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江烈:你怎么知道我是虫族?(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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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漫天大雪, 医院人来人往,地面上的雪早已经了无痕迹,只有绿化带里还有些许没有融化的雪。江烈蹲在地上,将一点点积雪积攒起来, 滚了两个雪球。

    关林寻就等了约莫十分钟, 江烈就回来了。她问:“雪呢?”

    江烈让她摊开手掌, 将两个雪球放在了她手心。雪球很凉,可圆圆的白球球, 又很可爱。关林寻爱不释手。

    可她才玩了会儿,江烈就把雪球拿走了。

    “冷, 别玩太久。”江烈叮嘱, 就像一个老母亲。

    关林寻摇头:“一点都不冷。”

    江烈不由分,握住她的手,然后, 他责怪的:“你的手都这么凉, 你还不冷。”

    关林寻羞赧的低下头,却也没有抽回手。江烈的手掌又大, 掌心又暖,没一会儿,她就觉得暖和极了。

    她不好意思, 挣了下, 可是挣不开。

    江烈看着她,“不好意思?”

    关林寻:“才不是,我就是觉得热了。”

    江烈这才松了手。

    吃了午饭,江烈又走了,关林寻躺在床上午睡。才睡了半个时,光脑就不停的震, 她被接连不断的响声给震醒了。

    她瞥了眼屏幕,是佟知影发来的消息。

    她点进去,大吃一惊——“路菲菲家里遭了虫族,路西文还特意开了新闻发布会。”

    关林寻赶紧搜索新闻,果然,路家此刻还在开新闻发布会,还可以看直播。关林寻急忙点了一个直播。

    发布会就是在路家举办的,发言的人是路菲菲的父亲路西文公爵。他面容疲惫,可眼神依旧十分犀利。他哭诉自己的女儿在家里受到了虫族的袭击,此刻精神还有些失常,正在住院治疗。

    有记者提问:“路公爵,您确定是虫族袭击了菲菲姐?”

    路西文点头,“菲菲亲眼所见。”

    “那那个袭击您女儿的虫族呢?”

    路西文冷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逃了。”

    着,路西文抬手抹了脸上的几滴眼泪,面露痛苦状,开始怒斥洛家,怒斥警务总局:“前些日子,才有虫族袭击第一大学的学生,造成了一死一伤的局面;昨天,虫族就袭击了我女儿。尽管她性命无忧,可到底受了惊吓。我不知道警务总局究竟在干什么,虫族的人为什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闹事?”

    路西文完,底下的记者们也开始讨论这件事情。

    关林寻不禁为洛枫担心。实话,最近虫族的活动实在是多,大家难免人心惶惶。

    不过——

    关林寻忽然想起,江烈昨天心里了,他要找路菲菲。他才,夜里路菲菲就遭遇了虫族的袭击。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难不成——

    是江烈袭击了路菲菲。江烈他......是虫族?

    关林寻被这个想法震惊。

    江烈真的是虫族?

    关林寻暗暗摇头,可脑海里再一次想起音乐课上听到的江烈的心声。

    她不想肯定江烈究竟是不是虫族,可是,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啊?哪个虫族会在这个时候,忽然袭击路菲菲?只有江烈。

    江烈是虫族......

    可他虽然是虫族,但他替她报了仇......

    他一直都在帮她。

    即便是虫族,可江烈不坏。

    外面的天不知怎么的忽然亮了些,关林寻扭头看窗户,却瞥见了床头柜雪球融化的痕迹。还有江烈买来的午饭。这两天,他都会来看她。

    江烈是虫族,可江烈是好人。

    关林寻终于服自己,坦然接受江烈的身份。也不知道江烈惩罚路菲菲的时候,有没有被路菲菲看见。他有没有受伤。

    关林寻开始担忧他。

    黑夜,一处废弃的仓库,没有亮灯,可里面传来人话的生意。

    “暗火大人,属下已经问过了,咱们的人没有动手。”秃头站在门口,和屋里的人话。

    “是吗?那路西文在新闻上那么笃定是虫族对他的女儿下的手?你确定基地的人没有对路菲菲出手?”

    秃头摇头,“真没有。您没有下命令,我们怎么敢轻举妄动?”

    黑暗里,暗火冷笑了声,又想起之前在第一大学附近看到的虫星语言。

    “看来,我猜的没错,这个虫族不是我们的人,而是虫星派人来了阿布利斯。是那个虫星派来的虫族,袭击了路菲菲。”

    秃头问:“那个虫族袭击路菲菲干嘛?”

