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罚轻了
周大夫一只手搭在慕榆手腕上,眉心拢起,过了好半响,他才站起身。
“老爷,四少爷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气虚,等醒来喝点药调养调养就好了。”
慕阳卓点点头,没事自然最好。
否则铭王追究起来,他们全府上下,都得遭殃。
“这几日,榆儿就拜托你照顾了。”
周大夫点头称“是”,让乐月跟着他抓药去了。
慕阳卓盯着床上的人,看了一会儿,吩咐沐月:“好好照顾你主子。”
沐月福了福身,“是,老爷。”
慕阳卓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
外人一走,慕榆便没有装的必要了。
他掀开眼皮,嘴角露出一抹嘲讽。
若是今天被撞的人,是府中其他少爷,而罪魁祸首是他,哪有跪祠堂这么简单,终归不过是偏心罢了。
沐月张了张嘴又闭上,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沐月,你先出去吧。”
“是。”
房门被关上,慕榆坐起身。
系统忍不住问:刚才你怎么醒来,卖几句惨?
慕榆眼底一片寒霜,回它:不痛不痒的惩罚,多了也无味,不如换点别的。
系统:???
慕榆勾起嘴角,他摸了摸额头,怎么可能白撞呢!
系统:宿主你现在已经学会瞒我了!好的同甘共苦呢!
慕榆面不改色:我瞒你什么了,难道现在没有同甘共苦吗?
系统:……
呵,它倒要看看,没有它的提醒,宿主要怎么办!
慕榆没有管它,从他重生开始,无论有没有系统,他都要报复慕府!
大不了……同归于尽。
而此刻,放蛇的“罪魁祸首”正在慢悠悠地品茶。
百里霄鸣坐在茶楼里,望着楼下来往的人群,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桑木从外面进来,“王爷。”
百里霄鸣皱了皱眉,收回目光,落在桑木身上。
桑木行了一个礼,“方才属下见慕府的人,请了大夫去慕公子屋里。”
“大夫?”
桑木点点头。
“可听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百里霄鸣目露担心,好端端的,请什么大夫,何况昨晚他走时,并未做什么。
桑木瞧了一眼他的神色,将事情原由了一遍。
“王爷昨晚让属下放的蛇,被慕堂误会慕公子做的,于是大清早去了慕公子屋里理论,后来慕堂推了慕公子一下,慕公子没站稳撞在了桌子上,脑袋磕破了。”
桑木见自家王爷脸色铁青,心中暗叹一句:慕公子还真是无妄之灾。
“他可有事?”百里霄鸣眼里一片寒霜,周身萦绕的冷气,让人仿佛置身在凛冽的冬日。
桑木:“并无大碍。”
百里霄鸣“嗯”了一声,指尖轻轻敲击在桌面上。
如果真出了事,沐月和乐月不会坐以待毙。
只是磕破了脑袋,可不是事。
“去让沐月和乐月精明点儿,本王要去探望准王妃。”
桑木愣了一下,对上百里霄鸣眼里的深意,立马明白了。
“是,属下这就去。”
……
翌日,在慕府不知道的情况下,外面突然传起了谣言。
其一是慕府出了一个准王妃,众人纷纷感叹慕府走了狗屎运;其二是准王妃被排挤,还被砸破了脑袋。
慕阳卓得知的时候,面色十分难看,他让管家将昨日在场的所有丫鬟婆子厮召集在一起,质问是何人多舌。
只是慕府那么多人,嘴碎起来,不知道了多少府中的“秘密”。
没人承认,慕阳卓气得火冒三丈。
正想责罚所有人之际,听到门口的厮来报,铭王来了。
慕阳卓一惊,百里霄鸣为谁而来,不用脑子想都知道。
多舌的人没找到,反倒迎来了一尊大佛。
“既然没人承认,你们就一起罚!管家记住了,这里所有人罚两个月月钱!”完这句话,慕阳卓拂袖去迎接百里霄鸣。
慕阳卓在路上,已经整理好了情绪。
等到门口,他露出笑容,“恭迎王爷,只是不知道王爷大驾光临,是为了何事。”
百里霄鸣心中好笑,慕阳卓这是准备装傻充愣了。
他冷着一张脸,“慕院长,本王听闻慕榆被人推倒撞破了脑袋,特意来看看,毕竟父皇已经指婚,本王这个未婚夫,也该关心关心本王未来的王妃才对。”
慕阳卓额头冒出了冷汗,这铭王一来,就拿圣旨事,不是摆明了他们目中无人,不把圣上放在眼里吗。
这偌大的帽子,他要是接下了,以后慕家可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了。
慕阳卓只好硬着头皮,“王爷笑了,兄弟闹,堂儿也是无心之过,我已经教训过人了。”
