多干劲,自己心里也想着,既然是不算离开了,就该为的鲖阳县好好做些事才像样,不然实在愧对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一面回头看了看床上的白氏,“咱们家三个孩子,都不是在老家出生的,也不知那江南水乡是什么样子?我今日才想,一直惋惜他们没见过做什么?这样大的鲖阳县,难道我还建造不出一个的江南吗?”

    白氏听到这句话,颇有些被震撼到,不过更多的是惊喜。自当年被正房的陷害顶罪之后,就给发到了这里,本家是不算让他们回去的。

    夫君也是从此一蹶不振,所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她没有听到夫君出这样有斗志的话了。

    试问哪个女人?会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出人头地,一辈子碌碌无为呢?因此听到这些话是十分高兴的,便想即便是做不出多大的政绩,但是最起码能让此处的老百姓们多多受益,也是好的。

    就是当积德行善,能叫菩萨记在心里,往后许孩子们一个好前程。因此一万个赞成:“夫君就尽管放手去做,家里这三个皮猴子啊,交给妾身来管就是了。”

    而一面想,夫君这样大的变化,只怕多源于这瑾王妃。又想人家都这瑾王妃是从在山里长大的,可今日自己看她那这气度学识,只怕是这朱门千金也不见得能比得了。

    可见啊,这成长环境虽是重要,可是否成才,还是要看本身,所以也不去纠结孩子们被困在这西南了。心想既然瑾王妃在那山里长大的,都能有这样的出息,自家这三个孩子只要好好教,将来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沈羡之晚上回到客栈里休息,第二天一早就马不停蹄的跟何大人去了梧桐镇。下午傍晚才回来的,最终还是决定将这试验田择址于县城附近外的黑耗子村。

    所以今年便不叫黑耗子村的村民们种地了,由着鲖阳县衙给承包过来,到时候雇佣黑耗子村的村民们帮忙管理就行。

    和何大人商议好,便算明日就先回去,其余的事情再作安排。

    不想第二天,何大人竟然把自己的陈师爷塞过来,“昨日王妃您了种种,但这里我实在走不开,下官就让陈师爷去长长见识学习的本事。”

    沈羡之自然是同意的:“也好,各县城都有派人去学习,也就差你们鲖阳县了。”

    只是她有些嫌弃师爷文绉绉的,还要坐马车,只怕会拖慢行程,便想不如叫她跟钟玉嬛他们一道算了,让钱袋子留下来保护他们俩的安危。

    如此一想,便领着师爷去了城门外,这边钱袋子带着钟姐已在这里等着。

    如今钟姐洗了脸梳了头,换了一身新衣裳,除了身上瘦弱些,脸色差了一些,其实还是有那太傅家姐的模样,毕竟是书香里温养出来的姑娘,所以那气质仍在。

    这两天她在客栈里,是养伤,但她却没老老实实地呆在房间里,而是在大堂里寻个位置坐着。这客栈一楼又是酒肆,所以她便在这里听着那来来往往的客人着这西南的各处变化。

    其中自然少不了这沈羡之的名字,又震撼又难以置信,无法想象眼前这个穿着寻常简便的沈羡之,咋会有那样大的本事?

    她坐在马车里,听着沈羡之跟钱袋子安排的事,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听不懂,掀起车帘朝沈羡之看去,只见她坐在那高头大马上,好一副英姿飒爽,心中竟然有些羡慕。

    从前,她一直以自己觉得女儿家就该是她这个样子的才对,话温柔,走路不带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家中出了这些变故,她才知道,自己原来看不上的那些粗鄙行为,竟都是保命的技能。

    但凡要是自己会骑马,就不会如此狼狈的在山里跌跌撞撞的。

    不过不在山里,就遇不到这头白狼,一面伸手温柔地顺了顺白狼的毛发。这几日白狼也吃得饱,身上长了些肉,连带着这毛发也有了些光泽。

    钟玉嬛正想着,忽然听到一阵马儿嘶鸣,引得她甚是好奇,将脑袋伸出去,却见着四周树林里的鸟雀纷纷惊起,顺带起一阵阵风,惊起片片树叶。“这是怎么啦?”

    她的话才问出口,只见着几个黑衣人从那树林里冒出来,直接朝着马背上的沈羡之杀了过去。

    他们总共才四个人,两个女人,一个读书人,一个半大的孩。侍卫也没有一个,这个时候钟玉嬛条件反射地让白狼去帮忙。

    然而怎么都没想到?以为是一场恶战,大白狼也才冲出去,显现出狼性嗷嗷叫了两声,没吓到那些刺客,反而惊到后面马车里的师爷。

    此前,白狼一直伪装成狼狗蜷缩在马车里。

    至于那些刺客,如今全都倒在沈羡之马下的四周,虽是带着蒙面巾,但是蒙面巾外面的那一双眼睛满是惊恐,且已经没了光芒。

    显然他们早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刺杀目标是这样一个厉害的人。

    沈羡之是挺想好好一架的,但是她不确定夏侯瑾回来了没?所以很是担心浔州城那边,才这样急匆匆地赶回去。因此哪里有功夫跟他们慢慢玩?当时发现的时候直接就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

    钱袋子也没闲着,趁着那些刺客与沈羡之交手的时候,一片片薄如蝉翼的飞刀朝这些刺客飞去,配合着沈羡之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只留了一个活口问话。

    如今正被沈羡之一脚踩在胸口上,“活命机会只有一个,好好抓住。”

    那被她踩住的黑衣人这会儿都是懵的,明明刚才他们七八个兄弟,还在庆幸,怎么运气这样好,还以为捡漏了,这沈羡之身边也不带个护卫什么的,这不是给他们白送银子么?

    可哪里能想到眨眼间的功夫,就全军覆没了呢?如今看着那个半大孩下马在自己兄弟身上捡回飞刀,才恍然大悟。

    而这钱袋子杀人,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已经一点不害怕了,捡起刀子还往对方衣襟上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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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