    “可能和路菲菲结了仇,所以才会这么大胆,敢在路家欺负路菲菲。真是有趣。”暗火着,心里忽然就有了一个主意。

    “你过来。”

    秃头走进屋里,凑近暗火,俯身在他耳边,听他的吩咐。

    暗火吩咐完,又问秃头:“已经确定拉弗最后去了树荫区?”

    秃头:“是的,我几番调查,确定拉弗最后去了树荫区。”

    暗火怅然的:“看来,这个袭击路菲菲的虫族,可能在树荫区。所以,拉弗会在树荫区受到袭击,最后被送去了警务总局。你多调集几个人,去树荫区探探。必要的话,把那人杀了。”

    秃头点头,心里蠢蠢欲动。

    “还有,别瞧了那虫族。能从虫星过来,想必也有些本事。”

    秃头笑嘻嘻的知道了,立刻离开了。

    这一夜,关林寻睡得极其不安稳,她好像做了很多梦,每个梦里,江烈身边都萦绕着红的绿的黑的黄的等各色触手,那些触手张牙舞爪,凶神恶煞,全都流着白色的汁液,恐怖极了。

    梦里,关林寻就站在江烈面前,他的触手到了她跟前,她不敢动。

    触手抚摸了她的脸颊,还想做其他的事情,她哭了,江烈就放了她。

    然后,她就醒了。

    窗外,雪依旧在下。她盯着洋洋洒洒的雪花,想着江烈什么时候可以过来。

    护士姐姐进来给她还药,顺便开了电视。正好是早间新闻,关林寻不喜欢,就想换台,可新闻的标题令她身躯一震——路西文公爵的女儿昨晚遭遇虫族袭击,不治身亡。

    什么!路菲菲死了?

    关林寻吃惊的从床上起来,跑到电视机边仔细的看今天的新闻。没错,那些字她都没有认错,路菲菲就是死了。

    路菲菲死了,被虫族杀了。哪个虫族?是江烈吗?

    关林寻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她穿着单薄的病服,哪怕屋里开着暖气,她的心也觉得凉飕飕的。

    直到有些咳嗽了,她才回到病床上。

    一个时候后,江烈来了。这次,他不是空手来的,手里还拿着两个雪球。他是想着关林寻昨天喜欢雪,才玩了会儿,今天可能还想玩。

    他走到床边,发现关林寻正带着怒气看他。

    他将雪球递到她面前,“今天还想玩吗?”

    她不回答,眼里的怒意直往外冒。他把雪球放在床头柜上,“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关林寻问:“是你杀了路菲菲,是吗?”

    江烈一脸懵,“什么?路菲菲死了?”

    他的眼神很无辜,看着不像在谎。可关林寻不知道江烈是不是在骗她,点头:“路菲菲的确死了,是被一个虫族杀的。”

    江烈摇头,甚至有些生气,“既然是虫族杀的,你干嘛要问是不是我杀的?”

    关林寻:“可你是虫族啊。”

    “我.......”

    慢慢的,江烈不话了,他震惊的看着关林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

    关林寻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有多严重,她开始惊慌,双手拉过杯子,算盖过头顶。可江烈察觉了她的想法,他握住她的左手,脸上的神情带着些若有若无的玩笑意味。

    “我瞎的,你就当没听见。”关林寻为自己辩解。

    “我是虫族?你这么肯定?”江烈才不信她的理由。他盯着她,不肯放过关于她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关林寻不回答,将头扭到一边。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得用这种方式躲藏。

    “关林寻,你怎么知道,我是虫族的?嗯?”

    他带着玩笑的意味着,几乎是变相承认了他是虫族。见人始终不话,他甚至十分轻佻的用左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他。

    他银色的瞳仁倒映着她慌张躲闪的样子,他觉得可爱极了。

    “我......我瞎的,你别放心上 。”她试图挣扎,可江烈用了力,她躲不开,只得被他固定在床上,下巴还被他捏着。当然,他并没有用太大的力,可她就是无法挣脱。

    江烈才不信关林寻的话,他觉得她肯定是只得了什么。“关林寻,今天你要是不出个原因,我今天就在这儿和你死磕了。”

    “吧,为什么我是虫族?”

    关林寻知道他今天非得得一个答案,她索性也不耽误了,就胡乱道:“因为.......我看到你的触手了。”

    她以为江烈听了这个会恼羞成怒,没想到,他竟然笑了。他笑得还很开心,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你笑什么啊?”关林寻讨厌江烈这样坏坏的笑,她忍不住生气。

    江烈:“你真看见了我的触手?”

