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双中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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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江没接话,仔细感受着段绝尘的变化。

    体温有些灼热,呼吸还算正常。

    他刚要挣扎,闻得耳畔低语:

    “师兄,别乱动。”

    略微沙哑,似在隐忍。

    罢,指尖轻触林晚江后颈,将那血染了些上去。

    林晚江背脊一僵,好在他碰了自己一下便松开了。

    意识到二人紧紧相贴,林晚江不敢再动。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林晚江眼尾泛红,肩胛无意识的颤抖。

    前世记忆充斥脑中。

    喜床之上,他疼的撕心裂肺,口中唤着段绝尘的名字,求着师弟饶过自己。

    男人的冷语,犹再耳畔:“师兄怎地哭了?阿尘心疼死了......”

    这话完又是一番折磨,直到他受不住彻底晕厥。

    若只是这般,无非痛苦而已。

    待段绝尘精通此事,痛楚消散徒留欢愉,却又令他倍感羞辱。

    每到深夜,这人准时来他房里,每每都以逼他叫出声为乐。

    纵使他百般忍耐,纵使他羞于启齿,段绝尘总是有本事将他弄到失志。

    这畜生口中着荤话,逼着他一字一句的学。

    也不知哪看的荤书,手段一天比一天熟练。

    这人喜欢咬他颈子,每每都要留下齿痕。

    越是动情之时,越是逼他放声大叫。

    让所有人都知晓,他林晚江正被自己师弟压在身下,抵死承欢。

    待他哭喊讨饶,这人却愈发亢奋,不到天亮绝不停歇。

    喜房内的幔帐总是绯红的,月光映入便是旖旎的满室春光,靡靡之音绕梁三日。

    疯狂,激烈,血脉喷张......

    屋内燃着助情香,耳畔是男人粗重的喘息。

    猛烈冲撞,换来他发疯般的嘶吼。

    肌肤相贴间体温灼热,汗珠不断滚落。

    令人疯魔,引人堕落,坠入情潮深渊......

    那些彻骨欢愉他忘不掉,即便难堪羞耻,身体却存留记忆。

    身子忽而滚烫,林晚江紧咬下唇,逼自己莫要胡思乱想。

    口中尝到腥甜这才清醒了些,但心内总有股莫名的冲动。

    心脏猛跳,好似野兽猛撞,欲要冲破牢笼。

    他明明没碰过赵姝的血,也未碰他的魂。

    许是同这人靠的太近了。

    林晚江暗暗想着,哑声道:“放开我。”

    罢,伸出手扼住段绝尘的喉咙,手掌渐渐用力。

    感到相贴处的异状,段绝尘勾唇浅笑,他忽然松了手,主动侧身躺到一旁。

    林晚江缓了一口气,脑中渐渐恢复清明,这才发觉自己的不对劲。

    他微微蜷缩起身子,同段绝尘背脊相贴。

    二人望着眼前黑暗,静默无言。

    棺椁之外寒风呼啸,夹杂吴远的咆哮,吴善的声音渐弱,也不知是不是死了?

    段绝尘忽然开口:“师兄,我热......”

    林晚江心内猛跳,这人体温升高了......

    他平复心绪,淡道:“忍耐一下,调整呼吸。”

    “灵力恢复的越快,出去越快。”

    段绝尘不语,呼吸愈发沉重。

    他能感受到身后的林晚江,体温也在升高。

    林晚江紧咬牙关,掌中握着长生剑。

    他猜测是那魂碰不得,就连封印魂灵的符纸也不行。

    若他二人真的中招,他也要反客为主,这一世绝不能让畜生占便宜!

    正待二人僵持间,棺椁之内温度骤升,暧昧的情愫愈演愈烈。

    外头吼声渐停,眼前忽而一变,竟又是一场幻境。

    不是赵姝的记忆而是吴远的,他想告知旁人,情因何起。

    林晚江看着看着,眼尾悄然落下冰晶。

    这回忆与憧憬交织,构建出的梦境美好却易碎。

    原是吴远虽是吴善子,但在吴家并不受待见。

    只因他为妾室所生,又生的俊俏机灵招人妒忌。

    从时起,常被兄长们骂,磕磕绊绊长成了少年。

    吴善虽未太苛待,但却对任何事都是袖手旁观。

    深冬雪夜,吴远被兄长们赶出家门,只给他一把红纸伞,那是吴远的娘亲做的。

    他娘亲本是伞匠的女儿,因家境贫困被父亲卖给了吴善做妾。

    她什么都不会,不会读书写字,不会女红刺绣。

    她只会做伞,生下吴远后便死了。

    暴雪将至,少年身穿单薄衣衫,游荡在街头冻得瑟瑟发抖。

    肩头落雪,他便抬手扫下,他不舍得撑这伞。

    他怕纸伞被风吹裂,这是娘亲留给他仅有的东西。

    他像只迷失的幼兽,红着眼眶紧抱双臂,也不知该去向何方。

    一个身影出现,个子的,蜷缩在路旁浑身颤抖。

    听见声响,赵姝抬眸,一双杏眼满是泪痕,冻得双颊泛红。

    这少年生的漂亮却很瘦,身上积了厚实的雪,即将把他压垮。

    吴远心有不忍,笑着撑起纸伞,朝他递了过去。

    二人对视间,同病相怜。

    吴远在笑,赵姝在哭。

    赵姝自己的爹娘死了,他是个孤儿,被人卖到勾栏刚逃出来。

    吴远静静听着,解开衣衫将他包裹进胸膛,相贴间暖意袭来心跳同频。

    他安抚道:“以后有我。”

    赵姝笑着落泪,继而点了点头。

    两个少年依偎在暴雪中,同撑一把伞互相取暖。

    二人从此结伴,一个做苦力,一个沿街乞讨。

    他们去了很多地方,赵姝他想看海,吴远只是笑着:

    “姝儿想去哪,我都陪着你。”

    他们赚了一笔钱,但没有去看海,而是去求学。

    吴远想着,若有一天考取功名,定要买个大房子,他们再也不想挨饿受冻了。

    赵姝有些失落,却也只是笑道:

    “阿远想去哪,我都陪着你。”

    他们从挚友成了同窗,赵姝也愈发心悦吴远。

    但这人未表态,这感情也不容于世,他不敢。

    本以为日子会顺风顺水,赵姝也决心不捅破,就跟这人过下去。

    谁知吴远突发恶疾,身体愈发虚弱。

    他想着自己时日无多,便留下书信劝赵姝用功读书,继而独自离去。

    吴远回了红楼寨,就算兄长与父亲不喜自己,但他娘亲埋在那里。

    吴善见他病重竟动了恻隐之心,让他好生养病还去给他亲。

    可谁知那亲事,却成了他的催命符。

    也令他彻底想通了,自己对赵姝的心意。