不等百里霄鸣话,他又继续:“王爷亲自来看望榆哥儿,这是他的福分,也是我慕府的福分,这样吧,卑职让人去请榆哥儿前来。”
百里霄鸣在心中冷笑,他摆了摆手,“撞了脑袋可不是事,本王还是亲自前去比较好。”
“王爷的是。”
慕阳卓冷汗连连,如今他只期盼慕榆在铭王面前,别乱话。
“带路吧。”
以前百里霄鸣顾忌着慕榆的名声,但现在两人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而且……他也不会再娶别人,只是……他的父皇还有皇兄皇弟些……
百里霄鸣眯了眯眼睛,现在也无妨,他堂堂铭王,哪怕是他名义上的人,也不能容忍被人欺负了去。
穿过走廊,往里面走一个院子,就是慕榆的挽风苑。
百里霄鸣心知肚明,但脸上依旧维持着一副,我第一次来的模样。
“王爷,这便是榆哥儿的院子了。”慕阳卓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又示意门口的厮,去禀报主子。
“这院中是不是太荒凉了?”百里霄鸣看向四周,别家院子都种着各种花草,而慕榆这院子,只有荒草。
慕阳卓身体一僵,倒是将这件事忘了。
他不免恨起了管若安,当初他就过,不能短了人用处,现在好了,丢人现眼。
“之前花妖的流言,想必王爷也清楚。”
言外之意是慕府都怕了,没再放心思在种花上,所以情有可原,没有好生让人理慕榆的院子。
慕阳卓见百里霄鸣神色莫测,又继续:“稍后我便让人,好生布置一番。”
百里霄鸣“嗯”了一声,改口道:“还是听听榆儿的意见吧。”
迎面出来接驾的慕榆:“……”
榆儿……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他面不改色拱手一拜,“参见铭王。”
百里霄鸣目光落在他额头上,伤口不深,虽然出了血,但也未到需要包扎的地步。
他点点头,上前扶住人,“既然不舒服,就该好好躺着。”
慕榆对上他的眼里的言外之意,眨了眨眼睛。
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百里霄鸣回了一个笑,不夸张怎么对的起本王亲自来一趟?
慕榆:……
认识越久,他发现百里霄鸣肚子里的坏水越多。
余光瞥见慕阳卓青一阵白一阵的脸,他微勾了一下嘴角,随后作势一倒,头晕乏力。
百里霄鸣“担忧”的将人横抱起身,然后转头冲慕阳卓:“慕院长请的大夫似乎医术不太好。”
慕阳卓吓得冷汗直冒,不等他话,百里霄鸣已经抱着慕榆往里面走了。
他连忙跟上去,又冲一旁的双喜使眼色,让他重新去问周大夫慕榆的情况。
慕榆虽然惊讶于百里霄鸣抱他,但瞥见慕阳卓的模样,他心中又升起了一股畅快。
原因无他,周大夫是管若安的人。
百里霄鸣将慕榆放在床上,沐月连忙过来帮着脱鞋。
他抱起慕榆时,只觉得怀里轻飘飘的跟没有重量似的,比想象中还要瘦弱。
想到这里,他不由带了火气。
“慕院长,本王觉得六公子只是跪祠堂,有点轻了。”不等慕阳卓话,他嗤笑一声,又严厉道:“父皇常教导本王,要兄友弟恭,但错了就是错了,不能因为年纪,便罚轻了,不然显得不公平。”
他转身看向慕阳卓,明明在笑,眼里却是冰冷一片。
“你觉得呢,慕院长?”
慕阳卓大气也不敢出,“王爷的是。”
“那就二十大板吧,也好长长记性,知道什么叫做尊敬兄长。”
“……是。”
“这里本王在就行了,慕院长还有儿子要教训,就先去吧。”百里霄鸣毫不客气下了逐客令。
慕阳卓点头称是,跟逃似的大步离开了。
慕榆听着急促渐远的脚步声,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百里霄鸣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王爷,请坐。”沐月端着凳子放到百里霄鸣脚边。
百里霄鸣挥了挥手,“你们出去守着门口。”
沐月和乐月对视一眼,又看了一眼慕榆,这才福身告退。
慕榆坐起身,靠在床头,问:“王爷怎么来了?”
百里霄鸣脸色暗沉了两分,“怎么,本王还不能来看看本王的准王妃了?”
慕榆一时词穷,声嘀咕道:“婚约只是暂时的……”
百里霄鸣没听清,也懒得计较,他盯着慕榆的额头,“疼吗?”
慕榆一愣,对上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心疼,下意识挪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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