    关林寻:“对啊。”

    江烈一直在笑,目光放在关林寻的身上,就没有离开过。

    “你笑什么啊?”关林寻讨厌江烈这样坏坏的笑,她忍不住生气,问他。

    江烈再次确认:“你真看见了我的触手?”

    关林寻:“对啊。”

    她心虚的着,心跳得极快。她不想撒谎,可她总不能是以为听到了江烈的心声吧?

    江烈凑近她,他的脸与她的脸不过距离五厘米,她以为他是要吻她,害怕的使劲扭头,脸上写满了抗拒。

    可他只是凑到她耳畔,蛊惑的问了一句:“既然你看见了我的触手,那么请问,我的触手是什么颜色啊?”

    关林寻不过是胡乱的,她知道江烈是虫族,也是因为听到了江烈的心声,她根本就没有见过江烈的触手,哪里知道江烈的触手是什么颜色?

    她转了转眼珠子,想着那次在洛信公爵家看到的那个虫族,又想到课本里提到的虫族大多数都是黑色的触手,就瞎:“你的触手是黑色的。”

    江烈玩味似的前后仰头,“哦,是吗?我的触手是黑色的啊。”

    他松开了捏着关林寻下巴的手,关林寻没了束缚,算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可偏偏,江烈直接扯住了被子。

    “所以,到底是不是你杀.......啊——”

    她话还没有完,就感觉有什么凉冰冰的东西正顺着她的脚踝往腿上钻。她吓得尖叫,赶紧掀开被子将裤子卷到腿肚。

    什么都没有,她的脚踝什么都没有。可是,冰凉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刚刚真的很冷。”

    她自言自语,刚算把被子盖上,那冰凉的触感再次传来,这次,是从她的脖子传来的。好像是有冰块之类的东西在她的脖子处不停的抚摸,那感觉有点儿奇妙。

    她慌张的用双手去拍自己的脖子,这一次,她竟然摸到了一点水。她觉得奇怪,自己又没有洗澡,脖子上怎么会有水?

    她左看右看,甚至抬头看了天花板,并没有漏水。

    她简直要疯了,而站在床边的江烈竟然在笑,笑声还挺大。

    “你笑什么?”她生着气,嘟囔着嘴,“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捉弄我,凉凉的。”

    “是吗?”

    江烈着,伸开左手手掌,病房的门不知怎么就给关上了。

    砰——关门的声音虽然不大,可却引起了关林寻的注意。太怪了,门怎么会忽然关上?

    她往左望,窗户根本就没有开,不可能是风关上了门;她往右望,江烈离门起码还有三米的距离。这门是怎么被关上的?

    她还惊讶着,那冰凉的触感又来了。这一次,不光是脚踝,不光是脖颈,她感觉她的手臂也有了冰凉的触感。

    她害怕的要离开床,可她竟然被束缚在床上,怎么也挣扎不开。

    “江烈,怎么回事?”关林寻大声吼着,怒气冲冲的瞪着床边的江烈。

    直觉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江烈干的。

    果然,江烈承认了。

    “我干的啊,你不是你看见了我的触手,现在就是我的触手在碰你。”

    “触手?哪里有触手?”

    关林寻扫了眼床上,明明什么都没有。

    江烈笑得诡异,“这就是我的触手啊。”

    他左手稍微用力,触手将她的双臂缠缚起来,整个身体也腾空起来。

    关林寻害怕了,脑海里闪过一个可能——江烈的触手是透明的!

    “你的触手是透明的,是不是?”

    江烈笑,“还挺聪明。”

    关林寻也不害怕了,她只是觉得神奇。课本里都了,虫族的触手要么是红色,要么是黑色,要么是绿色,怎么还有透明的啊?课本里的东西竟然也有错的!

    关林寻一边生气,一边求饶:“江烈,你先放开我。”

    江烈不吱声,两根调皮的触手顺着关林寻的腿,竟然已经到了膝盖,甚至要往上走。关林寻害怕的双腿并拢,这可不是一个很好的讯息。

    “江烈.......别闹了。”她的嗓音柔柔的,嗲嗲的,大腿根已经有了黏腻的触感,就像是有人在用舌头舔舐。可想而知,这些触手是受了人的意志。

    是江烈的意志。他似乎有那个想法。

    关林寻的脸红了,她虽然没经历事,可还是懂的。

    她的眼眶红了,话时,身体抖得厉害,“江烈,别闹了。”

    江烈看着被迫悬浮在半空的人,她的脸红红的,就连脖子都红了,就像盛开的桃花,红得惹人醉。脖子之下,解了两个扣子的病服敞开着,露出的胸口似乎比墙壁还要白。

    红与白,挑起了江烈的欲.望。

    他重重的叹气,低下头,对上她闪着泪光的眼睛,“可以吻你吗?”

    关林寻:“吻了就放过我?”

    他没回答,吻了她。是很轻柔的吻,就像盛开的玫瑰花瓣贴着她的唇瓣,只是没有香气。实话,很舒服,关林寻觉得还不错。

    她再次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意识到江烈已经放了她。

    她虽然还是怕,可相信江烈绝对不会害他。于是,她迅速清醒过来,再次问他:“真的不是你杀的路菲菲?”

    江烈摇头,“真不是我。我前天晚上已经替你惩罚了她,没必要再杀她。而且,我要是想杀她,前天晚上就可以动手,干嘛还让她多活一晚上?”

    这倒也是,江烈没必要多此一举。

    “那,路菲菲是谁杀的?”关林寻着,心里有了一个猜测,“难道,是星际海盗基地的虫族?”

    江烈嗯了声,“只能是他们。”

    “可他们为什么要杀路菲菲啊?你惩罚路菲菲,是为了替我报仇,可是,星际海盗基地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烈沉默片刻,“星际海盗基地的虫族本来不会攻击路菲菲,可是,他们估计是看路西文开了那个新闻发布会,虫族袭击了路菲菲,他们便趁机杀了路菲菲。他们这么做,应该是想让第一区的民众对警务总局产生怀疑,让警务总局失去民众的信任。这样一来,他们就达到了目的。”

    “他们有什么目的啊?”

    “暗火想夺取阿布利斯的领导权,占领阿布利斯。”

    关林寻很惊讶,“暗火他们竟然还有这个目的?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江烈:“不,不要瞧他们。暗火在阿布利斯隐藏了五年,阿布利斯的人始终都没有抓到他,所以,别太瞧了他。虽然当年暗火的星际海盗基地被洛信一锅端了,可是,这五年,暗火在阿布利斯潜伏,只怕也积攒了不少人力。千万不可觑。”

    关林寻连连点头,脸上又露出困惑的神情,“可是,你不也是虫族啊,干嘛要对付暗火?”

    江烈笑了,脸上的神情意味深长。

    关林寻特别好奇,但也没有逼江烈给她答案。

    路菲菲的死,对警务总局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不少网民在网上痛骂警务总局的人员,他们形同虚设,也为年轻的路菲菲感到惋惜。

    当然,这里面也有为警务总局喊冤的网民,他们虫族善于隐藏伪装,警务总局的人也很难办。

    可惜,这些声音太少了,大部分还是骂警务总局的。

    关林寻看着网上的帖子,心里感触很深。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知怎么的,树荫区一晚上突然死了两个人。那两个人都是仰面倒地,死亡的地点相隔不远,只有一百米。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他们衣衫褴褛的,一看就是树荫区的流浪汉。

    阿布利斯星球的流浪汉很多,树荫区尤其多。这里居住的大多都是贫民,稍微一懒惰,或者遇到什么事情,就会成为身无分文的流浪汉。

    所以,当看到两个流浪汉死亡的时候,民众也只是报告了树荫区的管理人员。他们都猜测,天气冷,流浪汉可能是冻死的;或者是没东西吃了,饿死的。

    虽然流浪汉没有家属,但死在路上,尸体还是得处理。于是,树荫区的管理者便报告了辖管树荫区的22号警务分局,顺便通知他们得让法医来查看一下。如果法医能确定这两个死亡的流浪汉是冻死或者饿死的,树荫区再将人送去殡仪馆火化。

    22号警务分局很快就来了人,是两个中年警务人员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法医。

    两个警务人员将其中一个流浪汉的尸体翻面,然后吓了一跳。

    这个流浪汉的面部呈红色,脖子处残留着已经干涸的血液,一看就不是冻死或者饿死的。

    法医赶紧上前,蹲下身仔细给流浪汉检查。死亡的流浪汉脖子处有很多孔,皮肤也已经松弛了,很明显是虫族所为。

    法医站起身,对两个警务人员:“赶快上报,是虫族。”

    十五分钟后,四辆警车到了树荫区,一共来了十六名警务人员,其中一名是洛枫。作为警务总局的局长,洛枫都来了,事情可就不简单了。

    于是,这件事情就上了新闻。

    记者何况就到了,但是,流浪汉死亡的地方被拦了起来,警务人员开始逐一调查,记者人员也听不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